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神意志·新生入学
行政楼的一楼大厅的右侧是巨大的落地窗，显得四面通透，落地窗外的植物郁郁葱葱，只是长得过分茂盛，形状诡异地贴在了玻璃窗上，让人无端产生一种被窥伺之感。
大楼一共五层，楼上的房间呈环状，每层大约有十个房间，顶层高高吊着一个巨大的挂钟。
时间是九点十五分。
顾明月抬头看着最顶层的天花板，慢慢擦拭脸上的血污，轻声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三楼305。”
此刻的一楼大厅里，只能听钟摆以及三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越真最先站起来，布鞋软软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接近了楼梯。
楼梯正对着大门，能看出来入口处其实是一个黄底黑字的三角形告示牌，只是上面全是新旧交错的各种鲜血痕迹，硬生生地被染成了红色。
越真伸手碰了下告示牌，指尖的触感一片冰凉。
“这楼没有电梯啊。”司烬已经把一楼大厅里都转了一遍。顾明月紧张的立在原地，刚刚受到了惊吓，她现在有点没话找话似的，“既然立了个禁止通行的牌子，那我们硬要上去的话，会不会有惩罚？”
不知道有没有，但谁也不敢贸然尝试，之前学校大门的冲击还在，几人不由都谨慎了一些。
越真退了两步，随意撇了眼角落里那几个巨大的畸形蘑菇，转而来到大厅左侧，“这里有个值班室，先来看看。”
中央空调还在吹着阴阴冷风，其余两人下意识地就跟上了越真。
左侧的值班室是个套间，一进门是一张较小的会议桌，上面还摆着一套茶具，角落里有一个饮水机。里面还有个休息室。
如果忽略休息室大门那些暴力破坏痕迹的话，这个房间看上去简直太正常了，甚至让人放松戒备。
顾明月上前试着推了推休息室的门，“被锁上了，好像是需要什么权限才能开门。”
司烬拉开会议桌旁的椅子摊了下去，“上三楼，要么从楼梯上走，要么从楼层外面爬进去，选一个咱们试试？”
值班室倒是不大，越真没几步就走完了，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润嗓子。
“外面都是守序者，出去就是死，而且时间也不太够。”她慢慢说道，“如果这是一场试炼的话，在这种封闭大楼里，我会倾向于密室逃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值班室很快就被他们翻了个遍，但显然这里已经被之前闯进来的学生们翻找过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剩下。
“奇怪。”顾明月自言自语道：“外面那些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来还以为这栋楼里也都是黑洞人。”
司烬趁着这会儿用茶水稍微把自己的脸洗了下，水珠子顺着他脸的轮廓往下滴，他使劲甩了甩头，闷声说道，“算了，我还是出去找找，说不定可以从楼里直接爬到三楼。”
大楼的中央是空的，这个想法倒也可行。
顾明月迅速跟他出去查看，只是一回到大厅，她就有些惊喜地叫出了声：“警告牌不见了！”
刚刚还血淋淋立在楼梯旁的告示牌，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就消失了。
司烬来到了楼梯旁看了下，他回头询问越真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我们刚刚误打误撞，开启了什么开关？”
“我觉得很像。”顾明月跃跃欲试道：“咱们现在可以上楼了吧……要不然”，说这她倒退两步，从兜里拿出刚刚会议桌上的小茶杯，用力往前面扔去。
“啪——”
小茶杯晶莹剔透，顺利越过了楼梯，在第四层台阶上碎了个彻底。
司烬微微皱了下眉，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没什么事情啊。”顾明月踮起脚尖张望着，目光不断在他和越真身上打转，“……咱们，上楼吗？”
她显然是不太愿意做第一个上楼的人。
司烬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摇头，探寻地着看着越真。
“既然告示牌被撤了，”越真走过去拍拍司烬的肩膀，宽慰劝着，“那就应该是要我们上楼的意思。”
顾明月附和着：“对，都快九点半了，得快点过去登记啊。”
司烬嘟囔了声，“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再说了，门口的那些尸/体又该怎么解释？
越真却也没直接上楼，反而客气地叫了顾明月一声，“顾明月，麻烦你一下。”
“…啊？”顾明月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脸上浮现出些许不愿意的神色，尴尬说道：“可是我不是混乱者啊，我又不需要登记。”
她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试炼而已。
越真只是淡淡打断她：“你身上不是有一个打火机吗，我和司烬先上去看看。等会儿万一出现什么守序者。麻烦你把沙发点了，守序者最怕火了。”
在大厅落地窗那边，有几个沙发和小桌子，应该是供人休息用的。
可顾明月身上哪里来的打火机，而且越真是怎么知道守序者怕火的？
再说，在这个楼里点一把火，越真难道不怕把自己烧死？
只是她的疑问还没出口，越真一个冰冰凉凉的眼神就抛了过来，愣是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别说，越真这么一个小小的个子，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凶悍的气质。
平时看着不显出来，可顾明月这时候居然不敢反驳她什么。
司烬在旁边双手环胸，还跟着一起建议道，“要不你先把旁边那个小沙发烧了，我们再上去，要保险一点。”
“……哦。”顾明月来到沙发旁，满心的不对劲，但还是尴尬地伸手往口袋里，就像是在摸打火机一样。
她侧了侧头，刚想说自己身上根本没有打火机，那只伸向口袋里的手忽然就隔着一层布料被砸了一下。
“哎哟——”
顾明月下意识掉头就跑，一连跑到自己队友身边才敢回头看。
刚刚砸她的居然是刚刚那个‘禁止通行’的告示牌，还怪疼的。
紧接着就有一个男生就从后面的长沙发背后跳了出来，不耐烦地抬高声音：“用不着哈，我怎么不知道守序者怕火呢，你们这是几个意思？想烧死我啊。”
这人长得孔武有力，模样还挺不错，只是浑身散发着不友善的气息，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出几分压迫感。
他身后居然还有一个男生跟着站起来，这人的个子要矮一些，皮肤白净，有些吊梢眼。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越真一行人。
两方人微妙地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形式。
越真也同样抬高声音回应：“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你们让我们去送死又是几个意思？”
顾明月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告示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两个早就在这里的男生拿走了告示牌，就想让她们先上楼梯？
越真刚刚突然叫她去烧沙发，其实是想逼出这两个人。
体育男嘿嘿笑了两声，“被你看出来了啊。”
白净男则是微微侧头，冷静地判断出来：“混乱者，两个。”
白净男的潜台词已经很不客气了，越真勾了勾唇角，“想打架？你们一个不能打，一个只能变成篮球。有信心的话就来试试吧。”
司烬也默默上前一步，神色冷峻地注视着他们。
在越真说出这句话之前，两个男生的态度一直透着股轻蔑。但被她毫不客气点出自己的能力之后，他们显然是被惊讶到了。
体育男也上前一步，衬衫下的肌肉似乎都鼓起来了，语气中暗含威胁，“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能力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知道，”越真伸手，淡定地把司烬扯回自己身后，微微昂着下巴，不客气道：“在我面前，一切都是透明的。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你们身上，有这个功夫，不如看看怎么才能登记入学。”
“当然了。”她表情冷淡补充道，“你非要和我们对着干的话，我也想试试……把你们丢进楼梯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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