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评价是期待唐斌羽起床之后的感想

四周都雾蒙蒙的…是起雾了吗  ?  。总之，那股水汽却并没有惹得人多烦躁，只是将视野遮的模模糊糊。
  位于这场大雾中间的多多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四周的环境并不陌生。有点像育林小学的走廊——可他分明应该在旧校舍里，怎么会到这里呢  ?
  他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走到走廊巨大的开口窗边上，探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没有亮起来的路灯、厚厚的绿化，蜿蜒到雾气深处的石头小路…外面的环境很显然还是唐斌羽的学校。
  也许是旧校舍还有这种地方吧…。这里的离地距离也下意识地觉得高了不少，可能是更往上的楼层，意外地搭的像育林小学的走廊而已。多多自己嘀嘀咕咕地解释道。
  忽地，他突然感觉前面有什么声音。
  像是谁对话的声音，伴随着某种熟悉还是陌生的灰尘气息。
  深吸了口气，多多还是蹑手蹑脚地靠着墙壁走了过去。
  …咦，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  。走着走着，多多忽然愣了一下，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靠谱的理由支撑他做贼一样走来走去。
  ——总不会说一松懈下来面前就撞见什么…
  多多刚松懈下来的脚步忽地停住了。
  在不远处的前方，雾气猛然消散而开。在清晰的那一角空地上，两坨——巨大团色彩各异的头发——正靠在一起。
  多多震惊地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发现那贴着彼此的头发本体是两个人，并且是他所熟悉的两人。
  “贝丝——张思睿——你们怎么在这  ?  ”
  多多拉开嗓子大喊道。
  仿佛是听不到多多的声音，彼此依偎一起的贝丝与张思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始终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地倒在那里。
  是没听到吗  ?  睡的太死了  ?  还是自己喊错了  ?  多多有些疑惑。他慢慢地走上前，刚打算再多喊两声，试着能不能把她们叫醒，心头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感。
  忽然，贝丝的身体动了动。她藏在厚厚金发下的眼睛猛然睁开，睁得无比巨大，甚至眼眶中能看见瞳孔边上大大的一圈眼白。
  “…”多多忽地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缓缓地举起双手道，“…呃，我就是路过的，你们继续  ?  ”
  晚了。
  贝丝的身体忽然变得无比庞大，将本来略微宽松的硬质衬衫撑起直至膨胀。在强大的压迫感面前，多多扭头就跑，最后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她衣服上渗出的些许鲜红。
  那是什么  ?  多多来不及想，也没时间想。被他留在背后的、更背后的张思睿缓缓倒下，留下「噗」的一声之后缓缓消散。而几倍膨胀化的贝丝抬起她沉重的步伐，重重地踩在了地上。
  与其说是膨胀，这不是说是变成了一滩肉饼。贝丝横向纵向距离拉的极大极大，厚度却不过一个手掌宽。但这并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在起步的加速之后，自知自己跑不过她的多多被什么猛然绊倒在地。
  多多恐慌地回过头，甚至能闻到面前贝丝身上传来的什么味道，感受到她伸出手将自己的肩膀死死抓住。
  “救救我…。”
  “…什么  ?  ”
  听到贝丝薄如纸片的嘴张张合合，却从里面传出什么声音，多多忽地愣住了。
  贝丝那张嘴开开合合，声音也像是被压扁了一样沙哑又干燥:  “救救我…我没有…我——我没有做错…我…该死的是他们  !  ”
  最后一句几乎是被嘶吼着喊出来的。多多呼吸一滞，被吓得睁大了眼…于是如肉饼似的贝丝背后的景象也被他映入眼中。
  那些白蒙蒙的并不是雾气，而是烟雾。它携带着恐怖的热度，从那些灼烧的火把上传来，一点一点充斥四面八方，涌入每一个空隙。
  “…多多，多多…  !  ”
  烟雾灌入鼻腔，挤走肺部那些稀缺地氧气。而嘈杂的声音与极强的晕眩感便忽地涌来。在迷失意识之前，多多发花的眼睛忽地明白地看见，那些火把的主要构成物，竟然是一位位活生生的少女  !
