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捉虫)
忽然,一阵大风经过。
药罐子里的蛇虫鼠蚁跑的到处乱窜,有几只跑到她们跟前爬行,吓得心绮差点晕过去。
谢拾宜和心荷很镇定地看着那些东西,在这侯府什么可怕的东西没见过,那也没有人心可怕。
心绮见谢拾宜久久没说话,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二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情!”
谢拾宜怜惜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心绮姐姐这是怎的了?瞧瞧这哭的真是让人心疼。你不说也没关系,左右不过是回去少不了被一顿打。”
杜娘对手底下办事不力的人很是毒辣,从不会念旧情。
轻则打的皮开肉绽,重则打到只剩半口气吊着。
然后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心绮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止不住的磕头:“二小姐,奴婢是冤枉的!”
被打是小事。
被杜娘知道她背叛大夫人,结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
谢拾宜很意外心绮对杜娘很是忠诚,捏着手里的碎片忍不住感慨:“心绮姐姐真是宁死不屈的好忠仆啊,真让人钦佩。你不老实交代也行,就让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好好招待你。”
蛇群和蜈蚣靠的很近,闻到心绮头上磕出来的血迹皆是蠢蠢欲动。
心绮这下是真的招架不住,“我……我说!都是杜娘让奴婢这么做的,但奴婢事先并不知道准备的都是毒物!”
横竖都是要死,不如选个痛快点的。
谢拾宜笑道:“杜婶儿真是对我这瑞祥苑关爱有加呢。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心荷撒了雄黄粉,有些不甘愿:“小姐,咱们就这样放过她了?之前她还帮着杜娘在饭菜下毒,难道这也不知情?”
那女人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奶娘敢如此猖狂,屡次要置小姐死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拾宜望着有条小蛇爬进心绮的裤脚,听到意料之中的惨叫声,淡笑着:“我放过她,大夫人也不会放过她。是吧杜婶儿?”
躲在外面的杜娘缩了脖子,发现心绮已经倒在地上陷入昏迷更是不敢现身。
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是正常人,毒舌和毒蜈蚣都不怕!
莫非被鬼附体了?
心荷端着满是药渣子的盆泼在杜娘身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是您站在那,心荷还以为是九夫人养的那条狗呢。”
“你个小贱婢!仗着那小野种得了些势,就可以尾巴翘上天了!”
杜娘气得直接一巴掌过去,被谢拾宜牢牢地抓住手不敢动。
她被谢拾宜冰冷的眼神给震慑到,仿佛自己多动几次就会被生吞活剥了。
谢拾宜把人带到院子关上大门,稍微用力踢了杜娘的膝盖迫使对方跪在满是茶杯碎片的地面,笑容亲切地问:“杜婶儿刚刚说什么?野种?平时称呼您一句婶儿是看在夫人的面,可别真把把自己当成拾宜的婶婶了。”
杜娘的双腿脚踝很快被血染的殷红,咬着牙说:“二小姐,你这样对我,大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继续叫我野种了?事情闹到父亲那,你觉得夫人是否会弃车保帅呢?”
“……”
杜娘无言的望着表情温柔的谢拾宜,心想这个野种一定是疯了,敢在这个时候挑衅嫡母身边的人,怕是以后都别在侯府待着。
她盯着这张脸感觉实在是太像孙氏,以至于让她看是不是孙氏的冤魂在索命。
谢拾宜手里的碎片不偏不倚从杜娘的脸上蹭着,再慢慢滑落在脖颈的血管,“杜婶儿怎么不说话了?还记得拾宜这个疤是如何来的吗?”
她手中的疤是幼时先是被蜡泪烫到,又被夹炭火的钳子烫伤的,在没有任何药物的作用下,一点点等伤口愈合。
那个时候,她不过才六岁。
十几年过去了,留下了这么点疤痕永恒地嵌在掌心。
杜娘浑身绷紧,没怎么敢去打量那只手里的疤痕,心虚地说:“二小姐,你若是真杀了老奴,大夫人必定不会放了你!”
夫人说的没错,贱婢生出来的种就是蛮横得很。
但,谢拾宜说的也很对,必要的时候自己会被张氏舍弃。
谢拾宜听到这些话低声笑着:“杀你?太便宜你了,更会脏了我的院子。”
杜娘暗笑谢拾宜不过是纸老虎,又听到她柔柔的说:“比起我动手,让夫人亲手除掉你这个搬弄是非的老妇,场面一定很好看。”
“二小姐这是何意?”
