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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药石


“胡闹!简直胡闹!你这身子到了这般田地才知道请大夫,若是再不用药怕是大罗神仙都难救咯!”

  青楸闻言急道:“怎么没请大夫,便是汤药也每日不辍,可姑娘的病就是不见起色。”

  明婳收了手,示意青楸将早晨的汤药端来给陈大夫查看。

  青楸担忧地望着这老头儿,只见他端过药碗,放在仔细地闻了闻了闻,又不放心的用指尖沾了沾,放在口中尝了尝。半晌才放下药碗,眉头蹙得死紧。

  明婳瞧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倒也不急,浅浅啜了一口清茶,刚放下茶盏,便听得陈老头儿,暴呵出声:“什么劳什子的混账开的药!这么吃下去会吃死人的……”

  陈大夫一时激动,全然不顾自己还在人家姑娘的闺房,望着满屋子的婢怔愣地瞧着瞧着自己,有些意思地摸了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你这身子本就受寒颇深,本是虚不受补,这些个庸医不仅给用上好的人参,还有三七、雪莲。皆是大补之物,常年服用下去,定会吃不消,不消几年便精气耗尽,甚至丧命。”

  明婳闻言一时间有些气的发笑,果真是好手段啊,若是直接下毒,肯定容易露出破绽。这种隐在药中的小心思,即便是被发现,也大可推给大夫或是她们自个儿,到时候那人大可以倒打一耙,说她蓄意陷害,从而坏了她的名声。

  思及此,明婳意味深长瞧了眼桌上那黑漆漆的汤药,望着陈大夫,正色道:“那我这身子,可还能医好?”

  陈大夫闻言面露难色,捋了捋胡子,喃喃道:“你这身子原本可以医得好,只不过这些年损耗过重,怕是难啊!”

  朱颜青楸见状,皆蹙眉望着明婳,青楸年纪小,乍听此言一双杏眼霎时间通红,盯着明婳削尖的下巴,硬是逼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明婳倒是神色自若,她本就是得老天恩赐捡了一条命回来,倒也不盼着能长命百岁,只是眼下大仇未报,心愿未了,若是就这么去了,她也不甘心。

  望着自家侍女泫然欲泣的模样,明婳掩唇而笑,斥道:“我现下还死不了,你们这个样子倒像是我现下即刻奔赴黄泉了呢?”

  青楸一听明婳说下黄泉,便再也绷不住一般金豆子一直掉,一旁的朱颜见状连忙伸手在她腰间拧了一下,这才堪堪止住哭声。

  明婳扶额,无奈地让朱让朱颜带着青楸下去,此时屋中只剩下明婳与陈大夫二人面面相觑。

  “陈大夫,凭您的医术,能维持我这身子多久?”

  明婳语气淡淡,仿佛不夹杂任何情绪,见陈大夫半晌不言,明婳垂眸又道:“换句话说,我还能活多久?”

  此言一出,便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大夫也面露惊异,一个闺阁丫头,青春正盛,竟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谈论生死,真是!

  “你这病,便是拼尽我一身医术,也未必能痊愈。可以暂且保住你的性命,若要大好,切记,不可思虑过重。否则药石罔效。”

  明婳闻言略微点了点头,见时辰不早,便轻声道:“陈大夫用罢饭后不如留在明府,诊金吃穿您大可放心,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大夫一听此话,连忙摆手拒绝,急道:“老夫才不要留下,你们家好大的规矩,比不得在燕家舒坦。”

  “如此,那便要劳烦您来回奔波了。”

  “不劳烦,不劳烦!有酒就成,有酒就成!”

  陈大夫话落,像是逃一般拎着药箱离开。

  这陈笙酒足饭饱的自明府出来,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跟来时的差不多,便弓着身子上了。

  明府准备的花雕酒是上好的冬酿百年花雕,陈笙喝的晕晕乎乎,上了马车便开始昏昏欲睡,便是连车子早已偏了路线都不得而知。

  九录阁—

  窗外星灿云舒,明月凌空。

  李珩慵懒倚在门边上,手中捏着那人离开时用过的酒盏。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姑娘家唇畔的馨香。

  杯中嫣红的酒液仿佛那人含着情的眼角眉梢,忽地联想到午后暗卫来禀报。那女人离开九录阁后竟与李椋打了照面,听说两人还互相谦让车道!她是忘了上辈子的结果了吗?还是说,她心中,始终忘不了李椋那个乱臣贼子!

  不满的将手中的琉璃盏捏紧再捏紧,李珩只觉此时头痛欲裂,他真想将那女人的心肝剖出来瞧瞧到底是什么颜色!

