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最近外面有无发生什么大事？”
“志村团藏死了。”
“谁干的？”
“宇智波佐助，大闹五影会谈。”
“原因。”
“为宇智波报仇，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为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以世之污名埋葬荣誉，以弟之恨代替其爱。那可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忍者。”
“柳田，你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柳田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或许吧。”
“不过，有一事，我想您应该十分有兴趣。”
“嗯？”
“是关于大蛇丸大人的……”
……
声音一滞，“我能救你，亦能杀你。以后在我面前还是少胡言乱语得好……”
柳田依旧淡淡的样子，道：“是，上昭大人。”
宇智波上昭缓缓转身，宽大的黑袍掩住了她的大半面庞，叫人看不清一丝神色。柳田与她离得虽近，抬起头来，却也只能窥见那冰冷的面具投影。
他问道：“那个“阿飞”，您还要如约去找他吗？”
“为什么不？”
“一个“晓”，一个药师兜，向整个忍界宣战？他们就是些疯子！您何必与他们为伍？”
宇智波上昭唇角微斜，语气轻蔑道：“不巧，我也是个疯子。”
半晌，宇智波上昭发问道：“让你取的衣服，可曾取到？”
柳田这才想起衣服的事情，忙从身后递出。“也是奇怪，明明都是旧衣，却丝毫不见衣衫褪色腐坏，铠甲如此也就罢了，可这披风上也丝毫不见岁月蹉跎痕迹。”
双手抚过那衣料，宇智波上昭道：“一如当年。”
柳田尚不解其意，愣神间，只见她缓缓解开脖前的系带，黑袍随手一抛，被掷向后方。
一袭银灰色束腰服，就这么暴露在了滚滚杀意之下。随后，薄甲束前，护腕缠绕，那一无袖披风也上了身，箭袖轻袍，好不飒爽利落。
恍然间，上昭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比傲秋霜的少年意气。可额间醒目的狐狸纹面具却时刻提醒着她，那道难以愈合的裂缝。
一阵寒风吹过，撩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她心里又凉了几分。
柳田盯着上昭，瞳孔蓦地扩大了一圈。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宇智波上昭没有再理会他的反应，大步流星地朝晓基地走去。
谁也没料到，她这次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那个男人。
药师兜也没料到，能寻找到秽土转生施术者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
暗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宇智波上昭望着人不人蛇不蛇的药师兜，竟有些恍然。
“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居然是您啊？”药师兜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肆意说道。
上昭循声过去，隔了一道棋盘，坐在了药师兜的对面，道：“也是因缘际会。”
“呵呵，您真是好手段啊，居然骗过了所有的人，也包括您最爱的大蛇丸大人。”
上昭一顿，道：“兵不厌诈。”
“我可从未见他那般模样，疯魔了一般。原本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香磷救你，待无力回天之后，他就那样抱着你的尸体，呆滞地瘫在原地，身上剩下死寂与麻木。”说罢，他顿了顿，往棋盘上撒下一枚白子，又笑道：“您可是不知道，那一日他杀了多少人。一个基地一个基地的实验体，没多久到处是断臂残肢，血腥臭气。收拾的时候，我可是倒霉透了，正碰上了周遭的难民，那些因抢夺激烈，飞溅着的白花花的脑浆，都很快被他们舔了个干净，真令人胃肠翻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是不是可以归给上昭大人您呢？”
上昭心中恶寒，道：“不必说这话来恶心我，我早已与他划清界限了。”
“呵呵，”药师兜又撒下两枚棋子，道：“无情之人。大蛇丸大人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在那佐助那小鬼手上。”
上昭皱起了眉，道：“你要迁怒于我，我也没有办法。”
药师兜阴笑了两声：“不过，那些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拥有了超越大蛇丸大人的力量了。我，就是下一个大蛇丸大人！”
上昭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些：“你成不了他。”
“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药师兜眼神渐渐露出阴森的杀气。
