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不留神在好像很危急的情景下玩闹了起来

“唐斌羽——  !  ”
  唐斌羽没能在海边等上多久，便听到背后响起来了声音。他回头一看，那唐晓翼同DODO冒险队的各位已经飞速穿好了衣服跑了出来。
  但唐斌羽的视线没有多在他们身上停留多久，而是将视线往他们身后再看去:  在那里，洛山海走到最后，不紧不慢地关上了门。
  察觉到唐斌羽的视线，洛山海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甚至还冲唐斌羽摆了摆手，努努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唐斌羽不想理他，直接扭头假装没看到，转身示意小伙伴们看向远方的海平面。
  此时时候太早，薄薄的、白皙的拂晓在翠色的碧玉间诞生，同墨色的世界争夺着苍穹上的地盘，而太阳的尖尖——那浅薄的焰色在摇曳的波涛彼端，被望不见边际的海浪吞没又吐出。
  而在那里，一艘偏大的渔船摇摇晃晃地、逆着海浪的势头，往海洋的中央驶了过去。
  “玛诺就在上面吗  ?  ”
  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小伙伴们焦急地问着边上的唐斌羽。
  唐斌羽摇了摇头。
  …太好了。小伙伴们长呼一口气:  刚才听唐斌羽说「海祭」的时候他们还焦急的很——这个时候太阳都还没出来呢，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  ?  现在看来，他们还有机会  !
  唐晓翼有些姗姗来迟。他看了看小伙伴们如释重负的表情，又看了看同样观察着小伙伴神色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唐斌羽，一时间有点没跟上节奏:  “好消息  ?  ”
  “……………”
  听到唐晓翼这话，唐斌羽猛一抬头，仿佛是被提醒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着唐斌羽脸色乍变的查理:  “  ?  ”
  唐斌羽:  “我说的是，我不知道。”
  ……………。
  听到话的那一瞬间，唐晓翼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清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笑，绝对不能笑。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  唐晓翼想:  谁让这帮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小鬼们的表情那么好笑。
  “唐斌羽——  !  ”婷婷都快气哭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说清楚来啊  !  ”
  唐斌羽难得的露出些许抱歉的神情，挠了挠头，道歉道:  “…我也没想到会产生误解…”
  看了眼还在后面慢慢悠悠走着的洛山海，查理偷偷推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结，用多多的声音制止道:  “汪，你们先别吵了，不如想想看现在该做什——”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  !  ”
  一个人突然从边上出现，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唐晓翼看着被吓得微微一跳——说实在区别七点也就是脚尖点地脚跟转了个方向——的唐斌羽，终于没控制住破了功，扭头喷笑了一下又迅速憋住了。
  好在小伙伴们也察觉了唐斌羽细微的反应，再加上这人之前就有对朋友——包括但不限于亚瑟乔治等——肆意嘲笑的坏习惯，也没有人多想。
  这个人显然刚才听到了小伙伴们的对话，有些疑惑地看向站在孩子们后边的查理:  “咦，你们这条宠物狗…刚才是不是——”
  小伙伴们飞速对了一个眼神，很快啊，三个人伸手就「啪」地一下就把多多推了出去。
  查理毕竟一直用的都是多多的声音，于是多多也没怎么闹，而是顺着大家的意愿:  “怎，怎么会呢——刚才是我在说话啊  !  ”
  “…我好像还没说我要说什么吧  ?  ”来人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却还是穷追不舍地询问道，“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一声狗叫…”
  “汪  !  ”查理忙叫了一下。
  来人摇了摇头:  “不对，好像不是这个声音…”
  ……………多多扭头谴责地看向查理:  他家狗怎么还带用他的声音学狗叫啊  !  …诶，好像不应该说是「学」…
  “因为…因为…”扶幽急的头上都冒汗了，本来说话就吞吞吐吐，此时更是差点咬到舌头。
  一边虎鲨急中生智，指着多多就喊到:  “因为多多没事做喜欢学狗叫  !  ”
  多多表情当场凝固，转头看向此刻对于他来说毫无队友情谊可言的虎鲨，用嘴巴冲虎鲨比着口型:  ……………那到底是什么啊啊啊啊  !
