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杜鹃的警示
夏染的话让卡彭以及杜鹃都为之一愣，夏染的意思很明确，那便是雨果的目的便是自由之地。
已彻底决定在狐假虎威之路上狂奔的夏染此刻毫无心理负担，反正现在雨果不在，自己可以无限次地使用其名号，加之其现在背后还有了漫研社这座靠山，腰杆更为硬气。只要自己不讲话说尽、把事做绝对方必然不会发现什么纰漏。
打定主意后，夏染道：“不必我说，诸位前辈也明白当今的形势。我们已经彻底同月岛政府以及军方翻了脸，虽然在之前的东岛战斗中我们取得了胜利，但军方势力可谓是百足之虫，仅一战的胜利不可能将其击败，而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惨烈。”
卡彭点了点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道：“这几日有关东岛的战情早已是铺天盖地，雨果先生只身一人击败一支机甲特攻行动队可以说震惊世界，军方这次吃的亏的确不小，近期其于此事上大作文章，想用通过那些战士的死亡而引发群众悲愤，从而引起全民对渎者的憎恨。”
夏染道：“政治手段我不予置评，不过军方大的手段阴险可见一斑，在为其出生入死的牺牲将士身上都如此大做文章。”
卡彭轻笑道：“有的时候，死人要比活人用着更有效。”
夏染道：“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同军方的战斗只能坚持到底。但说回来，虽然军方开始接连失利，但其所拥有的兵力、资源以及人脉都是我们所无法比拟的。可以说军方可以数十次、数百次只需赢一次即可，而我们赢十次、赢百次，只要失败一次便可能满盘皆输，这种对赌的风险是极不平等的，而这种位置上的优劣势也不是我们所能扭转的，所以我们所能做到的也只有不断来提升胜率，确保自己可以赢千次，赢万次。”
卡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真正面临战斗所应有的状态。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你们为何会如此看重自由之地呢？”
夏染闻言立刻装作有所迟疑，显得颇是为难。
卡彭见状笑道：“呵呵，如果夏染先生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是不用介绍了，老朽也只是好奇而已。”
此时夏染露出丝许痛定思痛的觉悟，哈哈一笑道：“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随后夏染轻咳了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军方已经开始正式向渎者进行渲染，发言人杰宁以及明确表示要对所有的渎者进行严厉处理。我虽然不知这是政府、军方等多方面商讨出的结果，还是军方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强行做出抉择，其现在都已开始进行他的清理计划。”
“而在这一过程中如交通信息、通讯信息等一系列的渠道内容军方也开始强制进行接手，若是其开始逐步掌握这些的话，想要击败军方更是困难。故而我们也要趁此做以反击，这其中的重点则在于天网。”
“可以说整个月岛都笼罩在天网的监控支配之下，整个超智能系统可以安排管理所有人的生活与工作，也可以让人无所逃避。渎者毕竟也是人，其无法拜托现代的交流工具也不能完全从这个环境中解脱出去，而在天网被逐步开启的时候，我们的处境也将越发被动。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所要解决的正是天网。”
当夏染说出这套自己临时瞎编出的鬼话时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随着自己的推理自己的病画的越来越大，最终竟然剑指天网，说来导致这一结果还是处于自己的职业惯性。
说到这里夏染定了定，捋顺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随后道：“前不久我在东岛与天网有所一次正面的交锋，在那次交锋中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天网的强大，那种全面的压迫感是人难以承受的，便如同一支轻骑兵不对同万人重甲部队相遇了一般，很难承受住那种威势的攻击。”
“但也是通过那次交手，让我察觉到了另外一点。那便是天网虽强，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为的系统而已，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也不存在完美的系统。现在的我已经寻到了一丝天网的弱点。”
“当然，如果仅凭借我的个人能力是无法与天网进行抗衡的，毕竟在天网的背后还有百余名也能最为优秀的网络工程技术人员，虽然我做的事情是进攻与破坏，但那些手段想要破坏整个天网也杯水车薪，所以我需要志同道合之人。”
卡彭以及杜鹃都被夏染的话所吸引，好奇其已经成了雨果作战部队中的一员，而此时的夏染正在讲解作战计划。
夏染道：“纵观现今世界，愿意与天网为敌，并且有能力的人应该都在自由之地之中了，所以我才在这个时候来道维塔家族，想要获求一份‘破网之剑’，突破天网的限制，从而联系到帮手。”
卡彭闻言轻点了点头道：“很是大胆的想法计划，自我出生以来经历了诸多事情，各式各项的人物也算都见过，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前几时还风光无限的人物也许在下一刻便沦落为飘零一人。”
“然而即便世事如此无常，却有一点于冥冥中都是一个定数，那就是天网。其无形无质却总是触手可及，曾经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经常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有一双眼睛于冥冥之中在观察着我。曾经我人认为那是神的注视，后来我终于意识到那是对天网的下意识警惕。”
“月岛中人很喜欢天网，但我相信不喜欢它的也大有人在，但这么多年来真相想要对天网进行反抗的，你还是第一个，这种气魄我很是佩服。”
“不过话说回来，夏染先生既然有了这么多的想法与打算，那么你觉得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夏染对于自己随口编造出了的东西哪有什么成功几率，但其也明白卡彭此言并非单纯地向自己询问把握，也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他愿意帮助自己，但前提条件是要对其有利。
夏染想了想道：“充其量只有三成。”
