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什么会是你

沙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他还是很难以想象自己所得出的结论，他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也就这样一直呆呆的坐到了晚上。

        就在这时，谢思思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刚接到报案，在世纪广场附近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被害者叫林天，男，又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遇害的，胸口心脏部位被凶手刺中一刀毙命。我们要派人去看一下。”

        众人都越加愤怒起来，洋哥狠狠的在墙上捶了一拳：“又是这个x，又他妈开始杀人了！”

        “好了，发生命案我们都不好过，不过我们不能只是表现自己的愤怒，现在必须要趁早抓到凶手，还群众一个安全的生活坏境。”谢思思说道。

        坐在一旁的沙易本来一直沉默着，可当又听到一个很熟悉的被害者姓名的名字，心里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沙易突然觉得很痛苦，但他还是正了正色，如果是你，那我也要抓住你。沙易心想道。

        他突然站了起来：“报告队长，今天我有点不舒服，今天想请个假休息下。”

        许洋突然叫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回事，又发生命案了，大家都在认真查案，你却想请假，你想干吗？？！”

        谢思思拦住了许洋，仔细看了沙易一会儿，只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嬉笑色，并且还带有一种决断色，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很严肃的对沙易说道“好的，我允许了。”

        其实刚进来她就注意到沙易的不对劲，她预感沙易应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沙易很认真的盯着看了一眼谢思思，嘴唇蠕动着，但最后也只说出了一个词：“谢谢。”然后转身离去了。

        谢思思盯着沙易的背影离开，然后问了一下他们知不知道沙易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许洋很气愤：“小思，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亲梅竹马，就这么惯着他，还放他假。”洋哥一肚子的牢骚。

        “不，我知道他，他不会偷懒的，应该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让他不得不自己去寻找答案。”谢思思也是很认真的回道。

        而这时梁宇也告诉谢思思沙易刚刚在资料室找资料，当他看了自己要看的资料后就变成这样了。

        谢思思很惊讶，于是让梁宇带她去看沙之刚看过的资料，当她看到沙易所看的内容时，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嘴上念叨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他？”然后她也一脸的惊慌跑了出去。梁宇觉得莫名奇妙，然后也看了一下他们所看的内容，虽然上面也有被害人都曾遭遇过交通案，但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民事纠纷案，梁宇又看了几遍，还是看不到什么名头。

        “这俩个人真的很奇怪，真的是天生一对，嘿嘿。”梁宇笑了笑，将卷宗放回去原来的位置，走了出去。其实梁宇不知道，沙易和谢思思并不是由于所看的案件内容而感到震惊，而是一张照片，一张串起整个案件的照片！！！

        当所有的事情都清晰明朗起来，才会发现一切只是个圆点，一切都逃不离的世俗的怪圈子。沙易觉得很心累，他是走着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忐忑，为什么会心痛。

        还是很熟悉的地方，看着前面熟悉的人，沙易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但前面的人先开口了：“你来了啊，这天来得可真快，你打电话说要再见我我就应该知道了，不过我也能料到这个结局了。”他打开门，让沙易和他一起进去。

        沙易觉得自己的眼眶都红，赶忙趁这个人不注意，背过去用手擦拭了一下，然后和他一起进去了。还是很熟悉的地方，像是一切都没改变，只是这个人还正值壮年，但俩鬓早已霜白了。

        他让沙易先坐下，然后去厨房端了俩杯水：“你来得急，我也刚回来，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就喝点水吧。”

        沙易接过水杯，轻轻喝了口，但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苦笑了一声，然后岔开了话题：“还记得你以前就这么点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一看到你这小子，虽然当时小，但却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机灵精，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不错，而且后面你又表现的聪明机智，作弄了别人却让别人都不知道，更让我对你欢喜，当时我心里就这样想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孩子那该多好，”

        说到这里，这个人和沙易都陷入了一种回忆当中，俩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嘴角扬起了微笑。

        “我发现我后来越来越喜欢带你们玩，带你们和我一起上班，因为这还让领导讲了我几次，不过他也只能说说而已，毕竟我喜欢带哪个孩子玩他也干涉不了。”说到这，他笑的更加大声了，“后来你们都长大喽，开始有自己的事业了。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真让人开心，我觉得自己都变得更加年轻了，做什么事都有干劲了，可是”，

        说到这，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了一根给沙之，自己也点燃抽了起来。“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好好过下去，等你们回来，让你们像我以前一样带我的孩子玩。可是孩子和她姥姥一样都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只能靠药物度过，不过我和孩子他妈一直都很细心的照顾着她，让她过得很好，我本来想等她稍微长大一点，就准备带她到国外去做个换心手术，让她彻底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这个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一切的计划看起来都是很顺利进行的，我和她妈由于几年的省吃俭用的确存了一笔可做手术的钱，就等她再长大点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刚有点盼头，就要彻底毁灭掉。”

        这个人嘶声裂吼起来，过了一会情绪又慢慢平稳下来，继续说道：“我的孩子刚刚才能上幼儿园，那天放学，我在外地出差，她妈稍微加班晚了点，但她很乖，又怕自己的妈妈多走点路，于是就到门口等着，好让妈妈一来就能看到自己。她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虽然小，但却懂得关心自己的父母。”说到这，这个人又露出了微笑，“那个小小的人儿呀，就蹲在门口等着，老师让她进去等也不听，非说要妈妈一来就能看到自己。于是等啊等，可是如果，如果我在，或者她妈早点去就好了。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这个人突然痛苦的闭上眼，“一辆车由于突然变道，和一辆迎面行驶的车突然撞在一起，虽然都及时刹车了，没有造成更大的事故，那面包车的人和另一辆车的人吵了起来，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交通事故，可是我的孩子，就在事故现场旁边的那个小小的人儿，亲眼目睹这起事故，心脏病不由发作起来，也许当时只要有个人能注意一下，打个急救电话，或许我的孩子还能获救，可是那些人只顾着与别人吵闹，没有一丝注意旁边的一个小孩已经倒地不起很长时间了，，，”

