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神意志·新生入学
何存首先就松了一口气，甚至隐约露出了笑意，“肯定是值班人员。”
唐甜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莫莉莉紧张地把她往后拽，“你小心点。”
“没事，值班人员一般是大二的学生。”唐甜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对着休息室微微提高声音，“同学你好，能麻烦你关掉扫楼的机器人吗？我们需要上楼。”
休息室里传来一阵慵懒的叹息，像是有人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是窸窸窣窣穿上拖鞋的声音，啪嗒啪嗒往门口走过来，伴随着带有困意的几声牢骚，他们终于看见了这个中立者的真面目。
顾明月惊呼了一声：“联邦人？”
唐甜推了下眼镜，迟疑说道：“……我不记得学校里有联邦人啊。”
来人居然是一个金发碧眼，头顶几乎要触到天花板的白人男性。他只是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又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斜倚在了门框上，冲着她们微微一笑，“早上好啊。”
这人虽然处处透着一股散漫，但在这种到处充满了杀机的地方，却显得尤为自在，以至于一时间没人出声回应他。
金发男扫了眼这一群人，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越真，轻佻说道：“小妹妹，你来告诉我，你们需要什么吧。”
越真只是沉默地盯着他，金发男也大大方方地和她对视，嘴角一直挂着笑。
眼看两人不说话，何存轻咳了一声，“请问你是值班人员吗？”
金发男撇了他一眼：“噢，……让我看看，不错，我是的。”
何存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越真忽然出声打断，“帮我们关掉扫楼的机器人，撤掉警告牌。”
金发男笑眯眯回答道：“乐意为您服务。”
他也不在乎前面那堆人古怪的目光，神色自然地穿过了他们走出值班室。
其余人连忙跟上。
只是唐甜飞快小声说了句：“这人不对劲。”
莫莉莉同样小声询问：“会不会是交换生？”
唐甜摇头，“我是学生会主席，交换生我全都认识，但没见过他。”
她们的对话显然被金发男听见了，他也不避讳，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我叫埃涅阿斯。”
司烬落在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对越真指了指前面的埃涅阿斯，满脸的疑惑。
中立者不该是这样的吧？
越真则是摇摇头，接着她忽然加快了脚步，离埃涅阿斯更近了一些。
走出值班室以后，埃涅阿斯双手环胸，他嘴角噙笑，慢悠悠看了越真一眼：“有些小姑娘，很不老实。”
越真神色自若的承认，“被你发现了。”
越真的能力其实很好用，如果打个比方的话，越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雷达，可以精准地勘测到每一个人。
越是能力强悍的混乱者，所展现给越真的波动和吸引力就越大。而眼前的这个埃涅阿斯虽然是中立者，但带给她的压迫以及吸引力绝对要比她们这群人加起来的几十倍。
可就好像始终有一层雾气罩着似的，越真不管再怎么努力地试图读取埃涅阿斯的能力，都始终‘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的感触就是：这人强悍到令人生畏。
他甚至能敏锐地察觉到，越真正在读取他的信息。
埃涅阿斯上下打量了下越真，接着微微一撇嘴，“你别做无用功了，我才不给你看，除非——”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但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什么好话。
越真也没接口，而是另开了话题，“你是中立者对吧。等会儿要和我们一起上楼吗？”
“你别废话了！”埃涅阿斯如此友善的态度似乎打消了张扬的一些顾虑，他早就等得有些急躁了，不满于这两人一直在打哑谜，使劲推了一下越真，“管他是什么，快让他关掉机器。”
张扬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忽然就被一阵刺耳到难以忍受的哨声打断，哨声之后是埃涅阿斯故作严肃的指令：“这位男同学，请你立刻为自己的不礼貌向这位可爱的女同学道歉！”
其他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张扬，而后者居然瞬间满脸通红地绕到了越真的面前，他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似乎还带着哭腔，就这么低着头给越真诚恳道歉：“对不起越真，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莫莉莉大受震撼，“这个口哨是……”
“好玩吧。”埃涅阿斯笑眯眯地收起了口哨，又转头看向越真，狡黠说道，“不过它可不是我的能力，我说了不会给你看的。”
张扬被控制的时间很短，不过几秒钟他就如梦初醒地站起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额头上迅速地渗出细密的冷汗，猛地倒退了好几步，再也没出过什么声音。
其他人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不敢再有什么轻举妄动，只有越真遗憾地说了句：“真小气。”
接着她平静地看向埃涅阿斯，“能麻烦你帮我们关掉扫楼的机器人吗？”
“当然，这是我存在的意义嘛。”埃涅阿斯懒懒地又移动了两步来到楼梯口，忽然‘嗯？’了一声，“怎么还没打扫干净？”
他说的是刚才被顾明月摔过去的那个茶杯。
四分五裂的尖锐碎片零零散散地落在木质楼梯上，分外扎眼。
越真不动声色道：“机器人出故障了？你关了它，我们可以帮你清扫。”
顾明月躲在人群的最后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埃涅阿斯的态度一直都颇为和善，即使是刚刚惩罚了张扬一下也没有伤害到他。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越真之外，现在他们在场的人里都没人敢和埃涅阿斯交流。
总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自己这边的伙伴，就好比现在，埃涅阿斯慢悠悠对越真摇了摇食指，“不可以的哦，要么有清扫的机器人来打扫干净，要么清扫人员来打扫干净。我作为值班人员，有责任保持楼道干净整洁，没打扫干净之前，是不可以结束清理状态的～”
越真飞快抓住重点：“清扫人员指的是——”
她的后半句似乎被强制消音，越真明明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说话，可是那声音就好像消失在了空气中。
而其余人也很快惊骇地发现：他们无法说话了。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埃涅阿斯，本能地以为是对方在搞的鬼，但埃涅阿斯只是无辜地耸耸肩，接着伸手向他们的右后方指了下。
何存。
他神色坦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众人的中央，微微提高语调，“不好意思，我认为这是必须用到【苏格拉底的审判】的时候了。”
他居然在这时候发动了能力。
不在意众人愤怒或者不满的目光，何存镇定地说着：“根据埃涅阿斯学长的意思，既然清扫机器人不来清理垃圾，那就只能是我们其中一人上楼去扫垃圾了，我不认为有人会主动去送死，所以说——请大家投票表决吧！”
何存这话说得非常露骨：大家必须投票选出一个去送死的倒霉蛋。
但在他的能力之下，除了担当主持人的何存之外，其余所有人都被强制消音。
这也意味着，在各怀心思的群体中，他可以肆意带动风向，决定投票的结果。
埃涅阿斯饶有兴趣地退了两步准备看戏，不忘记轻声嘟囔了句：“我可不是你的学长。”
何存礼貌地对埃涅阿斯点点头，“不好意思，麻烦你等一下。”
接着他有提高声音，“时间很紧，我就不废话了，直说吧，我建议大家投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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