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华阳梦灭,针锋相对(求订阅,求收藏)
要说华阳太后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其中必有王龁一席之位。
王龁虽与嬴政是没法比,但耐不住他功劳过大,身上的封号也过大。
王龁与蒙骜他们不同,作为外派看护嬴政的将领,他可是有真的兵权的。
而且就华阳太后所知,王龁攻破洛阳时,带回来的周天子极有可能是假的!
这事虽只是传言,但无风不起浪,既然传出这样的话语,那就代表眼前这个是个不怕事的疯子!
或许王龁不会对华阳太后喊打喊杀,也不会找个代替华阳太后的人物,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嬴政的意思上的。
只要嬴政点头,纵然王龁知道这样做极有可能会被清算,但王龁绝对会做。
功高盖主并不是好事,换一个旁的帝王现在王龁也要自刎谢罪。
若不是嬴政并上嬴子楚的威势泼天,王龁能不能再踏出咸阳半步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护送嬴政去安邑会盟?
只要嬴政点头,王龁就敢真的来一场偷天换日!
这不是藐视王权,更不是蔑视嬴政权威,只是自污的一种体现。
若是寻常帝王,如此做自然是寻死的表现,是帝王找个由头除掉两个人的表现。
但嬴政不一样,整个秦国上上下下都对嬴政怀有一种敬畏,这种敬畏更多的是建立在嬴政那泼天威势的基础上。
嬴政没有臣子功高盖主的概念,因为所有臣子不过就是他的陪衬,就是他用在手中的工具。
不论现在嬴政表现的有多少亲近他们,但内心深处的疏远是藏不住。
“武安君。”
蒙骜蔡泽二人微微见了一礼,现在应该就没有他二人的事情了。
并不是说他二人就弱王龁一头,只是王龁身上背负着两代帝王的命令,那命令是谁都不知道的。
所以朝臣连上华阳太后都知道王龁在离开咸阳的时候与嬴子楚彻夜长谈,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谈的到底是甚么。
那时候嬴子楚身子骨就已经撑不住了,他也算不到自己后来会架龙归天。
再加上嬴政离了咸阳,所以谁也说不清楚嬴子楚给王龁的命令是否有杀人的成分。
“武安君,汝也披甲入咸阳宫,莫不是也要造反?!”
华阳太后现在已经管不得这么多,现在的她就只能靠着歇斯底里来争取主动。
她慌了,慌的彻底。
原先在她耳边,在她心里盘桓的声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知道现在她在做些什么。
只是事已至此,又怎么可能说退就退。
要么硬着头皮走下去,给芈宸争个相邦之位,让自己再次回到幕前。
要么就是现在寻个由头退去,等着嬴政归来时的幽禁。
无论华阳太后主动退出还是满盘皆输,结果都只是幽禁,那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拼一下呢。
“臣在离咸阳之时,天帝特准臣披甲上殿,太后莫不是连天帝的命令都不认了?!”
自打嬴子楚架龙归天之后,天帝似乎便真的成了他的名号,最起码在整个秦国是没人敢称嬴子楚为先王。
正如华阳太后所想,王龁果然用了嬴子楚来挡刀。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嬴子楚到底给王龁甚么样的命令,也没有人知道。
华阳太后只觉得现在脖颈有些凉飕飕的,好似下一秒便不再属于自己一般。
就如之前所说,没有人知道嬴子楚与王龁到底说过什么,里面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清君侧,谁都不知道!
华阳太后不敢赌,也不能赌。
就算日后嬴政也会把王龁砍了,但那有如何,那时候她已经没了,就算把王龁千刀万剐,对她来说也没有多重要。
心中服软并不代表面上服软,该有的脸面终究是要有的。
“既然有天帝口谕,哀家自然不会再追究,只是这二人,这二人可有天帝口谕,便敢披甲入咸阳宫!”
华阳太后知道现在不可能揪着王龁披甲的毛病,那就把这份矛盾转移到蒙骜蔡泽二人身上。
王龁是有所谓的天帝口谕傍身,但这二位可没有!
