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肢解杀人案2

“我们分析后，不排除嫌疑人是维修员或物业管理人员，调查之后，都有不在场证明。”二胡接着说。

        “连队，现场发现可疑尸块。”马六这个时候进来说道。

        “嗯，拿去交给化验科让他们看一下是不是同一死者的，老规矩，不排除是同一人作案，也许接下来还会有新的案件，咱们要提高警惕。”连裴越说完看向常泳思，“泳思，老规矩，你和大胡仔细尸检今早的死者，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一地儿都不能差，抽丝剥茧。”

        “我明白。”

        “其余人，二胡，你带几个兄弟去周围走访，小包，调取一下这两天江边居民区的监控，刘丹，仔细着最近有没有上报失踪人口的，行动！”

        “是！”七八个人嗖的一下站起来敬了个礼就连忙跑了出去。

        “至于你…”连裴越也不知道要她干什么，甚至不太明白这个顾问的意义是什么，推理不出来不就是个摆设吗，那要这个关系户有什么用。

        “嗯…连…”顾浅言不太清楚这个男人叫什么。

        “我叫连裴越，姓连的连，姓裴的裴，超越的越。”

        “……”

        这解释挺好。“连队，您先把第一个案子的资料给我，具体的我看一下。”

        “好了，小连，务必尽早将凶手捉拿归案！小顾可是国外名牌大学犯罪学专业毕业的，俩人好好合作！”局长拍了拍连裴越的肩，随后进了办公室。

        “资料在这，自己看吧，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连裴越讲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语气很冷。脸色也很不好，别烦我三个大字都快摆在脸上了。

        “嗯。”顾浅言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推理方式，推理时也不希望别人打扰她。

        “那个…裴越。”这个时候身后女声响起，连裴越转头一看，是常泳思。

        “你怎么还没走？”

        “我是在想咱们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你早上就没吃。”

        常泳思心里一直喜欢连裴越，俩人是发小，连裴越报了警察，自己就报法医，她总是想多陪陪他。高中的时候想和他表白来着，但是没有鼓起勇气说出口，后来想想，再怎么说俩家关系也很近了，连父连母也很喜欢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我买了早点，一会凑合吃点就行，你自己去吃吧。”

        讲真的，在顾浅言眼里的常泳思长得很好看，干练的短发，眉眼间很英气，绝对是长辈都喜欢的女孩子。

        “哦。”常泳思有些失望，但也习惯了，转身也回了法医办公室。

        顾浅言看着这俩，虽然不清楚俩人的关系，可是她却不希望有，这以后既然是同事了，这么帅的上司多看看也养眼啊！

        “你在看什么？”连裴越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吓了顾浅言一跳。

        “啊…没什么。”

        “她叫常泳思，是一队的法医，还有一个法医叫大胡，胡润君，刚去案发现场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戴眼镜瘦高个，他弟弟叫二胡，胡润东。马六就叫马六，戴眼镜偏胖，其余的人等回来你们再相互介绍。还有，我不管你是关系户还是凭本事，既然加入我们，就要尽心尽力，这不是开玩笑，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一切听从指挥，不能自己愣头青，明白吗。”连裴越像年级主任训在不良少年似的。

        “明白。”懒得和他掰扯，一直就没给自己好脸色，也不哪得罪他了。

        等连裴越转头进了办公室，顾浅言也坐在自己的办公区看资料。

        资料显示，苏玉玉原生家庭环境很差，父亲五年前心脏病突发去世，母亲一直在家务农，苏玉玉16岁辍学后就跑了出来，先一开始在工厂上班，后来去了青岚酒吧做酒水推销员，说是卖酒的，但大多数后半夜就会和买主离开。尸检出来的结果也挺让人意外的，双臂被完整截下，但有生活反应，作案工具初步判断是线锯，死者胃部发现大量酒精，气管处通过痕迹检验和毒物检验发现七氟烷。

