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咬痕
那片玻璃完全碎掉了,宋声声的指关节上都是血,衬得手越发白皙了,像是落在玫瑰里的皑皑白雪。
她撑着窗框探出了半身,神态是茫然的,眼神却极具侵略性,紧紧地盯着景清。
走廊里的光晦暗不明,只有旁边小窗洒进来的淡淡月光,宋声声被这层淡淡的光蒙上了一圈带着毛边的光晕。
景清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平常圆溜溜的眼睛,此刻里面的神色却让人有些畏惧,宋声声好像褪去了平常那副温和可爱的表象,展露出了极具侵略性的那一面。
“在这里……”宋声声嘴里嘟嘟嚷嚷的,听不清说的什么。
景清侧身靠她更近,想要听清楚她的话,却不料被她一把抓住了衣领。
“抓到你了……”
宋声声的眼睛好像清明了片刻,转瞬之间又尽数布满侵略的神色。
那双流着血修长白皙的手,顺着他的衣领逐渐攀升,轻轻的扼住了他的脖子,留下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
还没等景清反应过来,一阵细微的疼痛从锁骨处密密麻麻的蔓延上来。
宋声声掐着他的后颈,尖锐的虎牙刺破了他的皮肤,景清的衣领被粗暴的扯开,平时总是将制服穿的一丝不苟的人,现在看起来凌乱极了。
“宋声声……”景清蓝色的双眼里有些放空,他望着那边小窗的月光,一时之间镜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了,恍惚间只能感受那密密麻麻的痛还带着轻微的痒。
那种疼痒的感觉从锁骨处一点点攀升下来,蔓延到了脊背和尾椎骨,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宋声声像是沙漠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甘甜的泉水,她用牙轻轻的叩着那一小片滚烫的肌肤,西柚青柠的清爽和甜蜜将她紧紧包裹。
宋声声现在的体温很高,唇瓣的温度也很高,仅仅是贴着的那一小片皮肤,景清都觉得自己快被她引燃了。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一股朗姆酒的味道,甜蜜中又带着一丝丝的辛辣,将西柚青柠的清甜裹挟得严密,缠绕呼吸间水果的甜香被酒香一点点侵略占据。
外面的月亮还是淡淡的,有夜风吹过,发出细微的响声,最后又平静了下来。
暗红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撒在周边,包括被宋声声咬破的那小片皮肤,景清的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沾上了一点点血迹,衬的那颗红痣越发的鲜艳。
就像宋声声第一次看到战场上像是要坏掉的那个景清一样。
他蓝色的双眼里全是迷茫,呼吸间全是灼热的气息,脸颊和耳垂的粉一直蔓延到锁骨,双手垂在身侧微微的颤动着。
混合着不知所措和紧张的情绪,那长而密的睫毛,缓缓的煽动,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蝴蝶。
“宋声声……”
这一声近乎是呢喃了,轻到几不可闻。
“知道我是谁吗?”
宋声声没有回答,只是掐住他后颈的手紧了紧,虎牙嵌入的更深了,留下了一片狼狈的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湿漉漉的,只有一片水光。
宋声声终于安静下来,燥热过后是无尽的疲惫和饥饿,她现在还有些意识不清,只是含糊的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咬住景清的力道变轻了,宋声声脱了力,整个人都缓缓的顺着窗框滑了下去。
景清咬住下唇,战栗的感觉怎么都消不下去,像是在身体里面埋了密密麻麻的钩子,稍稍一动,那种骨子里的痒麻就细细密密的泛了上来。
让人忍不住的难为情。
空气里甜香的酒味水果的清香和酒的辛辣已经过去了,剩下一丝淡淡的清甜的余味。
一地的玻璃渣和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发生了什么激烈的大战一般。
景清低垂着眼,颤抖的双手把自己的制服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但是那片被咬破的皮肤还发着烫,像是还在被人摩擦着,用虎牙狠狠的咬住。
热意不肯消散。
但是宋声声还昏迷着,景清一贯扎着的长发刚才也被宋声声弄乱了,从脸颊旁边垂下几缕发丝,衬得他的眉目更加清晰。
月色像是融进了他的眼里,那片湛蓝的海不再平静,掀起了无边的涟漪。
等宋声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躺在病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是在审讯室吗?怎么还到病房里来了?环视了一圈之后,看到了旁边坐着的余蓝,她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余蓝的脸色怪怪的,一脸的欲言又止。
“之意怎么样了?”宋声声率先开了口。
“之意没事了,现在都能活蹦乱跳了,倒是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余蓝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声声一眼
“听说昨天景学长有事正好要去审讯室,结果发现你信息素失控了,你们俩还打了一架,特别激烈,他的制服都被你给撕破了。”