  而在那些火把的最中央，一缕眼熟的棕色弧度在焰色里漂浮。
  多多猛然一激灵，害怕地挣扎了一下。
  “…墨多多…  !  ”
  仿佛是感受到多多的害怕。贝丝抓着多多肩膀的力度忽然弱了下去，甚至能让多多稍一挣扎就逃开。
  贝丝那双比平时更浅的碧眼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眼中忽然泛起一阵水光。但那些泪意尚未凝聚起来落下之前就被四周的热量给蒸发，只有贝丝的喉咙被烟雾刺得比痛更痛，只能吐出更为沙哑的声音:
  “…我没有…我只是那么想了…。我不是想那么做的——…我…”
  她的眼中忽地落下一滴泪来。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忍耐地更久…。贝丝，…我——…我不想伤害她们…。”
  你喊的是谁  ?  又要忍耐什么  ?  多多张开口想问，却被烟雾呛得说不出声来。

  “…墨小侠…  !  ”
  愈发嘈杂的背景音涌来。多多恍惚里觉得有什么眼睛要被睁开了，迷迷糊糊里，耳畔一个熟悉的粗鲁声音低声道:  “婷大人，让开，这里交给本大爷  !  ”
  有谁抱怨了一句「小声点」。但多多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剧烈地晕眩感被扯动感忽然传来，就仿佛坐上了过山车一样上下左右面面俱到。多多在过山车上被甩的几乎翻白眼吐舌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出现的是伙伴们略恼怒的脸。
  “问题多多，都说晚上要起来的，你还睡这么死…  !  ”
  面前的婷婷跺了跺自己的小皮鞋，低声责备道。
  …原来刚才是梦啊。多多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爬起来。
  看多多爬了起来，扶幽有些焦急地问:  “多多，你看到嚓………查理老…老大和…提坦…了吗  ?  ”
  “啊  ?  ”多多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此时被扶幽的话下的一激灵。他转头看了看边上，发现提坦和查理确实消失了不见。
  扶幽看来也很焦急。他平时讲话都慢悠悠的，刚才还忽的一下说话太急，咬字也不由得混乱了一下。
  虎鲨蹲在门口把查理的窝翻了个底朝天，但也就摸出来几根狗毛。他爬起来想抱怨些什么，唐晓翼忽地就从门口走了过来，顺手摁了把虎鲨的脑袋，打住了他说话的意图。
  “我刚在那边看了一下，洛基也不在。可能它们三个出去走了走。”唐晓翼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别那么担心。”
  “…我们昨晚出去都撞鬼了，唐老鸭你认真的  ?  ”
  虽然这么说，但看唐晓翼从容余裕的模样…多多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了。
  唐斌羽那个时候曾问他们「怎么没想到去查学生名册」。虽然这个问题很快就被敷衍过去了，但其实他们想到了。…彼时唐晓翼正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如此提议了出来，却换来了三位少女们「终于到这个时候」的眼神。
  「“这下可就不是我怂恿你们了  !  ”」
  像是动画片一样，李佛思极其夸张地扶着嘴高声大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面对着李佛思的魔音贯耳，唐晓翼只是同情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夸你们终于有了长进来着。”」
  据李佛思介绍说，学生名册本来是在风纪部的同学手上的。但今年同往常较为不同，那位同学忽然去搞什么乐队了。总之，在它们乐队的演出结束之前，那本学生名册便被连带着那位同学本来的职责一起都给了唐冰羽。
  但是大半夜偷偷撬人家门锁进去找东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唐冰羽铁定不会放过他们。再吸取了前两年一些翻车经历——比如说被前一秒刚找好的同伙转头抛下，三人便决定出此下策。
  …总觉得最后那句话明里暗里正指着他说呢。感受到几个小孩怀疑的眼神，唐晓翼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自己与曾经伙伴们的人品做出一点必要的解释。
  「“这仨当着唐大小姐面讨论怎么拉唐大小姐去跳大神。”」唐晓翼指了指李佛思，又叹气道，「“我第一次实际感受到原来个体多样性不光会体现在外在，更会体现在——”」
  「“这里。”」
  他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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