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换角色
经费到位了，画家们也第一时间到位了。
余欢通知钟洁，准备带队上山。市里没有什么看的东西，和所有城市一样。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是奔着市区北面400公里闻名全国的五a景区漠嶋山。
“呜呜呜呜，为什么是我，不是小郭！”钟洁听完了，爬在桌子上装哭说。
余欢哄着钟洁，想拍拍她的脑袋，钟洁躲开了不让拍。
“我主要是怕小郭学坏了，他一个人领着30多个女人，你能放心吗？你家小郭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还不清楚吗！熟女！我看这画册上的女人都挺熟，特熟，要是真出点什么绯闻，我内心对不起你。”余欢胡扯道。
小郭听见两个人对话，又拿过画册，开始仔细端详每个女人照片，啧啧地说：真别说，这搞美术的女人就是会打扮，这女的56了，看着像30岁，这个也不错，敢穿这么艳丽的衣服，知欣，你都不敢穿……
知欣走过去，趴下脑袋看那照片，看完了，一脸鄙夷地往回走，说：小郭呀，小郭，怎么说你呢，你现在的口味是越来越重了，那就是一个老妖精，你从哪看出美来！
“头儿，你就让小郭去，你看那些老女人把他馋的！这个季节，我最不爱上山，回来做一星期美白都没用……”说完撒娇地叫。
余欢假装没听见。
“钟杰，这是领导器重您，我天天盼着出差，可是就是没机会，我就最羡慕那些能出差的人，再说，你跟我们老巫婆多处几天，没准还能处出感情来，省得你老骂我们领导……。”小郭却认真地劝说起来。他是艺术馆借调来的，老巫婆是他的馆长。
钟洁懒得理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就风凉话的家伙，说了句“滚！”气鼓鼓地收拾东西，回家准备去了。
艺术科这星期就这么一个活。钟洁走了，小郭就更可以静下心来，开始全身心投入他的大作了。
一周后，钟洁回来了，一上班，开始给大家发松子。
到了尘晚那，尘晚早餐吃得有点多，他抬头看了钟洁一眼，冒出一句：钟洁，你真的黑了！
钟洁剜了他一眼，把刚放在他桌子上的松子，又都收了回去。
“咦，这松子好大、好香。”元元吃了两个，叫道。
大家都开始磕松子吃。
元元问：钟洁姐，这一趟累不累？
钟洁有点小高兴：不累，人家邬馆长什么事也不让咱们插手，我就每天跟着玩。
“我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若兰局长当时还要把活动接手过来，我估计真要那么做了，老巫婆会打上门来！”余欢嫌小松子一粒粒磕太费劲，捏起一撮，放进嘴里，连壳带仁一起嚼着，说话时就咔吱咔吱响。
“头儿，好么好的东西，你那样吃都浪费了，你不会磕，拿我这来，我会呀！”尘晚一脸的乞讨相。
余欢指了指钟洁说：跟你妹儿要呀，她那还有好多呢！
“他休想，剩下的还得回家喂猫呢。”钟洁恨恨地说。
谁都知道两个月前钟洁养了只猫，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头一天她家猫发生的故事跟大家说一遍，天天必做的功课，不听都不行。听多了，知欣说：钟洁呀，我感觉自己都成了跟你家猫一起成长起来的人了。
“至于吗？我不就说你黑了点嘛，实话实说也不行。再说，是你自己说上山就得黑，我顺着你说，还不行，那以后跟你们女人聊天就得顶着来了。”尘晚自知开口要也没用，钟杰记仇了，只好在那里自言自语说，显得挺委屈的。
知欣忍不住说：姐教你怎么说话，钟洁，你这次上山怎么一点也没晒黑，快传授一下秘诀。保证你能得双份松子……
“你这是骗人！不好，应该这么说，钟杰你真让晒黑了，快让头儿去隔壁小包那给你要几副面膜敷上。”小郭接过了话。
余欢忍不住了，隔壁小包微信上发的全是卖面膜，超贵，这个话题不能让小郭挑起来。
“你那种聊天方法也过时了，人家现在都是这么聊，当女的问你，你看我瘦了吗？你就说，你今天这身服装挺搭的；女的要是问，你看我的头型怎么样，你就说，这耳环你带起来显得真有气质；她要是问你，你看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吗？你就说，你家猫让你养得真不赖……”
一提到猫，钟洁脑袋抬了起来，眼睛也瞪大了，想听余欢下一句说什么。
知欣知道钟杰对自己的猫正在钟爱期，谁要说她的猫，比说她自己还要敏感。
她知道余欢最不喜欢宠物，尤其把宠物当孩子养。
怕他又惹钟杰不高兴，及时制止了余欢：得，得，别说了，说着说着又要下道，别那么没有良心，吃谁的东西不知道！
余欢讪讪道：我哪有。
余欢也觉得吃着人家，编排人家，不地道。看见钟洁正盯着他，转移了话题问：钟洁，跟那么多大画家混，没混几张画？
“哎，别提了，我一进组，就知道有个老太太是这里面最有名的，我就天天跟着她混。混到最后，还真给我一张画，后来碰上赵老师，他说，这画画得还行，但是没有落款，又没加盖印章，不值钱，害得老娘白给她买了几天水果……”钟杰气愤地转移到这个话题。
尘晚也为钟洁报不平，说：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究了，盖个章又能怎样，还真当自己是著名大画家了。
“她就是给我盖章了，我也一样扔一边去，指着她那个破画卖钱，可能给你们买松子的钱都不够。什么画家，纯粹是一帮骗吃骗喝的……”钟洁嘻嘻地不以为意。
