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米莎即是美杜莎

超级大国的美国最繁华的城市当属纽约。
  二十世纪末，纽约给世人留下的深刻印象便是钢铁铸造的丛林，其景象是同时期的他国所难以比拟的。
  纽约高楼繁多，大厦林立，前进的方向上很多栋都配有高架直升机场，其中亮红色的卡雷尔医院的建筑标识尤为显眼，让人第一时间为之注目。
  螺旋桨的速度逐渐减缓，驾驶员熟稔地将直升机准确停在了目标地点。
  这次落地后，多了四位黑衣人保镖。
  帮天善卸下安全防护后，乔尔带着天善去往一旁顶楼的私人电梯，四位保镖笔直地站在电梯四角，乔尔刷卡后按下了66层。
  “整个第88层都是卡雷尔先生的病房、休息室兼病情讨论室与研究室，其余楼层也有疾病科研室，同时一些官员与名人也会在其中看病。我们现在要去的第66层是米莎小姐病房所在的楼层。”
  “以米莎的身份，她怎么不在距离她父亲最近的第87层？或是直接在第88层呢？”
  “起初我们是将米莎小姐安排在卡雷尔先生病房的附近，却发现这会恶化他们父女的病情，而远离两者后病情会一定程度的减轻。”
  “这很不科学。”天善本能回应。
  乔尔双眼有些无神，脸上的表情揶揄，颇有些自我嘲谑的感觉。
  “是啊，这不科学！古怪的病情居然能与距离挂钩。接着我们便重新安排了米莎小姐的病房，小姐不喜欢奇数，数字6是她的幸运数字，最终便定在了第66层。”
  天善心中已经有些猜测，因为涉及隐秘，不再用华语自语。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病情了，更像是某种诅咒魔法的效果。〗
  〖看来，这些医学者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开始盲目地采用一些迷信的东西。〗
  叮咚。66层到了，电梯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场景跟医院布置差别并不大，但更明亮更白净，却也更安静更宽敞，毕竟这是一家专为各类精英设立的医院。
  医院中各种设备设施均是全新，来往的医生护士们的穿着是每日新洗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林林总总的细节交织在一起倒是冲淡了医院的本味。
  “天善先生这边请，米莎小姐的病房号是6号。”
  在乔尔的带路下来，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米莎的病房外。
  此时的房门口，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的美女秘书正在向一个头缠绷带的老者汇报着什么紧急情况。
  “好的，我明白了，我一会儿会亲自去看看的。你先去忙吧。”见到等待已久的天善前来，老者便遣走了女秘书。
  天善细看了一番，认出了面前的老者正是前段时间飞机上遇到的老绅士，爱德华。
  “老师，我把天善先生带来了。”
  “嗷上帝。你终于来了。”
  “爱德华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乔尔你再和这些保镖去拿些枕头来。”
  “是的，老师。”
  6号病房门的样式不同于其它，是最近才更换的，目的是门上中央的可探视玻璃。
  〖拿枕头做什么？〗
  这次天善没再问出来，而是选择观察。
  透过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房间里飘散着无数的羽绒，明亮的光行进着复杂又时刻变化路线，房间忽明忽暗。
  一个穿着白衣病服的少女正在狂乱的撕扯着刚开封的新枕头，那些羽绒便是来自这枕头。
  在房间地面上已经铺上了无数的破烂枕头与已落地的羽绒。
  房间很空旷，大部分设施已经搬走，让人能勉强透过乱飞的羽绒看到远侧的阳台。
  阳台被木板钉了起来，木板前方站着两个羽绒完全覆盖的人形模特。
  “老先生，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了，可以说说心里话了。在电话里，你说照片被撕毁了我就觉得奇怪，即使照片被撕毁了，我相信你们仍有办法重新制作或者复原。”
  “是的，天善。很抱歉我没有在电话里说实话，因为这一切涉及的东西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当米莎接触到你的第一张照片时，它在发光，的确安抚住了躁郁症下的米莎，但之后却没有作用。我经历的多了，什么怪事我都遇见过，我曾亲眼看到死去的尸体活了过来。”
  “所以我知道，这些根本不是什么病与医术的关系，更像是魔法诅咒的诡异事件。米莎小姐她现在很痛苦，当前的行径似乎是她唯一能减轻痛苦的方式。”
  “请你帮帮她和她的父亲。”
  天善扭动着六号病房的门把手，“爱德华院长，其实我也隐瞒了一些事。老先生你一生救人无数，我和弟弟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来到的这个世界，你方才所说的那个尸体活来过，想来就是我的弟弟。”
  “喔，你们是十六年前我接生的双胞胎！难怪我会觉得你眼熟。”
  天善推门而入，爱德华紧随其后。
  在爱德华的示意下，守着阳台且被羽绒覆盖的人形动了起来，是两名保镖，他们当即退出了这个房间，并守在了门外。

  天善踩着无数的枕头向米莎靠近，抓住了米莎的双手，用绝对的力量强行遏制住对方的躁动。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刻，紫红色的魔光从天善心口处喷涌而出。
  在天善的视角中，眼前的米莎金发不再，呈现灰败色泽，面容没了红润，病态苍白。
  嘭声炸响，天善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幅面孔逐渐与盘龙塔顶石像美杜莎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米莎双眼中的狂躁褪去，瞳孔扩散，意识飘荡至未知的神秘。
  天善瞳孔收缩，心中喃喃。
  〖米莎与美杜莎长得根本一样！为何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是某种魔法的力量？〗
  白色羽绒仍在飘散，但却变得凝滞缓慢，仿佛是在油中而非空气中一般。
  紫红色的魔光由天善胸口流出，向米莎流去并周身环绕，魔光贴身穿梭，白服透光，天善这才看清米莎的病情是什么。
  赫然是石化！
  一种削弱的石化。
  米莎的肌肤陷入了不断石化，脱落成石皮石灰又迅速再生的诡异过程。
  再细看四空，洋溢的除了白色羽绒外，更多的是细碎的、无法轻易捕捉的灰白色石灰。
  〖当初阿刹解脱时，举国遁入暗影，但这其中唯独没有美杜莎的灵魂。〗
  〖所谓的斩蛇者不入轮回不过是蛇君对人族所言，最终刻托她还是对自己的女儿选择了留情，为女儿保留了轮回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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