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妖生涯

学生来到矿上第二年，他才知道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那时太妹已登基一年，她正式掌管了帝国。

        日落女王在一个隆重的祭祀日，莫名地宣布了退位决定，将皇位传给了太妹，自己与亲爱的阿里斯亲王将去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峡谷，正式开启浪漫的二人世界。

        太妹成为女皇，颁布的第一道圣命——在全国推行宫刑制度。

        将帝国所有粮仓、矿山和监狱里的奴隶进行阉割，立即执行。

        第二道圣令——宫刑制度开始在自由民中进行推广，一大批反对太妹、或对太妹的政令提出质疑的人，都要实施宫刑，确定成为新一批奴隶。

        这项制度，大臣们原来都以为是上官家族的发明，此时才明白，幕后的发明者、策划者是太妹，只是太妹还没有登基时，通过上官家族的封地进行试验。

        学生当年在无意之间，冒犯了太妹的施政纲领，并险些坏了太妹的计划。

        毁了学生是他那聪明的脑袋，救了他的也是这颗聪明的脑袋，他没有与其它矿工一样，上矿、下矿、吸食孤独粉、念颂太阳经，充实地度过每一天，最后在高强度的劳作中微笑死去。

        这时“寂寞语”已正式更名为太阳经，而信仰太阳神的臣民被命名为太阳教徒，他们心中的神也确定为——太妹。

        学生发明了一种采矿运输工具，可以大大提高采矿的运输效率。

        他因此得到了一种特权，可以不参加劳作，每天在一个小黑屋里，一步步完善他的发明，并被安排发明和改进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两年多暗无天日的日子，学生明白他要是很长时间里发明不出来新的采矿技术，他的命运会与所有矿工一样，劳动、吸粉、再劳动……

        最后病倒，在丧失了劳动力后，被拉往北山，成为山猪的饲料，最终那些山猪又会成为矿工们的晚餐……

        两年后，他又被转到冶炼师傅手下，开始研发新的冶炼技术，他在没日没夜的拼命，因为他清楚，他的命就得这么拼出来，如果他没有新成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真正改变学生命运的机遇，是太妹又一条严刑酷法，墨刑。

        在帝国法制统治之下，出现了一个新问题，越来越多的犯人想逃离帝国，边防的压力空前加大，帝国的边防军分辨不出来，哪些是自由民哪些是奴隶。

        问题反映到帝国高层，殿前会议上，她的刑部大臣端木三林提议重新启用墨刑，这是帝国很久远的一种刑罚，已废弃了很久。

        “很多年后，那些刺在脸上的印记可能会消退，无法辨认，这次可以采用火烙的方式，一烙定终身，方便又简单。”上官雪儿进言。

        所有大臣们都面面相觑，这哪里是在讨论墨刑是否需要建立，而是已经进入了如何实施的问题。

        人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太妹的意思。

        既然还有发言权，大臣们开始了踊跃的表态。

        在几种不同实施方案中，最终还是决定采用了雪儿火烙方式。

        最后，殿前会议上大臣们对烙印图案进行了激烈的争执，经过试验，太妹钦定了“井”字型烙印图案。

        太妹颁布了这条法令——定名为井刑制度。

        一时间，帝国诞生了一批黑面人。他们的脸被烧红的印模烫烧成井字脸，没有了人形。

        学生本在施刑其列，当他从小黑屋出来透一口新鲜空气时，闻到了到处的焦臭气味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帝国没有那么多的医生和药物，也没有那么多的专业施刑人员，这些典狱长们只管烧红了印模，然后伸向被捆绑着犯人的脸……

        被印上了井字脸的奴隶，能不能存活，那就看他们的命了。

        学生躲过了这一劫，因为他长得好看。

        帝国女风盛行，诞生了一个特殊的行业——人妖。

        帝国人妖演艺业空前繁盛，王公贵族对男宠需求达到了高峰。矿上在收到全部奴隶都需要实行井刑命令的同时，又收到帝国礼部一纸私令，要求在每万人中，选出两名貌美的半人，可免于井刑，进入礼部舞团，以供皇室子弟娱乐。

        学生被选中了，两年来，他没有从事过繁重的体力劳动，在小黑屋里，他白皙得像个女人，是人妖的不二人选。当他被带走时，冶炼老师傅痛哭不已，跪求典狱长，要对学生施予井刑，他的理由是，这是一个冶铁的天才，他将来会将冶铁的技术发扬光大……

        典狱长哪里管光大不光大的事，他现在的任务是要选择两个小鲜肉上交朝廷，在这个全是矿工的世界，他如何能完成任务！

        他急于要完成礼部的指标。

        学生成为皇家舞团的一名演员。

        准确地定位是一名演员兼编剧，因为只有他才能谱写出那些美丽的唱词，歌颂帝国的强大安宁与帝国臣民的幸福安康。

        学生在那一年生不如死，他真的想到了死。

        他每天看着这些半人演员们，为一锭银子而争风吃醋，为一位公子哥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在台上是风光的，在台下，还是奴隶身份，是要被关在牢笼里，任人嘻戏和玩耍的半人。

