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算不算一种水月肉鸽里头的误入奇境。

唐晓翼说的地方当然是那些仪器所在的地方。
  “「复制人」单听名字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工程…我猜应该是在吕泽翎后面那些仪器的地方。”唐晓翼说，“那些仪器像是某种培养皿，再往里面也许就是核心的地带，说不定有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
  多多问:  “那你怎么知道那里面就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  ”
  唐晓翼双手抱臂，一副「拜托你们怎么这都不懂」的表情回答道:  “那当然是——”
  这人说到这里还专门拉长了话尾，就刻意吊着小伙伴们的好奇心。一个「是」就被他说了两三秒，急的四个孩子焦急地追问「你快说啊」。
  完了。查理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能移目看向别的地方。唐晓翼明摆着就是想逗他们，这四个人居然还主动凑上去给他逗。
  果不其然，唐晓翼看四个小孩已经一副「你要再不说我就——」(*说不定这里只能填「跪下来求你」，毕竟这四人到底没胆子打他，也没什么自己的把柄捉着。唐晓翼如是想)  的模样，果断把手往两边一摊，满脸老实  (*装的)  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猜的啊。”
  “…”
  小伙伴们一时间仿佛被什么卡在了喉咙里似的，提起来的呼吸一时间掉也掉不下去，卡在喉咙也吐不出来，只能一脸傻样地看着唐晓翼。
  “…噗。”吕家兄妹俩倒是被逗笑了。
  ……看吧，果然被又当乐子取了吧。查理一狗爪拍到了自己脸上，满脸的说不出话。
  “唐晓翼你无不无聊啊  !  ”多多抓狂。
  唐晓翼依旧满脸老实  (*装的)  ，坦白道:  “无聊啊，怎么不无聊  ?  ”
  多多:  “你无聊你就去逗…逗——”
  多多环视一圈，好像发现对于唐晓翼而言，这里好像真的没有除他们之外可以抓出来逗弄两把的人。——更容易吸引唐晓翼恶趣味的唐斌羽还在那边智…呃、武斗巨虫呢  !
  (唐斌羽:  啊楸  !  )
  唐晓翼笑眯眯地看着多多，分明知道这人「逗」后头再也挤不出一个字了。索性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他一个说话自由。
  他举起一只手，戳了把多多的脑袋，教训道:  “再说了，破谜者是在「未知」之中寻找「真相」的存在，直觉对于这个过程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在我们寻找唯一的「真相」的路上，总是会遇到很多的分岔口，小瞧直觉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
  …考，搁这教训他呢。多多捂着被唐晓翼戳痛了的额头，心里不满地嘀咕着:  这套话说不定是唐晓翼现编出来哄他们的，谁知道这人说「靠直觉」的时候想的是「逗这帮小孩真好玩」还是「这是寻找真实的必要手段」…
  当然，多多也并没有说否认唐晓翼的话的意思。…甚至他不得不承认，直觉在很多程度上都帮助了他们四个人避开了很多的危险。
  正因如此，多多最多也就只能在心底里腹诽几句唐晓翼罢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过去…那里  ?  ”扶幽思考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里的入口…不应该被…吕泽翎…看守着…吗  ?  …我们好…好不容易才…出来…又…又得…回去吗  ?  ”
  “不用。”吕义杏摇头，“这里的结构更接近于一个巨大的溶洞，没有什么墙壁之类的。我们也许可以在周围绕一圈，说不定能找到足以让我们钻进去的空隙。”
  还是吕义杏说话靠谱  !  。多多颇有个人恩怨在里头地想到。说的话都有更有据的，这不比「靠直觉」来的更让人信服  ?