“停、停，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余欢及时制止了她的话，站起身来，像是要打水，提起水壶，却是满满的，也只得拎起来，好像很轻。走出门口看了看，没有人。
但想就这么回去，那几个人又得笑他小胆，没法子，走了一趟热水室，把壶中热水倒掉，又重新打了一壶。
回到办公室时，听见钟洁还在发着牢骚：什么艺术家，出发动员会上，领导、记者们一走，老巫婆直接跟他们说，这次上山，就一个任务，每个人给我们副市留一份墨宝，这个不能对付。我们市长叫，题跋的时候别写错了……
大画家们都说，明白，老邬，老规矩了，不用嘱咐，快上路吧。十几天，她们每人就负责画一幅画就行，人家可真是把兴趣当工作，羡慕呀！
余欢不想钟洁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把小郭的大作发给了钟洁，说：你看看吧，你没在家，人家小郭把你那每天的任务都写了。而且还靓丽反转！
钟洁不语了，盯着屏幕看起了小郭的小说。
小郭办事回来，看见钟洁坐在那里，走到钟洁身后，打着招呼说：回来了，旅途愉快吗？
看见钟洁没理他，只盯着屏幕看，他凑过去一看，是他写的小说。
“怎么样，如此奇思妙想、天马行空、行云流水的情节也就我能编出来，换第二个人都不行。”得意洋洋起来。
钟洁看完了，小脸涨得通红，坐在那里不说话，这种安静十分少见，几个人都看着她，脸色不对。办公室里只有小郭没看见，还在喋喋不休地描绘着他的创作思路……
忽然钟洁开始工作了，飞速地打起字来。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干嘛呢？钟洁。”知欣看出了女孩的情绪不对。
“接着往下写！”钟杰咬着牙，从嘴唇里挤出几个字。
神奇地安静了一节课功夫，知欣伸了个懒腰，说：该锻炼十分种了。这是尘晚从网上搜到的，下载给知欣安的一个小软件，每四十五分种电脑里就会蹦出一个小人，提醒主人，要休息十分钟。
知欣很好奇钟洁能安静这么长时间，一直在不停地打字，过去搂着女孩，看她在干嘛。
果然是在续写小说。看了一段。
“你写的是什么呀，怎么还出现了彘人，你们又穿越到了汉朝？”终于忍不住问。
钟洁没有想停下来，跟她一起玩的想法，边打字边恨恨道：不玩穿越，我把他的男主实施了彘刑，什么都让它没了，我看他还怎么反转！
“算了吧，太狠了，都没胳膊没腿了，你让男主怎么打天下！”知欣劝说。
小郭在一旁听说，根本不以为意，晃着脑袋说：知欣，你别管，让她写，没胳膊没腿怕啥，公孙止的老婆裘千尺没胳膊没腿，不也练就了枣核神功，我的男主也能……
知欣推了钟洁一下，劝说：别闹了，多没意思！断人身体的梗用一次还挺新鲜，这又来第二次，到时候，小郭再让它接上，没完没了，读者也看烦了，没人再追读了。
钟洁听说，停止了打字，回头看正在摇着胳膊，防止肩周炎的知欣，气愤难平地说：那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狗屁情节，还编出一个雪莲，还一见倾心，眉目传情，他爷爷还把她许给一个太监，这不都是一群脑残吗？还变出一个尾巴，比所有男人的都雄壮！我要不把他小脑瓜里那些邪门歪念统统消灭，难解老娘心头之恨。
“我觉得小郭写得挺好的，挺吸引人的。你还没看那个人写的呢，那才叫没底线呢！”咬着耳朵，声音很小，说完用嘴努向余欢。
“你发过来，给我看看。”女人的思路转得很快，忽然间就有了新的兴奋点。
晚上，尘晚请客，给钟洁接风。
是个老牌的韩国烤肉店。一个长条桌子，知欣、余欢坐一排，小郭、钟洁坐一排，尘晚打横坐在外面。韩国烤肉很麻烦，依旧是尘晚在忙这忙那，几个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服务。
男人的主题是头一天晚上的斯诺克英锦赛，每各人都有喜欢的球员，余欢推崇老奥，小郭喜欢小特，而尘晚笑话两个人不爱国，说小丁还有潜力……
女人也说着自己的话题，余欢吃肉之余，偷听女人话题，觉得不对。
因为，两个女人达成了一项单边协议。
“下午我看了，我觉得余欢那个写得挺好的，多浪漫呀！”
“那我还觉得小郭那个好呢，奇幻又大气！”知欣反驳道。
钟洁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说：那咱俩换！
知欣说：行。没有丝毫犹豫，她觉得这样终于可以摆脱余欢那个破爱情故事了。
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同时说：交易成功。
余欢在桌子底下踢了小郭一下，小郭闭嘴了，不谈球了，开始关心两个女人在聊什么。
余欢看了看小郭，小郭也看了看他。余欢使了个眼色。
小郭抗议道：也不问问，我俩同意不同意！
钟洁缓慢转头身看向小郭，表情像个女僵尸，小郭吓得嘴是闭住了，可是小脖却梗得挺硬。
“左一刀卸下你一条狗腿，右一刀卸下另一条，上一刀剁下狗爪，下一刀再剁一个，再敢多嘴，狗舌头直接拿下……”钟洁手掌就劈向小郭全身，两只手作刀状，上下翻飞，吓得小郭一动不敢动。
钟洁一套掌法演习完了，小郭冲着余欢怯怯地说：要不就让她俩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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