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再见了,此生我最爱的人
我矗立不动,眼泪成串成串地滑落到脸颊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寒风呼啸,将楼少棠的头发吹得微微凌乱,却丝毫没有吹乱他的眼神,他依然一瞬不瞬地望着镜头。
时间似乎静止了,空气也仿佛冻结了。
我多么希望时间真的能就此定格,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彼此,永不别离。
可,希望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
“走吧,该登机了。”翟靳催促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温热的手掌牵住我冰凉的手,我触电般地缩回,紧紧攥成拳头,目光盯凝着楼少棠冷毅俊朗的脸庞,用尽全身力气才慢慢迈动脚,缓缓转过身。
“涂颖,”像是知道我要离开,楼少棠声音陡然又响起,“你,真的要走吗?”
他语气不再是之前的淡然,强烈了些。
他是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脚步顿住,心痛地闭上眼睛。
是的,楼少棠,我要走了。
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好好保重你自己;
我要走了。以后工作要是太晚,记得给自己泡杯咖啡。一分奶半分糖,这是你的喜好,怕你忙得忘了,我已写在便签条上贴在了咖啡机上;
我要走了。你过冬的衣服我都已熨好挂在了衣柜里,不要总是固定那几件搭配,偶尔也要改变一下,所以我重新帮你做了配搭,你若是不喜欢,就换回来吧;
我要走了。记得再忙也要抽空陪陪你妈和恒恒,我给你妈买了一条羊绒围巾,是她最喜欢的品牌,还给恒恒买了一件羽绒服和几个日本最新款的赛车模型。我已交给你的秘书cindy,等你去公司她会给你。千万要说都是你买的,不然他们不肯收。
我要走了。祝你未来无灾无难、一帆风顺,将“天悦”发展的更辉煌。这是你人生最大的志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
最后,也请你忘了我,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去爱,去呵护。
虽然,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虽然,我会永远爱着你。
虽然,我真的不想走。
可是,
再见了,楼少棠。
再见了,此生我最爱的人。
心底默默地念着,我睁开眼睛,重新迈开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艰难而缓慢地朝登机口走去。
背后的电视屏幕里响起记者们连珠炮似的发问,全是询问楼少棠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楼少棠再没有发一丝声音。
他目光还在紧盯着镜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因为我僵硬的背脊似被两道炽热的光芒灼得发烫,这股温度沸腾了我的眼眶,滚烫的泪如倾盆大雨般掉落下来。
听见耳边有轻微的啜泣声,我转过头,只见yvonne的眼眶里也同我一样蓄满了泪,两行眼泪正慢慢滑落下来。
她也是舍不得走的吧。刚才乔宸飞被翟靳狠揍时,她是故作冷漠,其实内心万分心疼,只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对他心软。
可,谁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呢。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轻唱的歌声,
我可以划一个圈
把自己关在里面
把回忆挡在外面
却不能停止想念
在我的天空蔓延
他有的善良和善变
我可以划一个圈
当作是完美句点
还他自由的蓝天
却不能停止想念
一幕幕甜美画面
如果放弃了这一切
那么在我身体里的灵魂是谁
歌词深深触动了我的心,随着她的歌声,我脑中在一幕幕地划过与楼少棠往昔甜蜜的点点滴滴。
歌词也同样触动了yvonne的心,我们的眼泪全像开了闸。
是的,尽管我与她的情况截然不同,但此时此刻,我们却殊途同归了。
我们都将离开自己所爱的人,为了还他们自由,为了让他们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从今天起,我们都将抱着心碎与回忆度过往后的岁月。虽痛彻心扉,但无怨无悔。
眼前出现一块黑色手帕,我没有抬眸,更没有接,徒手将眼泪抹干净。
翟靳没有勉强,他一语不发,又将手帕递给yvonne。yvonne也没有接,快步朝登机廊桥走去。
我们乘坐的是法航a380飞机,这班机就是上一次和楼少棠去法国时乘的那班,而且坐的也是头等舱。
机舱内很宽敞,只设9个座位,当时楼少棠把整个舱都包了,变成独属于我们2人的私密空间。
现在翟靳也包了,可我的心境与当初截然相反。
“坐这儿吧。”翟靳头朝与yvonne所坐的靠舷窗的单人座,隔个走道的双排座位点了下。
我如一具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坐下,随即翟靳蹲芐身帮我扣安全带。
我没有推拒,任他所为。
扣好安全带,翟靳抬眸看眼我哭得红肿的眼,瞳孔微微一缩,一抹心疼掠过眼底。
他抬头用法语对空姐说了几句话,空姐看了我一眼,微笑地点头应了声,然后走去了后面。
片刻空姐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用毛巾包着的鼓鼓的东西和一条毛毯。
翟靳伸出手又对她说了句话,空姐立即把手上的东西给他。他接过,先把那包毛巾搁到旁边的桌板上,然后将毛毯盖到我身上。
我身上一点也不冷,是心冷。
而他永远也温暖不了。
看着他一厢情愿的温柔体贴,我内心冷笑了声。
帮我盖好毛毯,翟靳拿起桌板上的那包毛巾敷到我眼睛上,我被冰了下。
原本毛巾里包着的是冰块。
早预料到我会挥掉他手,翟靳抢先一步扣住我手腕,不让我动。
“就敷一会儿。”他对我温柔一笑,扣住我手的力气却是一分不减。
反抗这一时有什么用?