        那些公子哥和公主们，可以随时将他们领出去，第二天送回来时，他们会得到几两□□。那是一种神奇的麻醉剂，成为人妖们生存的唯一目的。

        只有学生不吸□□，不念太阳经，他是所有人妖中最孤独寂寞的男人！他在麻木的等死，等待着有勇气死亡的那一天。

        一天又一天，他等来了一个求生的机会，可以逃跑的机会。

        北狄国是中原帝国北方邻居，是帝国的藩属国：是南蛮国、北狄国、西戎国、东夷国之中人口最多，实力最强大的国家。100年前，东方旭率领他的中原神秘铁军，一举占领了北狄国，俘虏了北狄王宇文远思。

        宇文远思宣誓永远臣服并效忠中原帝国，东方旭保留了北狄国，这是一个防御岭北野人南下的一道屏障。100年来，强壮彪悍的漠北汉子，信守着承诺，为帝国守护着北大门。

        太妹三年。

        北狄五世宇文冰山病死在王国西宫。

        宇文冰山正值壮年，死前确立次子为太子。其长子宇文叶落，时年19岁，虽然王国上下都默认他的王位继承者，但他并未被立为太子。

        次子，宇文过客被当成质子从小生活在上官家族，这时已信奉了太阳教，为牵制北狄国，太妹当朝之后，宇文冰山又提出让他这个小儿子归国，太妹一直没有答应宇文冰山的要求，放他北归。

        在北狄王继位的问题上，北狄国内部产生一些小分歧，虽然大多数北狄将领和大臣支持宇文叶落，但也有一些北狄国老臣表示了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宇文叶落的野心太大，将来可能会把国家带入深渊。

        太妹很快就掌握了北狄国的内部矛盾，她召开了殿前会议。

        殿前会议上出现了两种对立的意见。

        帝国在与北狄的边境修建了一条万里长城，阻止北狄人南下，100年来发挥了巨大作用，但随着帝国的日渐强大，这一堵墙，成了鸡肋，因为在强大的帝国铁军面前，威慑力已胜过了防守。

        与北狄直接面对的是北方四大家族，白露女皇、日落女皇先后削藩了公羊、轩辕两大家族的势力，将封地归入了东北郡，到了太妹朝，与北狄西边为邻的西边是西北郡、东边是东北郡。

        帝国在西北郡设立了西北长城大营，守军5万。

        在东北郡设立了东北长城大营，守军10万。

        东西呼应，扼守着漠北骑兵南下。

        相对应着北狄国也分别在东西设立了岭东大营和岭西大营。

        长期以来，北狄国一直与东北上官家族交好，宇文家族认为帝国西北欧阳家族势弱，到了宇文冰山掌权时，对当时西北郡王欧阳凌风十分不屑。

        宇文冰山莫名死去，朝堂之上形成了东西态度鲜明的两派。

        “宇文冰山死因蹊跷，北狄国人心不稳，宇文叶落野心太大，恐日后对帝国不利，当前应派出调查团，对宇文冰山的死因进行调查，阻止叶落登基，扶持以归入我太阳教的宇文过客为北狄王，可保北境安全。”兵部尚书上官雪儿希望宇文过客成为北狄王，这个5岁进入了上官家的质子，在上官江雪的□□下，已成为了上官家奴。

        如果能说动太妹，插手北狄王储之争，保过客上位，上官家族在北方的势力将如日中天。

        “宇文冰山已死，北狄国仅有少数文臣上书对其死因提出质疑，而大多数将军都支持叶落，这个时候，帝国干预北狄内政，恐有麻烦。宇文过客一直生长在中原，在北狄国没有根基，强行扶持上位，怕北狄人不服，到那时，北狄国出现内乱，我中原还要派兵进行干预，劳民伤财，陷入北狄内斗。不如，承认叶落地位，派出使节表示祝贺，叶落必会感激皇恩，效忠帝国。”礼部尚书欧阳春风针锋相对。

        太妹在沉思良久后，做出了决定“此次要改革各藩属国王位继承先例，我们派出一支使团，带上重礼，恭喜宇文叶落登基王位，以示帝国对他的承认与重视，助其确立北狄王地位！这个任务就由礼部全权办理。”欧阳春风在雪儿恶毒的目光中上前领了圣旨。

        春风在太妹的授意下，组建一支帝国恭贺代表团，其中包括一支慰问团——皇家歌舞团。同时队伍中还有一个人，宇文五世冰山的小儿子——宇文过客。

        学生作为皇家舞团一员，踏上了前往北狄国之旅。

        ——他的重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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