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尽管谢博弈将此事隐瞒的好好的,到了第二天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
他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讨论,说侯府嫡女和伯爵府的嫡子无媒苟合,还说谢家门风真是开放,竟然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谢博弈气得称病没去早朝,埋怨谢拾雅不争气,更怀疑是盛麟故意散播消息,就是想逼迫自己把女儿嫁给他!
人还没有走到侯府门口,就瞧见盛业带着宋媒婆过来,不用猜都知道要为了这件事善后。
盛业也是被气的不轻,早些年在谢家抬不起头,谁知盛麟又给他闯下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儿!
他琢磨了会才开口:“侯爷,犬子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对你不起,现在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为了谢大姑娘的名声,还望你能够让犬子娶她为正妻。”
少了一个孟家作为帮衬,多了个侯爵府不亏。
盛业虽然不喜欢谢博弈的傲慢,可也也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
宋媒婆帮呛:“盛伯爵说得对,这事不尽快解决,最后受累的还是大小姐,侯爷还需要早些定夺。”
这天底下就没有她做不成的媒,除了孟近悠那个不识抬举的!
谢博弈忍了一天一夜的火气爆发出来:“盛业,我忍你够久了,你儿子用下三滥的方式,去毁我女儿的名节,故意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你真以为我是白痴?!”
盛麟和孟近悠前不久闹着和离,这会雅儿嫁过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谢博弈越想越觉得恼火,兴许连所谓的英雄救美都是盛麟一手策划的。
盛业被骂的脸上无光,知道自己这边占不了便宜,只说:“事到如今,我只能代替犬子陪个不是,若不让两个小辈成亲,这流言蜚语是无法终止的,而且我儿也没有必要主动宣扬此事。”
那个孽障好色,也不至于不看清楚情况就行动。
谢博弈一口老血吐出来,指着盛业的手都在发抖,“你给我滚!你们盛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门亲事想都别想!没了孟家做靠山,就跑来祸害我女儿,你们把谢家当什么了,都给我滚!”
宋媒婆看他这副模样吓得拔腿就跑,连喜茶钱和打赏都不敢惦记。
盛业更是觉得羞愧难当,“实在对不住。”
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现在听到谢博弈说的这么难听,也只能忍住等回去再收拾盛麟。
仆人把谢博弈扶进屋里,又让其他人赶紧找大夫过来,生怕他被气死了。
刚要出门的谢拾宜担心地问:“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心荷,快去托人请太医!”
谢博弈慌忙睁开眼,“请什么太医!还觉得我不够丢人?!”
本就不太顺心,现在看着谢拾宜更觉得碍眼。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都不正常。
谢拾宜面色坦然,“拾宜就是担心父亲的身体。”
谢博弈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说:“算你有点良心,家里的事谁问都不许提。你也不能和你长姐一样,被野男人迷了心窍。”
如今,嫡女的名声一落千丈。
庶女要是再出什么事,那他还活不活了!
谢拾宜抿着嘴:“父亲放心,拾宜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许是因为上次临阵脱逃,这会面对乖巧听话从不抱怨的二女儿,让谢博弈感受到些许的不自在。
谢博弈等大夫诊脉后,才细细打量谢拾宜,“你这衣服怎么还有补丁?”
“小事而已。”
谢拾宜的袖子多了个梅花刺绣的补丁,搁在这种陈旧的布料上倒是显得有些雅致。
这是那天晚上,孟近悠悄悄补的。
谢拾宜以为孟近悠很累了,半夜醒来才看到那人拿着针线缝缝补补。
刺绣的水准不是很精致,却也不至于很难看。
谢拾宜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等到那人回到床上才将人牢牢抱着。
好似拥有了这世上最稀有的珍宝。
谢博弈收回了目光,神情没表露愧疚之色,“这些年来是为父忽略了你,改日让钟氏给你找个裁缝,置办几件新衣服。”
谢拾宜忍着对他这种虚情假意的厌恶感,笑了笑:“拾宜不敢劳烦三夫人,衣服够穿就行。”
谢博弈随口说了句:“你和你娘一样太节俭了。”
“是吗?拾宜还有点小事就打扰父亲了。”
谢拾宜抚着袖子上丝线的纹路,这个男人除了记得娘亲长得好看,还能记住别的?
