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波
近日,皇宫里出了大事。
东宫太子不知是受了谁的指示,原先文帝本看不上他处理事物的优柔寡断,不曾交给他大权。可是在即将调动大军之时,文帝把虎符交给了太子。
可是太子到底是不中用,竟把虎符弄丢了。
此事凌不疑可真是着急了好一阵子。虽然说后来虎符找了回来,但是这件事情,沈静昀总觉得不对劲。
但是她从不曾多问宫中之事,尤其是东宫的。
皇家事情错综复杂,沈静昀不知晓个别利害关系,如若贸然参与其中,恐怕会牵连沈家。
沈静昀才不会拿沈家的前途去冒险。况且太子与她并无深厚交情,她也没理由参与。
只是那日醉酒后,沈静昀就再没有联系过袁慎。她只知道那天她喝完酒后对袁慎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出于害羞和理亏,沈静昀只是命栖荷把袁慎的衣服洗好送还回去。
可谁知栖荷回来后,袁慎竟让她带给沈静昀一句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甘做将军裙下鬼。”
沈静昀知道这是袁慎对自己的调侃,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他很想去找袁慎好好理论一番,可是想到是自己理亏又不敢去。再者,最近都城中有一件大事绊住了沈静昀。
程少商和凌不疑要办定亲宴了。
说实在的,沈静昀属实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她还觉得他们是昨日才定的亲,怎么今日就定亲了。
沈静昀好久都没见过程少商。听说她这些日子都在宫里,在宣后身边做事,也一直不得空。今日也总算是能见一见了。
“静昀阿姊,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看着程少商今日的穿着,当真是喜庆,她也当真是为程少商开心。
“前些日子我听说你把那淳于氏骂的从你家愤然离开。可当真?”
“自然,她对我未来君姑霍夫人不敬,有对子晟和我有偏见,我自然不能放过她。”程少商得意得昂起头。
“嗯,干得漂亮。她那种人可真不是个什么好人。若是换了我,我都不愿意给她一个好脸色。”
沈静昀说完,就看见程少商的贴身侍女来传话,说是凌不疑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来,让沈静昀好好陪着程少商,若有事情发生,让程少商该闹就闹,不必顾忌其他。
“看来我这在家窝了些时日,你和子晟倒是亲近不少了。这样也好,让那个家伙身上多点烟火气,也不至于每天跟个修罗一样。”沈静昀轻抿了一口酒。
“嗯,子晟待我当真是极好的。只是今天他去做什么了,为何自己的定亲宴他都要晚到。”
“估计是军中事宜吧。放心,谁会在逃自己的定亲宴啊。更何况子晟视你如命,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少商甜美一笑,靠在沈静昀身上撒娇:“那我便放心了,身边人都说子晟好,那我后半生定然幸福安康。”
沈静昀疼爱地拍了拍程少商的小脸颊。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像程少商一样,靠着心爱之人撒撒娇,软软糯糯的。
两个人还在腻歪的时候,袁慎倒是着急地进来了。看见程少商和沈静昀都在,便赶紧朝着他们二人走去。
“你在便好了,可带了长林卫来?”
看着袁慎如此着急的样子,沈静昀疑惑地摇摇头。
“今日少商定亲,带长林卫来做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袁慎还来不及说明情况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呼:“程少商何在?”
随后,竟然是淳于氏和汝阳王妃一道而来。来势汹汹,可不像好人。
“来不及了,这二人怕是来者不善。今日且有的闹了。”袁慎挡在沈静昀和程少商面前。
“子晟不可能给她们二人下帖,这两个人干什么?”沈静昀把程少商往后面拉了拉,“别怕,今日有我在,还有这么多亲贵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嗯,我不怕。”程少商抓着沈静昀的手,笃定地点点头。
见不到程少商,汝阳王府的人又喊了一遍。
“我在。”程少商最终还是从沈静昀身后走出来。
“程氏,还不速速跪下认罪?”汝阳王府的婢女是替主子开口,大声质问着程少商。
“我有何罪?”
汝阳王妃走上前,凶神恶煞地盯着程少商:“你无才无德,不忠不孝,难道不是罪吗?”
沈静昀说话间就要上前替程少商理论,这汝阳王妃,仗着自己之前给过文帝一口饭吃,就一直跋扈到现在。就连小时候见了她也不曾有过好脸色,甚至是出言指责自己一女子从军。不如他家裕昌温婉得体。要不是越妃护着她,小时候沈静昀不知道要吃这汝阳王妃多少苦头。
如今欺负人都欺负到这来了,沈静昀自然看不惯。
好在萧元漪见此情况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女儿,上前来先是一通阴阳怪气,把汝阳王妃和淳于氏气的不轻。
程少商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把凌不疑之前与她说的关于淳于氏是如何勾搭上城阳侯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让淳于氏当众颜面扫地。旁人也对其多有议论。
“你们程家各个粗鄙不堪,这样的人家,怎么配得上十一郎?来人,给我掌这程少商嘴巴!”
