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结丹返回
云阳宗主虽然大是戒备,但绝没想到颜越这么快便会直接动手,慌忙驱使身周法宝前去抵挡。
各种法宝中,有着一个鼓鼓的布袋。
颜越的玄铁棒只一击便毁去了其他灵器,但落到这个布袋上,却遇到了一股反弹之力,没能将布袋上的灵力敲散。
微惊退开,“这是何等法宝?”
云阳宗主神色间微有惊慌,见颜越奈何不得这个得意法宝,心中放松下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欲要说话。
正在这时,颜越脸上惊色收敛,又再一阵气浪暴起,一棒子往云阳宗主后脑敲去。
云阳宗主从没遇到过像颜越这样的对手,大惊失色,慌忙驱使布袋,挡在颜越玄铁棒落下处。
颜越虽然抢到先机,但他与云阳宗主间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需要越过这段距离,而云阳宗主只需将布袋在身周驱使来去即可。
这一击又被布袋挡下,反弹之力作用下,被弹到了远处。
“这就是你的依仗?”
玄铁棒完全可以敲散一件绝品遗宝的灵力,却敲不散这只布袋,颜越真的有些吃惊了。
神识细细扫视这只布袋,发现这只布袋,材质特殊,极为柔韧。
柔可克刚,玄铁棒应被这只布袋的特性克制了。
云阳宗主自然知道颜越厉害,有胆单独来此等候,仰仗的便是这只布袋,两次劫后余生,见到颜越丝毫奈何不得他的得意法宝,心中完全放心。
“颜师弟,只要你肯将身上重宝交出,我可以不透露你的位置。”
颜越听言,沉吟一阵,一咬牙道:“好!”
说着,取出一件玉形法宝。
“这块古玉,便是助我两年时间提升到如今修为的宝物,其功用已被我使用大半,但余下部分,仍可肋你达到筑基后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云阳宗主听言,半信半疑地看着颜越手中的玉形法宝,双目转动一阵道:“将你那根铁棒也交出来,我便放你离去。”
“这不可能,只给你古玉已是我的底限。”颜越说话间,将欲要递去的古玉又再收回。
云阳宗主忙阻止道:“好,只古玉就古玉。”
颜越这时却有些不想给了,脸上阴睛不定一阵,突然往一个方向疾速逃去。
云阳宗主见到眼见到手的重宝,又再溜走,马上往颜越直追。
颜越先后经历数场大战,法力、罡劲全部耗空,体力也所剩无已,玄铁棒奈何不得云阳宗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击杀对方。
逃出一阵,见到云阳宗主很快便要追上,一咬牙将“重宝古玉”往一个方向丢去。
这种手段一看便知有诈。
但颜越几次欲擒故纵,已将玉形法宝在云阳宗主心里的地位,提到极高。
云阳宗主还是鬼使神差地往玉形法宝追去。
追去间,有些感觉上当了,欲要返身再往颜越追去之际,颜越已出现在他身后,一棒子向他当头击落。
云阳宗主这次来不及驱使布袋防御,护体真元被颜越一棒子击碎。
玄铁棒去势未止,向着云阳宗主脑袋砸落。
云阳宗主没来得及用布袋护住护体真元,却险而险之地护住了肉身。
颜越又再被一股大力弹开。
他的绝杀,再次在那个烦人的布袋下,功亏一篑。
云阳宗主这次劫后余生,再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呼呼喘着重气,神识将颜越锁定得死死的。
颜越现在法力、罡劲全部耗空,不管五行法术、神魂法术、还是崩裂拳都无法施展,甚至连驱物术,也只能勉强驱动事物,根本无法用来杀敌。
而云阳宗主只要有那个布袋在,便可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杀云阳宗主,只能使用计策,可现在任凭颜越如何使计,云阳宗主再也不会上当。
他见到颜越体内双力空荡荡一片,甚至大起胆子,召出攻击型法宝,向颜越攻去。
颜越遁速比云阳宗主快,可以从其手底下逃脱,但他两次被人发现踪迹,必须要杀了云阳宗主取其记忆,弄清楚怎么回事,不然将面临永无休止的追杀。
可又不可能这样与云阳宗主耗着,耗得越久,十派结丹老祖就越近。
正在这两难之际,林间一头小小的虎形妖兽,迈步而出。
小虎很委屈、很悲伤,大虎居然不要它了。
一双虎眸望着那个致使大虎抛弃的它的人类,愤恨不已。
“是那头杀了雷虎幻崽的妖兽!”
