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黑暗联姻（下）
随着吉姆开始的讲述，李尔德同爱德华都瞪大眼睛安静地倾听着，即便是之前还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爱德华也不自觉地神情肃然起来。
对于爱德华的在场吉姆本是有些在意的，但事到如此他也补不能在有所遮遮掩掩，对此也只能一股脑地讲述出来。
“如果说古老民族中存在着何种为世人所不理解的禁忌恶毒话，那么这便算是我们部族中存在的一项规则吧。它看上去很无理，甚至说非常剥夺人性，但却是一项非常行之有效的规则方法。祭祀同狼牙的联合管制使得整个部族于漫长岁月中都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就这点上而言绝对是个正确的判断。”
这时爱德华道：“那个...抱歉，我再打扰一下，我虽然不了解你们部族的文化与什么组织构架，但我很好奇一点，便是你们那个狼牙与祭祀...他是如何忍受得了寂寞的呢？喏，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鱼水之欢实属人之常情，即便理智再强大的人也很难抵挡生理上的冲动吧。”
爱德华的尖锐问题再度直指问题本质，李尔德闻言脸色一红，不过对此其也感到非常好奇，同样事情有关于芊柔，李尔德也非常想知道这其中缘由。
吉姆沉吟了一下，思忖片刻后道：“这种事情你们不理解倒也正常，实际上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祭祀或者狼牙触犯过这份禁忌，当然除了二者间超强的理性抑制外，还有的便是人为控制。”
“对于祭祀大人那边是如何控制的我并不清楚，想来祭祀的方法不为我们外人所知，但狼牙的控制方法我是清楚的。部族内部有自古传下来的某种药物秘方，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服用这个药物，经历一段时间后都会影响其身体的...那方面，最终也就达到一种差不多无欲无求的状态了...”
吉姆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态颇为尴尬难受，几次都重组语言，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李尔德与爱德华闻言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斥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惊骇。
李尔德十分惊讶地结巴道：“这算是什么...化学阉割吗？”吉姆对于李尔德所讲的这几个单词并不算太理解，但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上帝，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不同于李尔德的吃惊，爱德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听说在英国同性恋要接受化学激素类药物的‘治疗’，但没有想到你们这里一对正常的男女夫妻却要接受这种‘洗礼’。”
对于爱德华的调侃吉姆甚是不悦，其冷声道：“我们部族内部的事情并非是你这么一个外人所能理解的，首先祭祀与狼牙的联姻是一种政治需求，二人从本质上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而之所以选择这种方法也是为了控制双方结合孕育出下一代，作为部族中最有权势的人，若是他们联合的组建成新的家庭，那么其后代必然会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与权力，长此以往下去，部族极有可能走上一条专制性的形态结构道路上，这是非常危险。”
“作为部族的首领，无论是祭祀还是狼牙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不只单纯地为了权势与名利，他们是为了部族更美好的未来而奋斗着！”
爱德华努了努嘴，随后耸肩笑道：“抱歉抱歉，不要生气嘛，我发誓我刚才的话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尊重任何一个民族的民俗文化呢。”
吉姆冷哼一声，他打心眼中不相信爱德华的鬼话，但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就在吉姆与爱德华争辩的时候，李尔德始终沉默着思忖，对于亚特兰蒂斯遗族这份畸形的黑暗联姻文化他同样无言以对，或者说他对此存在着有一种极强烈的抵触情绪，对此李尔德也不知道是为何存在。眼下抛去这一不悦的情感，还有一份情绪在困惑着李尔德。
李尔德道：“无论怎么说，祭祀都与狼牙属于同一阵营之中打，从政治结构上看属于联盟一方，但就从梵度对我的追杀来看，其应该与祭祀的目的截然相反，虽然祭祀现在还并未采取我们的计划，不过其还不至于要对我们如此斩尽杀绝的。”
对此吉姆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而爱德华却颇有深意地看了李尔德一眼。
在李尔德与吉姆的这场谈话之中，爱德华收获了不少的信息，虽然大多信息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片一般，不过爱德华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将所有的碎片彻底串联起来。
当其听到李尔德提及“我们的计划”的时候，心中也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先前的想法，李尔德的某行的确应该是与这个神秘部族有所关联，而现在再看，李尔德的这项计划甚至关系到了这个神秘部族的整体未来。
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爱德华的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无论是李尔德还是吉姆都没有注意到爱德华的神态变化，便如爱德华没有注意到还有人在始终密切地观察着他一样。
吉姆沉吟片刻后对李尔德道：“事情的确如你所说的疑惑的那样，就梵度的立场来看其的确不应该与祭祀大人站在相反的位置上，如果事情执行得稍有不慎的话，那么便会引来双方的矛盾冲突，狼牙虽然在族人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不过相比于祭祀来说还是相差甚远的...”
