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要你命
韦家兄弟二人被韦青训的灰头土脸,呵斥着赶了出来。
韦文兴恨得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凸起。父亲实在太过胆小,方才韦文昭的计策他觉得可行,明婳再厉害不过就是个闺阁姑娘,只会逞些口舌之快,真遇到那种事情,还不得跪着,哭着求饶。
思及此,韦文兴转头望向身旁一脸不快的韦文昭,道:“文昭,你可想找明婳报仇?”
韦文昭一听此言,登时眸光发亮,激动道:“大哥也觉得此法可行?”
“虽有些危险,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那贱人太过巧言令色,三言两语间诓骗我同燕正芸和离,还害得你丢了一桩好婚事。便是不要她性命,也得给她个教训。”
韦文兴目光狠戾,语气中充满恨意。
“有大哥这句话,小弟我定会叫明家那个贱丫头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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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 燕府别院
明婳同陆宝镜在院中饮着刚从树下挖出来的桂花酿,此时已过亥时,明月高悬,院内金桂飘香,好不惬意。
“明婳,你就不能在这庄子上多呆几天,你这一回京,我该如何是好?”陆宝镜打了个酒嗝,喃喃道。
明婳此时酒意上头,有些微醺,面上染着些许绯红,竟是比平日里看着气色好些,听陆宝镜这般讲,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笑道:“那你便同我回京,反正现下战事未起,便是征兵也只是征些地方守卫军,整日巡防军务。离你当上将军,还远得很!”
陆宝镜一听此言登时就急了,指着明婳怒道:“明婳!怎么连你也瞧不起我!我才不要回京,这仗迟早要打,我便等着,迟早会有我凯旋那日的!”
明婳扶额,她几时说过瞧不起她了?怎的这人如此会断章取义,亏得她还收留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若瞧不起你,又怎会瞒着京都收留你在颍州,我是想着如今快到中秋,一家人团圆的时候,陆老将军一人在府上,怕是寂寞。”
“他如何会寂寞,中秋宫宴,我祖父定是要入宫的,到时候见了我姑母和外孙,便将我抛诸脑后喽!”
陆宝镜此时许是喝得多了,醉意有些深重,摇摇晃晃地走到桂花树下,自斟自饮起来。
“你少喝些吧,这酒虽然甜腻,却也容易醉人,小心明日头痛!”
明婳刚说完,许是方才自己也喝得急了些,额角有些微微胀痛,惹得她蹙了蹙眉头。
陆宝镜见状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却一杯没少喝,感情你如今待在这颍州城没人管得了你,你便乐得自在。”
明婳无奈摇头,实则自己是个嗜酒之人,可往往酒不醉人人自醉,上辈子呆在教坊司那三年,着实是叫她尝尽天下美酒,却无一杯能醉得了心肠。
想到这,明婳笑着端过桌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此时夜幕深沉,原本明亮的月光恰好被乌云遮住,院中的秋意霎时间没了一半。
就在院中的人打算回屋就寝之时,忽听得院外有几声异响,像是窸窣的脚步声。
陆宝镜被这脚步声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倏地眼前闪过几抹黑影,陆宝镜见状一把将手中的酒盏丢了出去,怒喝道:“什么人!”
话落,抽出腰间软剑,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明婳见状心中着急,连忙吩咐云喜跟上。陆宝镜虽说武功不低,可方才刚饮了酒,这些人也不知来历。
刚想吩咐青楸命人将院门看好,再去查看一番燕家姐弟的院子。可青楸前脚刚走,明婳只觉一片阴影笼罩从后方下来,紧接着脖颈一痛,眼前倏地发黑。
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有衣料摩擦的声响,还有马车碌碌的疾行声。强忍着后颈的剧痛,明婳拔出发间的银钗,偷偷藏在袖中。
自上回深夜遇袭,她便着人制了这银钗,表面上是素银发钗,实际上却是一把小型匕首,情急之时可用来防身。
明婳不知掳走她的是什么人,透过车帘缝隙可以看出这些人正往山里走,这庄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山的那头便是禁军的营地。
“公子,人带到了!”
“将马车停在这你们便退下吧!”那男子缓缓从袖间掏出一枚银锭子,放入那小厮手中。
那两名灰衣小厮拿了钱,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车内,才乐呵呵地离开。
车帘微动,男子走进马车将人拖了出来,刚想扔进山洞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大哥莫急,我瞧这明家姑娘着实是个绝色,总归是要处置的,给谁不是给,不如让弟弟我先享用一番,反正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人知道不是?”
