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二日一早，二人醒来与女子告了别，临走的时候女子偷偷塞了几块馒头到上昭怀里，她诧异道：“您这是？”
见消瘦的女子缓缓开口道：“和你丈夫路上吃吧。”
上昭一愣，点头致谢。
他们一路追踪男子的踪迹，发现他一直在一间赌坊逗留，在里面四拐八绕后，消失在了男厕所间。
上昭站在门口，捏着鼻子道：“他什么来头，竟让你给盯上了？”
大蛇丸笑道：“磁遁忍者柳田，本是川之国大名护卫，三年前却突然逃走，被大名派了的黑白忍者一直追杀。他可是卡多一直想要的手牌，我可是留意他很久了呢。”
“那接下来怎么办？黑市的出入口可不止一个，他既然有所防备，我们再跟下去可是很容易暴露的哦。”上昭道。
大蛇丸玩味笑道：“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懂吧？”
上昭无奈捂脸，道：“都是混口饭吃，往事莫提，往事莫提嘛。”
紧接着，她与大蛇丸直接踹了赌坊老板的密室。
一刀疤男子仰在沙发椅上，数钱正是尽兴，只见二人破门而入，走廊里的护卫都瘫倒一地，不禁破口大骂，道：“找死啊你们，知道大爷我是什么人吗？”
他拿起旁边的刀，就朝来人砍过来。
谁知下一秒手臂就动弹不了，整个手腕都被女子狠狠拧住。
“咔嚓”一声！腕部骨头都仿佛被捏碎一般，整个人当胸一脚被踢倒在地，连忙扑地求饶。
上昭将苦无抵在他的脖子上，呵斥道：“柳田和你之间，有哪些交易？”
那男子连忙喊道：“什么柳田，我只是个赌场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啊。”
“哦。”
又是“咔
嚓”一声！男子的右脚骨头也生生被踩断了，夹杂着刺耳的惨叫声席卷着整个屋子。
“我说我说，我我我就是给老板打杂的，这些忍者接什么任务都是由我老板负责的。”
“哦？”
上昭又将苦又深入了他脖子半寸，道：“我这么好糊弄的吗？像他这种被黑市上层通缉的忍者，除了去做商人的手牌之外，就只能和你这种角色的人交易了吧？还不快说？”
男子一边哭爹喊娘一边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只是普通的恐吓交易而已，他沉迷赌博欠了我们一大笔钱，就私下里找上了我。我正愁有些烂债收不回来，就瞒着老板和他进行了一些交易。不过，他一直戒不掉赌瘾，利滚利结果欠的根本换不清，前几天还把他家娘们抵给了我们赌场的男人……”
昨日所见的大汉恶心的面孔浮上了脑海，上昭攥紧了拳，道：“那今天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还他剩下的债，据说他找到了一个金主，要跑路了。”
“他要做手牌？”
“是是是，小姐，您还真是行内人呢。既是同行，请高抬贵手啊。”
成为手牌，甘愿做那些商人豢养的宠物，居然都走上了这条路了吗？她眸中勾玉一转，男子立刻昏了过去。
大蛇丸缓缓问道：“之后要去哪里？”
上昭道：“回那间屋子，他既然要投奔金主，必然已经做好了抹去之前的一切生活痕迹的准备。”
大蛇丸微微点头，两人出了赌坊，就见到了之前的女主人。她手里捧着两份吃食，朝家的方向走去，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连着步伐都带了些轻快。
他们相视一眼，尾随着女主人来到了昨晚栖息的地方。
开门的正是柳田，相比昨晚，今日的他多了些温柔耐心，他缓缓接过女子的吃食，将她扶进了门。若不是得知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这一幕，倒还真像是恩爱夫妻的样子。
屋内，柳田正给女子夹菜，见女子笑盈盈地接过，他突然发问道：“这些天你是不是很恨我？”
女子摇摇头，抿唇道：“我相信，始终有一天会等到你带我走的。”
“是……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他看向女子，手心中手里剑的利刃紧紧依偎着皮肤，仿佛下一刻就要擦破一样。
一挥而下，猩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男子的鞋上。
他抬头望去，一明艳少女已抢下刚才的女人，闪到一边，那手里剑只划伤了女子的一边胳膊。
那女子看着险些要刺穿她脖子的男人，双眼满是错愕，沙哑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男子端详着那枚手里剑上溅到的血液，漫不经心道：“我当初为了你，可是失去了一切，你现在为我牺牲这点东西，都舍不得吗？”
“你也不要我了吗？”
“织姬，你看你惹出多大的乱子，你好心施恩的人可是要抓我的忍者呢。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命，做投名状。”