卡彭挑了挑眉道：“三成机会，那已经不算少了。看来夏染先生对于自己的发现还是蛮有自信的。”
夏染道：“大的自信没有，但小的自信还是存在的。或者退一万步说，攻击天网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即便我们无法成功将天网击溃，但打破天网的既定秩序也是好的。”
“攻击天网并非是我们的完全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要击败军方。所以我只要保证在我们军方进行博弈的时候，天网无法完全帮助军方行动即可。”
“呵呵，看来夏染先生的目标果真很是明确呢。”卡彭悠悠地说道，但即便夏染说了这么多，其以及没有任何的表态，甚至如先前百利那般打太极似的拒绝都没有。夏染知道卡彭的养性功夫极高，现在对方是在和自己拖时间套圈子。
自卡彭答应与自己见面，夏染便预感到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但现在对方还是迟迟不见动静，说明自己所提之事还没有完全戳中对方的下怀。
夏染沉吟片刻后开始道：“在来都市区之前我一直都生活在流街见过很多恐怖、混沌的场面。那个时候的我对此很是厌恶，因为我不想生活在飞舞的枪弹之中。那个时候的我真的非常向往都市区的和平生活。”
“然而让我真正来到都市区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没有我曾预想中的那么美好。就如卡彭先生之前所言，冥冥之中总会感觉一种莫名的压力，便好似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你。”
“维塔家族素来行事稳重低调，我想这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对天网有所忌惮吧。”
卡彭闻言微微一笑道：“可以这么说，毕竟掌管大部分天网系统的并非是我维塔家，而是月神家。在很多方面我们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染道：“所以，解决天网并非只是于我们有利而已，实际上卡彭先生也可以从其中获利。”
“战争已然打响，无论之后这场战斗会走向一种怎样的结局，现下都是一个绝好机会，随着战败一方退场，新的权力会就此空出，整个环境格局也将面临洗牌，而这无意是维塔家族的机会。”
夏染所讲这些卡彭何尝又不知道，早在当初一件件事情逐渐发生并且愈演愈烈的是偶，他便发觉到了这其中的前景空间，只是受于大环境的重重限制故而其始终没有入局。
另一方面维塔家族的想法也是坐收渔翁之利，这场战争的各方都可谓实力强劲，算是彻头彻尾的神仙打架。维塔家族虽然实力同样雄厚，但相比之下则弱了很多，但野心这种东西并非是根据实力而定的。
夏染的话终于说到了卡彭的心眼之中，卡彭看向夏染的目光多出了几分赞扬之情，眼前这个年轻人开始上道了。
卡彭沉吟片刻后道：“这么多年来维塔家族也已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定位，或者说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是安逸了，争权夺势的事情实在不想参与。不过嘛...”
卡彭画风一转道：“顺境不便亦变为逆，多年来月岛始终都是一种状态，说来看着这些我这个老家伙也都有所厌了，而后人对于这种生活是否能够接受也是说不定喽。”
夏染赔笑听着卡彭讲话，心中暗骂：眼前这个老家伙着实虚伪狡猾的很，明明自己心中野心勃勃，还要将一切责任都推个干净。虽然其不是什么政治家，但肮脏的手段也不比那些虚伪的政治家差上多少。
如果维塔家族真的只是想安稳度日又怎么会和TAROT扯上联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渎者家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和他们进行交易无异于火药旁玩火，但其还是选择了这么做，显然其有着另外的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对于夏染来说都不重要，其所要的只是能够使用上“破网之剑”进入自由之地，联系上“普罗米修斯”后进而寻找雨果的踪迹，至于现在和卡彭所言的条件其完全可以拍拍屁股不认帐，反正真的出了事情也全部都由雨果来承担。
夏染这边的如意算盘敲得叮当响，而卡彭对此却没有察觉。这位老江湖竟然在夏染这么一个愣头青歪了眼，其中也并非是其完全失误，更是因为卡彭也很想通过这次机会来为自己为维塔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关键时刻还是贪婪蒙蔽了双眼。
卡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今天夏染先生能够来到我这里向我求助，我自然没有理由来拒绝什么。就如夏先生所言，若是天网真的完蛋或者说暂时失效，那么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夏染闻言心中大喜，自己努力了一个晚上，以命试险终于获得了回报，当下其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么说卡彭先生愿意把‘破网之剑’接给我使用了？”
卡彭微微一笑道，并没有立刻回答夏染，而是端起了面前早已冷却了的茶杯轻轻啜饮起来，那模样竟和之前夏染品茶的情景很是相似。夏染见状不由更是心中大骂，但脸上还是不能有所流露。
卡彭喝了几口凉茶后道：“‘破网之剑’我当然可以借给先生你使用，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我还会给予你一些其他的帮助，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
夏染闻言差一点脱口而出：你有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但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其对面的杜鹃却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夏染见状心中顿时一凛，冷汗不由得自后背上渗出。自己适才差一点就要因一丝疏忽而真的前功尽弃了。
深吸一口气后，夏染平复了适才紧张的思绪，随后微微皱了皱眉，露出略有为难的样子，随后道：“卡彭先生尽可说出你的要求，只要我夏某人能做的，必然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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