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恶果
“天网被克制突破了！”
焦躁的身影于巨大的指挥室中响起，所有坐在操作台前的工作人员都不禁停了下来将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位于指挥室中央圆形指挥中心的操作台前。
在巨大的操作台上共坐着七名上了年纪的老者，为首之人年纪看上去已过耄耋之年，但满头的银发与沧桑的周围却并没有显露其暮年垂垂的气息，而是透出深沉的睿智。
眼下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老者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其凝重地看着面前屏幕上所滚动的一行行代码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叫做‘普罗米修斯’的人之前我们接触过，其曾在几年前对天网进行过突破探查，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做...”
“田中。”，耄耋老者缓缓借口道，其身旁做以提醒的灰发老者点了点头，随后道：“我感觉应该是那个年轻人出手了。”
耄耋老者点头道：“这一点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得不说，真是后生可畏啊。”
灰发老者还是有所不解地说道：“不过即便那个年轻人技巧再高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全将我们所建立起的网络防御突破掉。适才我们所搭建的数据库几乎是瞬间崩溃，要不是我了解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我甚至要怀疑我们中间出现了内鬼。”
耄耋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里的确有一个内鬼，只不过其并非是活人。”
灰发老者闻言一愣，瞬时间其眼中划过一抹惊异。
“您是说...”
耄耋老者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这其中应该有着天网的意愿。”
如果此言被世人所听到，那么必然会将其视为贻笑大方的无稽之谈，但真正了解天网又或是了解这个老人的人听到此言必然会瞬时觉得毛骨悚然。
灰发老者目光沉重地同周围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再度开口询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耄耋老者轻叹一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个时候我们所要做的是尽可能地封锁一切消息通道，不能让这个新人类信口开河下去。”
灰发老者道：“可是天网那里...”
耄耋老者面露严峻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由着它的性子来了。”说罢其手指在一把老旧的键盘上飞速点敲击了一番，随后对周围的其他六人道：“照此执行吧。”
其余六人当下纷纷应承，相继开始自己手中工作，而在周围工作区域中的工作人员也将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即刻开战自己的工作。
就此此时，一个年纪尚轻的工作人员走入指挥室匆忙间来到老者身前，也许其是首次靠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紧张。
不过耄耋老者对此却并不意外，其微笑地看着年轻人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年轻人声音有些结巴地说道：“那个...家主想要见您。”
耄耋老者冷冷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快便坐不住镇了。”随后摆了摆手道：“我这就出去。”
年轻人当下点头急忙匆匆而去。
耄耋老者并未着急起身，端起身旁的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随后起身径直离开了紧张肃穆的指挥大厅。
当耄耋老者来到一间接待室，只见月神昊站窗前面色凝重地看向窗外。当听到老者走入时，其急忙转身望去。
这位于世界中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在这位老者的时候却显得毕恭毕敬，眼中满是尊敬。
耄耋老者便如之前那般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不必寒暄，说正事吧。”
月神昊点了点头随即道：“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听说天网失效了？”
耄耋老者微微点了点头道：“刚刚建立的东岛锁区被突破了，那个雨果的信号已再度发送出来。”
月神昊眉头紧皱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耄耋老者道：“原因很多，外部内部都存有问题。现在我正着手解决。”
对此月神昊不敢有多余的催促，耄耋老者的话便如金石铁律一般世人不容质疑。
耄耋老者随即道：“不过这次事件中天网的作用已不算大了，真正的灾难已经降临了。”
月神昊点了点头颇为沉重道：“一切来的实在太过突然，让我着实猝不及防。现在我所做的只是补救手段而已，希望在之后的混乱中少些对月神家的指责吧。”
耄耋老者摇了摇头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没人感来指责月神家。面对新人类这股势力所有方面必须团结起来才能与之抗衡，若是再如之前那般窝里斗的话，那么最终受伤的必然是人类这一方。”月神昊闻言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不过耄耋老者却摇了摇头道：“可惜啊，你们所有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谁都不会这么做的。”
月神昊闻言只有保持沉默下来，在面前这位老者面前，他的一切谋算心计只能算是小孩子家的玩闹而已。
耄耋老者忽而感叹一声道：“虽然那个叫雨果的小家伙搅乱了这一滩浑水，不过我倒也非常欣赏他的这份勇气。想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如此有冲劲的年轻人了。”
月神昊点了点头随后道：“只可惜这个年轻人已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耄耋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据我所知这个人与月神家也有所缘分。”
月神昊微微皱眉道：“其曾与犬子好像有所些许交往。”
耄耋老者闻言轻笑道：“你不要小看了这一份善缘，要知道很多时候便是因为这一念之差便会有着不同的结果。就我现在所了解的事情，这个人的主要针对目标还是天英以及九处。”
月神昊点了点头道：“不过事已至此，很快月神家也会陷入这件事的风口浪尖之上。”
耄耋老者不以为意道：“月神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不出意外，早在多少年前我便警告过你万事一定要多加谨慎，可是...算了，不说了。”
耄耋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也许实在显示器前坐了太长的时间，让我对于时间的感觉发生了变化。我依稀觉得，十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就发生于昨日。”
“哎，果然是苦花结苦果，这个叫雨果的少年便是十年前那场事件中所结出的恶果了。”
月神昊道：“此人年纪虽小，但能力着实不弱。而且此人极不按常理出牌。先前我虽然对其身份有所了解，不过念在其身后有圣堂的影子，一是对李杜有所忌惮，另外一方面我也认为李杜会对其有所制约。不曾想其竟然会...”