在他的心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谢拾宜不愿再想,答案早就有了,就是不太那么想承认。
心荷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咱们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谢拾宜揉了被冷风吹疼的脸,淡淡道:“散播传言的又不只是我,盛麟自己不就亲自参与了?还有那个姚婶果然有问题。”
这件事充其量就是丑闻,别人一笑置之就会忘了。
当然。
在事情发酵不久的节骨眼,刚好是某些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心荷表情郁闷:“小姐,姚婶把那些男男女女都卖到流芳楼了?”
这也太可怕了。
谢拾宜在雅辛院附近顿了顿脚步,“不清楚,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去彻查,她应该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
上次把她卖到流芳楼是早就策划好,才会和松坪帮的人完美配合。
松坪帮就是些三教九流的人聚在一起,给钱就什么都干。
金不换这人图的就是钱,不会顾及得罪的究竟是谁。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弱点呢?
谢拾宜收回思绪,“我们去看悠悠,不知她最近如何了。”
心荷看着谢拾宜心情变好了,脸上也随之多了些笑容。
幸好小姐遇到了孟小姐。
不然现在可能还在夹缝中生存。
在院子里的谢拾雅神情略显呆滞,她本是侯府最得宠的千金,现在家里的下人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好像她现在的地位连一个庶女都不如。
谢拾雅实在受不了,刚出去就抓着心水问:“你们为何躲着我?”
昨晚的事是把她吓着了。
她也想顺水推舟嫁给表哥,可是现在却被父亲命令不得离开侯府,一切的想法都被打乱。
心水吓得不敢去看谢拾雅的脸,说:“大夫人让姚婶把昨晚去过您院子里的仆人,全部转手卖了,听说有的还死了……奴婢就只知道这些。”
谢拾雅愣在那,望着心水逃命一样跑开的身影,“心海,你快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心海默不作声地点着头,她怕自己多说一句也会被卖到烟花之地。
谢拾雅一时没站稳,红了眼睛,“我不相信会变得这么严重,表哥一定会来娶我负起责任的。”
心海:“……”
都什么时候了。
还想着那个男人?
谢拾雅缓过神带着心海去找张氏,却姚婶委婉地提醒:“大小姐,夫人现在身体不适,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刚才不是有大夫来了?”
“那是给侯爷看的,侯爷……被气到吐血,您还是别火上浇油了。”
“怎么会……”
谢拾雅没敢继续追问,她来找张氏商量办法,却不想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和表哥相爱真的会害了别人?
谢拾雅失望地要离开,忽然听到张氏中气十足骂人,哪有生病的样子。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娘对这件事很愤怒,连自己这个女儿也不愿意见了。
心海感觉跟错了主子,无奈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
库房。
钟氏挑了些好一点的布料,打算给谢拾宜送过去,以免谢博弈觉得她办事不力。
心水悄悄过来,“三夫人,话已经传出去,想必大小姐快要起疑心了。”
钟氏锁好门,说:“没让人发现吧?”
早在盛麟出现在雅辛院,她就已经让人准备把谣言散播。
除掉这个不可一世的嫡女,张氏就会失去最后的依靠。
主母的位置终究是她的!
心水觑了眼四周,说:“二小姐带着心荷出门了,要不要派人跟着?侯爷开始重视她……”
“侯爷不过就是看在唐家公子的名义上,给那小贱人一点甜头罢了。”
钟氏的指甲划过布料的表层,划到布料抽丝才漫不经心让人送走。
心水又说:“三少爷最近功课进步,夫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钟氏脸色不悦:“看什么?那个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个男丁,我早就把他给扔了!”
谢拾轩对她来说,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心水不敢再提谢拾轩,怕自己被教训。
钟氏问:“那些贱蹄子的牌位都安置好了?”
心水回忆着:“侯爷已经按照杨道长的吩咐,将夫人们的牌位放置妥当,每日都会受香火供奉。”
钟氏撕碎了旁边的绿植,“呵,谢拾宜为了给那些贱人找回面子,可真是舍得出力。”
没有孙氏一时的专宠,她也不会被碾压那么久,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谢拾宜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心水猜不准钟氏什么心思,只说:“侯爷说二小姐的月银要照平常的数目发。”
钟氏转了一圈翡翠镯子,“哪次没发?去,告诉方丈帮我好好照顾妹妹们的灵位,愿她们早日被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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