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木叶三十二年，
又是烽火与狼烟四起的一年，
有心人将战火再次烧到木叶……
已成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立在火影办公室的窗边，想到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又将被打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老师的心愿，是要将这些孩童、这些木叶的希望永远保护起来，不再受战火的屠戮……可现在，又要落空了啊。”
想到这，不禁想点上根烟，想用吞云吐雾来暂掩眼前的烦恼。
烟还没点上，一黑袍人却走了进来。
“我记得白毛那家伙有禁令的，火影大楼不许抽烟。”
猿飞日斩一听见这声音，立马掐了烟，道：“您怎么快就回来了？”
“嗯，”宇智波上昭拂过掩面的黑袍，道：“你让情报处派出那么多黑鹰寻我，不就是希望我早日回来的？”
“哈哈哈哈哈……”
“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像信上说的，要将那家伙的遗物给我。”
猿飞日斩眯了眯眼，道：“只是顺带，顺带还有事求您。”
。。。
见猿飞日斩捧着一个盒子到自己面前，宇智波上昭道：“这些年我也因编撰《木叶编年史》等原因陆续回来过几次，既然是十几年前的旧物，为什么现在再给我？”
猿飞日斩凝着那盒子，也不做多余表情，道：“您看了，就明白了。”
宇智波上昭只好打开那盒子，不由得一怔，那是一副……
狐狸面具……
那还是，族长登位的那一年……
那时候，真好啊……
冰凉的面具如刀子一般划过自己的手掌心，提醒着自己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在一场场飘摇的梦里，讨得一夜的空欢喜。
这些年，快把一辈子的梦都做齐了。
上昭收起面具，咬着下唇重新掩了面，道：“你想我做些什么？”
猿飞日斩道：“三代风影于前月失踪，砂隐群龙无首，推崇军事扩张的雷之国趁此机会，不仅突袭风之国，还联合岩隐村向木叶宣战。”
宇智波上昭眼神飘向远处，道：“是战争啊……”
猿飞日斩恭敬地鞠了躬，道：“木叶的子民和那些不用被逼上战场的孩子们都会感怀您的。”
“我知道了……”
如果是他们两兄弟在的话，也会希望我这样做的吧。宇智波上昭这样想着，替他们守护着这木叶，也算是偿还她心中那消弥不尽的愧疚……
“不过，木叶的高层应该不会允许我染指过多权力的吧？让我来猜猜，是给了感知部队，还是近身部队？”
“啊……”
望着猿飞日斩难为情的样子，宇智波上昭笑道：“不会只派了后勤部队吧？”
“其实，这是我与高层私下做的秘密决议，实在是情况紧急，希望您像上次一般……也不要向太多人透露名姓……”
宇智波上昭露出难看的表情，嘲讽道：“原来……只是雇一个杀人工具而已。”
“老师！看看那些在阳光下成长的无忧无虑的孩子吧。你忘了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建立木叶的初衷了吗？再也没有孩子会无辜牺牲，再也没有人会莫名死去……那是他们二兄弟以生命为代价所守护的……”
宇智波上昭收回望向远方的眼神，缓缓合上双目，道：“好，我明白了……”
“随后将作战地图给我一份。”
猿飞日斩顿了顿，又鞠了一躬道：“拜托了！”
走出了火影大楼的上昭，仿佛心头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
连名字都在被这个世界遗忘……
天大地大，原来早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正想寻一处旅馆过夜。
身后忽地落下一个声音：
“上昭大人！”
她身子一僵停在原地，按理说除了火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刚要回头，身后的人三两步追了上来，停在上昭半臂之前。
“好久不见。”
上昭拂去面纱，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容貌。
除却了少年的清秀，玄色的衣袍将身上的阴鸷之气又添上了几分。尤其是那凌厉的五官和双眸旁的妖纹，衬得冷漠的脸庞异常妖异。
宇智波上昭恍惚间忆起了一件旧事。
二十岁时，宇智波内乱平定，八岐一族的大公子曾来宇智波求娶联姻。听说那男子也是黑发金瞳，冷峻不双，是个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可惜后来经历了泉奈的那些事情，她早就没有了那般的心境。
若是……她这样想道，若是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她要嫁的或许就是眼前这般模样的人吧。
“大蛇丸，怎么认出我的？”
“直觉。”
“这可不是个好理由。”
“我也觉得荒谬呢，可上昭大人的气息实在太独特了，我刚刚下意识，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宇智波上昭扬了扬唇，道：“你是，有事情找我？”