李尔德道：“况且我们所处立场并非是与部族相对立，那么既然其如此想置于我死地...”说罢李尔德的严眼中忽然一亮，对吉姆道：“我们忘记了另外一个重要人物，那便是祭祀身旁的那名白衣少女。”
李尔德被追杀的开端便是那名白衣少女所引起的，而最早像李尔德发出警告，让其离开的也正是此人，李尔德相信这个女人在整个事件中有着极为特殊的重要性，其作用甚至不弱于梵度。
吉姆道：“没错，我也差点忽视了这一点了。你说的那个白衣女人，她的名字叫做...艾比盖，是祭祀的贴身侍从，在上一任祭祀还未故去时，其便侍奉在祭祀大人的身边，算起来已经有很多年了，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最了解祭祀大人的人之一。”
“其平日中行事非常低调，虽然是在祭祀达人身边做事，但从给人的存在感却非常低，在族人眼中谈不上多么喜欢，却也没有厌恶一说，而也因为受祭祀大人的影响，很多人对其都颇为敬重。”
李尔德轻笑地道：“听上去倒很有一种一人得势鸡犬升天的感觉。”
吉姆苦笑一声道：“好像也确实如此，不过这么多年来艾比盖这个人从未做出任何令人感到吃惊的事情，其所作所所尽在人视线之中，却让人感觉其始终默默无闻。”
李尔德道：“这样的影子人物才最为可怕，我不知道艾比盖这个人在之前是怎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我只知道她在有关我们的事情中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其是否对祭祀有着绝对的忠心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梵度在她的安排下对我进行了追杀。”
李尔德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后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的敌对势力已经开始浮现在面前，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我不知晓，但查斯婆婆、梵度以及艾比盖三个人绝对是属于同一方面，他们用紧密无间的配合对我发起了攻击，从过程上看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而实际上他们也差一点就得手了。”
这时一旁的爱德华笑道：“嘿嘿，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我的存在，这正所谓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此刻爱德华胸口处的伤痛已经减弱了很多，狂傲的笑声也响亮了很多。
虽然吉姆不喜爱德华，但就现在结果来看，爱德华的出现确实让整个局势出现了转机，否则的话李尔德丧命之后，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相当难堪。自己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芊柔的信任与支持，而查斯婆婆等人也不会放任他这么一个隐患继续存在于部族之中，而失去恋人、朋友、甚至族人信任的吉姆，其最终所获得的结局是可以遇见的。
待一切都彻底说明后，几个人随即陷入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良久，吉姆缓缓地对李尔德说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吉姆的问话很委婉，李尔德明白吉姆所问的是自己是否要就此离开这里，同时李尔德相信吉姆绝对不想让自己就此离开，这局看似平淡的问话实际上是一种别样的挽留。
李尔德笑了笑道：“之后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就此离开。”
吉姆闻言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之中充满了释然，同时颇为感激地看了李尔德一眼。
对此，爱德华却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能选的路也只剩下了一条。不过虽然爱德华有所叹息，却并没有就此沮丧不喜，以为此事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
得到李尔德明确答复后的吉姆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爱德华，随后其再度看向李尔德，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尔德为此沉吟了一番，他明白的吉姆并不想让爱德华参与到其中来，但事实上也正如爱德华所讲的那样，爱德华已经参与到了此次事件中来，无法摆脱得掉，而且如果真的有爱德华的介入，那么自己这一方也会拥有很大的优势。
经过心中一番激烈的挣扎矛盾后，李尔德将目光看向爱德华。
爱德华看着李尔德凝重的神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少爷。可以看得出你现在的思绪很是矛盾。”
说罢爱德华将靠在石壁上的身体挺直起来，脸色那玩世不恭的神态也有所收敛。
“我清楚你们的顾虑，可以看得出你们在共同商量并准备着执行某种事情，而且事情也绝非是普通的运输生意。你们需要能够信任的人，能够严格守住秘密的人。哈哈，从外表上看我的确不像是个最佳人选，对此我也不像旁征博引地举出什么例子让你们就此来信任我，我所要讲的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明我的重要性。那便是有我参与，你们便有获胜的可能性。”
“虽然我对具体的事宜并不清楚，但在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下我对这里也有所了解，一些该看不该看的事情也都看在眼中。说实话就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些情况来看，我并没有感受到丝毫你们可以获胜的可能性。”
“无论是那个抚养过祭祀的老太婆，部族第一勇士还是那个如影子一般存在的女人，其所拥有的势力与实力都不是你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尤其是少爷你，无论你有怎样好的想法与计划，在他人眼中终究是个异类，想来整个部族中最为信任你的人都已经在这个山洞中了，如此这般你还有什么把握可以获胜呢。”
“还是之前我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此次回到那个部族中去有的只是死路一条，当然你也会陪葬的。”说罢爱德华将目光也投向了吉姆。
李尔德道：“爱德华，我们即便回去也并非是想挑起什么争端，我们只是想...”
“不要开玩笑了，我的少爷！”爱德华径直打断了李尔德的话。
“如果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那么实在是太幼稚了，‘战争’已经开始，便不会轻易地结束，在这场争斗中必须要分出输赢，决出生死！你不会认为斯大林还有丘吉尔会想要用和谈的方式来解决希特勒吧。”
李尔德、吉姆对此都默然无语。
爱德华展开手臂，此时的他宛如一个煽动着听众情绪的演讲者，大声对李尔德二人道：“对于武力只能付诸于武力的，非暴力不合作绝非甘地一家之言。而想取得成功，你们真的非常需要我...或者说我是绝对不可或缺的胜利关键。”
“怎么样？你们是想以失败告终，还是欢迎我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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