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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深度x的x暗示(7)


九月十五日

        “这名侦探又来了。他说,录下了哈尔威克做实验的过程。”

        “我看了录像。在里面,哈尔威克博士从试管里取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了一具骷髅的脑袋里,然后又取出了许多内脏、血管放到骷髅内部。之后,又有放置血管、植皮等许多流程。”

        “在这样的手术过后,他的实验品站了起来。看相貌,长的有点儿像他之前带到会场来的一个学生。”

        “如果这录像不是假的,那...这位哈尔威克先生还真是了不起。政府拨给他远超普通实验室的资金,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位侦探认为这是违法的,想要去报警。天可怜见!科研实验室里违法的事情多着呢,面对这些人,警察能做什么?”

        我告诉他,把录像销毁,该干嘛干嘛去。他不肯听,好吧,接下来他是什么结果,就与我无关了。

        十月二日

        那个侦探死了。

        十月三日

        今天,我去拜访了哈尔威克教授的实验室。他见了我,对我询问的问题:‘人的意识能否脱离肉体而存在’,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赞扬了这种研究。告诉他,我相信这里的研究肯定会对国家非常有益;科学的发展一定会有牺牲,如果能用少量的牺牲推动人类的进步,那是完全正当的;如果有什么人想要破坏这种研究,那就是国家的敌人。

        对这样的表态,他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在最后,他表示赞同我的这些看法。

        从他那里离开后,我去申请了精神健康方面的课题,并申请了拨款。接下来,我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

        十月二十八日

        今天,那个叫劳伦斯.洛的人来到了我的诊所。

        唉,当初在交易所开张的时候不去讲课就好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他说,认识的那个女子说他不是劳伦斯,而是乔临,他们从前就是夫妻。

        如果这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哈尔威克进行的实验不是把零散的器官组合起来,再注入记忆。而是把人解剖开,在重新组装,并注入另一个人的记忆。

        这实在是很过分。被他选中做实验的人实在是不幸。但是,这与我无关。

        我有自己要研究的项目,有自己的前途。他人的不幸值得同情,但让我冒着危险去帮助,我自问没有这种勇气。

        十一月八日

        卢西尔先生又来了。他问了我一些有关人类记忆篡改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这是为了试探,还是在怀疑什么。我索性提出建议,给他做个测试,他犹豫了一下,说要考虑考虑。

        我并不觉得意外。

        十一月十二日

        卢西尔突然来了,并且带了一个大箱子来。

        我问他里面是什么。他说他自己不方便被测试,就把老师的实验材料带来了,问我能不能测试。

        我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具骷髅。

        我告诉他,我的工作与他的不同,是给活人做心理测试和精神分析,给骷髅我没办法做什么。

        结果他说没关系,这骷髅也具备语言功能,能进行会话。

        我测试了一下,还真的可以。

        这骷髅认为自己是一个公爵手下的管家,管理着几十公顷的土地、恪尽职守30多年,擅长饲养猎鹰和猎狗,有一个妻子,十五个情人,八个儿子,三十五个孙子。

        我检测了一下他的颅骨,里面像别的骷髅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组织。在申请到卢西尔的同意后,我把这颗颅骨拆了开来。在他的帮助下,在颅骨里发现了一些红色的,像是脑神经一般的东西。

        在取下这些之后,这具颅骨就失去了语言能力与意识。也就是说,这是关键部分。

        卢西尔说,他做过测试,把这些神经放到别的骷髅颅骨里,没有产生效果。

        我对他提出了新的建议。

        十一月十三日

        在我的建议下,他弄来了两具存在记忆,可以进行对话的骷髅。

        其中一个,是上次的管家,另一个,是某位贵族手下的卫队长。

        我们把两具骷髅中的神经换了过来。之后,骷髅仍然可以进行对话,但是记忆开始出现混乱情况。

        这位卫士长只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但在把管家的神经换到他的颅骨里后,他不时会提及自己和孙子们一起玩的情况。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它只有管家才知道的情况。

        我问卢西尔先生,他们以前是否进行过类似的实验。他说,他也无法确定。

        看到我有些不满,他又做了解释。他除了是卢西尔家的人之外,头脑里还有一个现代人的记忆,好像曾在殡仪馆里工作过30年。

        其症状,和管家的颅骨里被塞进卫士长的神经后颇为相似。

        我们在一起做了多种讨论和推测。他很高兴,说明天还会来。

        他走后,我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

        十一月二十五日

        卢西尔死了。

        仔细想想,图谋他人的研究成果,也该遭遇这种结果。

        他在私下里盗窃实验品,来找我进行实验,也该得到这种结果。我把他的事情告诉哈尔威克,也是应该做的。

        不管哈尔威克进行的研究有多少危险的部分,那是该由政府,由建立实验室的人去管理和评价,与我无关。

        说到底,他进行的研究也只能伤害那么几个人,最多几十人,比起不远处的核物理实验室,研究的那种可能导致几百万人死亡的核武器,还差得远。

        这样的结果,很好。

        十一月二十八日

        又做噩梦了。

        在梦里,卢西尔变成了骷髅的模样,穿着铠甲,拿着刀剑,在四处追逐我。

        好吧,我确实对不起他。但杀他的不是我,而是哈尔威克的手下,老是缠着我做什么?

        白天,劳伦斯又来了。拜托!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们纠缠了,去找别人好不好!?

        十二月五日

        又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了。

        必须把劳伦斯带来的问题解决才行。应该有办法才对。

        十二月十三日

        嗯,这个办法应该可以。不过得哈尔威克配合才行,再去找他一次吧。

        ----

        日记上的内容就到这里。袁森又看了一会儿,放下了它。

        这时,窗户被推开了。那位劳伦斯先生,轻轻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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