        七氟烷？全麻药物啊，顾浅言想了想，可是苏醒的速度也会很快。经法医学鉴定，死因七氟烷中毒致急性呼吸、循环功能障碍而死亡。伤口处有挣扎痕迹，看来是作案半途中，死者醒了过来，要么是忘了酒精会增加七氟烷代谢，要么是根本不知道。不过看作案工具，有可能是有医学常识的。不过为什么锯胳膊呢？死者口腔、会yin部也没检验出人体皮肤组织、精液、水，甘油等成分，也就是润滑剂，可以排除奸杀。

        苏玉玉生前照片也有，顾浅言仔细观察她的双臂，确实很美，胳膊上没有一丝余肉，手指纤长，凶手是喜欢她的胳膊？

        七氟烷如今不仅在医院常见，网上甚至国外也有购买途径，如果调查起来，范围太广，死者身上也没发现除死者之外的指纹，看来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

        苏玉玉被发现的地方是在江北路的一处小公园里，据了解，尸体发现的位置正好每天早上都会有来练太极的大爷大妈们。

        死者生前交际圈很复杂，接触人员太多，通讯录里的买主就不下一百个，可是看监控发现，嫌疑人从进了酒吧开始就直奔酒吧前台，随后苏玉玉上前进行攀谈，等待猎物上钩啊这是。排查黑衣男子进酒吧前的行动轨迹，最终也是从春巷里附近出来的。

        春巷里…有必要去看一下了。

        顾浅言拿起第二名受害者的照片，对比前一名死者，也是割掉身体某一部分，两名死者的贴身衣物都比较暴露，这会是同一凶手干的吗，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并不确定案发现场是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如果案发现场是凶手选择抛尸的地点，那么可以肯定凶手并不惧怕尸体被发现，甚至有可能有意造成群众恐慌或公然挑衅警方。

        办公室内，“妈？怎么了。”连裴越的母亲沈怡打来电话。

        “小越啊，晚上回家吃饭吗，妈妈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烧茄子。”

        “不回了，最近有案子，比较忙。”

        “哦，这样啊，那小思呢，小思忙吗？”

        “我都忙她能不忙？您甭管我们了，不用担心，破了案我就回去看您和我爸。”

        “唉。”唉声还没叹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暴怒的声音，“你管他干什么！让他死外面得了！有我在的一天，他就别进这个家门！”连父坐在自家沙发上对着在厨房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连父喊，这声音，离嫩么老远都听得见，“你干嘛啊，喊什么，儿子忙没办法，你爸真是糊涂了。”连母连忙解释，生怕儿子不回来，父子俩脾气真的像，一个易怒一个脾气倔，自己夹在中间，左劝劝右劝劝的，日子还算平静的过下去。

        “没事儿，妈我还有事，先挂了，您和我爸注意身体。”连裴越知道，他爸在得知他要当警察开始，就真的生气了，在父亲眼里，警察是个高危职业，自己又是家里的独子，家里也有公司产业，当了警察后，每天忙大大小小的案子，日夜颠倒，经常不在家，父母看不见孩子，整天都在担心。

        “儿子，按时吃饭，别不吃，记得锻炼身体，不要不睡觉，自己吃点好的，想吃什么就买…”说着说着，连母就哽咽了起来。

        “我知道了。”等连母那边挂了电话，连裴越才把手机收起来，他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已经接近正午了，太阳高高挂起，炙热的烤着大地，院里有一棵老槐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就在这儿了，真有“院槐苗落始清间，岁刻年轮渗苦甜”之感。

        连裴越拿起水杯去屋外接水，正好撇见小姑娘对着几张照片皱着眉头，一束太阳光刚好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连裴越看着她思考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像是小学生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一样，写写涂涂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恰好这个时候常泳思从尸体解剖室出来，一出门就看到这个景象，心里一咯噔，她的出现似乎没人发现，她紧紧握住水杯。

        “泳思，解剖过程还顺利吗，有什么发现。”连裴越最先转过头才发现常泳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的。

