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风水轮流转 婆婆撵出门
周碧莹与婆婆家是两趟房，有小门相通。周碧莹家是新盖的砖瓦发，婆婆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盖的土坯房。日晒雨淋已经不成样子了！每年都要修缮一回。这一年的雨水特别的大，邻居的几个孩子特别调皮，三番五次的爬上婆婆家的房顶，给踩漏了！不然，还能够将就着住个三年五载的。房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住了。这时候，碧莹老公孙德胜的哥哥孙德隆打来电话说马骝县海洋化工有限公司招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儿，给安排两间房子，可以让老两口去。一个月六百块钱。碧莹的公公非常愿意去，而婆婆不愿意。用她的话说：“想起了旧社会的老妈子，老了还要去低三下四的让人家吆来喝去的，丢人！”“就是看个大门，又不让你干活！哪那么多的废话！俺们没有钱养活你！个人看着办吧！”孙德隆训了她一顿。碧莹的婆婆没有话说了！第二天乖乖的去了。老两口到了那里，公公每天按时上班，婆婆闲的没事干，看见化工厂里有很多丢弃的塑料瓶子就捡起来卖废品。生活也算是惬意！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一天夜里公公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恶心的要死。婆婆赶快把他送到县人民医院，一检查脑血栓，而且非常的严重。孙德隆赶快给兄弟孙德胜打电话叫准备钱！孙德胜没有跟碧莹商量，把家里仅有的存在银行的五万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匆匆的赶到县人民医院。
“住院费交了吗”孙德胜问道。
“我交上了！”哥哥孙德隆说。
孙德胜摸着西服口袋里面的钱没有言语，心想：“先不要提，等老大开口再说也不晚！”
住了几天的院，医生说：“没有好办法，给你开些药，家里养着去吧！得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别吃虾酱、酒醉的东西、鱿鱼、河坝！”
“让俺家去住吧！俺家离得近，要是回村里，大远的路，再把老爷子颠簸坏了！”孙德隆开口了！
孙德胜谦让了一下。这时候，孙德胜所在的盐场打来电话让孙德胜赶快回来上班。他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了！盐场里的主任急了！没有办法，孙德胜说：“我把老爷子安顿好，马上就回去！”
碧莹的公婆到了她的大伯子家里。孙德胜家里也不宽绰。他家是开饭店的，租的房子上下各有两层。底下经营，上面住人。老头子瘫痪在床，吃饭喝水，端屎端尿都需要一个常人。婆婆清闲惯了，给老头子伺候的时候，就会用手拍老头子的脑袋：“老东西，你怎么还不死！还得让老娘伺候你！”老头子就经常眼含泪水，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每天老头子换下来的衣服上面全都是屎尿，需要及时的清洗。婆婆说是说，做是做。依然给给他男人洗干净了衣裤。每天晚上也得天天开着灯，以备不时之需。一个月下来自然水费、电费不在话下。孙德隆的老婆开始抱怨了！
“本来就生意惨淡，累死累活的白忙活了！全给你老爹了！”
“谁都有老的时候！不能这么说！”孙德隆反驳道。
“俺爹俺娘就不腻歪人！‘嘎嘣’一声死了！不会儿女们舔麻烦！没有像你爹这样的！拖累别人！咱家聪聪都高三了！念大学需要钱，不念大学还没有房子！怎么娶媳妇”
孙德隆让老婆说的一句话都没有了！他觉得媳妇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时也不能把老头子扔到大街上吧！所以他犹豫了半天，嘟囔出一句来！
“你说怎么办吧！”
“那还不好办。把老两口送到老二家去。农村不比县城，不用处处花钱，没有那么大的开销！洗衣服在大坑里，不需要花水费！敞开洗！”
“好吧！我这就给老二打电话来！”
孙德隆拨通了兄弟的电话，兄弟去茅厕了！接电话的是碧莹。
“弟妹，爸爸说想你们了！你有空儿来一趟吧！”
“好吧！德胜哪天放假就去把老爷子接回来！先不要着急！”碧莹明白了大伯子的意思。
“谁打来的电话”孙德胜从外面走进来。
“还能有谁你大哥两口子不想养老爷子了！叫咱们把老爷子接回来！”
“你哪那么多的屁话，不能光在老大那里吧！咱也该把老爷子接回来了！”
“我没有说不接啊！我说哪天放假哪天去！”
“放假得等到猴年马月！明天请假！”
果真第二天孙德胜没有去上班，直接开着他的破三轮车把老头子接回家来了！
此时，碧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大的是小子，已经有14岁了！五大三粗的大小伙子了，二的是闺女也有11岁了！老两口回来以后，孙德胜让他们睡炕，主要是怕老两口年纪大了，禁不住冻。他们一家四口则睡在床上。碧莹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冬天虽然寒冷，也舍不得买煤取暖。闺女怕冷，就给她一个热水袋让她抱着。闺女生性胆小，不肯运动，天天在冷屋子里面得了鼻炎。为此还花了二百多块钱输液治疗。碧莹家没有淋浴间，自己单独住的时候，有时候趁老公出去务工，孩子们出去上学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擦擦身子。现在，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这样了！她觉得不得劲儿，觉得别扭。她就这样忍耐着！
大年二十六，孙德隆的儿子来了，非要住下。这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从小父母都是惯着。所以他在碧莹家毫无忌惮，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管是什么东西拿起来就用，不管什么东西拿起来就吃。每天早上都会洗头发，弄的地面上湿漉漉的。碧莹几次对着孙德胜抱怨。孙德胜则说：“住不了三天两早晨的，非要惹恼了！”
碧莹只是生闷气，不再言语。
火山终究是要爆发的！一天碧莹听到婆婆在与大姑子打电话，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婆婆说：“钱在你那里吧！不用给了！”
碧莹以为公婆这些年来攒的钱都给了大姑子，一下子就喷了！
“你叫俺养着！把钱给你闺女！把俺当傻瓜！……”
“俺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就是不给你！管的着吗？有能耐个人挣得稀罕俺的钱，不要脸！……”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起来了！老公、孩子们回来都埋怨是碧莹的不是。碧莹委屈的说：“存的钱还有二十多天就到期了！你不与俺商量就取出来给你治病的。用上了吗？一千块钱的利息没有了！咱养着你爹你娘，他们把钱给你姐姐花！谁花钱谁养，咱不挡着，马上接走！”……
就这样，碧莹与婆婆进入了冷战时期。每天吃饭时间，碧莹把饭端上来，把头扭向一边，不看她婆婆。婆婆也不看她！
外面的邻居也劝碧莹的婆婆。
“孙女都这么大了！姑娘家事儿多，着实有点不方便！俺家大儿子房子闲着，你搬到他家去住吧！”
“那哪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俺还是个人买吧！”
婆婆也觉得别扭，最终花了两万块钱自己买了一套房子。老两口搬了出去，孙德胜与儿女们时不时过去看看。碧莹则从来没有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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