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沈肆失策了？
时间已来到凌晨，助理负责开车，沈肆在后座闭目养神。
“首席，云望川那边貌似出了意外，好像决定不会去调香巡回课了。”助理声音微紧，云望川是首席攻略1号的关键人物，而1号与云望川必须同时在调香巡回课上出现，首席的目的才能达到，结果这个时候云望川放弃了。
少顷，沈肆缓缓睁开双眼，懒懒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消息刚刚传出来，但云望川肯定决定很久了，会不会是护卫队或是h机动队那边发生了什么，所以云望川不得已改变了决定？”助理答道。
若真如此，究竟发生了什么很重要。
目前，云望川的身份逐步明朗化，除去这个理由，助理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会迫使云望川改变了决定已久的策略。
要知道云望川必然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遭受地狱级的窥探，或许旁人决定去调香巡回课后又反悔并不稀奇，可这事儿放在云望川身上绝对古怪。
以云望川的敏锐程度，怎么会准许自己在已经被多方大佬盯上的节骨眼上再去做这种找死决策？
他明明知道这个决定只会让沈肆、闻峥以及各路敌人对他的监视与怀疑加倍。
唯一的可能只有云望川背后势力的其中哪一个出现了问题。
会是护卫队与h机动队的哪一方暂时无法确定。
其实都有可能，毕竟单看表面在不可能猜中到底为哪一方，因为摸不透导致云望川做出该决定的关键人物或某件事代表了哪一方。
当初，沈肆这边得到的消息处处印证着云望川参加调香巡回课为板上钉钉之事。
因为沈肆接收到这则消息距离云望川做此决定已有一段时间，纵然沈肆还未能找到让云望川非去不可的原因，但沈肆至少可以保证云望川必会到场。
所以，沈肆给云舒下放的任务里面存在一个隐形目标，沈肆想知道云望川与闻峥之间的联系，在沈肆还未查出瑞恩是云望川的人之前，他就有些怀疑云望川与闻峥的关系,绝不可能只因为闻峥唐突登门云家这一件事就让沈肆生疑。
彻查云望川的程度越深，沈肆越发现云望川总能在所有人对他警惕心最低的时候与闻峥产生一些微不足道的牵扯。
调香巡回课就是典型例子，云望川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试图探究与接近闻峥，却基本上不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行动，哪怕生死关头来临，云望川一样能沉得住气。
云望川会让另一人代替自己行事，比如奉命与闻峥碰头的瑞恩。
可这次云望川明摆着要亲自上阵，即便不会顶着云望川这张脸行动，然而身体却是云望川自己的，曾经死到临头都未曾动过亲自下场的念头，这一次却破例了，打算与瑞恩同频出现。
这不是被逼入绝境了是什么？沈肆不会放弃这种抓住云望川弱点的好机会。
“他会去。”沈肆说得笃定，云景已经开了口同意让云家低头，云望川一定会顾忌他父亲的安危。
如果他不想看到沈肆对云景动手的话，最终肯定会收回这个荒谬的决定。
乖乖依照自己之前的策略行动下去，沈肆因云望川变了决定而对云景下手的原因太一目了然，沈肆觉得云望川有问题，云望川百口莫辩。
如此关键点上就等于云望川自己将痛处递到了沈肆眼前。
既有怀疑，沈肆必会行动，用云景威胁云望川是奏效最快的手段，云望川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会去。
那一晚，沈肆与云景做了交易，沈肆不允许云景向云望川泄密，无论是何人站在云望川的角度若知道云家彻底倒向沈肆，第一反应永远会是破罐破摔，沈肆这要的不是云家，而是云望川的命。
在云望川的生存角度所看到的一定会是这点，这就是为什么沈肆不准云景提前告诉云望川的原因。
而云家日后会效忠于沈肆，更是因为云景足够聪明，云景没有在这等关键时刻代入父亲角色犯下致命错误，至于云望川后面是如何知道的，思来想去，沈肆觉得应该是云景与他见面的那晚云望川派人跟踪了云景。
就算没查到云景与他的交谈内容，云望川后续根据云景对沈肆的态度也能猜中真相，这就够了。
待到云望川知道了结果，也早已错过了让沈肆收回决定的最佳时间，云望川不愿接受这个结局也只能被动承受。
木已成舟，云望川明白他改变不了现状，身上的任务没有机会终止，还要跟随云家的脚步成为沈肆手中的一把利剑，云望川只能选择被现实推着走。
但是过程中云望川还是能够努力保全父亲云景，沈肆拿捏云望川也正是基于这一点。