“不，”上昭凝着药师兜那似蛇非蛇的双眸，道：“因为你谁也不是，你只是药师兜。你替代不了任何人，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你。”
药师兜一怔，原本清冽的双目又变得朦胧起来。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人肯告诉过他这些。
半晌，见他不语，上昭站了起来：“我还有我要找的人，就不奉陪了。”
“等等……”
“嗯？”
“宇智波晴奈的灵魂，在哪里？”
“献祭秘术，她的灵魂，在死神那儿。”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低着头，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份卷轴，向上昭掷去。
“这是？”
上昭稳稳接住，只听得药师兜喉咙里吐出微微苦涩的声音：“报酬……帮我，放过她的灵魂入六道轮回吧。”
上昭道：“我哪有和死神讨价还价的本事？”
药师兜道：“不，你有，黄泉姬君！”
“你……”上昭瞥了眼手中的卷轴，一愣，“可以，不过，六道轮回中众生轮回无量苦，何必执着于让她从一苦跳入另一苦呢？”
“可以选的事情，变成了被迫执行，二者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上昭心中一荡，仿佛有些答案在脑中澄澈通明起来。
“我答应你。”
正要出洞穴，黑暗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隔着五步之遥，上昭和那人都停了下来。
半晌的沉闷，上昭先开了口：“听到了多少？”
又是半晌的无言，见鼬并不回应，上昭继续抬步向洞外走去。
“拜托了。”
好家伙，全听到了呗这是。
上昭步伐一僵，正好于他擦肩之际停了步。她缓缓回身，正对上了鼬那双似是冷漠却又满含温柔的双眸，道：“值得吗？”
宇智波鼬只淡淡道：“我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上昭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独自扛起所有的男人，负重着无人可以分担的孤独与悲凉，但却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
又一次的人间炼狱，满地疮痍焦土一如此刻鬼哭狼嚎的风声。透过冰冷的面具望去，满是烽火与血色。
上昭走过战场，还真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鬼哭狼嚎声。
“放了我，快放了我，混账佐助，混账你们。我的究极艺术，怎么会是你们这样的平凡人所能理解的，混蛋。”
一个人造傀儡被岩村的黑土、砂隐村的勘九郎和一群武士围着，可怜弱小又孤独，迪达拉的嚎叫声就从里面传来。
“迪达拉哥哥，你别嚎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药师兜到底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嗯。”
“喂，你可是被兜擅自复活过来当炮灰用的。既然都已经死了，不如摒弃前嫌，帮帮我们吧。”
“兜可是给了我挑战究极艺术的机会。”
“你认为的那种艺术，可没人会在乎。”
“混蛋，你说什么？”
黑土叉起腰，道：“难道不是吗？把那些无聊的爆炸称之为所谓的艺术，全忍界没有再比你更蠢的人了。”
“混蛋！混蛋！”人造傀儡随着里面被困着的人的动作，反复摇晃着，似是时刻就要爆发。
勘九郎道：“没用的，你身上插着注满雷遁的剑。越晃动，只会让你更痛苦。”
“喂，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小鬼，我都看不下去了呢？”
“谁！”黑土和勘九郎齐刷刷地抬头，见一女子自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他们身前。
“没有忍者联军的护额，看来是那边的人。”勘九郎道。
黑土听言，和周围武士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谁知人造傀儡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喂，谁是小鬼，你给我说清楚。”
上昭无奈扶额，道：“喂，迪达拉，我是来救你的。”
“你休想。”勘九郎道。
迪达拉道：“你是？”
上昭道：“怎么？你的旦那都认不出来了？”
迪达拉琢磨道：“旦那……喂，是你这小鬼……”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勘九郎道。
上昭道：“迪达拉，你觉不觉得一直插话的这人很碍事啊。”
“喂，你们什么意思？”勘九郎道。
迪达拉双手环抱，道：“确实，有点，嗯。”
之前并未在晓的名册见过，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勘九郎十分不爽，道：“大言不惭，受死吧。”
满脸自信的勘九郎双手一勾，布满查克拉线的傀儡便纷纷朝上昭冲将过去。然而，密密麻麻的查克拉线之后，却见面具下的女子俏脸一笑，但双眸中阴霾一如此刻无尽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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