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九十九局之夜
兆市，申国首都的上空。
“这就是首都吗？”高帅跟坐在里边的黄保忠换了个座位，然后透过舷窗朝下望去。傍晚时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太阳余晖映在巨大城市的身上，深沉中一股霸气扑面而来。
不愧是帝都！
“专机”最终顺利的降落了，没有一点意外，虽然高帅不喜欢意外，不过他总觉得第一次坐飞机竟然没有出现诸如劫机啦、劫机啦、劫机啦之类的桥段还真是点不甘心。
不过话说回来，一飞机的安情部干员，要怎么样的阵容才能劫这个机？
很深奥的问题。
高帅不是第一个下飞机的，之前有不少人先一步出去，这些人大多是跟肌肉剧务差不多的武斗派，高帅知道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现在的自己可是个宝啊，最少九十九局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嗯，有点小感动。
下了飞机，对比飞机里的灯火通明，外面的天地越发昏暗，晚霞红的像火一样，这火一样的晚霞里有位身材高瘦的老人正孤零零的站在舷梯下，仰头凝望。
虽然老人的腰板再不能挺的和年轻时一样笔直，虽然他早已两鬓霜华，但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和信仰，还有就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年轻人的期待。
“我又感动了！”看着眼前这幅画面，高帅开始了今天第三次的感动－－飞机上两次加上这次。
“你就是小高吧。”老人两步赶了上来，一双枯瘦的大手和高帅紧紧相握。
“我又被紧紧的握住了！”不由得高帅不回想起刚才他被两位大叔紧紧握住的场面，再看着眼前背对夕阳的枯瘦老人，之前被激发的令人蛋碎的使命感再度升腾起来。
“咱家老头这演技，我都忍不住要掉泪了。”机场边缘，几辆屁股上贴着安情部牌照的黑色轿车静静停着，十几个大汉貌似违反机场规定的叼着烟头在那唏嘘不已。
“您是？”高帅面对老人，不得不用上敬语，这是礼貌问题，无关对方官职。
老人张了张嘴，竟是哽咽，话未出口泪先流！
“这就是我们的局长。”朱长有赶紧上前，一把搀住正微微颤抖的老局长。
“局长？话说不是早就提倡干部年轻化吗？这位局长大人的年纪也太大了点吧？”高帅看着飘飘摇摇如风中残烛般的老人，好象自己口气大点都能给他吹灭了似的，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局长还没到六十，这都是为了咱们九十九局操劳的啊！”搀着老局长的朱长有泣不成声。
“喂，朱老大表演的有点过火了吧？”依然是机场边缘，虽然距离太远听不到朱长有的声泪俱下，可就看大概动作，那十几位大汉就都有些受不了了，烟卷头随着节操掉了一地。
“九十九局既然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如今小高就是我们存在的证明，为了等到这一天，再辛苦也值得！因为有这一天，我们几十年的辛苦就没有白费！”铿锵有力，老人说话虽慢但语气却是坚定异常。
老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机场里回响，先下飞机的三五十号人默默的流着眼泪，可腰板却都挺的笔直！
“我看您老还是先回车里吧，这里风大。”高帅的鼻头忽然有些发酸，哦，这该死的眼泪。
“对！咱们先上车！回去给小高安顿好再说。”老人再次用力的握了握高帅的手，机场边缘的大汉们这才开着车赶过来。于是警笛、车队，高帅又过了次领导瘾，还是在首都过的。
接下来，请听题儿。
传说兆市的交通很那啥，不过高帅一路却走的顺畅无比，这是为什么？
因为晚上车少？不，眼下正是高峰时段。
因为有警笛开道？再开道，该堵的还是得堵，除非提前清理，高帅貌似还没到那级别。
那是为什么？
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车，根本就没朝市区开！
“咱们九十九局的条件不好，市区里没有什么产业，拨款也不够，福利好几年没发，所以只好委屈小高住郊区了。好在那边是我们的家属区，条件说不上多好但还算干净整洁。”老局长一个劲的道歉，诚恳的让幻想超豪华总统套间神马的高帅满脸羞愧。
“九十九局的难处我知道，有地方住就可以。””高帅赶紧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局长如释重负，一脸安详的合上了眼。
“喂！您老这是什么什么表情？怎么好象‘我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一样？”高帅大惊失色。
“啊，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些困。”老局长回过神来，又睁开眼，慈祥的笑了笑。
“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吧？”高帅一脑门子怀疑。
因为车队朝外开所以路很好走，没用多久的工夫就到了地头。
“景色不错。”高帅下车看了看，比自己想象中的好的多，是一片看起来相当高级的别墅小区。高帅原本还以为九十九局的家属区是农村小院呢，然后再养点鸡鸭种点菜什么的自给自足。虽然从逻辑上讲不太可能的，但之前九十九局的表现不由得高帅不朝扯淡的方向去猜测。
整个小区的面积相当大，地势稍微比周围高一点，尤其最中心处大概高出那么二十来米，一幢幢小别墅错落有秩的分布其间，规整的树木花草点缀，人工湖泊、花园泳池一应俱全。
“这是早些年局长给我们争取的，那时候市郊地皮不值钱，老局长就去部里说市区里给不了我们安置，市郊不可能都没有吧？所以就划出来这么一块地来。如果照现在的行情看倒是升值了。”朱长有从副驾驶下了来，感叹道。
“这位老局长还挺体恤下属的，怪不得朱长有这么敬重他。”高帅对老局长的感觉又好了不少。
“可惜也就只争取到了这么块地。”老局长在朱长有的搀扶下满脸自责的感叹道，一瞬间好象又苍老了好几岁。
“局长你已经尽力了。”朱长有热泪盈眶。
就在朱长有和老局长再次飙泪中，高帅被安排到了小区制高点上最好的几幢别墅之一，紧临着老局长家。别墅有两层，总面积不算大但很精致，从里外的布置看很是动过一番心思，高帅很满意。
在暂时的“家”里转了一圈后，老局长亲自过来邀请，高帅在老局长的家里吃了一顿晚饭－－老局长的夫人亲自整治的。当然，相比老局长，局长夫人的身体十分健康，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其间一个劲的给高帅夹菜，那亲热劲让高帅十分怀疑老局长家是不是还有个没嫁出去的闺女。
不过在随后的谈话里高帅了解到，老局长的孩子是男性，目前正在外国工作，没有跟自己产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可能了。
总体上说，这顿饭吃的还算不错，除了老局长出神入化的利用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感叹词于“不经意”间持续不断的给高帅增加着令他蛋碎的使命感。
这感觉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晚饭后，谢绝了老局长关于再跟他喝一会茶的提议，高帅趁着自己还没被完全洗脑前落荒而逃。
逃出老局长魔掌的高帅又被朱长有请去家里待了会，先感叹朱大婶虽然和蔼可亲可为神马身材足足比的上两个朱大叔，然后又被朱大叔对朱大婶一口一个小凤的爱怜称呼雷的外焦里嫩，不得不再次仓皇出逃。
再次出逃后的高帅惊魂未定的谢绝了独身一人的黄保忠用眼神发来的邀请，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小别墅。
喘了口气，高帅胡乱洗了洗，然后就把自己朝床上一扔。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高帅虽然已经成了超人但脑袋还是有点累，他需要休息。
“希望睡一觉后，我能清醒一点吧。”高帅知道他今天的状态并不好，就好象突然中了五百万一样让他一直有在梦游的感觉，这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正常思考，所以高帅决定先睡一觉。等自己再次醒来，应该会好上许多。
应该吧。
再然后，高帅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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