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虐
柳清琮被萧玥宣来给秦昇疗伤，他抱着药箱进门的时候就直接被浑身戾气的萧玥吓到了，这样的陛下像极了暴怒似的王爷。
萧玥坐在床边握着秦昇的手，冷冷地瞥了柳清琮一眼，“阿昇的命我交到你手里了，想要什么告诉喜子，他会让人给你拿来，但是阿昇要是出一点事，你知道的。”
柳清琮的冷汗直接就顺着后背流下去了，这种被死死盯住的错觉太可怕了。
“是，草民知道。”
萧玥也不耽误柳清琮的时间，让开位置之后就走了出去，陈一知带来了那群刺客的口供，确实是孙烨所为。
萧玥暴怒，直接砸了一旁的花瓶，但还是堪堪维持住了理智，孙烨敢这样做，想必就是要搅浑京都之后立马动手，萧玥不能等了。
孙烨认为她只是依靠秦昇的小孩，那萧玥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暴君。
“武一桥，你拿着军符，和明翔一起传令秦家军，封锁金吾卫和守城营，有违令者，皆以谋逆罪论处。”
萧玥接过琉璃递来的皇帝令，下旨道：“陈一知，你带着御林军，拿着朕的令牌去右相府捉人，孙家人全部入诏狱，上下家仆收押查看，若有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臣遵旨。”陈一知接过皇帝令，知道这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毫不余力的就去捉人了。
萧玥脸色沉如水，声音中有着她都意识不到的冷意，“武骋，通知暗桩，按计划进行。”
“属下遵旨。”
武一桥和武骋他们迅速离开，各自去完成他们的任务，今夜的京都，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陈一知带兵包围相府的时候，孙烨还在想这只是小皇帝的试探和发泄，可看着御林军在相府大开杀戒的时候，孙烨才发现，事情貌似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个皇帝真的很疯狂。
孙烨这段时间被秦昇和萧玥逼得太急了，他也知道要想太后出手，就必须先搅乱京都的局势。
可是秦昇和萧玥步步紧逼，狂妄自大的小皇帝又是摆明了要拿他杀鸡儆猴，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孙烨想到了刺杀秦昇。
小皇帝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刚刚接触朝政的孩子，不用想，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都定是听从的秦昇的安排，只要秦昇能闭嘴，那么他最大的心患就解决了。
而且那群人刺杀完之后就会死去，谁会发现这件事和相府有关，摄政王出事，朝中一定大乱，等小皇帝能反应过来收拾他的时候，孙烨已经能够腾出手来对付小皇帝了，这虽然是一步险棋，但是利大于弊。
只是可惜了孙烨错看了萧玥，错看了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少年皇帝。
今夜的京都，用殷红的血染红了月。
柳清琮忙了一夜，终于止住了秦昇身上的毒，但是因为失血过重，秦昇还是在昏睡中，萧玥颤着手在秦昇唇角落下一吻，然后换上衣服，就带着武骋和陈一知去了诏狱。
这里面除了孙家人，还有武一桥和武骋按照名单逮来的右相党，昨夜被孙烨安排推迟巡逻的金吾卫将士，全都按照萧玥的嘱咐，军杖五十，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谁身上没点血，能活着还是萧玥留他们有用，才未下杀手。
孙家的暗桩全部回归暗卫，其中有一个浑身是伤的孱弱少年告诉武骋，暗卫的药是被他换掉的，只是时间急迫，他还没来得及传送消息，就被孙家家仆发现了，打昏了过去。
萧玥记他换药的功劳，让武骋带下去好似治伤去了，等他伤好了，他就将成为暗卫中的一员。
牢里的那些人萧玥派了郭豪去审，唯独右相她留给了自己。
萧玥一身龙袍，华丽的龙纹绣在锦缎之上，头冠上的珠玉相撞，洒下的是帝王威严，身影被烛光拉长，最后落在了孙烨身上。
年少的帝王站在自己面前孙烨只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生命的陌路，整个人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来，如同病犬一般颤抖着，“陛下。”
萧玥懒懒的掀开眼皮，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右相，你倒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谋逆，刺杀摄政王，怎么，相位太低，你是要自立为王不成。”
孙烨挣扎着，还在不停地为自己辩解，他的心里生出一份侥幸，“陛下，臣没有要这样做，臣所做的一起都是为了陛下，都是文宁侯在栽赃陷害于臣，陛下，臣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臣怎么会害陛下。”
萧玥从陈一知手中抽过铁剑，抬手一挥间，孙烨的发冠被砍落在地，和它一起掉下的还有一股股白发。
“不敢。”
萧玥的声音冰冷到血里，冰冷的目光落在孙烨身上，宛如一把开刃的宝剑，直刺人的灵魂，“还有你不敢的吗？孙烨，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觉得你手握先帝遗旨，朕不敢懂你。”
“陛下。”孙烨的血彻底冷透了。
立在萧玥身后的陈一知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玥，若说他昨夜在萧玥身上感受到了帝王的威严，那么今日他在萧玥身上感受到的是惊恐，他们的陛下不是池中之物，他有着令人臣服的霸气。
他们的帝王，仿佛一夜间变了一副样子。
萧玥蹲下身子，剑就横在孙烨的脖颈处，“孙烨，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你，嗯？”
孙烨手指扣着地面，指尖都流出了血，他急促喘息地开口道：“陛下，臣愿意献上陛下遗旨，把先帝交代的都告诉陛下，陛下，你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
萧玥轻笑一声，“你在跟朕讲条件？”
在寒冷的牢狱里，冷汗顺着孙烨的脸滑落，滴在了地上，“臣不敢，臣只想赎罪。”
“遗旨在臣书房的夹层里，那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陛下，臣对你真的是忠心耿耿啊！”
萧玥站起身，忍住想杀了孙烨的冲动，冷冷地看着孙烨，“恶心。”
萧玥把剑扔回陈一知，道：“让郭豪来审，朕三日之内要从他嘴里知道朕想知道的所有东西，孙烨和谁勾结知道的摄政王的行踪，朕也要知道的明明白白。”
“是。”陈一知接回剑，后背上也生出了一层冷汗，他以后绝对忠心耿耿。
萧玥抬脚就往外走，完全不在意孙烨的叫喊。
孙烨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认输，小皇帝捧杀这么多年，萧玥当然要从孙烨身上挖出更多的东西来，当年算计秦元帅的人已经死了，可是孙烨是先帝的走狗，他知道的不一定少。
萧玥来见他一面，给他希望，也给他绝望，让他知道要想活下去，他能赌的只有萧玥这一个方向。
回乾安宫的一路，萧玥堪堪忍住了自己暴怒的戾气，她现在不能杀孙烨，给秦家军翻案，还用的着他。
留孙烨一条命，真的是让萧玥觉得恶心和无力。
回到乾安宫之，萧玥还没下御辇，喜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来到萧玥身边开口道：“陛下，王爷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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