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捉虫)
牌位的事已经让张氏火冒三丈,现在谢拾宜又挑姚婶的刺,岂会任由对方胡来。
谢拾宜想着刚才的事,没急着揭穿张氏的真面目,柳叶眼中一片笑意,“夫人说的是,拾宜已经跟庙里的方丈沟通好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明天就可以放进去。”
张氏面色难看,“既然老爷允许你这样做,你就好好尽孝道。”
钟氏那个贱人居然联合卫氏她们,一定是想抢走剩下的管家权!
谢拾宜扶好了姚婶,说:“拾宜定不会忘记这些,也会记得夫人多年来的关照。”
已经把她往死里逼了,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悠悠屡次救她脱离危险。
张氏听着这话怎么想都觉得刺耳,想拿出做当家主母的派头,又看到一群人冲过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杨道长说您这院子有邪物作祟,光是安抚那些亡魂是不够的,还得在把院子封闭起来,做一场法事才行。”
家丁把谢博弈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望着张氏狠厉的表情又不敢动手。
姚婶趁机狗仗人势,“胡闹!一个江湖术士的话你们也信!”
张氏也不满意,“老爷当真这么说的?”
家丁神色为难地点头,“侯爷说了,这段时间委屈大夫人住在三夫人的院子,正好避避邪。”
闻言,张氏差点没有爆出一句脏话,却还是忍住了。
转头看向谢拾宜,神情不再是刚才伪装的善意,“是你做的手脚?”
谢拾宜适当地表现出无辜的眼神,“拾宜不知夫人的意思,杨道长没理由说假话。何况,夫人之前不是也请了道士,想来他们说的相差无几。”
让这女人去和钟氏内讧起来,最好把斗争搬到明面上。
到时谢博弈一个头两个大,自然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张氏没想到谢拾宜会用自己的招数来对付她,顿时气的说不出话。
谢拾宜见张氏快要妥协了,劝道:“夫人若是不愿意搬,大可以跟父亲商量。”
张氏咬牙切齿地瞪着少女,“你给我等着,这事没有你的猫腻,我死都不信。”
那个所谓的杨道长听都没听过,肯定是小贱种随便敷衍谢博弈!
谢博弈又是个很信风水命理的人,下定主意是不会随便改。
谢拾宜笑的从容:“夫人真的高估了我。”
就算张氏猜到了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也不会对她轻举妄动。
谢拾宜在姚婶身边停下,小声说:“听闻官府抓到了松坪帮的人,那伙人烧杀抢掠,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
姚婶面不改色,“老奴不认识这些人,二小姐无需多费口舌。”
小野种难不成早就知道这一切,算准了在今天刁难她?
谢拾宜低声说:“想来也是,姚婶怎么可能认识这些无耻败类。”
姚婶满脸恐慌地望着谢拾宜的背影,喃喃道:“夫人,她好像都知道了。”
张氏让人别乱动自己的东西,冷淡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要是有那个胆子,早就告发了你。”
姚婶:“……”
这是要自己当替罪羊?
难怪会这么好心给她金簪子,原来是为了让她去顶罪!
张氏发现杨道长请了一些道士过来,在自己的院子里念念有词,脸色气得发白,对着身边的姚婶抬脚踢了几次,“你不是说这次会万无一失?!我看你也被那个小贱人给收买了!”
姚婶不敢表现出埋怨,委屈地解释:“这真的不怪老奴,都是小野种狡猾的很。若是没有孟小姐的帮助,她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她发现张氏把这些话听进去了,又说:“夫人,那个商贾之女总是为了小野种和您作对,还不如把她除掉,免得小野种总能化险为夷。”
姚婶自认为这些计划没有任何问题,就是算漏了孟近悠这个人。
张氏还是气不过狠狠踩了姚婶的手背,“自己办事不力,就别想把过错扔在别人身上!那个孟近悠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眼瞎到帮一个庶女出头!”
之前孟近悠说的那些话可以不放在心上,现在又破坏她的好事,难道小贱种给了什么了不得的交换条件?
姚婶望着自己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背,掩饰住对张氏的恨意,说:“咱们得罪不起孟家,也可以挑拨离间,孟近悠总不能真的要和小野种做朋友,我猜她一定是嫉妒大小姐和盛麟亲近,才这样。”
“住口!这件事是能随便说的?”
张氏很怕谢拾雅又因为盛麟做傻事,到时候自己连最后的护身符都没了。
不远处,心荷和谢拾宜悄悄转身离去。
早就见识到这对主仆的厚颜无耻,到现在心里还是会觉得惊讶,怎么会有人把害人的事,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谢拾宜察觉到天就要下雨,躲在瑞祥苑的门前,“你说,我要不要通知悠悠?”
