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路向下

“自从伊丽莎白死去之后。”
  露娜这么说道。
  …一瞬间，查理猛然回忆起了什么。它们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听说过「露娜」，听说过「星」，早在多多他们发现的第一本疑似伊丽莎白日记里，伊丽莎白就曾经提到过它们两个，并且描述的内容是「撕咬日记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它们面前这两个自称「露娜」与「星」的家伙是贴合的上的。
  可，还有一个地方它们也曾听过这个名字…。在那次通灵里，张思睿询问的是「你是否认得我」，而当时的「伊丽莎白」回答的就是「你是露娜」。
  …是重名吗  ?  还是说有人刻意为之  ?
  这边查理在头脑风暴，那边提坦从洛基的脚边探头探脑，直白地问:  “伊丽莎白是谁啊  ?  ”
  “…呃……。”星略畏缩地看了看提坦，又看了看夹在他们中间的洛基，勉强拾取一些许勇气，回答提坦道，“她是我们的朋友，很早以前总是会带吃的给我们。”
  类似于宠物那样  ?  查理猜测着。
  提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那就是你们的妈——”
  “后来呢  ?  ”
  用爪子点了点提坦的脑门，打断了提坦的话，洛基问道。
  “那天这里起了很大的火，然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星摇了摇头，“无论是那些凶巴巴的人，还是伊丽莎白，我们都再也没有见过了。”
  “…我们其实不太知道些什么，我们只是一个蜘蛛和一只仓鼠罢了。”
  露娜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见查理和洛基还在思考些什么，星赶紧提议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和我们两个一起走走看  ?  至少如果遇到那些飘来飘去的镜像的时候，露娜能够帮到你们。”
  听到这话，露娜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那你呢」。
  “你们本来是要去做什么的  ?  ”
  一边询问着，洛基一边抽了抽鼻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气息…它分明记得之前分明是还没有这种味道的，这股气味似乎是与那些门、与露娜和星一起忽然出现在它们的感知里的。
  …看来它们只有跟着这两个家伙，才有可能继续前进了。洛基判断。
  星跳了几步，跑到了房门边上——不是安全出口、不是电梯口、也不是那个教室门，而是最靠近它们的那个奇怪房间门口，然后转头望向查理它们，这才回答道:  “…我们会等伊丽莎白回来。因为她是我们最最重要的朋友。”
  说完，它熟练地抓住门框，三下两下爬到门把手上，用力跳了两下，将门把手摁下。而露娜则配合熟练地探出它长长的肢节，用力地推开了门。
  “走吧。”星跳到露娜背上，回头和查理它们说道。
  走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提坦吐着蛇信子很快地游了过去，没有查理和洛基在边上，吓得露娜同星有些不知道怎么走路。目睹这一画面的洛基和查理只能苦笑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刚走进去，一股恐怖的腥味就涌了出来。用力去嗅着分析，勉强能感受出是一种类似于铁锈的味道，带着某种肉类腐烂后的浓厚气息。
  早上刚才被唐斌羽喂过生骨肉，…彼时吃的很香的、嗅觉灵敏的查理此刻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只觉得幸好此时自己的胃中没有什么东西，仅仅是干呕也都吐不出来什么。
  不仅是查理，洛基和提坦也没有什么好表情。
  等到视野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查理才发现自己踩着的那些黏腻感是某种液体，而四周的墙面上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流淌而下的凝固痕迹，那些恐怖的气味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唐斌羽所在的学校里会有这种诡异地方  ?
  前面的道路被露娜的身躯遮了大半，只有从对方巨大的肢节缝隙里能勉强看出前面道路的两侧…但并无太大区别，还是光滑的瓷砖与上头黑色的不明痕迹。瓷砖倒是被清理的很干净，几乎能反映出面前的人。
  “我们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星突然说道。
  露娜停下了脚步，洛基也跟着停了下来。查理转头看了眼洛基，跑前三步两步窜到露娜的肢节底下，抬头看向面前。
  他们前面是一堵墙。有着同样的光洁瓷砖，刮不掉的黑色气息与恐怖怪味。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瓷砖与瓷砖间的缝隙更黑，并且在高处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这个十字架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它并非木质的，而是某种闪闪发光的金属类。它同样被保养的极好，但却不沾染任何一丝其他的事物——尤其是那种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干涸痕迹。
  星踩在露娜的身上，三下两下蹦到了墙壁前面。它用力跳到了十字架上，随后一低头，整个仓鼠钻进了十字架与墙壁的缝隙里。
  过了没多久，墙壁的方向发出一股巨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更深沉的瓷砖痕迹确实更深沉了，以那些地方为界限，墙壁在大家面前被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一道底下有莹莹光芒的地道。

  “…套娃吗，怎么一个接一个的。”
  查理嘀咕着吐槽道。
  露娜蜷缩在一边了。它的肢节太大太脆弱，从这里往下走容易磕到绊倒——也许还有点原因是它只是单纯的有点想偷懒，或者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它钻到一边，缩到某个角落里，给大家们让开路来。
  迎着星气鼓鼓的眼神，露娜也只是嘀嘀咕咕道:  “…这次人多，也许你可以少跑几趟。…白天织网很累的…我，我想休息一下…。”
  “说那么多，其实你只是胆小而已  !  ”星哼哼道，对露娜个子屌屌胆子小小的表现感到不满。
  虽然这么说，星还是把露娜放在了一边，主动带着查理它们往套娃——不是，往楼梯深处跑去。
  在这个过程中，潮湿的气息愈来愈靠近，带着海潮的声音与怪异的鱼腥味。
  那是可以被形容为「渭泾分明」的世界。一半漆黑、一半明亮。巨大的水池从低洼的地面里耸立，看不出材质的栏杆与玻璃将其一分为二。
  落入漆黑的一半水池中有隐隐约约的刺眼荧光，仔细一看是不知什么粘在玻璃上面的粘液；而另一半在光照下的水池中，些许半腐烂的鱼来回游动着，漂浮的组织黏连在它们的肌体上，随着海潮的波动来回漂浮。
  在看到它们的一瞬间，查理忽地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虽然状态比之前看到过的要稍微  (*稍微)  正常一些，那分明是DODO冒险队之前在海边的时候，曾经见到过的变异鱼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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