汝阳王府的侍女乌泱泱围上来一堆人,萧元漪和万萋萋既要护着程少商,又要推开汝阳王府的人,有点应接不暇。
见此情况过于混乱,其余家眷皆顾忌汝阳王府的势力,哪怕想维护程少商,也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静昀站在前头,一脚踢开汝阳王府的侍女,慌乱之中,沈静昀直击要害,一掌打在淳于氏的脸上。
禽择先擒王,今日之事定然是淳于氏不满凌不疑这么多年来不待见他,才刻意带着汝阳王妃前来挑拨,否则汝阳王妃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今日程家设宴,我看谁敢放肆。”沈静昀站在程少商和万萋萋前面,眼神冷冽而犀利。
“反了你了,竟然敢动手打城阳侯夫人。”汝阳王妃赶紧先去扶起来被打倒在地的淳于氏。
“我地位比她高,她又篡夺王妃来闹事,如此心肠恶毒之人,我怎么打不得。老王妃,你还是不要被你面前这个下作的女人蒙蔽了的好。”
“你我可曾开罪于郡主你,竟叫你如此羞辱!”淳于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装作一柔弱可怜的模样,甚至还要挤出几滴眼泪来。
“你来程氏宴席捣乱,坏子晟定亲宴,那就是开罪于我。今日就算是城阳侯在此,这一巴掌我也是打得的。”
这以后沈静昀有军功傍身,又封了郡主,汝阳王妃其实还是会稍微忌惮她几分的。汝阳王妃也明白,若真的动起手来,她和淳于氏两个加在一起怕是都打不过沈静昀。可今日她算准了沈静昀来参加宴席,是不会带兵而来,可她身后却站着一干人。所以今日才要和沈静昀拼一拼。
“你不过是个外姓郡主,纵使地位高于城阳侯夫人,也敌不过老身地位尊贵。老身背靠汝阳王府,背后有皇族撑腰,圣上在我面前都要尊称一声叔母,沈静昀,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若说跋扈,老王妃才是吧。这都城里谁人不知,你与淳于氏交好,向来不把这些个世家放在眼里。怎么,难不成老王妃今日就要明目张胆,不顾汝阳王的脸面,硬要以权势压人吗?汝阳王妃既然说自己背靠圣上,那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圣上。怎么,平日里圣上就是这般以权压人,在人订婚宴上对人家女儿动辄打骂不成吗?老王妃当真不怕圣上治你一个羞辱皇族的罪名?”袁慎也从屏风后站出来,帮着沈静昀一同对付这两个女人。
“你又是何人?我们说话与你何干?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沈静昀立刻反怼:“那也轮不到老王妃在程家撒野!”
“你好你个沈静昀,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汝阳王妃指着沈静昀威胁道。
“我乃陛下臣子,纵使你人高位重,又能如何?”沈静昀也丝毫没在怕的。
“老王妃不如仔细掂量一下,若是你真对沈将军有何行为,陛下是会向着你这个毫无用处的王妃,还是会向着护国有功的沈将军。”
沈静昀和袁慎两人一唱一和,当真是把汝阳王妃气的咬牙切齿。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们二人不是要护着这程家吗?那好,今日,我就连着你们二人一块,好好教训一番。我看谁敢拦着!”
就在这时候,皇后从外面进来了。
“叔母,若予要拦着呢?”