云望川绝不会让云景步自己的后尘，沈肆既然有胆量在他身份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仍然选择收服云家，说明沈肆极有信心可以避免局面失衡的状况出现。
沈肆所要承担的风险，实则高于他这一招为云望川带来的新一轮压力，云望川没什么可犹豫的。
“消息只有我们知道，只要还没传开，云望川就有改变决定的余地。”沈肆继续道，助理恍然。
自从首席抓住云望川的把柄数量增多后，彻查云望川的渠道也在翻倍上涨，他们得到云望川那边消息的时间的确更早些，眼下应该只有他们掌握了云望川的最新决定。
“那他这是？”助理不解。
“我没想错的话他应该是拿不定主意了，说明推动他决定去调香巡回课的人，很喜欢出其不意。”沈肆说得意味深长，眼中藏笑，尽是志在必得，助理挑眉，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某件事？
而且云望川隐忍多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岂会在这种小事上面自乱阵脚？
私下，助理在沈肆身边没那么多规矩，他正欲回答沈肆，不料，前面路段不时出没飙车党，助理应急刹车身体狠狠前倾，他顾不上自己，立刻缓过神来去看沈肆，结果却看到了男人唇角的血痂。
助理：“？？？”
再然后，助理猛地对上沈肆那双布满淡薄的眸子，一时间心虚不已，佯装看向别处。
。
角落中，被甩到角落的防弹马甲正孤零零地躺着，助理无语，首席他玩了捆绑play？助理开的是方才沈肆送云舒离开边境的那一辆，当时车内战况胶着，现在看着场面自然不太美丽。
还有，这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还能见血？！
“首席，我c”
卧槽，助理简直呵呵哒，沈肆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影响到，但这不代表他会容忍下属的木讷，助理扬起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职业假笑。
“属下是说，您还好吧。”助理不敢直视沈肆唇角的齿印，怪不得能见血，嘴巴这么利，一口下去还不得要了他们首席半条命啊？？
沈肆：“”
看着都挺性冷淡，怎么玩得这么嗨啊。
“”
“你看哪里？”沈肆淡声道，助理连忙摇头。
将沈肆送回住处，助理再次惨遭驱逐。
赶走了沈肆，云舒并没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多少，心脏好似被沈肆随手丢进了火炉，再也无法冷却。
“啪。”捏住一听苏打水，云舒单手打开，一口气喝掉一半才肯罢休，只是这东西对她没用，物理降温，岂能做得到从心底迸发而出的燥热？
“咔啦--”易拉罐被云舒微微捏扁，她看着远处的橙红色光海失了神。
眼前的光束肆意蔓延，云舒的注意力被光束引走。
光束所指那是沈肆离开的方向。
同一刻，沈肆捏着眼镜忽然愣住，想起四年前两人联手逃脱的时候，他没有戴过眼镜，云舒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在他脑中回放，沈肆毫不犹豫地丢开了手中的眼镜。
身上的湿濡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沈肆车内的那场撕扯有多么惨烈，不过最惨的人是他。
他不能再想了，沈肆紧咬着齿关。
直到从头顶喷洒而下的水柱浇醒了他的理智，沈肆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浴室，他还穿着衬衫，全身已经湿透，沈肆猛地甩头，双手撑着墙壁，试图冷静下来。
遗憾的是，欲|望如水流般迸射，被迅速调低的水温依然浇不灭火热猛烈的荷尔蒙。
喘着粗气，他在有意识控制呼吸，不让自己失态，极端克制就是极端爆发的前兆，只是沈肆还没意识到。
半晌，沈肆面色平静地解开了腰带，坚毅锋利的下颚线有水珠滚落，却分毫未挑动沈肆的神色，冷硬到令人发指。
那晚，没人有机会看得见沈肆的眼神如同饿疯了的凶兽，哪怕那张脸再疏冷凉薄，也挡不住下一秒就能破土而出的贪欲搏动。
有那么一刻，沈肆真的恨不得可以死在云舒身上。
很快，调香巡回课当日，云舒并未易容，但在穿着方面下了一番功夫。
走的是中性风格，虽然瑞恩是云望川的人，可云望川今日到场也不可能会与瑞恩产生一丝交集，所以留给云舒钻空子的机会极多。
不一定非要接触瑞恩才能套出有价值的信息，云舒站在二楼贵宾席观察着情况，心中有了考量，这种场合并不适合沈肆，只有云舒自己。
