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据张启航所知, 赵默父母离异，母亲上嫁，有了新的家, 也有了一个弟弟, 他很少回那个家, 就算跟他回去，也是呆在曾经破破烂烂的老家里。
他们的休息期时间很短，完全不容许他守着千里之外的老家装修什么的。
赵默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听完张启航就皱了下眉，那地方在郊区, 说是酒店, 但是治安不太好, 隔壁就是老城区，一到晚上就非常吵。
“我在新区有个空房子，你可以住我那边去练练手, 电脑配置跟战队的没两样，顺便给我那个家添点儿人气。”
张启航没有问赵默为什么选择住那个地方, 赵默成为职业选手也许多年了, 各种签约费虽然比不上楚归期闻宗野等一干人, 但也不至于住到那地方去。
赵默感谢张启航的“察言观色”, 略微失笑，很利落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张启航就驱车到赵默住的地方把他接去了自己家, 反正今晚他们战队的人也无心训练, 不如偷个闲把正事儿做了。
到了地方赵默看着张启航, 张启航左手帮他拿行李，赵默看着他帮他提东西时贴着膏药的右手，微微拧了下眉, 顿时觉得有点无奈。
都说星罗是张启航的一人堂，星罗没了张启航什么都不是，可是私下接触，赵默很清楚地明白，张启航是责任心太重，把所有的担子都一个扛着，虽然有个宫颜，但宫颜的技术在联盟里不上不下，算不得顶尖，也算不得差。
培养一个新人，很难得，有天赋的就更难得，星罗大概运气真的不太好，一直也没遇上有天赋能接班的人，无怪别人说星罗是张启航的一人堂了。
“你的手怎么样？”张启航对赵默，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伤藏着掖着，这是另一种信任的表现。
“还能打。”张启航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神色平静。
赵默失笑，上去帮忙，他几乎能想象他顶着教练跟经理坚持要他的压力。
“谢谢。”赵默沉声道。
张启航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要交房租的。”
赵默轻笑出声，“交，肯定交。”
两人相视无言，随即齐齐微笑，张启航驱车，赵默也没有问他需不需要他来开，手能不能受得住之类的话，张启航心里有数，不言，不代表什么都会去勉强自己。
到了张启航家，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就连防尘布都没有，赵默疑惑地看向张启航。
“家政今天来打扫过，吃的都在冰箱，想吃什么自己拿，也可以自己做。”
赵默：……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天真，这是算准了他不会拒绝啊，居然什么都提前准备好了。
“张队，你这也太黑了吧！”什么都算准了，就差直接抢他了。
“这不是必要的么。”张启航脸上的笑依旧绅士，赵默：……
他看着张启航把他的行李搬进了主卧，出来，“我平时住战队，这边基本不住，主卧里也基本没什么东西，你清理一下就能住进去。”
“其实我住客房也行。”赵默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是让他别拘谨，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家。
“客房有我的东西，你千万别去翻，不然我会翻脸。”张启航说得笑眯眯，语气却很认真，这让赵默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心，不过他也不会随便去翻人家东西。
赵默失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不是，”张启航让他在锁里录指纹，双手抱胸立在一旁，“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
“懂了！”赵默录好指纹，张启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得回战队了。”
“好。”赵默并未觉得心里会有什么膈应的地方，也许每个人都会有重要或者不可说的秘密，他理解，态度越是慎重，就代表那是绝不可触碰的底线。
赵默向来自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从小就拎得很清楚。
“走了。”张启航说完又突然顿步转身，朝他伸出左手，“合作愉快。”
赵默伸手跟他轻轻一握，笑道：“你就这么放心我，真不怕我做小人？”
张启航做摸做样地考虑了一下，回道：“突然有点期待了呢。”说完两人俱是轻笑。
赵默看着张启航离开，走得头也不回，被毫无理由的信任，这是赵默最期待，也是最享受的感觉。
曾经不曾有过，却在这个不论什么都好似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感觉到了，这还真是……
赵默不知道怎么评价才好，想到两人曾经的立场，只能道一声“孽缘”。
这场风波在职业圈暂时平息，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赛场。
