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南贺神社,宇智波族会。
宇智波斑坐于长桌首位,桌子一边依次坐着:以宇智波泉奈、宇智波上昭为首的族长派系,另一边则是以大长老、三长老为首的长老派系。
上昭先开了口。
“大长老,上次会议上我们曾谈到的变革议案,该给个答复了吧。”
大长老故作温和地笑了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太浮躁了啊,总是向趁着年轻做一些大事情。可这制度既然已经被宇智波实行了几百年,那就证明是有其利处的,轻易改革的话怕只会动荡一族根基啊。”
上昭扯了扯嘴角,道:“存在可不一定就正确,长老们,时代变了啊。按旧制作战,族人只知军符,不知族长。若军符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里,岂不是将一族逼入险境。就拿天岩山一役来说,部分族人见斑拿不出军符,竟临阵叛逃,导致军心大乱。若不是斑以一己之力力挽狂乱,此战的成败还未可知呢。”
大长老道:“这可不怪我们啊。依照老祖宗的规定,在族长上任后的第一个天满祭之前,军符都要交由长老团暂时保管,以作监察之效。再说,一接到密信,我可立即安排人将那军符送过去了,只不过路上遇到其他族的忍者耽搁了而已。”
他说得漫不经心,似乎责任丝毫不在自己。可当时两族主力都在前方对决,又哪有忍者还能赶去后方偷袭。
泉奈不免捏紧了拳头,道:“那这议案,你们是不再考虑了?”
许是泉奈的语气含了丝挑衅,三长老一拍桌子,又开始发难。
“你这小子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说到这个,我们还有件事要找斑问清楚呢。”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账簿,漫不经心地摔在桌上,道:“斑,你执政的这一年,单是军需支出这一项就是其他年份的3倍以上,我们长老团需要你的解释。”
斑不动神色,只瞥了一眼账簿,道:“从去年夏日祭开始,战争就一直没有停过,直到这些日才议和,这点军需支出不是十分正常?”
大长老阴阳道:“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下金额而已。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是为了族人作战而支出也在所难免,怕只怕有人利用这钱做些别的买卖……”
一听见这话,泉奈也拍了下桌子,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
察觉到泉奈似要发作,斑即时拉住了他。
斑从衣襟里翻过军符和族印,将其推向大长老处,道:“你们想要的无非不就是这个吗?拿去。”
“尼桑!”
泉奈按压不住怒气,出声提醒斑。
斑却仍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大长老自是满意地接过族印和军符。可令人意外的是,族印在他手中转过一圈,又被放回了桌上。
“族印还是先由斑保管吧。”
也不知是安抚还是什么其他的用意,这场族会就以这样看似平和的结果结束了。
还没回屋,泉奈已经在斑面前吐槽道:“尼桑,这些老头子还真是顽固不化,我真不想再花时间和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斑握着族印,眉头拧作一团,幽深的眸子里渗出一道慑人的光。
“迟早要讨回来的,只要过了那一天,一切就不需要再忍了。”
上昭一回屋,就坐在桌前端详着手里的苦无。这是三长老刚刚给她的,苦无刃上早已淬满了毒,只要一刀刺进宇智波斑的心脏,不死便是万幸了。
可伴着苦无给她的,还有一个礼盒。
那里面装的是一套锦绘和服。
这也是舅舅给她的,天满祭的礼物。
锦绘和服一般只有一国公主才有机会穿戴,一是其制作布料千金难得,平民无法支付高昂的价格;二则是因为,此类和服上需绣上浮世之图,且从左肩、左袖到襟、裙需一气呵成。对绣法技术要求之高,对绣娘的数目要求之严,差一不可。
从小到大,她不论向舅舅提什么要求,舅舅都会无条件地满足她,包括这件和服。可这次,为什么舅舅不肯回心转意呢?
政变之夜,却要衣着盛世之景,真是太讽刺了。
上昭刚藏好苦无,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
“宇智波良,你下次进来能不能敲敲门。”
名为良的少女凑到上昭面前,道:“阿昭,别生气嘛。我找你是有急事,我听说火之国大名派人来议和亲了,有传言这次族内议定的人选是我,这事是真的吗?”
上昭道:“我刚会谈回来,具体事宜我还不太清楚。只不过,目前族内适龄的女子也确实只有你一个了……”
宇智波良顿时急了起来,道:“阿昭你可要帮帮我,我才不要和亲呢。什么叫适龄女子只有我一个,她们不都是与我同龄吗?再说,阿昭你不也是适龄……”
上昭动作一顿,眼神上带了一丝凌厉。
“火核、云子都是从小便选择做了忍者,她们顶着烈日寒夜训练,忍着恐惧上战场厮杀的时候,你却在闺阁绣花、嬉闹。如今战争刚平,却要她们来替你和亲,你觉得公平吗?”
