第66章 第三十九章转折
“柔软、湿漉漉的、咸涩、熬煮的药汁残留的苦味。湿润温暖的鼻息扑在脸上,让人忘记了陌生的、黏糊糊的唾液。幼稚的牙齿磕碰在一起,险些咬到幼稚的舌头,主动的那方小心谨慎又大胆放纵,他笨拙,毫无经验,无关□□,所表达的是一种自然的冲动,最真实的情感的宣泄。”
*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暧昧不明的初吻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茱莉仍旧没能彻底把那梦一样的经历置诸脑后,全心投入她的日常生活中去。尽管学校开始忙碌起来了,而她因为住院又落下了好几天的课。学得快的一年级新生已经开始预习二年级的课程了,更有甚者加入了斯图尔特的神奇动物讲座,近距离接触三年级才能亲眼一见的神奇动物(是瞒着老师们开办的,上课的地点非常隐秘)她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上课总是走神——因此她险些又在魔药课上制造一起事故。斯拉格霍恩教授罚她留堂,她也只好忍受。
那天的事她记忆犹新,每当她默写狼人守则时,脑海就会浮现出那片黑魆魆的密林、冰冷的月光、没有尽头的逃亡……每当她跑动起来,就能幻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息,仿佛有一张血盆大口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如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股狼的腥味。
她不害怕莱姆斯,但被狼人追杀的经历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忘记的。她尽量使得自己在莱姆斯面前的表现很正常,至少不表现出恐惧或是猜疑。莱姆斯大概也这么想,他极力在茱莉面前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和她说话总是轻言细语,小心翼翼,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茱莉装着糊涂——詹姆、西里斯、彼得都在装糊涂。
而且,他们正式开始练阿尼玛格斯了。
“茱莉,你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阿兰问,他怀疑的盯着茱莉动来动去的嘴巴,“你在嚼泡泡糖吗?你这几天一直在偷吃东西。”
茱莉含糊不清的回答,“是啊,曼德拉草味的泡泡糖。你要来一点吗?”
阿兰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吐了一口唾沫。
“斯拉格霍恩过来了,”埃姆里斯低声提醒,他微微侧身挡住了茱莉,“他不喜欢有人在他的课上偷吃零食。”
茱莉赶快把曼德拉草叶子压到舌头底下。
事实上,练成阿尼玛格斯比预想中的还要难。他们得把曼德拉草的叶子含在口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吐出去,也不能吞掉——这很难,曼德拉草的味道并不像甜滋滋的糖果那么容易让人接受,而且嘴里有一样异物也很不舒服,茱莉的曼德拉草已经是第三片了——她不小心咽下去了,卡在嗓子眼,差点弄得她窒息。詹姆和西里斯还坚持含着第一片,而彼得几乎坚持不下去,他总是吃饭的时候顺着食物吞咽了。“我已经习惯了,”詹姆说,他张大嘴巴给他们看,那片湿哒哒的曼德拉草叶子粘在他的舌头上,上面满是黏黏的、亮晶晶的唾液。
“你闭上嘴巴吧。”西里斯和茱莉异口同声。
这个艰辛的过程要持续足足一个月,而这还不算完,这片叶子大有用途。
她和掠夺者的关系飞跃似的亲密了——茱莉不再那么害怕夜游了,也不那么害怕被费尔奇抓走了,而这并不是因为掠夺者们的天才头脑让她心里有了保障,这完全要归功詹姆的隐形斗篷。虽然憋在里面的滋味很不好受——她个子和彼得一般高,他俩被迫挤在中间,剩下三个人像三根粗实硬朗的杆子撑着这张斗篷,把这两个同病相怜的小矮个撞得鼻青脸肿。
由于学院不同的关系,茱莉参与的活动大多是晚上进行的:去禁书区乱晃,胡乱看几本高深莫测、内容诡异的书、潜入费尔奇阴森森的办公室偷拿没收的东西、探索城堡潜藏的密道和暗室、去盔甲走廊参观(詹姆和西里斯把茱莉打扮成了中世纪的骑士,那些沉重的铠甲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溜进格兰芬多的塔楼,现在守卫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胖夫人也很熟悉她了,她很不高兴詹姆把外人带进里面。
“口令?”她问,脸板着。
“梦乡。”茱莉怯怯地回答。
“梦乡?亲爱的,你是第二个把这个口令念错的人。”
“理想。”西里斯替她纠正。
胖夫人起身让开了路。
“作为交换,你也得带我们去赫奇帕奇的地下休息室,只有那里我们没有去过!”
