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梦破碎了
少女看见林如道的动作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出山洞，不一会猎到了两只像野鸡一样的生物走进来，开始动手开膛破肚烧烤。
这动物肉质软嫩细腻，吃起来爽口无比，带有一股淡淡的竹笋清香，林如道可以确定，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待到酒足饭饱，收拾好自己以后住的地方，已经是月上中天。
嫦娥坐在洞口，看着天空大如磨盘的明月，对着林如道招了招手：“你过来。”
林如道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什么事？”
“修炼啊！”少女理所当然的道。
“修炼？”林如道的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来到少女身前盘膝坐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女。
四目相对，半响过后少女眉头皱起：“你傻坐着干嘛，你倒是吞吐月华助我修炼啊？”
“吞吐月华？”林如道愣住：“怎么吞吐？”
“你问我怎么吞吐？”少女愣住了：“你身为圣人吞吐月华不是基本操作吗？”
少女还是有些不死心。
“……”林如道无语，许久后方才无奈的道：“我真的不是圣人！所以我不会吞吐月华。”
林如道有些无语。
嫦娥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林如道，许久后才道：“当真不会？”
“真的不会。”
“没开玩笑？”“真没开玩笑！”
“那你是大妖王吗？”
林如道有些心虚：“也不是。”
林如道说完话后，对面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灰暗的绝望：“你居然真的是个人啊！”
这下子，她就算想要骗自己，给自己留个念想都做不到了。
面对着少女暗淡的眸子，有些吃不住劲，连忙道：“我虽然不会吞吐日月精华，但是你可以教我啊。你教我，我就会了！”
“吞吐月华的本事是天生的，哪个能教你？”嫦娥目光黯淡，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没有玉兔相助我吞吐月华，我的前路断了！”
“父亲还等着我救，母亲还在等着我去找回。可是我的前路却断了！”
嫦娥与林如道对视，许久后才见其转移目光，看向了天空中的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绝望：“前路断了！”
“前路断了，换一条路就是。条条大道通……神圣。换一条路就是了！”林如道忍不住出言安慰。
“呵呵，换一条？当你出生在哪个部落，就已经注定了你未来要修行的道路，无可更改！你的血脉注定了你的未来。”少女苦涩一笑：“你能说出这等无知的话，现在我相信你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族。”
“什么是修行？”林如道忍不住问了句。
少女看了林如道一眼：“你是下界飞升上来的普通人吧？然后无意间闯入了我与太阴星宫的召唤通道，无意中撞上了契约，让我功亏一篑。”
“什么？”林如道一愣。
“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替我解了难堪。就算是没有你，太阴星宫中玉兔也不会回应我，我的血脉太过于淡薄。反倒是你，替我解围了。就算是召唤出一个普通人，也总比什么也召唤不出来要好。”
嫦娥低下头，扒拉着身前的篝火，这一刻的嫦娥所有骄傲尽数粉碎，就像是一个月宫中的仙子，坠落于滚滚红尘，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女人。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既然不是圣人，却为何能逆转因果？”嫦娥叹了一口气，火光下泪珠如雨：“我只是一个伪天才，要不是父亲为我提供各种灵药，我根本就无法修行。”
“下界是什么？”林如道心脏狂跳。
“他们称呼大荒世界为仙界，下界为凡俗界。有那么一群修炼者，机缘得了太古天人道统，修行之后飞升大荒。可是天人族早就在开天辟地的纪元被不周山尽数埋葬了！他们只是的了残缺的道统，所以飞升上来之后，没有了后续功法，沦为凡夫俗子，被各大部落抓了当仆役。”嫦娥解释了句：“大荒之中没有凡俗界所谓的灵气！”
林如道闻言暗自摇了摇头：“蓝星不是嫦娥口中的凡俗界。”
“究竟什么是修炼？”他又问了句。
“我等各大部落，皆是神灵后裔，所谓的修行，就是不断激发体内的神灵血脉而已。激发血脉之后，便可具备种种不可思议之能。最终化作先天神灵！”嫦娥道了句。
“先天神灵？”林如道露出一抹向往，然后看向嫦娥，眼巴巴的道：“你看我还有机会修炼吗？”
“你？”嫦娥上下打量着林如道，过了一会才道：“你怕是做梦！你的体内没有神族血脉，如何修炼？”
“可惜，你要是生活在太古，周天星辰没有主人，倒是有一本法诀适合你！可惜了，现在周天星辰都已经有了主人！”嫦娥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暗自垂泪。
有法诀可以修炼？
林如道眼睛顿时亮了，自动的过滤了嫦娥所有的话语，耳中只有可以修炼四个字。
可以修炼，是不是就可以长生不死？
林如道有些不服，看着他的眼睛，嫦娥无奈的道：“《点星术》乃是太古法诀，需要与周天星斗应对。将周天星斗的法则烙印于神魂之中，可是现在周天星斗已经有了主人，那点星术已经成为了没用的法诀。”
有了主的星辰，是不能点星的。
林如道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可是我想试试。”
嫦娥闻言不语，只是坐在月下，看着天上的明月伤神。
见到对方兴趣不高，林如道也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假寐，暗地里消化着脑海中那一道灵光传来的信息。
先天灵光！
天道圣位！
其实林如道确实是圣人，但却不是小说中的圣人。
这个世界的圣人，有些奇特。不是说成圣来就天下无敌，圣道位格只是一个权限，一个在天道那里获得的权限。
天道是互联网，圣位就是调动互联网的权限。
但是想要完全掌握这个权限、将这个权限利用起来，还要去学习计算机知识。
林如道现在有天道的最高权限，但是却没有修为，相当于还是一个计算机小白。想要真正将圣道位格的力量发挥出来，还要不断去学习计算机知识。
比喻自然不是太恰当，因为圣位的妙用，比互联网强太多。
最大的好处就是林如道的真灵已经在圣道果位形成的时候，随着圣位融入了天道之中，天道不灭，林如道就不死。
其祖窍中的先天不灭灵光，就是天道为了弥补苏东来真灵缺失，赐下的法则本源。
灵光融入命魂。
灵光不灭，灵魂不死。
可惜，他现在是空有圣位，空有权柄，但却没有调动圣位的力量。
林如道用了一夜，终于将所有的知识都吸收完毕，但越是如此，他却越加渴望踏上修行的路。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林如道的脸上，睁开眼睛，看向了那阳光下流泪的少女，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在空中滑落。
“你怎么了？”林如道坐起身问了句。
嫦娥不语，只是啜啼，那犹如明月般的眸子内，再也不见了昨日的生机，此时充满了晦暗、无助。
“会有办法的！”林如道安慰了句。
“全完了！我的希望全都毁了！”少女声音沙哑：“再也没有半点希望！”
“我太阴一族修行，到了练气十二重，全靠玉兔一族相助。我如今无法缔结玉兔，永生卡在这练气十二重，再无突破的机会。”少女声音中满是绝望：
“我无法修炼，就无法找到方法救我父亲。就无法找到母亲！我从小就没有见到过母亲，父亲说我的母亲在很远很远的中州人族大部，只要我打破生死，销去生死籍，就有希望找到母亲。”
“可是现在全完了！我的梦破碎了！”嫦娥在哭啼，终于忍受不住，放声痛哭：“就连母亲留给我的琼林苑，我都守不住……我是一个废物，早就该被大荒淘汰，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亡者亡心，亡心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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