皇后一向温婉大气。如今前来,虽然语气还是那般温柔,但是也不失一国之母的威仪。
“皇后毋恙——”
萧元漪见到宣皇后来此,立刻带头拜见。
宣皇后在外面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听了个全。进门之后先是看了一眼程少商,然后温笑着说道:“免礼。今日予为子晟和少商定亲之事而来,当我是寻常长辈即可,不必拘束。”
所有人得此命令,便起身,低着头,以示敬重。
“程伯父人,府中可还有其他清净之地,予想借一步说话,免得扰了附上其他贵客们的雅兴。”
“有,”萧元漪道,“请皇后移步。”
说罢,萧元漪就带着宣皇后要去往偏殿。临走时,宣皇后走到沈静昀身边,嘱咐道:
“沈将军今日做的很好。府外面还有一些人,应不是曲陵侯府的部曲。今日程家设宴,怕是有疏漏之地,还劳烦沈将军将长林卫调入,以防有人存心搅局。沈将军,在子晟来之前,外面就交给你了,莫要让予失望。”
沈静昀知道,宣皇后就是让她镇住外面这些爱嚼舌根之人,莞尔,行礼,坚定道:“臣必不辱命。”
“栖荷,立刻调长林卫一队人马清场。曲陵侯府内外,除有请帖的宾客以外,其余人,全部带走收押,交与黑甲卫处置。”
很快,长林卫的一队人马就把程府外面围了起来,府内汝阳王府的人也都被沈静昀带了出去。如此一来,宣皇后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收拾淳于氏和汝阳王妃了。
其余宾客也都跟着他们的步伐,到亭台上凑热闹。
等到把这三位贵人安排好后,程始和萧元漪便朝着沈静昀和袁慎行礼答谢。
“多谢郡主和袁公子仗义出言。”
沈静昀把他们扶起来:“程将军程夫人不必多礼。我自幼于子晟较好,同少商也亲厚,那二人嚣张惯了,竟敢在今日到程府撒野,我是万万不会允的。”
“程将军不必担心,既有皇后在此,想来那二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沈静昀和袁慎默契对视,相视一笑。
这么多年,他们二人还是那般契合。
本以为有宣皇后在,那汝阳王妃能够收敛一些。可谁知道他竟然嚣张跋扈如此,竟敢斥责宣皇后不如越妃厉害,连宣皇后身边的老媪也不曾放过。就连外面的一众宾客都听得见。
“那汝阳王妃竟敢对皇后不敬,居然敢这般斥责皇后?”沈静昀担心程少商和皇后受屈,说着就要冲进去。
“你先等会,咱们再看看。”
好在袁慎还算冷静,先一步拦住了沈静昀。
好在此事,黑甲卫穿着红色铠甲开道,护佑文帝、越妃、汝阳王和凌不疑一同进来。
这下好了,沈静昀也不担心没人会给程少商撑腰了。
等到文帝他们都到了偏殿里,沈静昀靠近袁慎,小声与他交流道:“你可知那汝阳王对汝阳王妃一直是何态度?”
仿佛提起了精神一样,袁慎微微附身,用羽扇轻遮:“我早听闻这二人貌合神离。难不成传言不假?”
“不仅不假,而且更厉害。汝阳王一直都想休了汝阳王妃。”
袁慎听到了惊天大秘密,眼睛都亮了:“此事当真?”
“当然。你也不是没看见那老婆子究竟如何跋扈,可想一向憨厚的汝阳王平日里要受她多少气。休妻也实属情理之中。要不是陛下念其当年在危难之时的帮助,再加之那些儒生们倡导糟糠之妻不下堂,陛下怕老王爷这个叔父被一轮,才让老王爷去三才观修行。”
听到这,袁慎笑了出来,接着压低声音道,和沈静昀更靠近一些嘲笑道:“我可是是记着,汝阳王出身布衣,位列王爷之后也不喜欢看书习字,只喜欢热闹。也是难为老王爷了,为了躲这么个疯妇,居然要被迫去学着修身养性,远离红尘。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看着吧,老王爷今天绝不白来,子晟也绝对不会放过欺负少商的人。今天可真是热闹。”
袁慎看着沈静昀,一脸好奇道:“你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三才观在我的巡营区。长林卫将士白天路过那里的时候,就经常听见老王爷在里面哀叫。再者,我”
沈静昀还想继续和袁慎说的时候,就听见偏殿里传来汝阳王铿锵有力又哀怨十足的声音。
“我要绝婚!”
这下外面所有人都傻了,沈静昀和袁慎也是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陛下,老夫实在是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住她了啊!!!”
听着老王爷的哀叫声,沈静昀更是要笑得更加明目张胆了。此时此刻,她多想就在那偏殿里看热闹。
要不是袁慎在一旁拦着,怕是沈静昀都能走下亭台,更进一步去听热闹。
没过多一会,两个黑甲卫就进去偏殿,竟然把汝阳王妃给拖了出来。她刚出来,淳于氏也被一样的拖了出来。这让所有人看着都觉得既解气,又过瘾。特别是那些被这二人压制过的人,恨不得上去再补两脚。
“沈将军,”阿飞朝着在亭台上看热闹的沈静昀行礼,“陛下有旨,汝阳老王妃年迈昏聩,时有疯癫之举,致使殿前失仪,现请他去三才观,同裕昌郡主一样,好好修养,不许外人打扰。城阳侯身体抱恙,城阳侯夫人自请居家照顾,若无圣令,不许她出府,也不许她入宫面省。此二人所处之地皆为沈将军管辖区,还请沈将军多多费心,多排遣一些人手,好生照顾。”
沈静昀低头一笑:“臣定不负陛下与凌将军之意,定然好生照顾着汝阳王妃与城阳侯夫人。”
这下,再无人打扰程少商和凌不疑的定亲宴了,宴席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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