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本书缺页啊

醒来的方睿躺在床上傻笑了好一会儿才被腓腓提醒再不起床就上班迟到了，急冲冲的赶到书店方睿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活，不停的乘着那辆不需要驾驶的吉普车在车库里转悠解决那些不是喷火就是冒水甚至可以把自己分裂成好几本的书。每天忙成狗累成狗是方睿的基本常态，不过让他惊奇得是这种大负荷劳作下他的病腿竟然不疼，看来木爷爷给他的那片叶子真的有奇效。

        就这样过了一周的时间，那天上午方睿照例解决了五六本不安分的问题书以后就被洛老头叫到了木屋的三楼，他的办公室里。

        “这本书缺页！”洛老头把一周前净化回来的琴弦书对方睿和白晶晶道。

        “啊，不会吧！”白晶晶嘴里嚼着的牛肉干顿时索然无味。

        “缺页？什么意思啊？”方睿这个小白啥也不明白。

        “缺页就是缺掉了几页啊，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明白？”白晶晶瞪了方睿一眼，嫌弃他给自己丢面子。

        “命书如果缺页了就无法再印了。”洛老头把扶桑木盒递到了白晶晶的面前道，“去把缺页找回来补全。”

        “又要干这种累活，真讨厌！”白晶晶很是不满的嘟囔着一边还是接过了扶桑木盒。

        “这次带上方睿！”洛老头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方睿。

        “为什么？他啥都不会，到时候尽给我拖后腿！”白晶晶生气地大嚷。

        “你既然是带教师傅，总得带出去教育一下吧！”洛老头连眼皮都没抬眼看白晶晶和方睿两人，端起了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的意思方睿还是看得懂的，无奈的拖着白晶晶把她拉出了洛老头的办公室，白晶晶气哼哼地把扶桑木盒子塞到了方睿的手里道：“既然要去就开始帮忙干活吧！”

        “好，好，我拿着不就行了吗？晶晶别生气了，带上我也有好处啊，至少我能帮你拎包。还有，我帮你买十包薯片怎么样？”方睿笑着对白晶晶道。

        “十包哪够？最起码二十包！”白晶晶一听到薯片立刻两眼放光很快就不再排斥方睿这个小跟班了。

        方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带教师傅虽然年纪不知道大了自己多少但活得却还像是个妙龄少女，还是个十足的吃货对于一切美食丝毫没有抵抗能力尤其热爱薯片，市面上所有牌子的薯片都被她吃了遍。所以，对于白晶晶来说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包薯片来解决，实在不行就两包。这一次，方睿一下子用了二十包薯片才让白晶晶答应带着他，看来这一次的外务工作并不会很轻松。

        白晶晶只给了方睿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打包行李和安顿腓腓，好在现在方睿有钱能一下子买了好多猫罐头和猫粮囤在家里，足够腓腓一个星期的口粮了。

        拿好行李在腓腓万般不舍的眼神下方睿总算是出了家门，不过对于腓腓的不满方睿觉得它是比较不爽的是这些天没人给它铲屎而不是他这个主人无法回家陪它。

        回到书店木屋，小果正在把扶桑木盒放到地图前的一张书桌上，原本平凡无奇的书桌表面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半圆形充满咒文的盖子把扶桑木盒包了起来，咒文如同一个个跳舞的精灵一般在木盒周围有节奏地跳动旋转着，最终所有的咒文都化成了一道道金丝如编织一般汇集在了一起形成一小截金绳，金绳钻出了盖子像一条蛇一般爬向墙上的地图，最后停留在了地图的右上角并盘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原先还是京都和另外两省的地图在周围空白处浮现出了更多的地图，那个绳圈正好圈住了**省一个叫做黑水县的地方。

        “缺的页就在这个地方。”小果在书桌上轻轻按了一下扶桑木盒上的半圆罩消失了。

        “这么神奇啊！”方睿在一旁感叹，原先看似平凡的书桌居然还有查找缺页的功能，这样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好了，我们走吧！”白晶晶打了一个响指，方睿的第一次出差算是正式开始了。