        听到这，沙易不由得说道：“这起意外只是个很偶然的事，他们虽然有点责任，但你也不能杀人啊，毕竟你是个警察啊，，，刘哥。”原来坐在沙之对面的人正是他们熟悉的刘哥，交通大队长刘洛。而沙易所看到的突破口就是几个被害人曾经由于都喜欢旅游于是在网上发帖拼车出去玩，但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一起交通事故，而在这其中所看到的照片就是刘洛女儿刘依倒地不醒的样子。

        “是啊，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孩子她妈都惊呆了，等我们赶到医院，我们的孩子却已经永远闭上了眼。当时就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都崩溃了。那些肇事者虽然也承担了一部分责任，赔了点钱给我们，可是孩子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我很痛恨他们，是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要杀了他们，可是我自己就是个警察啊，我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啊，”

        “可为什么？”沙易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呵呵，其实一开始我和你嫂子都很消沉，但日子还是一天天消逝，生活还要继续，但我觉得我的精神越来越有问题了。每天走在路上看到小孩子都差点认作是自己的孩子，每天睡觉都觉得我的孩子都在我的耳边哭泣，问我，爸爸为什么不来救我，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于是我到我们警局去看心理医生，也就是那个比较出名的沈凤专家，她说我对自己的孩子感情太深，才会陷入幻觉，让我要学会忘记，每次都要对我进行心理催眠治疗，我也经常去看。可是那个可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忘记。”

        刘洛掐灭那根已经烧到屁股头的烟，又重新点了根抽了起来：“后来因为这件事，我和你嫂子虽然没怎么吵架，可感情也慢慢淡了下去，于是就分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可心里总有个声音，让我去报仇。这种念头越来越重了，我开始忘记自己就是个警察的事实了，孩子的哭泣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多，我实在受不了了，心中的魔鬼越来越大，杀人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我必须让那些人偿命，让那些人也都感受一下心脏疼痛是什么滋味！！！”

        刘洛慢慢的抽了口烟：“我请求小思的爸爸，以自己最近的状态不适合待在刑侦队了，让他把我调到交通队，凭借这个身份的便利，我很快查到那些人的住处，作息习惯和常走的路。于是我慢慢寻找着机会，由于本市的旅游旺季到来了，交通实在拥堵，那些人经常走的路我也摸清了，终于我下手的机会来了，我利用我交警的身份接近他们，要他们和我到路边谈谈他们的那起交通案件，他们竟然都不怀疑，于是我一个个的用最普通的水果刀刺进他们的胸口，而他们竟然一个个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哈哈，我突然觉得很痛快，我的女儿在梦里也在说谢谢爸爸。”刘哥说到这声音越来越大，表情也貌似扭曲起来了。

        沙易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你是警察啊，你怎么能杀人啊，你不说要忠于自己警察的职守吗？”

        “妈的，就是这个该死的警察身份，我就不能帮自己的孩子报仇么，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永远闭上眼，而任由那些人逍遥法外吗？咳，咳，咳，”刘洛本来越说越激动，可说到这，忍不住咳嗽起来，慢慢躺在沙发上，最后却咳出血出来。

        沙易一见，立刻大吃一惊，“刘哥，刘哥，你怎么了？”

        “咳咳，小易，不好意思啦，那天看到你们我就知道我始终要落网的，毕竟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早点查出是我犯案了，刚才又凶了你，”

        “没事的，没事的，刘哥你到底怎么了”，沙易带着哭音说道。

        “哈哈，你刘哥毕竟是个警察，也知道杀人的凶手早日是要落网的，可你刘哥毕竟作为个老警察，以前指导过你们，才不想让你抓住了，所以啊，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我想想，你应该是查到那些死者的共同点才确定是我的吧，警局里的民事案件卷宗让你一顿好找吧，咳咳，所以我刚刚去厨房吃下了早就搞到的毒药，毕竟我警察的身份很容易弄到的，咳咳”，

        刘洛躺在沙易的怀里虽然表情很痛苦，但还是狡黠的一笑：“你刘哥我虽然报了仇，但你刘哥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知法犯法，所以早已经有必死的觉悟了，你和小思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学你刘哥，我一生就有这样的污点了······”

        说到这，刘洛用力的抓住沙易的手：“一定不要学你刘哥我，我虽然后悔了，但我毕竟是个杀人凶手，我不值得你哭泣，”

        就在这时，站在门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谢思思也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幕，眼泪也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掉落，嘴上喃喃道：“为什么，刘哥，刘哥，你为什么！！！”

        “咳咳咳，小思思也来了啊，临死前看见你们真好，不过，”刘洛的手又伸进自己的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根录音笔，“你们知道的，刘哥我以前探案的时候，喜欢录音，以致我后面和别人说话还是聊天都喜欢开录音，刚刚我和沙易的一番话也被我录了下来，你们可以拿这个当作证据，咳咳咳，真好，还能看到你们，”

        就在这时，刘洛伸出手想触摸一下沙易和谢思思的脸庞，可还没触到，就落了下去，眼睛也永远闭上了。

        谢思思大哭起来：“刘哥，刘哥，刘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一旁的沙易也早已经泪流满面：“我应该早就想到，监控里随处可见的是是交警，，刘哥你也多次出现在视频里，警察才不会让被害人有戒备之心，才可以很容易把被害人喊道偏僻的地方去，我早就应该知道，x就在我附近，就在监控里，我本可以阻止你的，不让你一错再错的，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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