杜娘顾不得膝盖上的痛楚,眼神凶悍的盯着始终微笑的谢拾宜,仿佛要用最毒的目光硬生生把少女给撕碎了才满意。
小野种想挑拨离间,也不看看夫人是否相信!
谢拾宜想起孙氏的死和自己的遭遇,差点没控制好割破那满是颈纹的脖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没散尽的蛇,“很快你就知道了,今天的事不会就此结束。”
杜娘摸着脖子上的点点血迹,倒吸了口凉气:“二小姐无缘无故罚了老奴和心绮,就不怕侯爷责怪吗?”
谢拾宜觉得她这主人家的语气很好笑,“我说了,结果不久自见分晓。别忘了,我即便是庶女,也是你半个主子,这侯府姓谢可不姓张。”
奈何她说话太过温和,杜娘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满心想着要报复她,更觉得直接让夫人把这贱种一瓶鹤顶红毒死算了。
谢拾宜看杜娘故作沉稳的模样,忍住了心中的戾气,凑近跟前说:“回去以后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该烂在肚子里。不然,你那刚爬上张公子床的女儿,能否保得住这一胎可就不好说了。”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小娼……”
杜娘想到自己的女儿没敢骂完,这种事只有她和张公子知道,就连张氏都是小心翼翼瞒着,生怕闹到张家到时她一家子都会遭殃。
谢拾宜对这些充耳不闻:“心荷,好好送杜娘。”
心荷沉默地把杜娘搀扶起来,再用力轰了出去。
心荷感到惴惴不安:“小姐,为何要这样做?”
以她家小姐的心细如尘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留下伤痕不就等于让杜娘有了证据。
这样对她们的处境很不利。
谢拾宜很是冷静:“我就是让张氏后悔没有在六岁那年弄死我,现在是我开始讨回这些债的时候。”
那天心荷被罚多半是杜娘煽风点火,就怕心荷会威胁到她女儿要上位的机会。
为了女儿和自己的将来,杜娘必定不会四处张扬。
这日,盛麟终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要前往孟家。
他想孟陶浪再怎么宠孟近悠,也不可能不顾那女人以后嫁人会有多困难。
孟家又是皇亲国戚,闹到皇帝跟前更是难看。
郑烟儿慌忙过来通报:“大公子,大少夫人和孟家的人来了。”
盛麟拉着她的小手,“呵,来的正是时候。等我忙完了这个,就去你房里。”
郑烟儿满脸通红没有吭声,这话盛麟已经说了好几次,她早就不抱期待,就是想看孟近悠是不是真打算和离,少了个竞争对手自然是对她有好处。
大厅里站满了两家人。
盛业的侧室王氏脸色尴尬,还是很热情招呼:“亲家老爷怎的不知会一声就来了,寒舍尚未打扫干净,不嫌弃的话坐下来谈谈。”
老爷现在不在。
大公子又对自己这个小娘不待见。
可怜她不得不收拾烂摊子,维持这个家的安宁。
孟陶浪一改之前的客气,“不必了,老夫怕闪到腰,让盛麟那个混蛋出来,我今儿非得给悠悠评理不可!”
他让孟近悠先歇会儿,这头一次的交锋还得他来。
坐在那的老夫人知道孟家为了什么,笑道:“亲家公何必大动干戈,不过是两口子闹脾气的事,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不就是让他们白白看笑话?”
这些做生意的就是粗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无法无天了。
孟近薪看不惯盛家的态度,说:“老太太,我们孟家不怕被笑话,就怕有人乱扣屎盆子,也看不起忘恩负义之辈。”
闻言,被迫装淑女的孟近悠无声的给弟弟竖起大拇指,心想原主要是看到家里人这样维护,应该会觉得欣慰吧。
老夫人没想到自己被一个黄口小儿训了,很是不高兴地让人催盛麟把这事尽快解决。
王氏让人上茶,未等她开口就看到盛麟走了进来,于是把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耐心等还在宫里的盛业。
盛麟对所有人行了拱手礼,面向孟陶浪垂首,“岳父大人刚才说的话,小婿都听见了。前些日子是和近悠闹了矛盾,找了大夫看看,说是失心疯,这才把人送到柴房冷静。祖母寿辰那天之前就把她放了,不想她竟不告而别回了娘家,让盛家上下好不担心。”
碍于老丈人在这里,他也不敢对孟近悠发眼刀子,心里早就想好如何折磨这女人,好缓解这些天受的气。
绿珠跟着帮腔:“大公子所言极是,自姐姐进门以来,盛家对她都是客客气气,不曾薄待过。”
孟陶浪见女人满嘴都是孟家不识好歹的内涵,冷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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