        走出书店，白晶晶也不忙着出发去黑水县而是带着方睿去了包子铺，说是要先找一下凶手的母亲，也是死者，这本命书持有人的情妇了解一下基本情况，这样对找回缺页说不定有帮助。

        “就这样进去老人家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方睿和白晶晶站在已经闭门歇业的包子铺门前，方睿很没有信心，对方肯不肯给他们两个开门都是问题。

        “放心，你等会儿别说话就行。”白晶晶已经敲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店铺里传来脚步声，店铺的侧门打开了，一位满头白发脸色腊黄憔悴的老妇人给我们开了门。还没有等她开口询问，方睿就看到了白晶晶的双眼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老妇人原本疑惑的神情变成了木然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带我们走进了店铺。

        方睿牢记着白晶晶让他不要讲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妇人像是被催眠一样的开始叙述起了她和死者的往事和案子的情况。

        老妇人名叫钟丽，是**省黑水县也就是命书缺页所在地人，自小和她的邻居也就是死者陆明征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陆明证从小就展现出了音乐上的天赋，不论什么乐器只要一小段时间就能轻松掌握，在那个还是很贫乏的小县城里也算是很有名的一个音乐小神童。而钟丽自己则除了稍有姿色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随着渐渐长大，两人完全踏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到了钟丽上完中专就和陆明征失去了联系。过了没几年之后钟丽就嫁给了马迅，两人虽然赚得不多但靠人勤劳能吃苦也算是跳出了黑水县这个小县城来到了京城打拼。只可惜，才到京城不久马迅就因为一次交通事故去世了。钟丽靠着那次交通事故获得的赔偿也算是开了一个包子铺赚钱养活了她自己和儿子马峻海。马峻海也算争气，居然考中了一所很有名大学的医学系。自从马峻海去大学读书以后钟丽独自一人经营着包子铺，因为她为人善良有时候经常把一些当天没有卖出去的包子送给一些流浪汉。有一天晚上她拿着一小袋包子准备出门上街找流浪汉的时候，居然发现在街头卖艺的陆明征！没想到当年的音乐神童居然沦落到了街头卖艺为生的日子，一是心软的钟丽不但把包子全给了他还聘请他到自己的包子铺帮忙。

        就这样，虽然有着音乐天赋确是时运不济沦落街头的陆明征走进了钟丽的生活，早年丧父现在儿子又不在身边的钟丽似乎又找回了第二春，两颗孤寂的心灵彼此取暖回忆过往迅速走到了一起。钟丽满心欢喜的想要得到儿子马峻海对她和陆明征在一起的祝福，却没想到表面上似乎毫无意见的儿子马峻海对这个抢走自己最爱母亲的男人早已恨之入骨。满怀狠意和不甘的马峻海在知道母亲钟丽有了别的男人之后根本无法好好在学校上课，一直后悔自己寄宿在学校了才让陆明征钻了空子。这种想法之下，马峻海很快就无心上学挂了好几门课，更是因为在学校里把气撒在了一个只不过长相略像陆明征得老师身上动手打人被学校劝退了。被退回家的马峻海对此倒是内心窃喜，对他而言有时间时刻监视钟丽和陆明征了。

        原本平凡但却温馨的二人世界被打破了，被休学回家的儿子马峻海让钟丽十分心痛多年的含辛茹苦最终都成了泡影。可是现实总是需要人不断痛苦中接受的，马峻海当起了包子铺的老板，钟丽看他还算勤劳肯干的份上也就渐渐释怀了。马峻海却经常给陆明征脸色看，话不多却总能句句让陆明征明白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还算有骨气的他提出了离开，马峻海很开心但钟丽却不干了，甚至还提出来自己和陆明征一起离开京城回老家黑水县养老，这个包子铺留给马峻海经营。

