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地点：俄罗斯，高加索山脉
时间：19xx年2月11日，当地时间13点54分
参与人员：“磨刀石”行动小组
费伊跟希尔在安全电话前挤作一团。线路的另一头是身处莱曼荒无人烟的某地刚刚结束调查的09。“所以，是要我们去调查那个什么古埃及黑暗神的私生子是什么？”，希尔的语气听上去满是八卦。“欢迎来到‘强制进化’，”费伊截过话头，实习生嗔怒地瞪了他一眼。09没有理他。“那么，我猜9已经跟你们说过a73了吧？有何发现？”
“确认一下我们的进度是否一致，你手头有1976年7月29日更新的那份文件吗？”费伊问道，再次确认一下总是有必要的。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嗯，有的。”
希尔此时低头正快速阅读着那天夜里她在记录薄上匆匆记下的信息。“09，‘月之眼’表示他们不能准确对a73进行定位，他们只能猜测其大概位于高加索山脉。”
“有当地？”09的声音被杂音淹没了。
“请检查频道，重复，检查频道，听不清。”费伊说道。
“是可联？”对面传来回复。
希尔提示费伊，“他是想说在当地有没有联络人。”
费伊拿起话筒：“联络人是乔治上尉。你们在高加索碰头。”
“乔治上在加索。”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
“汤姆？长官？！”费伊喊道，不过似乎彻底断开联络了。
“托尔？在吗，希尔？”09向安全无线电台喊叫道。
操作员满是歉意地望向09。“抱歉，先生，矩阵已经断开了。”
“似乎是沙尘暴的原因，”坐在指挥中心帐篷另一侧的一名技术员解释道，“正从西边过来，预计五分钟后达到。”
09看向一旁的西姆跟伍德：“沙暴大概会持续多长时间？”
红色的ai提示不停闪烁着，在一片稳定的黄色或绿色的指示点中是如此的扎眼，这些表示的正是议会在各地的设施的状况。新人特工华盛顿坐直身子，然后呼出了对应的状态记录。他是个新人，于是被分配到了最基层的工作，一下火车就被船运到了这个鸟都没有的沙漠，前天刚到而已。
“月之眼”ai：“焊接”前哨已失去信息连接矩阵。
“呃，是马尔斯特工吗？我们接到了一个红色警报，焊接点失去了联络。”华盛顿焦急地报告道。“放心，新手，”他的上级回复道，“卫星图像显示莱曼当地出现了沙暴。自从我们几个月前建立人类办事处后那边就一直问题不断，地面通讯线路还在铺设当中。”
“所以失去联络的原因就是这次沙暴了吗？”
“这周都已经是第三次遇见这码事儿了。”马尔斯啜了一口咖啡，说，“失去联络前系统有没有记录到什么警报或者紧急暗码之类的东西？”华盛顿呼出系统记录和相关报告，“没有，先生。”马尔斯笑了笑，“得了，放心吧菜鸟，没事儿的。向总部还有前哨研发基地发送军情报告，按照措施的话，如果沙暴结束后仍没有接到回复，那么他们将派遣一支安保控制群前往调查。”华盛顿吞了吞口水，点头称是。如果马尔斯特工都不担心，他决定他也懒得操这份心。
“鬼知道，搞不好得好几个小时。”阿拉伯上校回答道。09一把抓起背包：“直升机可以起飞了吗？”，“可以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等沙暴过去后再行动。”伍德劝诫道。
09径直向帐篷门口走去，“没时间了。”说着他走向外面数千米高的沙墙正自西向东袭来。他快速跑向直升机的起降点，示意驾驶员马上爬升。数秒内，他们终于成功升空，紧张的返回都灵边境，而随后沙暴也毫不留情地将整个地面营地吞没。然后朝着这个只有一条跑道的简陋机场的袖珍的航站楼走去，他打算在那儿寄放行李后，就通过海关入境。他并没想到在俄罗斯境内迎接他的是一大群热血上脑的特种部队，小队用突击步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一位脸色铁青的大胡子上尉瞪着双眼看着他，“他是波顿间谍，抓住他！（俄语）”上尉怒吼着发号施令。09很清楚这时最明智的举措就是闭口不言——议会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然后替他摆平一切了。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一左一右扣住09的双臂，然后将头粗鲁地塞进一个袋子里。士兵们将他的双手铐在背后，然后押往一辆卡车。