        “还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死者口腔，手，会yin部没有发现精夜等。”

        “内个…泳思姐。”顾浅言插了一句嘴，“我可以在旁边看你们解剖过程吗。”

        “可以，正好，我也去。”连裴越回应她。常泳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这个女生来，她心里就一直不好受，可能是天太热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女生确实从长相到学历都很优秀，她刚刚问过局长了，小姑娘是universityofcambridge犯罪学专业毕业，资质这么好，比不过的。即便裴越不喜欢她，但女人之间总会暗暗比较。

        进了解剖室，里面味道真的不好闻，解剖台上，死者胸腔已经打开了，大胡看到连裴越进来叫了他一声又继续低头工作，“死者并未发现外伤，胸部完整割下，作案工具很像胸外科手术刀，腹部结构损坏，从创口来看，应该是同一作案工具所为，但并无生活反应，下腹部多处器官损伤，胃内无食物残渣。”接下来常泳思进行了开颅，一系列操作后，并未发现颅内外有损伤。

        “也就是说，凶手在死者死后进行了作案。”连裴越说到，“如果痕迹检验和毒物检验又检验出了类似七氟烷的麻药，那基本说明是同一人所为。”

        “可是苏玉玉有生活反应啊，死前肯定挣扎过。”常泳思说

        “如果苏玉玉是他第一次作案呢，作案手法不娴熟也是有可能的，或者他没想到酒精会增加七氟烷的代谢，没想到她会嫩么快醒过来。”顾浅言解答到。

        “如果以一个当事人的角度看，既然是第一次作案，那内心肯定很慌，在那种情形下，应该是拿起手头的线锯或者更锋利的器具杀了她，不然影响割下的完美度不是吗。”

        “不会，麻药劲儿没那么快过去，人清醒了，身体却没有什么力气，既然是凶手将死者迷晕，那说明他是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会开始，正常的成年人在诱导麻醉阶段，佩戴呼吸罩吸入七氟烷的浓度在5-8之间，约2分钟即会进入无意识阶段，即便是死者中途醒了过来，凶手依旧可以在死者全身无力时再次将她迷晕，只不过多次吸入过量，才导致死者中毒。”顾浅言接着说道。

        这个时候，技术部门的同事拿着尸块和两个硅胶进来向连裴越报告结果：“老大，经检验，尸块的dna与死者dna吻合，硅胶上的血迹dna也与死者吻合。死者的dna在dna数据库也没有匹配到，包括指纹。”

        “那这么说，死者生前做过隆胸手术啊。”顾浅言自言自语到。

        “大胡，你俩看看尸块。”

        胡润君接过尸块和硅胶，放在解剖台上仔细检查，大约过了一个半个小时，才拼凑出来，几人凑上去一看，正是死者的双乳。

        “连队，苏玉玉的双臂找到了吗？”顾浅言问。

        “没有，春巷里附近和公园四周都搜查了，没发现。”

        “那看来假货他不要啊，胳膊是真的他就要还挺挑的。”顾浅言轻笑了一下。

        “严肃点！”连裴越呵了她一声。

        顾浅言撇撇嘴说到：“看人家xiong好看就喇人家xiong，小心翼翼喇了半天才发现是假的，一气之下将xiong都割了下来剁碎了，甚至更气不顺的把人家肚子喇烂了，有没有这种可能？”她偏头看向连裴越。

        连裴越仔细考虑着她说的话，确实很符合凶手在当时心理范围内，废了老鼻子劲到头来一场空，如果换做一个完美主义者，也许真的就这么做。连裴越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确实敢想，稍稍对她满意了一点。

        连裴越立马给二胡打了电话：“二胡，我把技术科检验报告发给你，你去查一下上面的硅胶材质出处来源，医美专业的会有编号，顺着查一下进货渠道，看看本市临市哪几家医院有，包括小型美容院，注意安全。”

        顾浅言看着眼前这个队长，他居然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还挺有默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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