耄耋老者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也许换做是二十年前的你早就会选择将视为祸患除掉。但这么多年的你经历了太多权谋算计，以至于你的心性、思维方式都已完全转变。你会竟所有人都假象成为你的样子，却遗忘了曾经的方钢血性。”
倾听着老者的话语，月神昊有所顿悟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明白自己所犯下的失误。
月神昊长叹一口气道：“这次的教训的确深刻。”说罢其暂停片刻后继续道：“不过事已至此事情也只能这样了。接下来的月岛恐怕将开始进入真正的混乱时期，战争已经开始了。”
耄耋老者看着月神昊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帮你注意整个月岛中所有势力的动势方向。放心，只要天网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场战争我们就永远都不会输。”
面对老者的承诺，月神昊点了点头道：“那么一切便拜托给您了，义父。”
...
坐在镜头前的雨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摄像头，当摄像仪器上的指示灯由红色转为绿色的时候，雨果终于也轻舒了一口气。随后道：“哈哈，要该怎么和大家说呢？欢迎回来吗？刚刚得知我的直播信号源被天网屏蔽中断了。不过还好，最终一切还是恢复到‘正常’了。在这里我要向所有帮助我的人便是感谢。”
说罢雨果挠了挠头道：“说实话，我不太习惯这种面对摄像头自话自说的方式，本来之前曾有所设想说辞，然而被中断后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看来暂时也只能想到哪说道哪了。”
...
“看不出这个新人类还有点幽默感。”
“其怎么说也都拥有着正常人类思想嘛，这点表述还是正常表现啦！”
“不要废话，快点继续说下去啊！不要让普罗米修斯的努力白费啊！”
“我看我还是尽快回家吧，谁知道一会儿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
镜头前的雨果听不到世界人民对其的呼吁之声，其由于了片刻后道：“适才我主要提到了发生在东岛的‘创神’计划，也提高了西蒙·哈里森这位著名学者的参与。”
“当然，这种庞大的计划不可能是由其个人所完成的，其还有一位非常的得力的助手，名为袁静。其所钻研的生物学领域。我相信就‘创神’计划的研究过程中，她的功劳并不小于西蒙·哈里森。”
“而这个人在东岛毁灭日中并未像其他研究者那样丧命，在不久前我最终在都市区中与其相遇。那个时候我才得知其成为了治安警视厅九处中的一员，代号：‘黑医师’，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还是蛮贴切的。”
...
当袁静的名字传入高大宽的耳中时，这位经历无数风雨的治安官终于无法抑制心中的异动，脚下猛然一软当时瘫坐在沙发之上。
雨果接下来的话语完全没有进入他的耳中，其直觉眼前已经陷入一片白茫茫的空白之中。
也许雨果先前所言都是虚构的，但唯独这里高大宽知道其是真实的。十余年前袁静的转变，二人分崩离析的情感，以及十年前那场灾难的伤痛都让高大宽心痛不已。
十年来高大宽一直都想不明白袁静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其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而现在所有的答案都从一位新人类的口中得知。
袁静所参与的实验制造出了惊天的悲剧惨案，其在改变世界的同时也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高大宽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十年前在袁静救下自己后，自己向其询问真相时其脸上所露出纠结，这时都已差不多得到了答案。
意识到这一切的高大宽再也无法承受着这份打击，痛苦地用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
“除了西蒙·哈里森、袁静以及诸多的研究人员外，当然还少不了实验对象。当然，西蒙教授的实验对象并非是单纯的小白鼠，而是活生生的人类，准确地来说是年幼的孩童。十年前，我便是西蒙·哈里森福利院研究所中的一名实验对象。”
...
此言出口，整个世界再度爆发出喧嚣的沸腾。
“我的天，竟然用孩子来做实验对象？这也太可怕了。”
“西蒙这老家伙怎么会做出这么不人道的行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恶毒的实验实话，性质比希特勒还要恶劣！”
相比于群情激奋的世人，屏幕中得雨果倒显得很是平静，其所讲之言便如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般。
“当时，整个福利院研究所的孩子们都没有人拥有名字，每个人所背负的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而已。他们生前被研究者这样称呼着，其后其被写入记录档案中的也只有这个。”
说罢雨果的脸上竟忽露出一抹笑容。
“想来那个时候所有作为实验对象的孩子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有人都这样的压迫中寻求的希望与快乐。期翼着美好未来的到来。只是现在还会有几个人能够看到今天这一抹阳光呢？”
雨果的声音已在不自觉中低沉下来，其语气很快影响到了倾听其发言之人，所有人都看着这个面露着不属于其年龄段的的沧桑神情。
“当然，无论怎么说东岛毁灭日都是一场不可控的灾难，其并不是任何人故意所为的，但是接下来所所要说的便是这个此事过后的罪恶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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