但茱莉拒绝带他们进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她不想成为打破一千多年没有外人闯入的记录的人,詹姆他们很失望——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潜入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念头,每次都跟踪茱莉到宿舍门口。但是茱莉不告诉他们正确的敲击顺序,在看到詹姆他们敲错了顺序而被视为外来入侵者淋浇了一身醋而哈哈大笑。
茱莉也同样拒绝走密道去霍格莫德村。她认为这样非常危险。持相同看法的还有莱姆斯,但他远没有那么坚定——他意外地很熟悉霍格莫德。
“说不定那条密道通向霍格莫德村?”在莱姆斯不在他们身边时,西里斯分析。
“你们没有进去看看吗?”茱莉问。她想到比阿特丽丝曾经告诉过自己,每到月圆之夜,霍格莫德的荒郊野岭上的一个小木屋就会闹鬼。或许和莱姆斯有联系。
“没有。”詹姆回答,“我们确信他是狼人是通过月亮盈亏表……以及我们查到的一些狼人的特征,还有莱姆斯的日历,他的日历把每个他会变身的日期都圈出来了。”
“你们真的觉得莱姆斯这么小心的人,禁林那次会是意外吗?他不可能忘记——”
“难道他真的记错日子了吗?”
“拿出来那本日历看看就知道了。”
彼得被派去干这活,说句不好听的,他挺擅长干这事,但这次,他空手而归了。
“没有!”他摇摇头说。
詹姆一拍脑袋,“哎呀,我好像想起来了,那本日历我带出来了——你不是要收旧物吗?我们那天翻箱倒柜,那本日历夹在我不要的东西里了……当时,我还想着拿回去的——莱姆斯还到处找的,那时候我忙着去球队训练没来得及告诉他——你没卖出去吧?”
“没有!但如果你现在不说,我就清走了。”
于是他们去了茱莉的回收站,然而没有找到。
“真奇怪……莱姆斯自己来拿了?”
“这里的确有人动过的痕迹,”茱莉检查了一遍说,“顺序放错了……有人来过。”
“可是除了我们,谁会来呢?”
他们绞尽脑汁地猜了半天,也没能得知那本日历是怎么失踪的,是谁来过这里——但谜底很快揭开了,詹姆在莱姆斯的枕头下发现了它,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一个个小红圈,夹着一张月亮盈亏表。
“是莱姆斯拿走的,”詹姆说,“我查了一下日期,没有错误。”
既然没有新发现,这事只好不了了之了。同时,一个新活动占据了他们的注意力。
阿兰和埃姆里斯要过生日,地点定在茱莉的回收站(一间脏兮兮,堆满了各式各样杂物的空房间,还有一只住在箱子里的,虚弱的食尸鬼,茱莉会喂它吃一点昆虫,它也把茱莉当成了主人)茱莉动员大家一起清扫:她是一个清扫达人。
“我发现了一个蜘蛛巢穴,”阿兰抱怨道,“这什么虫子都有!灰尘太呛了,我根本没干过这种活!这都是家养小精灵才干的——”
茱莉手脚麻利地擦拭柜台和桌子,飞快地拧水,她不容置疑的回答,“很好,那你现在就得学着自己干活儿了,没有人能永远伺候你。”
“她这时候可真严格……”阿兰小声对詹姆说,詹姆这位从来没干过家务,娇纵的大少爷用力点头表示赞同,一边偷偷指挥一个扫帚把垃圾不停地扫到茱莉脚下。
“我看见了,詹姆斯·波特。”
詹姆赶快让簸箕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堆垃圾。
“开个玩笑……”
生日会场打扫完毕。接下来就是派发邀请函了,这活儿被茱莉和彼得包揽了——他们把认识的朋友叫了个遍。
“很好,一共13个人,”茱莉高兴的念着名单,“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吧。”
“13可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彼得咕哝道。
“放轻松点,”茱莉说,依然很高兴,她开了个玩笑,“难道宴会结束后,第一个离开的人会死?”
彼得吱吱笑了。
他俩谁也没把这个数字当回事。
*
可能由于茱莉最近每天都很“充实”,她没有时间回忆那个意义深刻的吻。实际上,经过反复雕琢和加工,那段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显得不那么真实了。
当她清闲下来,那个吻的回忆就会趁机偷袭她——又一个晚上,她失眠了。
她心里还是很乱,像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很难捋清。
她的思绪飘摇不定,她想到躲在暗室的那个晚上,雷古勒斯的“表白”和异常的举动。
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吻自己?
他不喜欢自己。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这种样子。雷古勒斯一直别别扭扭,发些莫名其妙的脾气,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欢”的举动。
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艾丽莎的电影海报,上面有一对恋人热情的拥吻。
她又翻身回去,蒙住了被子。她又想到那天晚上在病房的细节。她从没有见过雷古勒斯那么失态。
她沉浸在回忆里,差不多把真实的雷古勒斯忘了——尽管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周有两节合班课,但茱莉满脑子都是生日宴会,没有关注他。
但茱莉还是发觉,她遇到雷古勒斯的次数要比平常多了。
*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要我补考——而且是不同的题目——现在全要重新来过了——谁知道他们考哪道题呢?”
一整节草药课茱莉和埃姆里斯都被迫听阿兰没完到了的唠唠叨叨,埃姆里斯说阿兰简直比最闹腾的曼德拉草还烦人。阿兰自从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就是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他看谁都不顺眼——包括茱莉和埃姆里斯,尤其是差不多门门满分的埃姆里斯。
“大坏狐狸,你这张成绩单有点问题,”阿兰举着埃姆里斯的成绩单大惊小怪的说,“你怎么能每门学科的成绩都差不多呢?”