小虎的存在,云阳宗主已从萧添柴口中得知。
看到小虎出现后,大吃一惊,随后贪念升起,向小虎打出了一道法诀。
小虎正在气头上,见到云阳宗主法诀打来,怒火更盛,对着他大吼一声。
云阳宗主被小虎目光一视,只觉神魂剧痛,双手捂头惨叫。
颜越见状,知道这是击杀云阳宗主的机会,但法力、罡劲耗尽,对方身周又有一个克制玄铁棒的布袋在,已无杀招可使。
极力思索杀招间,脑中灵光一闪,一种近乎疯狂的攻击手段,登时在脑海中浮现。
想法生出后,没有丝毫犹豫,一拍储物袋,取出绝品遗宝小剑,对着远处的云阳宗主,隔空挥剑连斩。
数道强横剑光,从小剑上发出,交织成一张凌厉剑网,从云阳宗主身上直穿而过。
颜越目光盯着云阳宗主,粗喘几口重气,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方才从新领悟的隐藏飞行时产生的灵力波动的方法上,领悟了一式强力杀招-真元斩。
真元斩,即是以损失自身真元为代价,将真元当作法力打出。
法力是蕴含在真元内的力量,用过后可以再生,而真元是一种物质,用一分便少一分。
当此情景,颜越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以损失自身修为为代价,将云阳宗主击杀。
云阳宗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在瞬息间气绝。
颜越上前,使用拥慧扫魂术,将记忆取出,目光望向小虎。
小虎愤恨地望了颜越一阵,突然满是委屈地呜叫一声,向颜越奔来。
颜越一怔,用宝葫芦对着小虎一收。
这次小虎没有任何反抗,被颜越收入了宝葫芦中。
颜越来不及细想,一收云阳宗主储物袋以及那个缠人的布袋,破空离去。
飞行间,神识查看云阳宗主记忆,知道了两次被人发现踪迹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唯一可能被人认出身份的弱点,便是容貌了……”
修士可以使用幻化之术隐藏容貌,此术在天眼术下一眼就会被看穿。
颜越边飞边思索应对之法。
离去后,大虎虚幻的身影在原地显现出来,望着颜越离去的方向,目中满是不舍,不舍间还夹杂着一丝期盼。
云阳宗内。
自颜越屠戮一番离去后,已是一片残肢断骸之景。
此时,残肢断骸被堆在一处,外有一个奇异法阵覆盖,各派长老聚在法阵四周。
见识过颜越连斩二十二名筑基高手的手段后,升不起任何追杀之心,却可以通过死者亡魂,追踪到颜越下落。
“怨魂追凶阵下,任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所遁形。”
“他正在离此往南三万里处,快禀告老祖他的行踪。”
“等等,他的气息怎么突然断了?”
各派长老正欲汇报各派老祖,颜越新的方位,忽见怨魂追凶阵中,颜越的行迹突然消失了。
“怎么可能,他杀了这么多同道,怨念缠身,绝没有任何法术可以抹去。”
修士被人杀死,会有怨念留下,与杀他之人间,存在着一种因果。
怨魂追凶阵,便可通过亡者即将消散的神魂上残留的怨念,搜索到与其有因果联系的凶手。
各派长老便是通过怨魂追凶阵,找到颜越下落,并告之折木真人。
而云阳宗主见到颜越先往北逃离,后又折道往南,分析颜越性格,推断出他的目的地应是大树村。
云阳宗主有克制玄铁棒的布袋在手,心中有所仰仗,决定冒险一博,便前往大树村早早地等候颜越。
各派长老发现怨魂追凶阵上,突然失去颜越踪迹,惊疑连连。
“亡者神魂在阵中尚未散去,怎么可能断去因果?”
“他到底使了何种手段?”
“莫非已被老祖斩杀?”
各派长老正惊疑间,数道遁光迅速而来,落到地上。
“老祖!”
“那小贼现下在何处?”
十派中数名结丹老祖终于赶到,说话间目光望向怨魂追凶阵,未在其内发现颜越踪迹。
“他的行踪突然断了,最后出现地是离此往南三万里处。”
到来的几个结丹老祖听言,丝毫没有停留,往南破空飞去。
十派老祖中,只有几人收到在场各派长老报告颜越下落的传讯,赶来云阳宗途中借故原地搜寻,其他人未收到传讯符,直接往云阳宗而来。
他们折道返回,“小贼应已被他们几个斩杀,莫让宝物被他们独吞了!”
几人很快便来到颜越最后出现的地点,发现云阳宗主站在那处。
落地询问,“那个小贼在何处?”
云阳宗主脸带惊色,一动不动,似被某种法术定身。
几人微有疑惑,目光细细一看,发现云阳宗主衣衫上似布有几道红线。
“问你话呢。”
金霞山老祖有些气恼,哼的一声,对着云阳宗主身上的“红线”一抓。
云阳宗主身体被一带之下,忽地“红线”处鲜血如注喷出,然后身体碎成整整齐齐的数十份,散落一地。
几人措不及防,大惊失色。
正欲动身四散搜寻颜越间,忽见不远处林中,一名青年贴地飞行。
几人立即上前,喝道:“什么人!”
