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逆转与落幕
黑山前方，就在妖族众王严阵以待，看着对面的封万里，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封万里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得凝重，变得难看。
不仅是他，还有封豪、上官威、剑惊云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而盘丝大仙和黑白双煞，则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突然的变故，让妖族众王和神族众王看得一头雾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黑风和上官宣武也似乎心有所感，望向了黑山深处。
“走！”封万里脸色大变，急忙喝道，率先逃离了战场，和盘丝大仙三人对战的封豪三人也立即撤退。
其它神王虽然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封万里脸上的焦急，也急忙退了出去。
漫天的波动突然平静了下来，黑山中的风暴逐渐平息，一切风平浪静，一股众生臣服的气势猛然爆发。
“既然来了，那不如多留片刻吧！”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黑山深处冲出一道金光，射在了神族众王前方。
一个浑身金毛的身影，抬着一根乌黑铁棒，站在了前方，不等封万里等人说什么，便一棒子挥了出去。
铁棒上流转金光，蕴含着无上圣力，神族众王拼尽全力抵挡，却也还是被摧枯拉朽地击败，纷纷吐血倒飞，个个身受重伤。
连封万里四人也不例外，砸落回了战场，扬起一片灰尘，封豪怒目圆睁，盯着孙齐天，难以置信地道：“你成为妖圣了？”
“这还用俺老孙解释吗？”孙齐天收回了铁棒，脸上带着冷笑，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可突然，他却停了下来，看向远处的天空，眉头一皱。
一个俊俏儒雅的青年，唇红齿白，柳目蛾眉，身材欣长，穿着一身金衣，身上流转着无比圣洁的光芒，背上一双金色的翅膀挥动，落在了孙齐天前方。
望着这个人，众人一下子惊呆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神族，还是个传说中的神圣，可是，他们的印象中，却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无论是神族还是妖族，都露出了疑惑地神色，连神族众王也一头雾水，他们好像也没见过这个人，只有封豪四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我记起来了，这不是咱们神族五百年前的绝世天才燕左鸣吗？我见过他的画像！”
“天哪，就是那个不到两百岁就成为神王，仅仅六百岁就成就神圣，千年以来的第一天才，他不是早就飞升上界了吗？怎么会还在这里？”
“太好了，咱们有救了，只要他在这里，就算是那美猴王进入了妖圣又如何？”
神族有人认出了这个儒雅青年的身份，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而妖族众王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脸上再次变得凝重。
见到这青年的第一眼，白若离眼中突然爆发出了仇恨的光芒，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虚弱的气息也变得起伏不定，夜阳握住她的玉手，疑惑道：“若离，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受到手中的温暖，她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僵硬地笑着向夜阳摇摇头，把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
夜阳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感到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只是搂着白若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没有去管一众蝼蚁的议论，在燕左鸣看来，这里唯一能和他对话的，就只有前方的这一个野蛮的毛猴子，事实上也是如此。
“身为妖圣，何必与一群蝼蚁过不去！”燕左鸣淡淡开口。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管吧！我比他们强，想怎么碾压是我的事，你也想来试试吗？”孙齐天嚣张地举起了铁棒，指向了他。
燕左鸣摇了摇头：“你不过刚成就妖圣，而我却已经在这个境界几百年了，你不是对手。”
“一个六百多岁才铸就圣台的北封门上门女婿，也有资格和俺老孙说这些！”孙齐天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以他三百多岁就进入妖圣的本钱，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燕左鸣脸色一僵，随即冷了下来，像是被他说中了要害，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才入圣境的后辈，还不知道这个层次的力量，也敢大放厥词，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那就来吧！”孙齐天大喝一声，背上金色羽翼振动，化作一道金光窜入了云层，燕左鸣也跟着遁入天空，大战激烈爆发。