  倏地,地上闪过一抹黑影,动作迅速的跪地行礼道:“主子,人带来了。”

  话落,便一把将那人头上的黑布撤下,轻轻一推,那人便仰倒在地上,寂静的屋子中,只听得那人杀猪似的惨叫。

  “哎呦!你们这些贼人,绑着老夫作甚,老夫就是个穷大夫,没钱的!”

  被掳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为明婳看诊的郎中,陈笙。

  陈笙嚎叫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屋中灯光昏暗,似乎有个俊朗少年站在窗前,刚想抬头瞧个仔细,却被身后的黑衣暗卫揪住了后衣领,逼着他低着头,不许直视。

  “哎呀!我不看!我不看!别杀我啊!”

  李珩轻咳一声,示意那暗卫下去。自己则负手踱步至陈笙跟前。

  陈笙只瞧见来人的玄色云纹皂靴,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货色。身边又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便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沉声道:“陈大夫,方才在明家诊脉的结果如何?

  陈笙本就心中惊恐,乍一听此言以为这人要杀他灭口,便颤着声音回道:“老,老夫只是给那丫头寻常诊治,就开了副药便离开了,老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莫要再问了……”

  “呵,什么寻常小病,竟劳驾玉庐圣手,陈大夫,你以为你骗得了燕家,便能瞒得住所有人?”

  陈笙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的惊惶霎时间退去,眸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你到底是何人?”

  这玉庐圣手之名十几年前可谓是响彻大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百姓间皆传闻只要人还有一口气,这玉庐圣手只要说这人能活,那这人便死不了。

  崇安帝听闻此人医术精湛,自己常年痛风缠身,便命陈笙为他诊治,可这陈笙刚搭上脉便丢下一句话,他道:“陛下若是想根治这痛风,必得从此后不再服药金石丹药,方能无医自愈。”

  可这崇安帝常年沉迷求仙问道,一听此言便认定这人是徒有虚名,顿时大发雷霆,将他赶出了皇宫,后来崇安帝痛风反复,彻夜难眠。便是太医院原判大人都束手无策。众人恳请皇帝将玉庐圣手请回来,皇帝病痛难忍只得拉下圣颜,一纸诏书召见陈笙进宫,却不料这玉庐圣手大门紧闭,一派逐客之意。皇帝得知,以为这人心中记恨,才不肯前来。心中大怒,便下旨捉拿,谁知找遍大绥皆不见此人的踪迹,后来玉庐圣手身死的消息传遍大绥,这些年便更加无人提及。

  李珩摩挲着指尖的白玉扳指,一双眸子裹挟着凌厉,声音却听不出喜怒:“你不说可以,不过明日京都之中便会传遍玉庐圣手还健在的消息,你蛰伏多年,怕是不想真销声匿迹吧?”

  陈笙心中万分挣扎,今日给明家丫头诊脉的时候怕显露手脚,一时泄露了身份。便不敢大胆用药,本来不想淌这趟浑水,可一见着那丫头生死看淡的眸子,便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燕家的确有恩于他。

  “明家丫头的病根深重,且常年服用伤身之药,已然伤及根本......”

  李珩闻言,一直平静的脸色霎时沉了三分,转着扳指的手停下。

  陈笙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话到一半竟是不敢再言。

  “说下去。”

  李珩收敛神色,沉声道。

  “那丫头心中思虑过重,执念太深,即便是医得好身子,也必定离不得汤药啊!”

  “执念?”李珩气急反笑,怕是还忘不了李椋吧!上辈子对那人忠心耿耿,痴心一片,最后宁愿自尽也不想同他在一起。思及此,捏在手中的琉璃盏倏地掷在地上,瞬间酒液夹着杯盏碎片留下满地狼藉。

  李珩一时气恼,竟不顾陈笙在一旁怔愣的神色,待心绪稍平,望着窗外刚下不久的雪。

  负手而立,李自觉地轻叹轻叹,随后嗡着声音道;“既然有药可医,那便好好给她医治。至于你身份的事,不必担心,只要你做好你该做的,那便不会有人知道,包括皇帝。”

  陈笙咋听此言,眉自觉地挑了挑了挑,想要抬头看看此人的相貌,可惜房中光线太过微弱,借着月色,只能看见这人挺括的背影,与通身矜贵的气派。听着音色,陈笙笃定,此人今年不过二十,怎得如此老成,跟那明家丫头说话的语气一个样儿,真是奇怪。

  想着想着忽觉背后一凉,  回头一看,竟是将他掳来的暗卫。

  陈笙吓得大叫,可惜还未能发出声音,便被人打昏拖了出去。

  这时门外有些许异动,李珩回首,正色道:“何事?”

  “主子!北境传来急报,咱们胜了!”

  李珩闻言眸光微动,只须臾,便归于平静。

  “进来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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