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了近半个小时，09被士兵从车厢中扔了出去，半押半拖地来到了一间房中。他被摁在了一张粗糙的木椅上，头上的袋子终于被取了下来。这里似乎是一间小木屋，阴暗潮湿，屋内的地面依旧还是泥地。粪便的气味从屋外飘进来，而大胡子上尉正站在他身前。
“抱歉了啊，09先生。刚才这场戏是必要的，以防我的士兵泄露机密。这些个小伙大多是些应征兵，议会的事儿他们也不知道。而且秘书长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从没听说过你，你也没来过这里。”上尉的波顿语意外地流利，“我是彼得·乔治上尉，欢迎来到高加索。”接着他朝着站在09身后的副官说道：“手铐,”守卫伸手取下了手铐。
“很高兴来到这里。”09回道，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那么有什么计划吗？”
“我要跟一名审讯专家一起审问那个危险的都灵间谍。”乔治上尉边说着计划，边掏出一套工作制服递给他，“等到审完了，我就会宰了那个怯懦的资本主义走狗，然后让我的手下把他给埋了!”他指了指墙角的麻袋，看上去装个成年人不在话下。“副官斯特雷尼少尉一会会来接你，带着那位审讯专家回机场去，然后就随你高兴。”身后的副官轻轻点头。
09点点头，然后开始换上伪装的衣物。“上尉，我的包在哪里？”副官离开了一小会儿，然后把包取了回来。09单手扣上苏军大衣，另一只手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翻阅起来。他把目标的照片翻出，然后向上尉出示。“上尉，这就是a73。我需要跟他谈谈，”
“哦，那个啊，不知来处的怪人。”乔治说，“有几个个体正在高加索附近晃悠，你很幸运09先生，a73正巧也在。大概几天前最后一次目击记录是在卡兹别克山的东南方向，就在卡诺比北边。从这儿过去开车几小时就到了。”，乔治转头看向斯特雷尼，抓起那张照片亮给他看，然后简单用俄语交代了几句，“很好。”09说。副官点点头。然后上尉转过身来，拔出手枪，抬手对着身前的地板迅速射出了三发子弹，解释道：“我刚宰了那个都灵佬。”为了让门外的士兵们也能听见，他又扯着喉咙大喊：“少尉同志，请把客人送去机场！（俄语）”斯特里尼匆匆领着09赶去在门外等候的吉普车。他把反情报调查官的小包扔进后座，然后一脚油门，呼啸着向南方奔驰而去。虽说是军队资源，但这条格鲁吉亚的军用公路确实需要好好维护一番了。以100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高速飞驰在这段颠簸的道路上，09诚心祈祷自己不要是因为一头撞进坑里而可耻地死掉的。不过少尉同志的车技好歹要比某位名声在外的格尔芬博士说得过去一点。“你议会的人？”斯特里尼的波顿结结巴巴。
“是的。”09用波顿语回答道，“我叫09。不过我觉得你也可以叫我伊万诺维奇。”
“我叫德米特里。”士兵自我介绍道，“我波顿语可以吗？我有空学的。”
“啊，可以，还不错啊。”09撒了个谎。他扭头看向俄罗斯人，问道：“我说俄语怎么样？其实我也想练练俄语来着。”
车辆猛地一摆，躲开了一只悠闲地在马路中间散步的山羊。斯特里尼点点头：“好啊好啊！你的俄语非常精通，”