王龁自然不会去说蒙骜蔡泽二人的问题,反而皱着眉头,诘问道:“太后何故将群臣召入咸阳宫?天子不在,将这咸阳托付给了太后?!”
华阳太后一时语塞,原本还是想纠结蒙骜蔡泽二人,却忽视了自己。
披甲上殿比起她做的事情,可谓是不足一提。
更别提嬴子楚还不许任何人干涉嬴政,这里的任何人恰巧就包括华阳太后。
代天子行政,还是上朝行政,这二者加起来与造反没有任何区别。
若是有天子手谕那还好,若是没有,那华阳太后定然是逃不脱乱政的名号。
“哀家,哀家……”华阳太后一时半会儿也反驳不上来甚么东西,只是叫唤了两句,也就没了声响。
芈宸见状也不期待所谓的相邦位置,只求让华阳太后将这事推出去,无论是推给谁,只要推个一干二净,那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太后,不知太后唤我等过来所谓何事啊!”
芈宸只能这么提醒,有王龁在一旁看着,他就只能这么提醒。
索性,华阳太后也不是蠢,只是一时被煞气晃了眼,一时愣了神。
现在反应过来,自然是没有这么怕,脑子也就活络了起来。
“哀家倒是想起来了。”华阳太后脸上又带着笑容,“今日妹妹与哀家说,不少朝臣借着她的手给成蟜表忠心,一时气恼,也就给这群人唤了过来。”
“就算是诸位朝臣有了不臣之心,也不是太后私自开咸阳宫的理由。”
王龁肯定不会信,虽然不知道咸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一直疼爱嬴政华阳太后既然有了夺权的意思。
但他知道,只要有了这个心思,那就只能按死过去。
又因为华阳太后身份特殊,又不可能真的按死,只能把她打入泥塘,永世不得翻身。
“若是臣没有猜错,天子许下的辅政的应该是是上将军与蔡相罢?看二人穿着,太后好似没通知罢?”
这一下也就把二人披甲入殿的事情摘了个一干二净。
华阳太后万万没想到眼前的王龁竟然有置她于死地的想法,一时惊怒,险些啐了出去。
好在,芈宸一直在给华阳太后使脸色,才让这位收了心中的怒火。
“武安君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哀家可是记得特地派人去请二位爱卿,只是过去传话的人没来,二位爱卿却披甲而来。”
既然王龁不愿让步,华阳太后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肯定会狠狠的咬上一口,将眼前这三个人身上的肉咬下来一块。
华阳太后的话语整个朝堂也没一个人相信,只不过信不信是一回事,反不反驳又是另一回事。
芈宸险些被气出了血,他刚刚的意思原是让华阳太后低个头,甩袖离席,一切都等嬴政归来再说。
她毕竟是嬴政亲王祖母,又怎么可能会死?
哪里会想到华阳太后会直接刚了上去,此时最忌讳的就是硬碰硬。
更别提华阳太后还算不上硬,整个咸阳上上下下都是王龁他们能调动的兵卒,悄无声息的给他们全杀了也不是难事。
华阳太后自然不会知道芈宸心中的想法,现在她已经认准王龁要杀了她,要置她于死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扯下来他们一块大肉了!
王龁也没想到华阳太后竟然会再咬回来,现在这种局局面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嬴政那边没有任何命令,纵然嬴子楚说过,只要对嬴政亲政带来不便的,都可以杀掉。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王的命令到了现王面前,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废话。
“太后若是真的如此做,那我二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蔡泽看着华阳太后,“只是仅凭太后一言之词,似乎也是不妥。要不然太后将那传话的人找来,让臣等认识认识?”