我自嘲地轻勾了勾唇,手无力地垂放到腿上。
见我难得的乖顺,翟靳笑容加深。
“翟靳,你现在幸福吗?”我心如死灰,冷冷发问。
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这样问,翟靳为我冰敷的手倏的一顿,愣了瞬,立刻说:“幸福。”随即放下毛巾,嘴角噙起抹笑,真是幸福的笑,看眼我肚子,“有你和蕊蕊在身边,我很幸福。”
话落,他把毛巾放到一旁桌上,望着我稍许消了点肿的眼睛,“lisa,我也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
他表情是郑重的,语气是发誓的。
我也笑了,悲苦的、讽刺的、绝望的。
幸福这个词从此以后与我再也不会沾边。
凝视我的脸,翟靳开始述说我到法国后他对我们生活的规划,从饮食起居到和他的婚礼,还有宝宝出生的繁琐事宜和她将来的教育。
他满脸绽笑,说了很多很多,远及20年后,宝宝长大成人了,他对她的期望和安排。
我越听越心痛,想起了我生日那天楼少棠牵着我手,与我在绯沙湾的粉色沙滩上,边漫步边畅想我们未来生活的事。
当时,他也说了很多很多,很周全很美好,只是与翟靳不同的是,他只字不提孩子,因为那时那是我的伤口。
那一天我还许愿,愿我和楼少棠永远幸福欢笑,白首不相离。
如今,愿望如肥皂泡,破灭了。
我眼眶酸胀,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景象。
“老婆,等明年我帮你把‘雅妍’上市后,我们就去环欧旅行,欧洲你现在只去过法国和荷兰,还有许多国家值得一去,到时候我要带你游遍整个欧洲,吃遍欧洲的所有美食。”
海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他凝视着我,眼中映出我幸福的笑脸。
“吃遍所有美食?那我岂不是要胖的像猪一样。”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
“怎么会,你又吃不胖。”楼少棠说,耸耸肩,“就算你胖成了猪,我也不嫌弃。”
我咬牙,装气的朝他瞪眼,“你才猪!你猪头,大猪头!”
楼少棠咧嘴,一脸坏笑的,“好好好,我是猪头,那你是我老婆,就是猪婆,不还是猪!”
我笑拧他脸,把他嘴往外一拉,“你这张嘴越来越坏了!”
楼少棠覆住我手,挑了挑眉梢,“还有更坏的,晚上给你试试!”
他声音爱昧,什么意思我立刻就懂,松开手,嗔笑,“琉氓!”
他把我搂进怀里,继续道:“之前和你说我们再买栋房子的事,我已经让秦朗去办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年底就能搬新家。”
我轻蹙下眉,“我不想买。”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
“我们才2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没人气,显得很冷清,我还是喜欢住城南公寓。”我和楼少棠几乎所有的美好都在城南公寓,所以对那里有极深的感情,我不舍得搬离。
楼少棠想了想,“好吧,那就听你的。”
叮——
飞机提示音蓦地响起,切断了我的回忆。
广播里乘务员甜美的嗓音播放道:“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们记好安全带,请勿在走道内走动。并将手机,无线上网的电脑关机或关闭网络信号。”
翟靳脸上的笑容不知何已收敛变得沉蔼,他凝着我,抬手帮我擦拭掉滑落到脸颊的眼泪。我打掉他的手。
他舌尖顶弄了下口腔,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坐到与我相邻的座位上。
我冷冷别开脸,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yvonne。
只见她正抬腕看表,眉头颦了一下,随即歪着身子朝舱门口望去。看她样子挺焦急的,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我有些疑惑,翟靳私助也已坐定,人都到齐了,她在等谁?
正这样想,只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舱门处传来,yvonne一下子从座位上起身。
我诧了下,还没等我定神,就见她走出座位,这时,一个外国女人怀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走进舱内。
yvonne马上迎了上去,对着她就是劈哩叭啦一通说,因为是法语我听不懂,但看她表情十分生气的,我猜应是在训斥她。
我很诧异,因为这个女人正是之前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翟靳法国家中的女佣。我以为她已回法国了,原来没有。
女佣被斥得脸色发白,微低着头不敢吱声,她怀里的婴儿哭得更凶了。
我蹙起眉头,满腹狐疑她怎么还会带着个婴儿?
就在这时,只见yvonne从她怀里把婴儿接过,冷怒的脸庞瞬间变得温柔又慈爱的,还在轻拍哄逗他。
我大脑突然打了个激灵,这婴儿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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