青年一惊,见到几人飞来,欲要逃遁,但发现对方修为后,马上恭身行礼,“晚辈见过几位前辈。”
“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
几人天眼术一扫,只见青年三十余岁,修为却有筑基一重,南明似没有这号人物。
而且他好好地半空中不走,偏偏在林中鬼祟前行,行迹甚是可疑。
青年慌忙答道:“禀告几位前辈,晚辈由古修大陆而回,现返回宗门而去。”说着,神色微有慌张地向南方望了一眼。
众人见这青年身上带伤,已猜测到他应是古修大陆冒险者,刚经历一场厮杀,现在躲避他人追杀。
这么说,他应是夺到什么宝物了?
金霞山老祖想到此处,神色阴冷道:“在古修大陆冒险,可取得何机缘?”
青年听言一惊,但见对方目中隐透杀机,一咬牙,从储物袋中取出数件良品遗宝,“这是晚辈孝敬前辈的,还望前辈笑纳。”
说话间,又再一咬牙,取出一件上品灵器,“这是晚辈随身之物,也一并孝敬前辈。”
金霞山老祖直接将法宝一收,然后冷哼一声,“就这么点东西?”
青年受伤不轻,定得到了什么好宝贝,绝不可能只有几件良品遗宝。
青年目光一瞥金霞山老祖,神色变幻一阵,最终无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残破的上品遗宝,“这是晚辈冒生死之险得来的宝物,还请前辈放晚辈离去。”
金霞山老祖将上品遗宝一收,冷笑一声,还欲再在青年身上逼点什么东西出来间,忽见身边同伴已无踪影。
一惊后,忙破空飞去。
离去间,对着青年阴冷一笑,“算你走运。”
青年脸上布满劫后余生之色,望着金霞山老祖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惊慌之色渐渐收拢。
“确实走运。”
又再沉吟一阵,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暗叫不好。
几人中的独尊宫老祖发现青年修为、年龄、容貌均不对后,早已离去,忙着搜寻颜越。
“金霞老头碰到任何人都要勒索一番的性格,还是一点未变……”
暗自得意抢到先机,飞行间忽地停住身形,“那人由古修大陆而来,可我们来时怎未见过他?还有,他飞行时竟无任何灵力波动产生……”
十派结丹老祖及南山七老返回风雨大陆时,在天空破口处,均留下神识化身,防止颜越逃往古修大陆。
然后他们一路上进行着地毯式搜寻,任何一个在十万里大荒墟经过的人,都逃不过他们神识搜索。
可来的路上,并未见过那个青年。
“难道就是此人!”
独尊宫老祖想到此处,身子瞬间化做一道长虹,在半空中一闪而逝。
数息后,独尊宫老祖来到发现青年处,然后由此点出发,往各个方向细细搜寻。
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细细搜了数遍后,仍未发现那个青年任何踪迹。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小贼,可他为什么消失了?”
独尊宫老祖极力思索间,想到方才搜索时见过的一个人似有可疑,忙往那个人的方向破空飞去。
来到一名中年人上空,冰冷的声音传下,“由何处而来?”
这个中年人让独尊宫老祖觉得可疑的是,他是一名固本流修士,还是心海一重,与那个小贼的固本流修为一致。
虽然年龄与容貌上,与那个小贼相差甚大,也看不出有隐藏培元流修为的迹象,但刚刚那个青年不也是如此么。
任何一个与小贼有相似点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心海一重的中年人,见到独尊宫老祖到来,微有惊色,随后抱拳道:“晚辈金罗宗门人,奉宗主之命前往广明子碑投放点任职,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金罗宗在风雨大陆投有玄感石碑测试点,中年之言,倒也可以解释一个固本流修士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只是,独尊宫老祖同样没有见过这个中年人在十万里大荒墟经过。
冷笑一声,“将昆极门遗宝交出来,饶你不死。”
“昆极门遗宝?”
中年人微有疑惑,随后脸现气恼,面对对方这个结丹修士,不卑不亢道:“前辈等人先是怀疑遗宝被我派师弟所得,现在又怀疑起我们整个金罗宗的人了?”
独尊宫老祖眉头微皱,“你见过我?”
中年人道:“各位前辈在我们金罗宗逗留多时,晚辈自然见过前辈。”
中年人说话虽然没什么敬意,还很是猖狂,独尊宫老祖却未气恼。
暗自分析着中年人身份的真假,分析一阵,没分析出所以然来。
目光望着中年人,心中暗道,风雨大陆固本流修士并不多见,他在此地也是突然出现,极有可能是那个小贼,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直接将他搜魂便是。
想到此处,目中杀机一闪,正欲有所行动时,忽见远处数道遁光飞来。
“卫兄可寻到小贼?”
“这个中年是何人?”
同样在搜寻颜越的人到来后,独尊宫老祖忙收起杀意,“是一名金罗宗门人,走吧,此地方圆百里之内,并无可疑者。”
说着,往一个方向破空而去。
离去间,神识看向中年人,心中冷笑,不管筑基一重,还是心海一重,任你如何变化,都逃不出我手掌心。
几乎已确定,那个中年人就是身藏重宝的颜越。
只是,若在他人面前当众揭穿其身份,那宝物就不是自己一人之物了。
而第二境界修士那点道行,在他眼中根本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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