蔡泽听出来王龁话语里的意思,也知道只要华阳太后低头代表着什么,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竟然这么强硬。
只是强硬的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
不过,既然跳了出来,就不可能再让华阳太后这么完整的回去。
无论如何都得废了华阳太后的心思,而废掉这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势力拔个干净。
“对,正如蔡相所说,若是太后能将那些所谓传话的带过来,与臣当庭对质,臣便不再有二话,立马自刎谢罪。”
蒙骜可没这二人嘴里转弯,原先最为平和的他,似乎成了这三个人里最容易点着的火药桶。
华阳太后又怎么可能找的出,只能接着狡辩:“哀家又怎么知道传话的人去了何处?指不定便被二位爱卿杀了!”
这是华阳太后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无论他们怎么说,只要咬住这一点,就一定能带几块肉下来。
双方对峙,惨的永远是底下的。
那些朝臣本就是迷迷糊糊的被唤入了宫中,原以为是嬴政回来了,谁知道会碰上这么样的事情。
而且听华阳太后的意思,似乎他们表忠心的东西被逮到了。
这样问题就大条了,只是这两方在对峙着,他们本就怕被注意到,现在更不会冒头。
天已经有些暗了,二者依旧是谁都不让谁,一个想让对面低头,一个只是想咬下一块肉。
“太后,武安君,且莫要吵了。”说话的是嬴傒,要说这殿内谁最心寒,也就是非他莫属了。
毕竟所有人里,就他送的东西最多,最贵重,其他人都没被销毁,那他的自然就更没有销毁的道理。
怕归怕,但现在让他们接着吵下去,那完蛋的依旧是他嬴傒。
以嬴政的性子,恐怕都不会留嬴傒半条性命。
这只是嬴傒的猜测,毕竟嬴政刚登基,权势滔天的吕不韦便自刎在宫中,其中说没有嬴政的影子,谁都不会信的。
嬴傒叫停双方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一是混个好印象,二就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独属于他自己的价值,作为嬴政仲父的价值。
“不知宗正有什么高见?”蒙骜看着眼前说话嬴傒,自打嬴子楚敲打过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若不是嬴傒自己说话,或许蒙骜真的注意不到他。
“臣以为太后是真的派人去请上将军和蔡相二人,只是路上极有可能遇到了不测,毕竟,不少人希望我大秦内乱呢!”
就这么一句话,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所有的台阶都给了,华阳太后也不需要低头,也没有了旁的威胁。
双方目的都达到了,自然就没有再争吵的道理。
“哼。”华阳太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席,在离去之前还不忘讥讽一句,“这可是上将军的职责,连哀家派过去的人都能丢,那这咸阳又有甚么地方安全?”
蒙骜原是想反驳什么,但华阳太后已经走了,也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群臣死瞬间老实了起来,深怕让这几位注意到。
芈宸也缩了脑袋,刚刚就他跳的最狠,现在华阳太后也走了,他们如果要收拾他,也不需要顾忌任何东西了。
索性,王龁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宗正倒是好口才。”王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慢慢的拍了拍嬴傒的肩膀,把头凑到嬴傒耳边:“只是不知道,那公子蟜那里有多少宗正的东西。”
“只是当时鬼迷心窍,武安君又何必再提?”嬴傒自然也是凑了过去,“多少给个机会,毕竟天子都未曾追究。”
“哈哈哈……”王龁笑了几声,又狠狠的拍了两下嬴傒,才冲着那群聚在一旁的朝臣嗔道:“汝等还不滚出去!莫不是还等着宫中管饭不成?!”
群臣大抵都是在等这一句话,纷纷告罪而去,生怕走完一步就要被这几位惦记上。
就在芈宸路过蒙骜身旁的时候,似乎听闻蒙骜说了一句:“阳泉君,自求多福罢!”
就这么一句给芈宸吓了个趔趄,回头偷偷瞅了一眼,见他们依旧聊的开心,也就安慰自己,是自己幻听,然后急忙跑了出去。
“武安君,这芈宸不除,多少是个祸害。”嬴傒微微拱了拱手,“话已至此,嬴傒便告退了。”
说罢便起身而去,丝毫看出去心中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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