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知耻而后勇
“拿出胆量来”的那声吼叫是一切成功之母。
——雨果
……
铺天盖地只有白色，说不清到底有多快，冯筝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冲了进去……
“冯筝！”
“风筝你怎么样？”
队友们围成一圈，焦急的呼唤。
白色消失，冯筝恢复了意识，有点晕。
“他是故意的。”向天闯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质问麓逐野，“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石心野伸出大胳膊将向天闯架开，“喂，你脑袋进水了吧，谁背对着没瞅见人还能打这么准？”
向天闯咬牙：“打的准不准不是问题的核心，他存心打人，这都第几次了？”
向天闯说的没错，麓逐野背过身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打的这么准正中冯筝后脑，关键他并不是特意瞄着对方后脑发动肘击的，只要能打到人就行，因为根本不在乎伤害的后果，所以无需留任何余地。
“石心，犯不着跟这人废话，他怂的一批。”麓逐野冷言嘲讽。
麓逐野也说的没错，跟场上其他九个人比起来，向天闯对比赛的投入度确实差了许多，一直畏惧对抗，连拼抢地板球都避之不及。
“你……”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天闯被人怼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因为篮球场上都是凭表现说话，被人看高或看低全靠你自己。
裁判中断比赛给冯筝缓冲几分钟的时间已算是法外开恩，打篮球哪免得了磕着碰着，省级赛这种级别的对抗，要说谁没挨过肘子，那不可能。
晃晃脑袋，冯筝确认这次挨打并未引发半场前被石心野特技“立交桥式屏障”偷袭后产生的系统“花屏”现象。
“宿主，你还好么？”栾星舞焦急的声音响起。
“死不了。”冯筝猛揉后脑勺拱起来的大包。
“刚才你被麓逐野发动的第9次‘毁人不倦’攻击，这里需要提醒你一下，余下的比赛还剩两次触发‘毁人不倦’的机会，第10次必将是违体犯规，其凶狠程度将大大超过此前9次，承受这次攻击的运动员，他的受伤几率将高达50%。第11次‘毁人不倦’更是终极攻击动作，运动员遭遇无法比赛伤病的几率再度提高至90%，所以建议宿主尽量离麓逐野远点。”
“你让我躲着他？”冯筝问。
“是啊，要知道这最后两下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了。”冯筝将栾星舞的话打断，“如果我躲开这个什么毁人不倦，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另外四名队友肯定会被攻击？”
“宿主你又……求求你别只想队友，也心疼心疼你自己行么？”栾星舞苦劝。
“不，这不是心疼不心疼自己的问题，跟队友们比起来，我有系统，所以对于麓逐野的攻击我比他们更有准备。”
冯筝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将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主动找麓逐野，甚至勾引麓逐野对他犯规，只要挺过余下的两次攻击，队友们也就安全了。
栾星舞大惊：“宿主，我劝你可不要犯傻啊！”
此刻冯筝的脸仍然对着地板，汗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坠落，让地板的反光效果更好，甚至像镜面般映出了冯筝的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这样么？”只见地板上那张脸上浮现出微笑，冯筝在脑海里对栾星舞说道：
“有些事，如果你不知道，躲开了那叫聪明，可如果你早就知道却仍然选择躲开，或许有些人还会把这种行为叫做‘聪明’，但我自己觉得，这叫‘造孽’。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海浪、小郭、闯儿、队长，试想假如麓逐野一会儿把这四个人中任意一个掀翻在地，他们会受伤，可能是重伤，甚至可能他们将跟挚爱的篮球就此告别，现在我问我自己，这结局我能接受么？岂非都是因为我一时聪明所致？以后我怎么还有脸去面对他们？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的坦然么？”