心荷脑子灵光一闪:“小姐,您不如和孟小姐将计就计,把她们的狐狸尾巴引出来。”
谢拾宜犹豫了会,才笑着夸了句:“好主意。”
今儿对姚婶试探一番,才察觉到这人对张氏未必真的忠心。
只要放大张氏她们之间的矛盾,也不用担心谢博弈到时会刻意偏袒谁。
心荷忽然感慨:“今天孟小姐真的好勇啊,若她是个男子,肯定能吸引不少女孩子。”
谢拾宜想了想还真像那么回事,调笑了句:“心荷这是想嫁人了?”
心荷羞涩地一笑:“没有,奴婢就是觉得孟小姐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嗯,确实不一样。”
看起来很胆小,其实比谁都有主见。
在情事上很容易害羞,却又会为了她慢慢放开。
谢拾宜捂着猛烈跳动的心脏,她想可能一开始无处可逃的人是自己。
那个人教会了她很多。
而她又总是被孟近悠的一举一动吸引,好想永远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
孟近悠得知那位夫人恢复了些,才带着补品过去看看。
媛儿和冬青两个腼腆话少的人,就像是门神站在外边。
孟近悠让他们稍等片刻,才敲了门,“夫人,我方便进来吗?”
听到对方答应,她才慢慢推开门。
女人抱着孩子露出和善的笑,“多谢姑娘那日的救命之恩。”
孟近悠阻止她要下床的动作,“凑巧路过而已。不知夫人怎么称呼,我好通知你的家人。”
画舫上鱼龙混杂,这位夫人又发生了血光之灾,想必是遇到不小的麻烦。
女人神色有片刻的不安,“妾身是吉祥乐坊坊主的儿媳沈氏,那天是去找夫君商量别的事,没想到遇到了松坪帮的人……”
松坪帮一直都是拿钱办事,奉了仇家的命想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沈氏赶过去时才发现夫君不在,她被松坪帮的人认出来,争执之下那伙人放了火,自己为了保住孩子也受了伤。
孟近悠等沈氏冷静后,问道:“那我现在通知坊主来接你们母女?”
吉祥乐坊和坊主都很神秘,可以理解成京城里娱乐会所的头头。
以后会被死渣男收购改造。
沈氏感激地说:“那就多谢姑娘了。听稳婆说您姓孟,以后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孟妹子。”
萌妹子?
孟近悠为自己的空耳憋住笑,“叫我近悠就好。孩子取名了吗?”
沈氏笑道:“还没想好,等见到她爹爹再取。”
孟近悠看着不再皱巴巴的小婴儿,心里动容,“……我能抱抱她吗?”
唔。
人类幼崽果然还是刚出生时可爱。
沈氏把孩子交给她,“抱吧。”
“她在对我笑哎!”
孟近悠惊奇地望着咧嘴笑的小婴儿,抱着孩子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
听到媛儿说了声“谢二姑娘怎么来了”,她才回头对谢拾宜招招手:“拾宜,快过来看看小宝宝!”
谢拾宜缓慢地走过去,看着孟近悠温柔的神情,又看着小婴儿吃手的动作,半晌没有动静。
原来……
悠悠也会用这种温柔的神情看别人。
孟近悠把襁褓里的小婴儿贴近少女,“她刚刚还对我笑了,长大以后肯定不会认生。”
谢拾宜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开心,淡笑着:“说的好像你生过。”
孟近悠没听出她话中的别扭,逗逗婴儿,“我这不是乱猜的嘛。沈姐姐,你先休息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你。”
吉祥乐坊树大招风,被仇家报复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闻那个坊主很有手段,应该不会放过作祟的人。
沈氏接过孩子放在身边,“好,之后妾身会让人重金酬谢孟妹子和这位姑娘。”
孟近悠无奈:“别这么客气。”
她拉着谢拾宜出去,才发现对方心不在焉,似乎在扭捏着什么。
“是谁让我们拾宜不高兴了?”
“没有。”
谢拾宜避开孟近悠打量的目光,去看外边风景。
孟近悠伸手要挠她痒痒,“分明就有,你脸上写满了我很不高兴几个大字。”
难道是因为侯府的事?
谢拾宜稍微躲了点,抿着嘴,“你很喜欢孩子?”
说她和一个小婴儿吃醋,岂不是要被悠悠笑话。
孟近悠觉得莫名其妙,“对啊,你不是问过?”
说着,她像是识破了什么,神秘兮兮地问:“拾宜是想跟我生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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