大蛇丸弯着唇，正要开口，只听得宇智波上昭提醒道：“如果是关于下一代火影选举的事情，我可无能为力，也不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大蛇丸依旧弯着唇，待上昭说完之后，吐露道：“看来您对我有点误会啊？”
宇智波上昭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别的价值。”
大蛇丸道：“当然有，您当初可承诺过我，要看着我获得永生，要见证我习得这世间所有的术，掌握这世间的真理！”
宇智波上昭一时有些愣神，喃道：“我都快忘了，你还记得啊……”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作为三代得意弟子的你，对那火影之位真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大蛇丸敛眸，道：“不知道呢。或许有吧……我也实在想不出，老师除了我之外，还能将那位子传给谁？”
宇智波上昭也未想到大蛇丸如此坦白，不禁笑道：“你还真是自负。”
大蛇丸道：“做了火影，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兴建实验基地，修习那些尘封的禁术，想来，也不失为件好事。只是，我骨子里就没那么无私，做不到为守护木叶而活，也做不到为保护子民而死，若是因负担这一切而舍弃了自由，那还真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大蛇丸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撇向上昭。
宇智波上昭默了声，目光渐远，半晌，轻叹一声。
自由这种东西啊……她追寻了一生，可终是不得。从前为一族兴亡，之后沉溺于斑与泉奈的血仇，而今因歉疚转而守护木叶……
可叹，她这一辈子都在被那些东西束缚着。
“若是……”
“嗯？”
“若是能熬过这场战争，我便……”
“什么？”
大蛇丸还想追问，木叶警报却轰然作响。
见纲手和自来也朝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上昭立刻放下面纱，重新掩在黑袍之下。
自来也赶到后，忙将大蛇丸拉到一边，道：“是雨隐村！山椒鱼半藏来了！”
大蛇丸皱起了眉，道：“那个忍界“半神”？”
自来也道：“可不是！前方部队抵抗得十分吃力，老师让我们三人前往支援，具体事宜边走我边与你详述，快！”
大蛇丸还未反应过来，被猛得一拽，忙甩开自来也的手。
“半藏与你，谁更强一些？”
自来也纳闷道：“你在和谁说话？”往身旁又瞥了瞥，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站在这里。“诶！喂，你是哪个队的？怎么在这里？”
宇智波上昭徐徐道：“不知，要打过才知道。”
“嗯？”自来也愈发纳闷，道：“你谁啊？怎么和大蛇丸搭话，却不搭理我？”说罢手就向其面纱探去。
“啊！”
自来也还未碰到人，一股神秘力量从他背后袭来，一阵失重过后，身体已径直撞向了一旁的铁栅栏。
他扶着吃痛的身体，嗷嗷直叫道：“纲手，你打我做什么？”
千手纲手给了他一个白眼，目光瞥向黑袍人，道：“你回来了？”
“嗯。”宇智波上昭凝着这从小将她视作仇人的纲手，道：“这回，还想报仇？”
千手纲手道：“小时候不明事理，既然那是爷爷和二爷爷自己的决定，我不该迁怒于你。不过，对于木叶，你总不会一点愧意都没有吧？”半晌，她偏过头，又道：“山椒鱼半藏的事情，你会出手吗？”
宇智波上昭思索半晌，正要开口。
大蛇丸却打岔道：“不用担心，我们会胜利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凝着上昭，上昭似是察觉到什么，正要抬头。大蛇丸却毅然转了身，眸中的精光愈发清晰凌冽。
“走了，纲手，自来也。”
见大蛇丸决然奔向了战场，纲手也不好再说些，和自来也赶忙也跟了上去。
“大蛇丸，你和她有什么旧事？”纲手问道。
大蛇丸道：“为什么这样说？”
纲手不爽道：“刚刚，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你在护着她？你这样的人也会主动护着别人？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大蛇丸扯了扯嘴角，道：“无聊。”
纲手道：“她的事情，老师想必都说过于你听的。当初她做叛忍之时，给木叶添了多少麻烦。无论如何，她欠木叶的，总要还清的。欠了他人的，怎好心安理得地一直欠下去……”
大蛇丸眉头顿时皱成一团，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
心安理得吗？
可我看她，确是……
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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