韦文兴蹙眉瞥了眼身旁一脸讥笑的韦文昭,又瞧了眼地上昏睡的明婳,颇为嫌恶道:“动作快些,省得徒增祸患。”
“得嘞,大哥放心!”韦文昭搓了搓手掌,扛着人就要往山洞里走。
明婳忽觉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胭脂味道,被呛得险些咳出声来,这韦文昭她从未见过,只知道是个纨绔浪子,没想到果真同传言一般,浪迹花街酒巷。
韦文昭将人放下,看着眼前的美人,眸中闪着精光。
外头说得果真不假,这明家姑娘着实是长得一张妖精一般的面孔,那眉眼虽紧闭,可仍难掩魅色,他早就想一亲芳泽,奈何寻不到机会,如今美人儿就在眼前,韦文昭激动的浑身直颤。
韦文昭吞了吞口水,一步步逼近明婳。
“小美人儿,这些不能怪我,谁叫你得罪了韦家,愿你下辈子投胎生的丑些,也不用受这等苦楚!”
话落,狰狞一笑向明婳扑去。
明婳此时眸子倏地睁开,侧身闪过韦文昭,惊呼道:“你,你要做什么!”
韦文昭见明婳醒了,一双眸子通红染上些泪花,比之方才更加楚楚动人。
“哟!醒了!醒了更好,反正死人玩起来忒没意思!”
话落,便又要欺身前来。
韦文昭本以为明婳会同其他女子一般绝望哭喊,再不济也得跪地求饶,可明婳却只是伸手推开自己,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那目光魅的能勾人心魂一般,着实是令人心中发痒。
明婳见韦文昭迷醉的模样,勾唇一笑,道:“韦公子这么着急做什么,男欢女爱本就是天下最快意之事,若是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你们韦家费了这么大功夫将我掳来,不就是想报复明家,我眼下已经没有退路,是死是活便只有韦公子说得算,可我毕竟是个姑娘家,这深山老林的,外头还有人看着,怕是不好吧!”
明婳缓缓叹了口气,轻柔的声音像是细雨拂过皮肤般令人心中迷醉,韦文昭此刻早已是呆若木鸡,他本以为明婳只是生得娇媚了些,没想到这说起话来也叫人心痒难耐。
明婳面上一派平静,可掩在袖中的手却将那银钗攥得死紧。韦文昭不过是个酒肉纨绔,对付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可外头那些韦文兴请来的武林高手可不好对付,所以即便现下她再恶心这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料的味道,却也不得不竭力忍耐。
韦文昭看着明婳逐渐垂下的眼睑,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一颗晶莹的泪自明婳眼角划过,顺着光洁柔嫩的面颊流入雪白的脖颈,心中升起难以磨灭的燥热,连忙吩咐外头的人离远些。
外头站着的两个人犹豫着退开,直到再也看不清山洞内所发生的一切,韦文昭笑着看向明婳,道:“小美人儿,你可满意了?”
明婳故作矜持地贴着石壁往洞口处去,看着渐渐逼近的粉白面孔,明婳软着嗓音道:“满意,韦公子这般,明婳十分满意。”
就在韦文昭侧头想亲明婳之时,明婳附上他脖颈的手中倏地抽出一把约莫五寸长的匕首,借着细碎的月光,明婳对准那要人性命的血脉直直插了进去。
韦文兴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嘴里猛地被帕子塞入,韦文兴挣扎着想捂住正汩汩冒血的脖颈,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明婳。
明婳此时身上沾满血迹,双眸中盛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可唇畔却还是带着笑的。
“韦文昭,快死的感觉好受么?”
韦文昭此时只觉魂魄都要被抽离干净,眼前模糊只看清血淋淋的一片人影。
明婳嗤笑着一把抽出他韦文昭颈间的匕首,颇为嫌弃地擦了几下,塞回袖中,缓缓俯下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便宜你了,死得这么痛快。不过很快便会有人下去陪你的。”
话落,明婳转身走出山洞。
杀人,她上辈子杀过不少,尤其是这种一刀毙命,莫说他韦文兴一个,便是多来几个她也毫不犹豫。
从前李椋说她没有武功,若是真到了生死关头,就必须学会找出人身上最致命之处一击毙命,不然死的只会是她自己。
因着方才将那些人赶了出去,现下还未有人发现韦文昭已经身死,明婳环顾了下周遭地形,眼下虽还未出颍州,却是极为紧要的战略重地,往西翻过万砚山便是禁军练兵校场,往东便可回到庄子上。
明婳略略思忖一翻,望着前方的万砚山,心中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
韦文兴在马车中等待良久,见韦文昭迟迟未有动静,恐怕生出什么事端,连忙下车前去查看,却不料前头传来一阵惊呼声。
“公子!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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