话音未落，他双手结印，喊道：“磁遁·砂铁涛浪！”只见铺天盖地的磁铁如海浪般翻滚前进，她唤出火焰之镰，挡在身前，一个巨大的屏障将她们包裹起来。
男子见状，立刻跳出门外。上昭欲去追，只见女子立刻拽住她的双腿，道：“姑娘，看在我昨晚给你们借宿的份上，求求你放过他，可不可以？”
上昭道：“他这样对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织姬哽咽道：“是他把我带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的，因为战乱我从小就被水茶屋收养，他们强迫我接客，去做男人的玩物。我一有不从，就把我扒光了扔在大街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大名、城主，你根本都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女人的手段有多恶心。后来我染上了花柳病，就像一个畜生一样，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是他，一步一步把我从那个地方背回来的，他对我说，要带我回家。”
“可当年救你出地狱的人，如今却要亲手把你推回去，这你也能原谅他吗？”这句话上昭是说给女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织姬默不作声待在原地，听见外面的打斗声逐渐消失，上昭道：“一切都结束了，这件事之后，我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紧接着女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上昭没有拦她，缓缓跟着出门。
然而她看见的却是令她诧异的一幕，织姬护在柳田身前，插着草薙剑的心口不断地向外涌血。
“为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自己就做出了回应呢。”织姬呢喃道，整个人身体不支倒了下去，她望着柳田的方向，撑着一口气道：“你说过给我一个家的，现在诺言还作数吗？”
柳田没有开口，女子的气息逐渐微弱，直到身体冰凉，血液流干，彻底失去了意识，也没能等到一个回答。
就这样轻飘飘的如一根鸿毛地死去了，上昭嘲弄道：“多么虚伪，又多么真实。”
“谢谢夸奖。”他被群蛇捆住无法动弹，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大蛇丸将柳田收入卷轴，而上昭则将织姬的尸体埋了起来。望着那抔黄土，她垂下了眸，忍者世界，从来不缺执念深重的人。可这样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走吧。”大蛇丸的话将她拉离了思绪。她跟上了大蛇丸的脚步，前往出海的码头。
孤岛的名字叫名屋城，是一个富翁云集的娱乐场所。所谓赌场，其实就是斗技场。每位富翁都圈养了不少的忍者作为手牌，各自手牌对战，赢者可夺取对方的手牌，输者则一无所有。
“与其说忍者，倒更像是宠物，只不过从摇尾乞怜换成了杀戮讨好。”上昭忍不住吐槽道。
“没有需求就不会诞生杀戮，这只是世界运转的规则之一罢了。”大蛇丸道。
利刃交接，两个忍者正在擂台上打个你死我活。上昭走过擂台外圈的赌桌，瞥了瞥众人押的赌注，道：“好像他们都更看好那个银发呢。”
大蛇丸看向擂台，道：“忍术使用的确实高明。”
风遁克制雷遁，那查克拉宛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将各式各样的东西撕裂切碎，很适合进行近身战。再加上火遁的威力，火遇风更强，几个回合银发男就占了优势。几乎所有观众的焦点都在银发忍者身上，还有不少人高呼“英雄”、“偶像”，甚至举牌呐喊，欢呼声充斥着整个斗技场。
看得起兴，一神秘男子突然闪现面前，道：“大蛇丸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上昭与他对视一眼，点头答应。突然，那名银发忍者从擂台上被踢落下来，观众就像静止了一样。
“只可惜杀气不够啊。”大蛇丸眯眼道。
“他妈的，不是说稳赢的吗？你知道老子在你身上押了多少钱！”一阵破口大骂划过斗技场。
紧接着人们愤怒地拿牌子砸向银发忍者，更有甚者冲下台对他拳打脚踢。没有阻拦，没有暂停，没有犯规，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他原先还在痛苦地挣扎，到最后，挣扎的身体完全被淹没在周围的嘈杂声中。而他的主人，依旧闲适地躺在阁间幕布后面，发了两句牢骚后，继续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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