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道长救命
当中午时分，杨克杰才从外面回到鸡冠头的家。
不过，他没进到门，虽然，她的手上有钥匙。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门大开着。
一群人围在这里，似乎是周围的邻居。
杨克杰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看客，观察的里面的情形。
里面的一些地方，被白布覆盖，两个警察，在忙碌着。
“阿姨，怎么了。”杨克杰问一个中年大妈。
中年大妈满脸兴奋的喋喋不休：“你不知道啊，死人的呗，那个小杂毛有爹生没娘养的，这不遭报应了呗……”
死了吗？
杨克杰的手抖了一下，看来，到了白天，那个女鬼也有下手的能力，好大的怨气啊！
下午，网吧。
杨克健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既惊又喜。
喜的是，三个贵族的死影响的范围并不大，而且拖不到自己身上，尽管他已经准备好了放弃这个身份。
惊的是，警察局的定案的速度好快。
三个人，不同死亡，结果都被定成了吸毒过量，猝死。
杨克杰的心脏跳动了一下，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打起字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
杨克杰背靠在椅子上，双目幽幽的看着屏幕。
猝死、意外身亡、分尸、失踪……
死亡率，意外的高。
在整体和平的环境下，平均寿命却始终提不上去，并非医疗条件不行，也并非生活条件不行，纯粹是犯罪率和意外死亡率高得出奇。
奇怪的政治体系，奇怪的世界观，奇怪的死亡率。
在一片平和之下，杨克杰似乎看到了这背后那可怕的黑手操控着一切。
杨科杰手指一动，输了两个字“宗教”。
既然有鬼，那就少不了和尚道士，有和尚道士，就有宗教。
眉头一挑，杨克杰舒了一口气。
他猜的没错，这个世界的宗教氛围非常浓郁，说是庙宇林立也不为过。
名川大山必有道观，每一条河，每一座城，每一镇，甚至每一乡，都有庙宇。
河神庙、城隍庙、山神庙、土地庙星罗棋布，大佛寺、观音寺、罗汉寺数不胜数。
他们以一种特有的规律排列在大地上，如同天上繁星。
和尚、道士、道姑、尼姑、神婆、算命先生的身份之高，不可想象。
但凡有人遇见，必纷纷让路，俯首表示尊敬。
但凡说话，必以“大师”称呼，不敢有分毫怠慢。
同样，这个世界对祖先的尊敬也超乎想象。
每年放假天数最多的，并非过年，而是清明。
斋戒、沐浴，更是无比严格，在祭品上花费的心思之重，礼仪之重，让杨克杰大开眼界。
搜出这些之后，他刚想退出，又猛然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连忙翻查起来。
清明节、拜鬼节、阳盛节、祭神节、阴风节等等，和鬼有关的占据一大半，和节气和农业有关的占据一小半，和爱情亲情之类的更是都没有。
又一查，这才发现，但凡是和鬼有关系的，无论是人、是职务、是组织还是别的，身份地位都比同类要高一筹。
所以，那些和尚、道士，就是这幕后黑手吗？
杨克杰心起疑虑，他决定去看一看。
雷公庙，这是杨克杰在网上搜到的，并且距离，他所在之处不远。
乘着地铁，过了四个站，出了站台，就在一片繁华的商业大街上，雷公庙堂而皇之的立在那里。
它是那样显眼，和周围一片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在门前，匆匆路过的行人顿时一改脚步，缓慢行走起来，直到经过这里，这才加快脚步。
这个无意间的举动，便让杨克杰的心提了起来。
雷公庙的生意很好，哪怕现在是下午，天气正热，并且还在工作时间。
也有人在里面，烧香祈祷。
拾级而上，一入门，便看到一尊干瘦老者的雕像。
他道袍长须，垂眉善目，发髻高挽，一手执杖，一手扶膝，双腿盘坐，一只乌鸦立于肩头。
入了大门之后，才走一步，杨克杰便感觉自己被盯上了。
他抬头看去，这尊雕像依旧垂眉善目，但是杨克杰分明感觉到，那目光之下，是隐藏不住的贪婪。
这或许是个错觉，也有可能……是真的！
“呼！”杨克杰吐出了一口气，刚要继续抬步往里走，便感觉到身边走来一人。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是一个贵妇人，三四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很时髦，一派贵气。
她很恭敬的对着这尊雕像鞠躬行礼，然后才亦步亦趋的转了进去。
杨克杰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入乡随俗。
于是，也鞠了一躬，这才进去。
里面，是个庭院。
庭院之中，颇为热闹。
正中，一口大鼎，青烟袅袅。
两边，摆着一些摊，或卖香火，或求字看相求签。
在摊前，信徒们卑躬屈膝，言语谄媚。
在摊后，道士们宽袍大袖，发髻高挽，神情倨傲，少言寡语。
绕开正宗的大鼎，杨克杰咬着牙花了一千多买了三炷香，然后抬脚走进了大厅之中。
迎面，一个半人半鸟的怪物。
满头羽毛，人脸鸟嘴，颧骨突出，面目狰狞。
双翅高展，两条如柴的胳膊高举，五指分开，呈爪状，指甲尖锐锋利如刀。
两个手腕上，各自挂着五个铃铛。
他裸，着上身，露出琵琶般的排骨，干瘦丑陋黝黑。
下身倒是穿了一条灯笼裤，但没穿靴子，露出来的也并非人脚，而是鸟爪。
这，就是雷公的雕像。
摆两旁，是形态各异的鬼怪。
他们或者浑身是血，楚楚可怜。或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或者搔首弄姿，吐出蛇信。或者挺着大肚，嘿嘿怪笑。
一个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跳下来，将人吃掉。
一进大厅，便感到一阵阴冷。
杨克杰快步走到雷公下面，就着蜡烛点燃了三炷香，插在了雷公前面，拜了三拜。
侍立在一旁仙风道骨的道士，见到了杨克杰的所为，脸上挂满了微笑，对着杨克杰点了点头。
杨克杰走了上去，恭敬的对道长施了一礼，当他抬起头后，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变成了衣服，焦急的样子：“道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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