宇智波良见上昭生气,立马识趣地转了口,道:“阿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为了摆脱姬君必须和亲的命运,付出了很多代价。我只是,十分心急,我实在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一个人这样过一辈子啊。”
上昭叹了口气,道:“这次族内和亲的举动我也有所听闻,我推测,应该是受千手一族族长千手柱间与漩涡一族和亲的事情影响,我们族也开始联合其他力量了。”
宇智波良音色带了哭腔,哽咽道:“阿昭,你要帮帮我啊,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上昭心头一软,怎么说良也是和她从小长大的姐妹,她道:“你让我再和斑商量一下吧,毕竟你也能算他的妹妹,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嫁的。”
宇智波良微微松了口气,道:“是了是了,田岛叔叔把我捡回来之后,就认我做了干女儿,我与斑从小一起长大,他那么疼我,肯定不舍得我远嫁的。”
上昭朝她点了点头,准备站起来送送良。
察觉到良眼神一直在自己腰间打转,上昭便出声提醒了她。
良恍惚了一下,便眼神闪躲着离开了。
上昭顺着她目光瞥了瞥,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己腰间只别了一个樱花铃铛,开运辟邪,还是从斑那里坑来的。
莫不是她也从斑那里坑原来个一样的?
上昭没有细想,继续投入到天满祭的部署之中。
月盈之极,是为天满。
按宇智波一族旧俗,新任族长继位一年之内,将由长老团在此盛大祭祀之日向新任族长授予军符,以示权力的真正交接。
宇智波斑之所以一直处处隐忍,便是等待这一天。
不一会儿,众人准备入场。宇智波班抬眼望去,上昭踏着莲步款款而来,华衣裹身,三千青丝绾起,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惹人想入非非。
她站于高台一侧,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鼓声先起,一阵急一阵缓,再是清雅的弦声如珠如玉,和着鼓鸣,弥散在空气中。
由宇智波斑带着众人,循着礼,朝鸟居一揖。
宇智波斑这才知晓泉奈被长老团临时派去押送粮草,心头忽地有不好的预感。
此后,众人依次进入神社,右手持柄杓,取水,浇向左手;再换用左手持柄杓,取水,浇向右手,以示净心。
最后是参拜,拜殿的规矩是“二礼、二拍手、一礼”,众人跟着族长,先鞠躬两次、再拍手两次、而后鞠躬一次。
礼毕,大长老摇响垂铃,以告神灵
宇智波斑立于高台中央,大长老则端着案盘走上台阶,案盘中央便是那族印。
待靠近斑,大长老微微俯首,将案盘恭敬地托于斑面前。
然而斑刚取过族印,一袭寒光便朝他袭来。
他脚尖轻松地点地跃开,族印稳稳拿在手中,随后扫腿横开,将大长老一脚踹下了台阶。
宇智波斑打量了族印一会儿,就将它扔了出去。
族印砸在台阶上,瞬间被摔成了两半。
斑目光剜过,甩下一句:“大长老,这不会就是我宇智波的族印吧?”
台下质疑声响成一片,大长老爬起来拍了拍灰,朝人群里大喊一声闭嘴,随后对着宇智波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宇智波的大计!你们眼前的这位新族长,道貌岸然,我就要趁着这个大日子,向你们揭露他的恶行。”
说罢便瞥向三长老。
三长老得到了眼神示意,将一份密信掏了出来。
“这就是宇智波斑和志村一族勾结的证据。长老团参与议政本就是族规,然而宇智波斑对此却颇有不满,他趁着这场天满祭,暗中让志村一族混入此中,伺机而动,到时候只需要伪造一个长老意外而死的假象,既铲除了异己,又落下一个好名声。真是狼子野心啊!”
宇智波斑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老东西倒挺会搬弄是非的。这本就是我接任族印的日子,杀不杀你们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有这个必要吗?”
大长老愤怒地挥了挥袖子,掷地有声道:“当然有这个必要,因为我们得知了一些你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打着改革造福部队的旗号,私自挪用军需。这次你许给志村一族的那些好处,就是从军需里面偷梁换柱出来的吧!”
一听见这话,台下的族人们一片哗然,瞬间场面炸开了锅。大长老趁机煽风点火:“族人们身着单衣、饥肠辘辘地为你打仗,而你却拿这些供养他们对抗的敌人,真叫人寒心啊!”
说罢,部分族人们已经不满起来,叫嚣着让宇智波斑给个说法。而另一部分则还在围护宇智波斑,呼喊着斑大人,让他赶紧为自己辩解。
上昭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一侧,她只需要静待时机,将原本刺入宇智波斑的苦无转而投入大长老的心脏即可。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那密信的字迹和族印都是斑的手笔无疑,他们究竟从哪里得到这些的?
来不及细想,忽地一个少女就冲了上来,挡在斑的面前。
是宇智波良!
许是与人争吵的次数太多,她音色都染上了些沙哑,不过仍声嘶力竭地朝族人们呼喊着,相信他们的族长,不能盲目听从别人的挑唆。
距离太远,上昭听不清她和斑说些什么,只见到斑将她拉至身后,小心保护的模样,上昭心里猛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好想被保护,好想谈恋爱!
然而只是跑偏了一会儿,她很快又将目光瞄准了底下的大长老。
她暗暗计算着两人的距离与射程。手心里苦无的利刃紧紧贴着衣袍,好像稍一用力就要擦破。
好时机!
只见那苦无蓄势待发,这时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打乱了她的动作。
上昭循声望去,面色一刹那变了灰。
冰冷的苦无直接贯穿了宇智波斑的胸膛,猩红的血液在斑胸前的衣襟晕染开来。
在宇智波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上昭连忙上去扶住了他,并朝始作俑者怒喝道:“宇智波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智波良鲜少见上昭动怒的模样,此刻居然叫她有些胆寒。她抿了抿唇,嘴角大笑变得煞是残忍。
朝着台下的族人们,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宇智波田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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