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赵婆子和赵富贵

“师父，你演得也太像了吧！”张娴儿竖起大拇指。
  何郎中得意地抚着胡子：“人生如戏，都是小把戏。”
  “师父师娘，我给你们都做了两双鞋子，是我偷偷比的尺寸，你们试试，要是不合脚，我再改。”张娴儿拿出背篓掀开拿出四双鞋摆在桌上。
  何婶子拿起一双鞋有些惊讶：“这鞋面用的是上好的锦缎，绣的花纹也好看，这鞋做得精致又结实！”
  “你浪费这钱做这样好的鞋子做什么，我每天跋山涉水的，这鞋子不是糟蹋了吗？”何郎中佯装不悦道。
  “这个鞋面是我爹带回来的便宜布片，从那大户人家不要的衣服上裁下来的，有些都是簇新的，上回我给四个师兄做的钱袋子就是用这个布片。”张娴儿笑着解释。
  何婶子摸着鞋面不住地赞同：“你爹打小脑子就灵活，这个鞋面真不错，上面的绣纹是你娘绣的吗？”
  “是我绣的，就是一些简单的纹样，不难。”
  “这个阵脚真细密啊，你的基本功打得好，真不错。”何婶子满意地点头。
  张娴儿从背篓里拿出一包茶叶：“上回师父说拜师礼那茶喝着不错，我又拿来了一包，这可是我爹最后的存货了，等我爹回来，我托他再买些。”
  何郎中看张娴儿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发笑：“这么嚯嚯你爹的茶，等他回来非揍你不可。”
  “才不会呢，我爹最疼我了。师父师娘，端午安康，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娘该担心了。”张娴儿有模有样地行礼告别，背起背篓准备离开。
  何郎中让她先等一下，从屋里拿出一包配好的草药和一张方子：“哝，这是回礼，你不是要教你表姐做香包吗，我给你配了一份，气味不会很刺激还带点清香，又能驱蚊虫。”
  “方子里都是你认得的草药，这些只需要简单晒制切碎，最适合她们来做了，要是想多一些不同的香气，可以晒一些干花来搭配。”
  张娴儿接过东西给何郎中大大鞠一躬，小心翼翼把药方折好放在怀里：“谢谢师父！！那我走了，师父师娘回见。”
  回去的路上，张娴儿想到可以开启第一步赚钱计划，开心得脚步轻盈，在临山镇不是没人卖香包，不过她脑子里可是存着许多京城的时兴样式，一定能卖得更好。
  等张娴儿回到张家，就见牛柳叶冲了过来，焦急道：“你师父怎么罚你了，有没有哪里伤着？”
  “娘，没事的，师父罚我干活更卖力些，多去采些草药。”张娴儿让牛柳叶放心，没啥事。
  牛柳叶往后瞥了一眼，压低声音：“你三伯娘一回来就嚷嚷何郎中脾气大，你小姑也抱怨压根没见到何修仁。她们骂了一会儿又开始骂赵富贵晦气，说他贼眉鼠眼拦住路，突然就介绍自己，又说出来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能当上门女婿之类的话，这不是戳你三伯心窝子吗？”
  “所以啊，你三伯回来也没个好脸，你小姑还一直说赵富贵在偷看芊丫头，说芊丫头太招摇了，惹得闲汉惦记。气得你三伯娘就要去撕她的嘴，几个人拉拉扯扯的，芊丫头的玉步摇掉地上摔碎了，这会儿正哭着呢。”
  张娴儿捂嘴震惊，就这么一会儿，那几个人就闹成这样，真是人生如戏，随时搭台唱大戏。
  张家这边惹出了风波，罪魁祸首赵富贵回家后，大言不惭地对赵婆子说自己瞧上了张家三房的大闺女。
  赵婆子眼里的小儿子是天下第一好，就是公主也配得，一听赵富贵惦记张芊儿，没想张家是不是会同意，就先发愁聘金的事。
  张家三房可是在镇上住着，要的聘金肯定不会少，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多就十五两，再多可就没办法了。
  “富贵啊，张家会要多少聘金啊？”
  “得要个五十两吧，我那未来丈母娘头上那根金簪子估计都值十两银子。”赵富贵眼底闪着贪婪。
  赵婆子大惊失色：“五十两啊！那可怎么办，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
  “急什么，我准备给她家当上门女婿去，这不就不要聘金了吗？”
  “不行！你怎么能给人当上门女婿去，我不同意！”赵老婆子立马黑脸。
  赵富贵无所谓道：“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难道娘想看我继续打光棍下去吗？”
  “上门女婿不行，又不是没其他姑娘，娘帮你托媒婆再去打听打听。”
  “其他姑娘没她好看，你是不知道她那脸那身段，那些村姑哪能跟她比。”