今日云舒的任务有两个，一为去摸瑞恩的底细，二为利用瑞恩引爆云望川与闻峥之间的矛盾，云舒眸色微凝，沈肆应该是还没有把握彻底确定云望川与闻峥背后的关系。
云望川与闻峥必定有过节，至于这份仇究竟是基于立场不同而产生，还是两人实打实地有了血仇，沈肆没机会、也没有渠道查证。
瑞恩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切入点，可这不代表由瑞恩切入就是一个能令沈肆从中获利的策略，云舒思虑着该如何在依沈肆要求完成任务的同时留一条后路。
万一沈肆这一局赌错了，云舒还有机会翻盘。
这并不是广受欢迎的场合，现场超六成宾客为青年人士，云舒一眼锁定了瑞恩的身影。
引人玩味的是他与当时参赛之际的样貌没有一处重合点，易容水平精湛细致，云舒并不意外，前后她见过几次瑞恩，这几次瑞恩所用的肯定都是假面。
正式授课的时间尚未到达，现场宾客寒暄声略大，云舒看着瑞恩有意避开了人群，朝向角落走去，云舒迅速跟上。
与此同时，伪装过后的瑞恩接到了云望川的电话。
“你在哪里？”云望川声调阴沉，瑞恩心头微颤，几秒后，云望川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立刻出去，用最快的时间处理好你的脸”
“嘟嘟嘟。”冰冷的提示音击打着云望川的耳膜，云望川捏紧手机，他强逼着自己不能想太多，或许只是信号问题，然而云望川等着瑞恩找机会回拨，却一直未能等来，云望川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
这是那两个人分别设好的局！
“您好，这里不是观众席。”服务生看着举止怪异的瑞恩说道，角落中的云舒默默记下了瑞恩的表情。
惊恐，讶异，以及不解，配合着源于本能的慌乱，再加上瑞恩自从接起电话后便有意识地张望，条条都在证明瑞恩准备跑路。
关于云望川决策有变的消息，沈肆抽出时间特意与她说明了一番，此刻云舒能想到最有逻辑的推断仅有一个—
云望川打这通电话是为了让瑞恩尽快离场。
为什么？云舒蹙眉。
即便云望川识破了沈肆的计谋，最起码也要等闻峥到场后才能指挥瑞恩离开。
瑞恩明面上是闻峥的人，闻峥到场万一发现平时与自己接头的人少了一个，轻则瑞恩在闻峥面前不会继续受重用，重则闻峥全面盘查瑞恩也有可能，云望川怎么会情急之下乱出昏招？
最重要的一点，退万步来讲云望川决定不让瑞恩到场，何必偏偏要在瑞恩到场后再想办法快速离开？
直接不让瑞恩到场不行么？
对面的瑞恩凭借着一副憨厚面孔轻松蒙骗了服务生，他一直没发现暗处躲藏的云舒，瑞恩检查着手机神色凝重，这片信号是他考察过多次才确定不会出现故障的地盘，怎么还能出现意外？
罪魁祸首云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这片地盘的信号是她灭掉的。
本意是为了阻扰瑞恩与云望川的联络，介时，两人都到场之后却无法取得联系，这里面存在的信息差足够为云舒争取到调查时间。
哪曾想先得知了云望川的迷惑指令。
抬起手臂看着腕表，云舒心头打鼓，去年的这个时间点闻峥已经到场了，可是今年没有，这分明就是不会到场的意思！闻峥并非不守信之辈。
忽然，云舒神色一顿，闻峥怕是察觉了云望川的诡计。
好一个见招拆招。
难怪云望川会这么急。
原因在于是闻峥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始终没定下到底会不会参加今年的调香巡回课，闻峥态度不定，云望川当然做不了决定。
若是他派了旁人到巡回课现场监视闻峥倒也罢了，偏生是被闻峥视作自己人的瑞恩，瑞恩这枚棋子送到闻峥手中以后，就等于云望川将摆布这枚棋子的一半话语权拱手让给了闻峥。
就像刚刚一样，云望川必须依附于闻峥的决定才能指挥瑞恩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太吃亏了。
云舒气笑，果然还是闻峥啊。
她本想着留后路以保今日不会铩羽而归，结果闻峥连让她布局留后招的机会都找不到！
而且，云舒担心的是后面闻峥一定会以更狠绝的方式重回她的视野，闻峥不是会轻言甘休的角色，他说了一定会让云舒放弃沈肆，就一定会。
那么可想而知，他主动错过了这一次与云舒碰面的好机会，下一次会以怎样的方式打回来，云舒根本算不出来。
慢慢攥紧拳头，云舒眉心紧锁，闻峥不到场，沈肆的计划实施起来会大费周章，这又是一个问题。
她算漏了闻峥喜欢走极端的几率，这么一件小事闻峥竟也能玩一招釜、底、抽、薪。
就因为闻峥的消失，沈肆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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