“哦?是吗?”埃姆里斯头也不抬,他正忙着给植物施肥,没心思搭理阴阳怪气的阿兰。
“行了吧,阿兰,你就是嫉妒埃姆。”茱莉说,她已经被阿兰吵的忍无可忍了,恨不得用新鲜的龙粪堵住他的嘴巴,好让她的耳朵得到片刻的安宁,“你现在再怎么抱怨也于事无补,反正你早晚都得去补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认命吧。”
“你劝我认命?考魔法史的时候,要不是我冒着风险提醒你,现在你也得和我一起去补考了!”
“谢谢兔子先生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终生铭记。”
“哦,那你想怎么报恩?”
“用我手里最新鲜的龙粪表达我最高的敬意。”
阿兰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毕竟平常不爱生气的人发起脾气是很可怕的。茱莉脸色阴沉,两只佩戴着赤红色龙皮手套的手在粪堆里焦躁地揉来揉去,如果阿兰再招惹她,她很有可能暴跳而起,把恶臭的粪便通通抹在阿兰的脸上。
此时斯普劳特教授过来了,仔细地检查着他们照料的植物。她赞许地看了一眼茱莉,“做的不错,希思小姐。粪肥的量刚刚好。赫奇帕奇加2分。”
为赫奇帕奇加了分让茱莉心情愉快,她冷冰冰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因此阿兰又敢和她说话了,“喂,我说,你这几天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们!”茱莉急迫地否认道。她代表他们的小组去交作业,一路匆忙,中途差点踢翻一个花盆。埃姆里斯和阿兰跟在后面,怀疑地盯着她看。
“撒谎可不好,茱莉,”埃姆里斯说,他向背后瞄了一眼,亲热地搂住了茱莉,贴在她耳边低语,“你这几天很异常。嗯?昨天晚饭的时候,那道布丁你几乎一点没动;你还总是对着镜子唉声叹气。还有,你最近总跑去和画像说话。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你这样只是自言自语,解决不了问题。”
“我希望他们能给我出个主意。”茱莉不安的回答。
埃姆里斯的一只手玩着她的辫稍,他轻声笑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大了,
“或许,你可以把你的希望寄予在——真人身上。”
“让一下,谢谢。”他们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茱莉赶忙让开身。
是雷古勒斯,他把他的作业放到了架子上。他看了看埃姆里斯,又看了看茱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埃姆里斯问,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快乐。
“让开一点,诺曼,”雷古勒斯冷冷的说,“你很碍事。”
埃姆里斯让出了路,他牵着茱莉和阿兰的手往前走,步伐越来越轻快,嘴里哼着一支愉快的小调。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阿兰怀疑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玩儿。”埃姆里斯笑着回答,仍然哼个不停。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茱莉沮丧的对画像们说,画像们哼哼哈哈地表示听见了,这个小女孩这周已经是第四回跑到他们这诉苦了。
“他一定是不喜欢我的!”茱莉大声说,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小点声,这位小姐,”一个贵妇人的肖像画用很不高兴的口吻说,“这么说,他吻你了?”
“嗯……”茱莉低下头,她脸红的像画成贵妇人裙子的红颜料。
“一个吻而已,”一个花花公子哥的肖像满不在乎地说,他神气十足地摸了摸自己卷翘的胡子,“有时候男人吻一个女人,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
他的话被一个老妇人画像打断了,“别在孩子面前提不该提的!先生!”
“要我说,你应该去问个明白呀,”一个小女孩画像温柔的说,“你不是喜欢他吗?”
“对呀,去问问他,”一个骑马的小男孩画像起哄道,“问问他的心思!”
“我……”
“等等,你瞧谁来了?”
茱莉回过头。
是雷古勒斯,他急匆匆地向这赶来。
茱莉拔腿就跑。
“你跑什么?”一个画像扯着嗓子叫。
“你没看出来吗?博佳什?男主角来了!”
茱莉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她紧张的要命——她努力把雷古勒斯想象成狼人,她不能被雷古勒斯追上!
然而,前面是死路。
茱莉扶着墙气喘吁吁,她回过头,雷古勒斯已经追了过来,他也弯下腰大喘气。
“雷古勒斯……”茱莉小声打了个招呼,心里更紧张了。
“茱莉……我……”雷古勒斯咳嗽了半天,他跑的太急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我保证,我不会再亲——再亲你了。”
“嗯,嗯……”
“对不起,”雷古勒斯仍然迫切的道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嗯……”
“你可以原谅我吗?”雷古勒斯急切地问。
“好,我原谅你了!”茱莉急切地回答,她转身要逃,但雷古勒斯抓住了她的手。
“明天,我们可以见面吗?我会去接你,去一个你会喜欢的地方。”
“接我去我会喜欢的地方?”
“嗯。你不是怕黑吗。以前你一直摸黑来找我,我接你的话,你就不会害怕了吧。还有……我想过了,扫帚间的确不适合约会。”
“可是,我们去哪呢?”
茱莉没能等到听见答案,因为一个恼怒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别拉拉扯扯的!”
他们头上的一副画像嚷道,它似乎再也不能容忍了,“小屁孩的苦情戏,真是肉麻死了——滚到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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