  但紧接着，婷婷和扶幽在仓忙之下也点了点头。最后，来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多多。
  在所有人的眼神下，多多忍辱负重地开了口:  “……汪。”
  ………这下就算是表情管理大师唐斌羽也控制不住了。他身体僵硬地、机器人一般地转了个身，假装面朝大海思考人生，只有站在他水平方向的唐晓翼看的一清二楚:  这人憋笑憋的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在这悲喜交杂  (*指有人悲有人喜)  的时刻，洛山海终于姗姗来迟。短短几百米不到的路被这老人散步一样的家伙生生走出了几公里远的即视感，他悠悠走过来的时候还能轻松地和来人找个招呼:  “你怎么来这了  ?  ——有什么大事吗  ?  ”

  “哦对  !  ”这人摇了摇头，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并不是和这帮孩子讨论「狗叫的」…额…「说话的究竟是谁」的问题，连忙和大伙说道，“海祭已经开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海巫会降临…总之，你们先赶紧走再说  !  ”
  …  !  唐斌羽一开始的猜测还真没错  !
  婷婷忙追问:  “那——那祭品是谁  ?  ”
  “…”来人看着眼前的小孩们，一时间沉默了下去。他像是躲避话题一样转头看向了无边无垠的海洋，嘴唇张开又缓缓闭合。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看你们和洛小哥是一伙的。——我听其他人说过你们。”
  一瞬间，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多多想要否认他没有说出的那些话，再追问些什么，可他张开口的一瞬间——在看着对方同样沉重的表情的瞬间，那些话又被他生生地卡回了喉咙里。
  洛山海不紧不慢地笑了笑:  “你既然能悠闲地和这帮孩子聊天，也许撤离的时间并不如你说的那么急。”
  “…”他没有说话。
  洛山海也并不在意这一点，而是继续说道:  “你又为什么专程来这边一趟  ?  。”
  终于，他开口了:  “…从这里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出海的船，没有那么快会被山给拦住…我——我能目送着他们久一点走。”
  “他们  ?  ”洛山海一挑眉。
  “玛诺…她总是来帮我店里的忙。”这人明明说是来目送的，但在面对着大海的时候，却垂下了眸，“…但我却没有帮上她哪些，甚至没能帮她说句话…唉。”
  看他坦诚了所有，洛山海便弯唇温和地笑了起来，他走上这人的边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道:  “不用这么想…正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到，所以这件事情才和你没关系…——那些做出最重要选择的人，他们把持着事情的走向的同时，也应当背负着选择与未来的重量。”
  “或者说吧…在这件事情里，——你的选择没有任何的重量。”洛山海说，“就算回到过去，就算你做出了改变，事件的走向也已经是被注定好了的。”
  “……洛山海。”唐斌羽听洛山海的话也感到有些不爽，他转头，面色有些许不善地盯着洛山海。
  而洛山海也只是笑笑，但顺从地把手收了回去，不再说些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  “…算了，洛小哥也只是想安慰——”
  “等…等一…一下  !  ”扶幽突然大叫起来，“船…船  !  ”
  船  ?  其他人听到扶幽的喊叫，连忙往海上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  波涛汹涌的海上，那一艘唯一的船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一样，突然剧烈地摇摆起来。在所有人眼底下，一只庞大的、逆着光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突然从海中窜出，猛然压了下去。
  那艘巨大的船被硬生生压成了两半  !
  “那——那是什么…”多多大吃一惊。
  “…那是…变异乌贼的触手…”男子喃喃道，“这就是他们不让我们跟上去的原因吗  ?  …海祭原来是让整个船吞没于海洋之中  ?  …啊…那我到底为什么——  !  ”
  “——所以当然不是啊。”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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