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凯尔警员的日记
费尔顿街，道路之上。
车水马龙，繁华而热闹。
街边有着小贩不停的叫卖，而报童的声响响彻整条大街。
“号外号外，少女失踪案告破。”
“邪恶的维希贵族绑架了可怜的少女。”
“她们被痛苦的折磨致死，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来看最新一版新闻报了。”
一位头带筒帽，身材高大的男子，拦住了一个半大的小孩道。
“给我来一份新的报纸。”
听到男子的话语，男孩非常快速的从自己斜挎包中拿出了最新一期报纸。
而上面的油墨还保留着新鲜的味道。
“绅士老爷，这是您要的报纸。”
说着便递到了男子手上，飞快的把一便士藏到自己的口袋中。
听到“绅士老爷”四个字的男子，又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便士，塞到了男孩手中，临走之时，还摸了摸那男孩的头。
对于男子的慷慨，男孩脸上充满了笑容，冲着消失在人群的男子，高声喊道：“谢谢绅士老爷，您真是位大善人。”
那位慷慨的人，就是刚刚身体痊愈的尼古斯道格。
翻着少女失踪案的报道，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腥月祭司的消息，更多把案件的责任推给了维希王朝的贵族们。
而在报道的角落之上，则只有寥寥数笔写了凯尔警员发现案件，英勇的牺牲了。
这是道格的主意，他希望这位值得尊敬的警员不应该如此消失在世界上，而最后出来的新闻也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人们更希望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而不是一位小人物的故事，只有关于维希贵族才是头条新闻，给报社带来更多的销量和回报。
至于道格此行的目的，则是去墓地拜祭凯尔警员，今天是他下葬的日期。
乘坐的公共马车，来到了桑托斯街区。
再行走数公里才能到达公共墓地，那里也是下三区唯一一个干净的地方。
在靠近墓地之时，道格发现周围站满了人群，乌压压的人头，让人看不清人数。
而在人群的最前面，则站立着普兰一家人，旁边则是一位牧师，手里拿着一本黑夜祷告书，正在给凯尔警员，默诵着往生的祷告文。
在一边的波莉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服饰，哭红着双眼。
对于突然离开的凯尔大叔，悲痛莫名。
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渐渐的，棺材在人们的瞩目之下，放入了墓地。
而棺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代表凯尔的酒瓶和勋章，还有送行人们的物品。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人们慢慢的离开了，因为对于这些下三区的平民来说，能来到现场送行也是莫大的奢侈，毕竟他们的生活在跟时间赛跑，一天辛苦的劳作只能换取一天所需的生活物品。
道格来到了凯尔警员的墓碑前，放下了自己的白玫瑰。
墓碑之上，写着戈尔德凯尔，一位勇敢的战士和警员。
空荡荡的墓地，只剩了道格和波莉。
对于道格的来临，波莉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沙哑的说道。
“道格警督，谢谢你过来送行凯尔大叔。他不是邪恶的人，致死他都在保护着我。”
道格莫名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波莉了解一些实情，迟疑道。
“是的，凯尔警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至始至终我都很敬重他。”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酒瓶，把酒水倒在了墓地前，然后摸着墓碑蹲了下来，继续说道。
“大叔，希望往生会让你去一个和平没有诡异的地方，我们再一起烤着火聊着天。”
看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道格。
波莉则连忙说道：“道格警督，这里有一样东西给你，大叔的日记。”
说着不等道格拒绝，波莉便把日记推到了他的怀里，跑开之前大声说道：“道格警督，我以后会成为修女，黑夜女神的修女，希望你以后要好好保重自己，谢谢你的保护。”
看着日记的道格，突然变得非常开心。
至少这些曾经被凯尔警员保护的人，会怀念着他，而那位美丽的少女波莉会因为凯尔改变自己的人生。
想到这里的道格，大步离开了墓地。
心情不错的道格，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坐在书桌旁边，静静看起了凯尔的日记。
而日记日期的开始，则是少女失踪案发生后的不久。
“4月3日，我似乎变得奇怪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奇怪的地方。”
“4月11日，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似乎在查询一些少女的信息，但是怎么想也记不起这些事情的细节。”
“4月20日，我怀疑被邪神给诱惑了，需要去伊卡莲教堂告诉牧师和修女。”
“4月26日，该死，我每次出去之后，都会忘记去教堂。该怎么办…”
“5月2日，应该喝酒，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能行动，是的，就这么做。”
“不，该死的邪神，它想杀死波莉，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谁能发现这一切，请救救波莉。”
“我怀疑自己有第二个自我了，似乎所有少女的失踪都跟另外一个我有关，而且他在不断的蛊惑我，我不清楚能支持多久了。”
“也许死亡才能解救波莉，我拿起了手枪，而另外一个我制止了这一切。”
看着凯尔警员的日记本，道格才发觉他已经独自奋斗了很久，苦苦抵抗着堕落，那时候的他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波莉。
道格心里默默想着。
“难怪波莉会用复杂而矛盾的眼神盯着我，原来她已经发现了一切。对于拯救她性命，又杀害了她亲爱大叔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
而至于波莉想当黑夜女神的修女，难道她是为了这些悲剧不再发生。
摸不着头脑的道格，则看向了日记的最后一页，文字扭曲而凌乱。
“道格…警督，也许他能拯救…波莉，我该怎么帮助他，…对，毁坏那根红色试管…”
“红色试管？”
这时道格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当初凯尔最后的挣扎，也许那时就是自己昏迷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没死，是因为波莉。凯尔大叔把我当成最后的希望，而那红色试管应该是腥月祭司的后手。”
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瞬间清晰了起来。
凯尔因为道格伸手帮助波莉，惩罚了汉弗莱而产生了好感。
同时因为这个事情，凯尔把他当作拯救波莉最后的希望。
不仅没有在昏迷的时候杀死道格，还毁坏了红色试管，让他顺利杀死了怪物。
而这一切的因果或者来由，如果不是波莉找到日记交给了道格，都会掩埋在未知之中。
凯尔警员救了波莉，还救了道格，甚至不是他苦苦的支撑，独自长久对抗腥月祭司的诱惑，执法队甚至来不及阻止腥月祭司的计划。
那湾阿斯角，港湾之都的巴顿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
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少女失踪案的幕后，而凯尔大叔的事迹只留在道格一个人的心中。
道格面对着平静而安详的夜晚，呢喃道。
“凯尔大叔，你才是一位真正守护黑夜平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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