闻宗野下训练的时候依旧很晚，依旧是逮着时间跟楚归期聊天腻歪，热恋得很你侬我侬，面对闻宗野提出想要看楚归期的条件，楚归期很挣扎。
因为以前每次，闻宗野看似正经的行为或是说话，都宛若在浇油，让他的火愈烧愈烈，虽然忍了半个月不曾视频过，基于前几次的视频，楚归期怕自己会是第一个因别憋把自己憋出病来的职业选手。
他站在喷头底下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也不知道自己是找虐还是因为紧张忘了某些细节，等他给闻宗野发出视频的时候，闻宗野正在——洗澡。
没错，毫不避讳的那种，看得楚归期憋得快炸了。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坚决不再说暧昧或者撩的话，可是……这种场景真的由不得他。
闻宗野就像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又故作镇定，一些小动作简直勾魂摄魄。
一些明明很正经的话从闻宗野嘴里说出来，却无端让楚归期觉得带上了另一种“欲”的味道。
可事实上，闻宗野真的什么都没做，又像是什么都做了。
楚归期看着脖颈上还有水珠的闻宗野，心里连呼三声“要命”，闻宗野正在摆弄脖子上的锁骨链，戴了大半个月了，他已经习惯了脖子上拴着这么个东西，时不时摸摸戒指几乎已经成了习惯性动作。
而此时，闻宗野就把戒指连着锁骨链在中指上来回套/弄，那动作，那表情……
楚归期无奈长叹，“小野，我合理怀疑你现在在勾/引我。”
“嗯？”闻宗野有点懵，“哪……哪有？”
楚归期的视线透过屏幕看得闻宗野略微不自在起来，最后就见楚归期的视线好像在看他摆弄戒指的手，他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手跟戒指移出了屏幕，突然觉得楚归期真是……
楚归期抿唇捂脸轻笑，看着对面闻宗野无措的模样，闻宗野握紧了掌心的戒指，“其实……其实……我可以的。”
“嗯？”楚归期听明白了也装没明白，“可以什么？”
“就是……那……那个……”
闻宗野的声音很小，低垂着头，楚归期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看到脖子都红了。
绯红一路攀爬上了耳垂。
“哪个？”楚归期继续逗他，直白的话楚归期知道闻宗野说不出口，但是闻宗野的胆子真的大到楚归期倒吸一口凉气。
“视频那个，我可以的。”闻宗野说这话的时候骤然抬起眼，双眼晶亮，像是做出了什么自己很喜欢，又很有兴趣的决定。
楚归期：……
楚归期：？？？？
他有一句“磨人的妖精”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心绪，清了清因为闻宗野一句话略微干哑的嗓子，“那个……我们……以后……”
“有的是机会”这句话被闻宗野打断，消匿于咽喉。
“可你忍得很辛苦对吗？”闻宗野就连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一本正经，忽略掉他不正常的绯红脸色，真的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挑/逗。
楚归期：……
“我……”楚归期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以为闻宗野什么都没发现，没想到全部都知道。
楚归期想跟闻宗野酱酱酿酿，但是不愿在视频里做那种于他而言非常神圣的跟闻宗野的第一次。
“小野，你是不是被谁灌输了什么了不得的思想？”楚归期岔开话题，这样毫不掩饰的闻宗野，他有点受不住。
“没有啊！”闻宗野的手指不自觉地又抚上了脖颈上的锁骨链，略微垂头，“自学算吗？”
楚归期：！！！！！
他的努力白费了，话题只绕了一句，又绕回来了，他的小野为什么能做到毫不做作的诱/惑他，偏偏他还非常上道。
楚归期很无奈地点了下头，“算，很算。”这都无师自通到这程度了，要是有人在旁边再灌输一点，那他可能得什么都不顾的冲过去把人抢出来了。
楚归期突然期待闻宗野再开点窍，又怕那一窍开得太猛。
“那……”
“过几天就要比赛了，最近先认真训练，等……”这一轮比赛结束依旧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期，“等休息期的时候，我们……”
“那一言为定。”闻宗野像是怕楚归期的话有转折，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楚归期略微失笑，“好，一言为定。”
“那……哥哥，我先去睡觉了，晚安。”说完闻宗野都没等楚归期说晚安就挂了视频。
楚归期愣在电话前，嘴型还保持在一个“晚”字上，最后才失笑着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晚安”，发了一个老年人才用的“做个好梦”的表情包过去。
那边闻宗野正在论坛上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到处披着马甲取经问第一次应该准备什么，就连什么姿势都在搜索，完了做笔记，简直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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