“可是宿主，万一告别篮球的人是你怎么办？”栾星舞又问。
“我会小心的。”冯筝回答。
接着，冯筝一跃而起。
“大家都过来。”他把四名队友，也是好友召集在身边，必要的提醒一定要强调。
“你们都相信我，对么？”冯筝问。
“相信。”队友们毫不犹豫的回应。
“那么我肯定的告诉大家，麓逐野肯定还会对我们使用脏动作的，而且绝对比这次重。”
队友们马上义愤填膺。
“我跟裁判投诉了，但没用。”向天闯说。
“我整死他。”郭无忧咬碎钢牙。
冯筝摆手制止二人：“记住，我们来这里是打篮球的，任何盘外招都不准出现在聚友这支球队知道么？指望裁判，不会帮助我们拿下比赛；动手打人，更绝对不允许。告诉你们对手很脏是要你们多加防备，至于麓逐野，你们不用管，我会搞定的。说完了，把手都给我。”
五个人，十只手，紧扣在一起，齐声大声喊道。
“聚友必胜！”
意外总会发生，跟其他四人不同，鲍倚醉喊得口号是“聚友冠军”。
大伙儿面面相觑，第一次喊口号就出差，有点尴尬。
鲍倚醉严肃指出问题：“你们四个喊错了。”只有这种奇葩才会以少数派的身份质疑大众。
郭无忧：“海浪你肯定是没喊错，但下次再喊的时候你能先告诉我们到底你要喊啥行么？”
邹孝莘和冯筝互望一眼，不禁相视而笑。
向天闯怔怔站在旁边，忽然间不知怎的，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脚心涌进了他的身体，顺着骨骼、肌肤、血液，盘旋而上，直冠脑仁。
“有点感动……”他喃喃的嘟囔了一句。
“说啥呢？”郭无忧问。
向天闯抬头望向好友，小郭的脸红扑扑的，此刻居然看起莫名顺眼。
“我突然觉得吧，好像你……有点小帅。”向天闯说。
“滚。”郭无忧骂了一句，转身离去。
比赛继续，由于是双方犯规，蓝领球权。
在防守唐笑不失位的情况下，冯筝始终观察麓逐野的一举一动，似乎那个家伙不停跑位、挡人，每一下都特别勤恳，都为了篮球，可实际上，冯筝发现他那双冷漠的眼睛时不时就会扫向邹孝莘。
洛秋夜下场后，邹孝莘成了聚友最重要的球员，进攻端各种错位单打、组织调度、掩护指挥、封盖抢断、篮板球地板球无所不能，防守端则顶到大前锋的位置，不但填补了球队空虚的内线，表现甚至比首发大前朱葛亮提升了几个档次。
麓逐野敏锐的找到了聚友的真核，只要搞掉这个邹孝莘，对手将在攻守两端全面崩溃。
没错，就是他。麓逐野锁定目标，为了取胜，他不惜事后被千夫所指万人谩骂，他就是这种人。
此时乔洲呼叫掩护，麓逐野和石心野双双上提至高位做墙，完成挡人后，麓逐野朝三分线外移动，石心野面对篮筐空切。
郭无忧绕过人墙紧追乔洲，鲍倚醉向外走跟麓逐野，邹孝莘盯石心野往内线收缩。
哪知忽然间石心野转身反跑，挡住了鲍倚醉，麓逐野却绕过石心野这第二次做的肉墙，直插篮下。
聚友的防守阵型出现混乱，鲍倚醉退不回篮下，只能由邹孝莘换防麓逐野，凭借速度从后面追上。
同时乔洲击地传球，麓逐野接球后直面篮筐，获得轻松上篮的机会。
结果麓逐野却没有直接上篮，偏偏选择运了一下球，调整后再出手。
正是这次运球，给了邹孝莘追上来的时间，麓逐野面露狞笑，小子，就等你过来呢，右肩忽而往下一沉，待邹孝莘起跳，他便提肘从下往上来个朝天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任凭你钢筋铁骨也绝对难逃一劫。
“麓逐野发动‘毁人不倦’第10次攻击……”系统提示音在冯筝脑海里响起。
“小心！”冯筝只觉心脏狂跳，本以为对手将在防守端使出脏动作，哪知进攻时也不忘坑人，赶紧出言提醒，并冲过去试图按住麓逐野的手臂。
结果他撞在了一堵肉墙上，石心野本回合第三次挡人。
野野联动摔跤场，麓逐野、石心野组合技，当两人同时在场上，对手被侵犯率增加90%，被侵犯后倒地几率增加95%，倒地后受伤几率增加20%。
“队长！”冯筝无力摆脱，心都快碎了。
就在他以为悲剧必将发生之际，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麓逐野的正前方，而麓逐野刚好完成运球，右肘尚未朝后抡起来。
冯筝定睛一看，那挡住麓逐野的人竟是向天闯，瘦弱的他完全被对手超过2m身躯下的阴影所笼罩。
“啊——”向天闯丁点儿没有退让，面对眼前巨汉，歇斯底里的发出一声长吼。
“砰！”麓逐野将向天闯顶飞出去三米多远，后背重重撞在篮球架主杆保护套上，然后又缓缓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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