  …完全无视了唐晓翼最初也解释了自己推测的依据呢。
  决定在四周绕上一圈的七个人从另一个方向走去，绕开他们来的地方。——据唐晓翼说，唐斌羽那家伙从来不需要他们担心…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他刻意逃开需要思考的线路的一种方式。
  “…  ?  ”面对唐晓翼的这种形容，小伙伴们表示不解。
  唐晓翼叹一口气，一副「没办法我这不就只能迁就你们智商了吗」的表情，举例道:  “就好像是…虎鲨小同学，假如你面前有两个选项，一个是解出一道奥数题，一个是揍趴我们的墨多多小同学，你会选择哪个  ?  ”
  多多抗议:  “为什么是揍我  !  ”
  唐晓翼直接装没听到多多在说啥。
  虎鲨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  “那当然是揍多多啊  !  ”
  多多:  “…”
  按照他对虎鲨的了解…如果真的…真的出事了的话——就是那种性命攸关的问题上…虎鲨应该不会真的揍他吧。多多头一次对他们之间的友情产生了怀疑。
  “唐斌羽的想法就是这样。”唐晓翼指出，“虽然他的智商水平确实比你们高一点，但这人和头猪一样，能动手就懒得动脑。”
  小伙伴们:  …
  虽然道理他们是懂了，但好像突然又被骂了一句  ?  。

  虎鲨更是揣摩着，自己难不成还被多骂一句，被骂成是猪了  ?  。
  远方的、不在现场的唐斌羽猛然打个喷嚏，差点把眼前的吕泽翎放跑。…不过他倒是没怎么感觉奇怪或是什么，甚至很快地意识到多半是唐晓翼又在编排他——唐斌羽对于唐晓翼对自己这个引导者有多不满意这一点，多少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
  这一边，七个人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虽然说是突破口，但也只是两个仪器中间的空隙勉强能供一人钻入。
  查理体型小，先行跳了进去。它在里头四下看了一下，确保没危险之后才喊后面的小伙伴们快点跟上。
  听到查理说没事，多多、扶幽、婷婷…七个人也一个个钻了进去。只是虎鲨进的比较吃力，甚至吕义杏钻进来都没虎鲨艰难，多多和扶幽两人死命拽着，才把虎鲨给拉了进来。
  全部人进来之后，多多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的景象。
  早在外面…入口那里，他们就能看到这边有着荧绿的光芒，不过里面到底是什么却被吕泽翎遮的辨认不出来。这会儿进来了，他们这才看到，光芒的来源就是眼前这一排排的玻璃罐。
  “多多…你们仔细看…我们见过…这些东西…  !  ”看清楚这些东西的结构之后，扶幽忍不住惊讶地说。
  在浮空城的时候，DODO冒险队的大家就见过这些东西…这不就是鬼影迷踪克隆人的那个装置吗  ?  虽然这里的仪器有些老旧，但从里面浸泡的东西——那也许是婴儿的胚胎——和外壳来看，这些和他们在浮空城见过的确实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
  吕义桃的手摸过这些瓶瓶罐罐的表面。对于玻璃罐里面的面孔，她并不感到陌生。有领居家的爷爷，有村门口的阿姨，有开巴士的大叔…
  …——还有吕义杏。
  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最想看的东西。吕义桃抬头，看向面前与自己仅有一道玻璃之隔的熟悉面孔，又转头看向边上的吕义杏。在反复对照四五次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两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怪不得是「复制人」呢。”吕义桃对吕义杏嘀咕道，“简直一模一样。”
  吕义杏无奈:  “要是真有不同的话，现在的我说不定在哪里呢。”
  “吕义桃姐姐…你不害怕吗  ?  ”多多看着周围一圈圈培养液里头的人，不由得有些许畏惧。所以当他看到那边毫无惧色，甚至还能和吕义杏聊两句的吕义桃，颇有些惊讶。
  ——试着想想看吧，要是周围这些罐头里，全是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父母，邻居，学校的同学，还有老师…单是想想就觉得瘆得慌不是吗  ?
  不过显而易见地，吕义桃不这么想。她表情复杂地看了周围一圈，却只是摇了摇头，否认了多多的说法。
  吕义桃询问道:  “多多，你摸过其他村民的手吗  ?  …——好吧，应该是没有的。”
  婷婷问:  “他们的手怎么了吗  ?  ”
  吕义杏回答道:  “你们也可以现在就摸摸看。”
  一边说着，吕义杏站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掌伸到了几个孩子们的面前。虎鲨看着眼前的手，第一个勇敢地伸手去碰了一下吕义杏的手。
  “…咦  ?  ”在碰到的一瞬间，虎鲨疑惑地哼了一声。
  这双手太柔软了，戳下去没有一丝骨头的触感，反而全是软肉。难怪唐斌羽当时一刀下去切口处全是蠕动的肉…恐怕他们真的没有骨头  !  这些村民关节处的骨头形状，全是被肉堆积着强行拟态出来的  !
  在摸完吕义杏的手之后，吕义桃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孩子们摸摸看。
  吕义桃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多多摸完之后——他用力挤了挤，发现吕义桃手踝处的骨头是货货真价实的——，却更觉得疑惑了:  “咦，为什么作为村民的后代…吕义桃姐姐却是正常的呢  ?  ”
  难道吕义桃的母亲也没有变成复制人  ?
  “不知道。”吕义桃诚恳地摇了摇头，也否认了孩子们这个猜想，“我记得，我父母的身上从来没有这些骨头…我一直以为这是常态。很小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怎么和他们不一样的。然后妈妈告诉我——”
  说到这里，吕义桃突然笑了一下歪头看着边上眉眼里露出些许无奈的吕义杏。兄妹俩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相对视又笑了一下，整的四个小伙伴们一头雾水，好一会才给他们解释了。
  “妈妈告诉我们说，因为义桃她天生反骨。”吕义杏笑着摇了摇头，接上了妹妹的话，“得等到她面见「神明」之后，「神明」能剔除这些障碍…然后彻底融入你我。”
  …好吧，让真  ·  柔弱无骨复制人替换原本自己的存在…好像也确实是一种剔除「障碍」，是一种融入大群。小伙伴们如是想，却觉得空气更冷了些许——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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