        没想到母亲居然宁可要陆明征也不要自己的马峻海顿时起了杀心，在一个傍晚趁着出去买回老家的火车票的母亲不在家，残忍地杀害了陆明征并把他的尸体藏在了冰柜里。巧合的是，不想让自己成为钟丽和马峻海母子俩之间感情的破坏者，陆明征原本是打算在那一天独自一人离开的，并且还留下了书信说明给钟丽。这也就是为什么钟丽在回家之后看了陆明征的信之后以为他是自己离开的，当周围熟人来问得时候也是钟丽自己解释说陆明征去别的地方谋生了。

        马峻海为自己的好运狂喜，可是陆明征的尸体还存放在冰柜里不是办法。于是，学过医学的马峻海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陆明征的尸体从冰柜里拖了出来，早已冻硬的尸体被他用切肉的大菜刀一片片的切片了下来成了好几包看不出什么肉的肉片。骨头被砸碎剁烂，变成了一包包可以轻易拿出去扔掉的垃圾。如果方睿再晚几天打电话举报的话，马峻海可能已经把这些肉包和碎骨包都处理掉了。

        了解完这一切走出包子铺的时候方睿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妖法？能让人毫无保留的说这些隐私？”

        “放心啦，这个法术只能用在心神不稳的人身上，意志坚定的人是无效的。钟老太她刚失去爱人和儿子，心神恍惚才能让我一施就中。”白晶晶解释道。

        方睿还是很不放心但是白晶晶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一路上白晶晶都沉默着不说话脸色有些阴沉，一直到了机场白晶晶才叹了口气对方睿道：“我可能猜到陆明征的命书缺的是哪一页了。”

        “哪一页？”方睿好奇的问，仅凭着钟丽的这些述说就能知道命书的缺页？

        “钟丽说陆明征从小就有惊人的音乐天赋，而从他死后的命书我们也看出他的天赋的确是对于乐器的操控上。这种人如果没有很大的意外的话，至少也是一名很好的乐器方面的人才。可是陆征明确最后沦落为街头卖艺人，钟丽说陆明征是时运不济，每次机会来了却总是失之交臂。这么倒霉完全没有运气的人，我觉得他的命书所缺的页正是‘运气’。”白晶晶解释道。

        “运气居然是命书里的一页？这也能缺？”方睿更好奇了。

        “命书里的东西多着哪，一时半会儿我也和你解释不完。缺页这种事我干了四十多年碰到的也不过一百多起，其中意外造成的占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十就是人为的了，而通常这些人为原因造成的缺页最麻烦。”白晶晶说着已经和方睿准备排队登机了，方睿看着神色凝重的白晶晶估计这次出差的活儿并不会太轻松。

        下了飞机后两人又是乘坐了一天一夜的短途汽车才到达了黑水县，找了一家简易的招待所住下之后白晶晶带着方睿去了招待所旁边的一家书报亭，二话不说把书报亭里所有县级的最近三周内的报纸杂志都买了下来。

        拿着这些报纸杂志回了房间，白净净把杂志都给了方睿对他道：“你负责把杂志上的新闻都圈出来。”

        “能上杂志的不都是新闻吗？怎么圈？”方睿有些懵了，不是过来找命书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窝在房间里看报纸杂志？

        “凡是奇人异事对我们来说就是新闻，书店最多只能告诉我们缺页在大致的地点，确切的地点是需要我们自己找的。黑水县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没有任何头绪怎么可能找的到？但是，命书缺页总会引起一些奇怪的现象或者人，所以只要找最近的书报总能找到一些端倪。”白晶晶说完指着报纸上的一小块文章说，“你看，这个新闻就很有意思，秋柿村一位落水儿童奇迹生还。”

        “没淹死的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就有意思了？”方睿觉得奇怪。

        “这篇新闻上说这条河水流很急暑假期间以来已经有2名纳凉戏水的孩子溺水身亡了，而且这孩子从水里被人救上来的时候是没气的，等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突然呛出一口水就这么活过来了。”白晶晶一边用笔把这篇文章圈了出来一边抓起了一包薯片对着方睿道，“开工，找新闻！”

        方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完全get不到白晶晶所谓的新闻的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看起了手里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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