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交谈
“灵石矿脉，这又与婵儿有何关系？”
眉头一蹙，霍然凝眸。看着那一脸淡笑望向自己的萧族老祖萧云山，听着那与萧婵毫无牵扯的话语，林涵目光闪动，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豫之意。
这萧族老祖是刻意拿他寻开心不成？什么灵石矿脉，与萧婵身世又如何扯得上关系？
“呵呵，林云道友不必动怒，老朽所言句句属实，你且听我详细道来”
似是心有所感到林涵有些不善的神色，那萧族老祖萧云山摸了摸身旁桌案上的茶盏，苍声一笑，目光便是缓缓地变得幽邃起来，似是有着一股看不清的东西在里面浮沉。
“也不知婵儿可否对你说起过，在这萧族之内，老朽曾有三名玄孙。其中老三沉着干练、天赋卓绝，不过二十载便是开海，最讨老朽的欢心。甚至在那时老朽就是不时的想到，这萧族的百年基业，最终说不得还是要交到老三的手中的……”
没头没脑的，也不在乎林涵突然间变得困惑起来的目光，那萧族老祖萧云山浑浊眼目微垂，自顾自的开口道，“不过，在老三出族前往边荒历练，带回一个凡人女子后，一切都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没错，那个女子便是婵儿的娘亲。她只是区区一个凡人，然而他的哥哥，却是一位修为实力丝毫不在老朽之下的强大开海境修士。即便他有所隐藏修为，又如何能够瞒过老朽。老三执意要迎娶那名凡人女子，与族内闹出极大的矛盾，最终甚至不惜要与家族决裂…老朽思虑了良久，终是答应了他，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答应，险些为我萧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见得林涵神情严整、肃然端坐在座位上凝神聆听，丝毫没有要打断的意思，这萧族老祖萧云山眸底闪过一缕异芒，缓缓地点了点头，再度苍声开口道：“还不到一年多的时间，突如其来，一群修为强大的蒙面修士便是来到我萧族，踏破族门，要求我族交出婵儿她娘亲这一对兄妹。呵，萧族虽势力不大，但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他们兄妹既已然入我萧族，自也是宗族一份子，于是那场大战便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在那一战之前，我萧族开海境修士二十几人，可谓也是显赫于整座苍元镇，甚而放眼玄州都是颇为不弱的势力。可经过那一战过后，族内精英几乎死伤殆尽，元气大伤，这么多年来也是未曾完全的恢复。若非老朽尚在，这偌大的宗族恐怕早已是让苍元镇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吞得渣都不剩了……”
“老朽的玄孙、婵儿的生父，以及她娘亲的兄长，便也尽数是在那一战中身亡。自那惨胜一战后，族内许许多多的声音沸荡，都是要求将婵儿母女驱逐出府去，但老夫思虑再三，还是压下了族内的众多不满之声……”
“呵，这么说，老祖你这些年来规束族人没有将婵儿赶出家门，让得她落入无家可归的地步，林涵这里还得替婵儿对你说一声谢谢不成？”
略显讥诮之意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响起，萧族老祖萧云山从自顾自沉浸的叙述中回过神来，面泛诧异的看向林涵，入目的却是一道难以掩饰的讥讽笑容。不觉浑浊眸底更是有着莫名的神色掠过，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又是缓缓开口。
“老朽痴活一百数十载，大限之日不远矣。这些年来，老朽深夜修行、心魔难消，也是多次反省，确然，婵儿母女这些年来在族内所受的苦楚，老朽亦是要承担很大的一部分责任。若非老朽有意无意的放纵族人们对她们母女的冷目敌视态度，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两相敌视的地步……”
颓然轻叹了一声，那浑浊目光中闪过一缕痛惜般的悔意，萧云山疲惫的阖上了双目，那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庞上充满了一种久历风雨的沧桑之感，在林涵讥诮的注视下，大厅内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说吧，那所谓的灵石矿脉与婵儿又是有何关系？你族内之事，林云也不便插手多管，只是你说此事事关婵儿的身世，林云倒是想听上一番了”
宽敞大厅之内陷入了久久的沉寂，落针可闻。许久后，林涵深吸了一口气，也无暇多顾为何心中会是生起如此大的波澜，定了定起伏的心神，便是望向那萧族老祖萧云山，凝声开口道。
这位萧族老祖说了这么多，显然不会只是与他说上一番萧族昔日往事那么简单。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便是此次请他前来议事厅的正题了吧。
“唔，林云道友不喜听我萧族往事，自是可以，那老朽也就直说了。婵儿娘亲的兄长在弥留临亡之前，在我萧族那处灵石矿脉深处留下了一份遗物给萧婵，其中含有她娘亲来历还有那袭杀而来的敌人信息，婵儿舅舅当初告知老朽，只有等到婵儿成功晋入开海境、凝聚了神魂之后方能以精血开启那处藏秘之地……”
“——老祖为何如今突然说起此事？”
听得这萧族老祖萧云山的一番言语，林涵目光微凝，沉默了片刻，缓缓沉声开口道。
这件事情，按这老祖萧云山所言，婵儿应该还是不曾知晓。不过为何今日无缘无故的将自己请来告知此事，这萧族又是有何居心？
“唉，林云道友莫要误会，只是近日来那灵石矿脉之处却是发生了一些变故，这才恭请道友相助”
“有何变故？”
“近日那阴刹门弟子在那处矿脉处调动频繁，似是有强夺我萧族矿脉之意，更是打伤了我萧族数名看守矿脉的供奉长老，老朽是想…可否先让婵儿取回她娘亲兄长的遗留之物，以防日后发生变故啊……”
听得这萧族老祖萧云山情真意切般的一番言语，林涵目光顿时闪动，沉吟了许久之后，方是凝声开口道，“我与你萧族素昧平生，为何将此事告知与我？”
“林云道友是婵儿师尊，而婵儿对族内颇为敌视，对你却是信任有加。而老朽也看得出来，你对婵儿确然是极为的关切照顾，此事若是由道友带领婵儿前去完成，却是再为恰当不过了……”
目光闪动急促，林涵紧紧的盯着那面容苍老至极的萧族老祖，想从其神色中看出一丝真实想法的端倪，但后者目光浑浊、枯瘦面庞上带着苍老褶皱密布的真切淡笑，一时间却也无从窥探，让得林涵眉头不禁是紧蹙而起。
许久后
“好，此事我回返后必与婵儿一说，由她自行定夺。不过，林云还有一事想要询问老祖”
“道友有话大可直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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