“谢谢，那个，你是军团特工吗？”
“还不是”斯特里尼回答道，然后他打住话头，朝着路上赶着毛驴的老农破口大骂出各种难听的话，接着说道：“我因为祖国而战而骄傲。也许当我年老体弱的时候会加入议会。”
那不就是你三十来岁的时候吗，09在心中默默说着，他想起了自己六十年代早期在都灵的短暂生涯。这种在士兵当中普遍存在着的那一往无前与自信满满的幻觉，很快就会在面对真正的战争恐惧时被碾得粉碎。
“不管怎么说，”俄罗斯人接着说道，“乔治上尉也需要信得过的士兵。”
09问道：“话说你知道那个不知来处的异端吗？”
“我们就试过追踪他，要不就尽量躲开。”斯特里尼说，“你想要他身上的什么？”
“机密。”都灵人回答道。俄罗斯人不满地咕哝着，不过也没有斤斤计较。老实说，09也信不过此人，根据议会文档中的记录，接触a73是非常危险的，不论是人造物体，还是人类本身。半个小时后，吉普车来到了土路的尽头，这里已经是半山腰处。“按照命令我就只能带你来这里。”斯特里尼说道。他指了指半公里以外的山脊，说道：“目标估计在那里。到日落之前我都把车停在这里等你。”09估摸了一下，余下的时间大概在四个半小时左右。于是他独自动身出发
费伊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沉，4号议员助理的财政申报正散落一旁。希尔戳醒了他。“来杯咖啡？”实习生问道，递上了一杯。“谢谢啊，”费伊还是睡意正浓，“圣诞快乐！”，费伊点点头：“你也快乐。有汤姆的消息吗？”希尔点点头：“有的，“滤网”收到了乔治特工传来的信息。09安然无恙。看起来之前的通讯问题只是因为沙暴的干扰。”
“行吧。”费伊打了个哈欠，“那就好。我前阵子去过一趟也门——沙暴啥的真不是闹着玩的。那就继续干活吧。”他拿起一份文件开始进行阅读，文件中记载的是关于下院16号议员的贴身保镖信息
这个七十多岁的肥胖非裔波顿人即是基金会的第十六位议员。在最终攀上高位之前，他便已在军团的科研部大展拳脚。
与其它的议员一样，十六也对那位由9直接指挥的虚假情报部门调查官给予了相当的关注。因深思熟虑而著称的十六，在十月议会中的意向往往能够左右事态发展的方向，他极力调和着议会中保守派与激进派在事件中产生的争端，他深知一场秘密的反间谍调查极有可能擦枪走火，演变成一场伤筋动骨的内部迫害，但也十分理解其他的愤怒同僚们急不可耐想要了结这场让他们难以安枕的疯狂闹剧。之前一周召开的数次安全会议中，十六三缄其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也无法衡量所谓追查的“度”。暗地里的龌龊事让人很不自在，单纯的科学问题才是那种会令他心情愉悦的东西，比如如何帮助军团管好那几十个涉及空间变换的物体，以免相互作用以致发生毁灭现实的悖论。
十六的身体抱恙，但他却偶尔会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特别是在重压之下。他的医生已经就他的高血压做了万般叮嘱，不过，老样子，只是答应随身带着药物后边算是敷衍了事。当他终于有所懊悔时，年龄，高血压，工作压力，以及家族的心脏病史，这位年长的绅士已经再也没能在这个的清晨醒来，睡梦中，突发的心脏病夺去了前进者的性命。
9点，保镖准时走入房中打算叫醒他的长官。当不见动静后，这名保镖检查了十六的脉搏，然后立马通过无线电向当值的安全小组发送了暗语秘电。不到一周，议会失去了两名关键成员。
“16也是你们搞的？出乎意料，但看来倒是一桩好事。莱曼行动完成了只留了一个不是我们的，不过肯定会被怀疑那个东西在这，专家确认东西已经到手，剩下只是时间问题。很好，继续按计划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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