  赵老婆子越听脸越黑，狠狠地啐了一口：“我说呢，原来是个小狐狸精，把你勾成这样。”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别烦我了，快去做饭，我饿了！”赵富贵不耐烦地摆手。
  赵婆子带着一肚子气出去，听见三儿媳正在哄怀里哭闹的孩子，过去就是当头一巴掌：“骚蹄子，光会哄男人了，哄个孩子都不会！”
  三儿媳被打懵了，回过神就看见赵婆子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张家这边还在哭闹着呢，突然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

  赵婆子叉着腰站在张家大门囗破口大骂：“这么大个家栓不住一只小骚狐狸，出来到处勾引男人！”
  “你们张家三房去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就要拉着别人的儿子去做上门女婿，我呸，大把银钱养出这么只骚狐狸，就等着卖女儿赚钱吧！”
  赵婆子骂得难听，村里人都围了过来，不知道张家是什么惹上赵婆子这个疯女人。
  张才俊和郑婉秋在屋里气得浑身发抖，张芊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出去撕了那婆子的嘴！”郑婉秋忍不了了。
  张才俊拦住她：“赵老婆子惯会和人扯架，你去了得吃亏。”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不成，这是在败坏咱家姑娘的名声，可不是只骂芊儿一个人。”郑婉秋双眼发红地看着吴氏。
  吴氏也觉得外面实在骂得难听，点点头：“你们几个一起去。”
  郑婉秋气势汹汹地带着刘金桂、赵小花、牛柳叶出门迎战赵婆子。
  “大嫂，五弟妹，你们俩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二嫂，你在后面扯住她的头发！”郑婉秋阴恻恻地吩咐。
  四个人一拥而上，赵婆子猝不及防被控制住了，郑婉秋挽起袖子，轮着胳膊狠狠地扇起赵婆子嘴巴子。
  “你们这几个贱货！啊！不得好死！啊！”赵婆子气得发狂，她第一次被这么抓着打，还是被小辈这样打。
  郑婉秋打得正起劲，却不想赵婆子脚一踹，正中她小腹。
  瞬间向后跌坐下去，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张才俊一见，也不顾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对着赵婆子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脚。
  赵婆子直接被踹得干呕，嘴里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动静闹得太大，有人去赵婆子家叫人，赵富贵一听到自家老娘被张家打了，兴奋得跳起来，这下让他抓住机会了。
  赶到张家门口时，赵富贵见赵婆子整张脸都肿起来，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嗷嗷叫，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张家欺负我老娘，今天要不给我家一个交代，我跟你们没完！”
  张才俊被他这话气笑了：“你要什么交代。”
  赵富贵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着，狮子大开口道：“先赔我娘五十两医药费，再把你女儿嫁给我，不准要聘金，毕竟是你家理亏。嫁妆可不能少！”
  张才俊眼里的怒意转成杀意：“我要是不肯，你当如何？”
  赵富贵阴险一笑：“那我就带人天天在你家门口闹，到处跟人说你女儿勾引我，惹得我老娘生气，上门讨公道却挨打。你看你女儿除了嫁我，还能嫁谁！”
  “你真是会颠倒黑白啊，你在威胁我？”张才俊的声音越发冰冷。
  赵富贵心道，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个狠招，张家只能受着了：“你就说肯不肯吧，你要是再跟我磨叽，我就要加价了，我老娘可是被你打得从地上起不来。”
  张才俊从郑婉秋头上拔下那根金簪，上前插在赵婆子的发髻上。
  赵富贵见状喜不自胜，看样子银子老婆就要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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