“声声你可是真的猛,跟景学长都能打起来,还得是你。”
话音落下,余蓝还朝宋声声竖了个大拇指。
宋声声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自己吞下那个东西之后,就被那股子燥热差点逼疯了,然后就是一片模糊的记忆。
只记得最后像是口渴很久的人喝到了水,那股燥热才缓解了。
难道是景清给我喝了水?宋声声嘀咕了一句。
门外的医生走了进来,见宋声声醒了,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当时看你被护卫队带走,肩上的伤都没有治疗,可把我给急坏了。”
“信息素失控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发现的早,打一针长效安抚剂就行了,你不要太过担心,这是快分化的人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
宋声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严教官刚给她发消息说军部处理的专人下午就会来,让她先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再面对。
回了教官的消息之后,她看到了景清昨晚发来的信息,想了想毕竟还是人家送自己来的医院,不感谢一下也说不过去,
[谢谢学长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昨晚多亏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从昨晚回来开始,景清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卧室,任凭余洋怎么敲门都不搭理。
他的手长且指节分明,关节处都是淡淡的粉色,手背上还有些细小的伤口,是昨晚的玻璃划伤的,手臂遮住了双眼,睫毛轻颤着,心绪不宁。
通讯器的消息弹了出来。
景清低垂着眼,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了通讯器。
昨晚的事……
有些难堪的咬住了下唇,半晌,他还是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
上午的太阳暖烘烘爬在窗外,今天的天格外的蓝,丝丝缕缕的白云飘浮在天上,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景清脸上的热意又爬了上来,被咬过的地方现在还疼着,昨天洗澡的时候匆匆扫过一眼,还有一片很深的痕迹。
他不敢细看,只是闭着眼咬着牙,胡乱的擦了几下。
碰到的时候感觉有些疼,但是没有那种细细密密的痒意和颤意。
只是单纯的疼。
他的分化期也临近了,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景清静静的想到。
宋声声倒是一点都不纠结,毕竟她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模糊间记得自己把审讯室的玻璃窗砸碎了,也不知道景清那时候在不在,要是伤到他就不好了。
下午还要去面对军方的人,冯舒说的那句绝对没有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吃下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原文中人类彻底落败的如此迅速,跟这些所谓的育种计划是否有关系?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缠绕在宋声声的心底,让她有些烦闷不安。
她好像一脚踏入了一条满是漩涡的河流,走错一步都有万劫不复的可能性,而每一个选择后面会带来的结果都藏得深之又深,根本看不清楚方向。
所谓的“净化”又是什么?
昨晚冯舒的话给她深深的敲了一记警钟,甚至可以说是给她逐渐放松的警惕心又上了一次发条。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学也不是那么好上的。
不过好在自己精神力特殊,现在也能稍微的对抗一下那种物质,要是分化之后,精神力的强度得到一个阶梯性的提升,那至少也更加的有底气了。
但是一想到分化之后还要扮演omega,她又开始苦恼起来。
索性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各种抑制产品层出不穷,甚至你要是真的不想成为某一个性别的话,还能去做摘除腺体的手术。
当一个比较中性的omega应该也不难。
算了,先不想这个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
伸了个懒腰,宋深深瞥了一眼余蓝,她在学校的论坛正刷的起劲,还和别人吵了起来。
论坛里那个说宋声声是虫族卧底的帖子楼已经很高了。
楼主还信誓旦旦的说正是因为宋声声有重大嫌疑,景清过去调查,撞破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才突袭了二年级的首席景清,景清昨天才会深夜出现在医院。
他昨晚正好在医务室,看到景清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衣服皱皱巴巴的,一看就经历了一场恶战。
宋声声皱了皱眉,景清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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