圣境的破坏力太大，要是在这里开战，在场的妖王有大部分都会被余波击杀，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窜入云层，虽然看不到他们的交锋，但是从那激烈的波动中，不难看出其中的力量。
神族众王已经被孙齐天重伤，可妖族众王也大部分受了重伤，余下的几个也精疲力尽，两方没有展开战斗，而是回到了各自阵营前休息调养，等待着这决定胜负的一战。
没用让他们等太久，不过半天时间，天空中的动荡就停了下来，两道人影依次落下了地面。
燕左鸣衣衫破碎，虽然没有什么伤，但是却脸色难看，而孙齐天却像开始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脸脸上都还是带着浅笑，谁高谁低不难看出。
“长江后浪推前浪，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北天皇的使者很快就会到达，到时候你们妖族一样要完蛋！”
燕左鸣咳出几缕鲜血，放下了狠话，袖袍一扫，化作一道金光远去，很快消失不见，众神王和剩下来的几千人也亡命而逃，生怕妖族找他们算账。
一个神王也扶起昏迷不醒的柴长老，一旁的鹰王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向他颤抖着伸出了手：“救，救我……”
而那神王却视而不见，没有去管鹰王的求救，背起了柴长老，便飞速远去，只剩下他一人绝望地倒在黄沙中，心中满是悔恨……
孙齐天等人没有去管他们的逃离，连剩下的小妖也没有出手，连续血战了几天几夜，他们也无力再战了。
黑山上方的波动也平静了下来，黑山老妖的战斗也结束，化作一道绿光，又回到了巨木中。
“胜利了，终于胜利了，我们居然打退了神族，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美猴王成为妖圣，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怕那什么狗屁神族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剩下的两千多小妖有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脸上满是惊喜之色，连重伤的各路妖王也是满脸笑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孙齐天和黑山老妖的脸上，都浮现了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燕左临走时留下的话语，现在还回响在两人的脑海中……
“夜阳，终于结束了，我们赢了！”白若离惊喜地看向了夜阳，却发现他双眼一闭，无力地倒在了她的怀中：“赢了吗……”
北封界，神族与妖族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准备二十八天，试探十一天，血战四天，总共历时四十三天，最终以妖族的获胜而结束。
神族此次出动了三千八百个筑基境小神，一千九百个元丹境大神，二十三个冲脉境神王，到最后只剩下了两千五百多个小神，不到一千个大神，其中有四成都是重伤。
连神王都当场死了两个，其中一个更是高阶神王，而柴长老回到北封门后，也重伤不治而亡，神族伤亡惨重。
妖族出战两千六百个筑基境小妖，一千三百个元丹境大妖，十九个冲脉境妖王，战斗结束也只剩下一千四百多个小妖，九百多个大妖，一半都是重伤，损失同样巨大。
被击杀的蟾蜍大王，再加上叛变的鹰王，妖族一下子损失了两名妖王，虽然蟾蜍大王平日里在妖族名声极差，但此时望着他冰冷的尸体，剩下来的妖王都不免兔死狐悲，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这样死去。
有悲，但也不是没有喜，孙齐天不仅进入妖圣，还强势击败了进入神圣几百年的神族天才，战力非比寻常，妖族又添了一名顶梁柱。
孙齐天进入妖圣的成圣大典，也在黑山大战结束半年后，开始在花果山隆重举行，不过身为主人公的孙齐天，此时却正在为另一件事发愁。
“为了你这次顺利进入妖圣，刻画的圣合阵，花费了我们黑山五十七件灵材，八百七十五件宝料，再加上吸收了我黑山妖矿差不多五百斤妖晶……”
黑山，阴风峡谷中，巨木中传出苍老的声音，一根枝条在地上扫动，例出了一份份账单，孙齐天看得脸都绿了。
“什么？你们黑山什么时候有的妖矿，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坑我的吧？”
“这你管不着，你只要照价赔偿就行了，还有这突破时产生的风暴，摧毁了我黑山大寨五成的建筑，坏了三座山峰，两百棵树，三千株草……”
“不是吧？这你也要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怎么比这黑山还要黑！”
“老夫本来就是黑山，我还没找你要帮你炼化陨铁的费用，还有对付那三个老家伙的费用，那金银二老和瞎子剑圣都不是好打发的，这些要不要我也跟你算算？”
“你就是老黑皮，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人那些妖王都只要一株灵药十株宝药就完了，你怎么要这么多？你再敢逼我，信不信我跟你急！”
“哟呵，小毛猴子长本事了，我今天还就是趁火打劫，你能把我怎么样！要不要出去试试？”
“你……好吧，我打不过你……”
“这就对了，其实老夫心肠还是不错的，这些都可以慢慢还，也不急于一时，你还能活四千多年，老夫也还有一千多年的活头，不急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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