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故人
赫敏扬起魔杖释放爆破咒，她身前六七个灵尸立刻被击飞出去，地面现出一道长长的焦痕，空气中飘散开腥臭的腐尸气息。
在那些怪物缓慢爬起来的间隙，赫敏莫名打了个寒颤，她顺从直觉回头看去，只见五分钟前她还在的包厢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巨大的三头火蛇迎风招展，熊熊烈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钢筋与木材断裂的噼啪声构成奇异的鼓点。
赫敏瞳孔微缩——有人召唤了厉火！
并且火势仍在迅速扩张，数不清的灵尸和不幸恰在厉火行经途中的零星巫师眨眼间化为飞灰。
而当赫敏意识到灭顶之灾近在眼前时，那条离她只有几米远的三头火蛇停了下来。
魔法火焰构成的禁忌怪物歪了歪头，下一秒，一股恐怖的灼烧感擦着女巫的头皮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赫敏骇然愣在原地，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眼前的三头火蛇倏然炸开化为漫天红色光点，她才慢慢转身。
身后什么危险都没有了，地面被犁出丈深的宽长坑道，再加上周边脸色煞白、面部仍凝结着恐惧的巫师们，她能够猜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闻之欲呕的恶臭，死亡的味道过于浓重，以至于在卢娜口中无知无觉的灵尸似乎终于生出了害怕，暂时不再往这边扑来。
而明显被震慑到的食死徒，有些已经准备开溜了，这让变故发生以来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白巫师们压力顿减。
已经打算再次投身战斗的赫敏猛地扭头，看向厉火的来处。
朦朦胧胧的月色中，有一道人影幻影移形了，动作迅速到赫敏以为自己眼花。
不过理智传来的判断告诉她，她没看错。
的确有一个巫师在不久前游刃有余地施展了厉火，救了她，也救了无数人。
这样法力高强、精通黑魔法、又愿意帮助白巫师的巫师，会是谁？
无数人名在赫敏脑海中闪现又消失，向来精明能干的女巫这次却失了头绪。
“格兰杰小姐！”一声尖叫打断了赫敏的思考。
她抬眼看去，发现本不可能在此出现的家养小精灵正担忧地看着她。
“薇妮卡？你怎么在这里？”赫敏一愣，随即紧张起来，声音低下去，“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薇妮卡摇头，凑近赫敏耳朵，用气音说：“马尔福先生心中不安，他觉得你这里会发生危险，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赫敏脸色沉下来，“胡闹。”
她瞥了一眼四周未停歇的打斗，急匆匆道：“你立刻回家，守着……哪也不许去。我很快回去。”
她边说边大步奔向前方，“除你武器！速速禁锢！”
一个带着兜帽的食死徒被缴了魔杖，凭空冒出的黑色绳索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赫敏随手将这人扔给跟上来的傲罗，她瞪着一脸为难的薇妮卡，少有的用质问的语气对着家养小精灵，“你怎么还不走？”
“我……”薇妮卡简直要哭了，“我得保护您，小姐！”
赫敏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肯定是马尔福说了什么，薇妮卡才这么固执。
她倒没想到，薇妮卡早就完全倒戈了老主人。这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马尔福用了特殊的魔法道具掩盖了周身魔力。
赫敏只是感动之余又有点生气，她叹了口气，“薇妮卡，我命令你，回家，保护好那里。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抬手一击昏昏倒地，又施展大火球术逼退右手边的灵尸，将同事救出来，厉声道：“快走！”
薇妮卡这回不敢再跟着了，只委屈地说：“小姐，您一定要活着。我……等你回家。”
“没事的，去吧。”赫敏头也不回地答应。
她朝天发射出魔法部独有的召唤标记，昏沉沉的夜色一瞬间被盛大洁白的世界树点亮，散落在各处的傲罗、非战斗科的工作人员以及还没离开打算帮忙的普通巫师们，齐齐发出怒吼，挤轧出全部魔力开始反攻。
卢修斯立在一处视野颇为开阔的高峰，可以将下方的战场一览无余。
他不耐烦看了一眼回来复命的薇妮卡，冷酷道：“不是告诉你了？格兰杰不愿意离开就打晕她，偷袭都不会吗？”
“薇妮卡真的做不到，请主人责罚。”家养小精灵哆嗦着低下头，等待接下来可能的疼痛。
没想到卢修斯只是哼了一声，淡漠地说：“闭嘴站远点，我没空处理你。”
薇妮卡赶紧后退几步，生怕再惹恼对方。
卢修斯将注意力放回面目全非的营地，他看到赫敏在聚集了人手后，不一会儿就发动了攻击力十足的大型魔法阵，灵尸虽然不像被厉火焚烧时立刻失去战斗力，但肢体横飞的肉块重新拼合成一个完整的身躯，也是一个较为缓慢的过程。
而且连续高强度的高耗魔战斗，不仅白巫师疲累，食死徒们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困乏。
尽管这次奇袭有上百只灵尸打头阵，但参加战斗的食死徒也肩负着约束这些怪物的责任，在察觉到很难继续让傲罗们牺牲后，食死徒彼此吆喝着，发出撤离的讯号。
赫敏一方则抓住机会，一边撤出缠斗，一边力图能留下更多的敌人，方便后续开展调查审讯。
卢修斯呼出一口气，心中安定很多，观战的兴趣极大降低。
“薇妮卡，我们回去吧。”他这样说着，漫不经心整理起袖袍和领口。
风柔柔地呜咽着，仿佛随着厮杀渐歇，连天地都平和下来。
月亮自云层后面探出一角，银辉清冷。
卢修斯悠然地迈出右脚，还没落下，异变陡生！
巨大的涡旋撕扯着云层，更多的灵尸从里面飞跃降落，连同之前的那些，一起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将傲罗们团团围住。
食死徒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癫狂的欢呼。
那一刻，黑白双方的力量天平被新的砝码改变，胜利似乎一边倒地朝向了黑暗。
高峰上的卢修斯感觉血液一瞬间几乎凝滞，越来越凉。
下方，赫敏不敢置信地盯着几英尺之外突然冒出的黑袍人，连胸口被恶咒偷袭的剧痛，都被这股强烈的情绪压下去了。
那人面露微笑打量着她，右手用中指和无名指随意夹着魔杖，散发着诡异的优雅，柔声细语：“赫敏·格兰杰，好久不见。”
周围的其他巫师在这一句话落地后，才好像集体回过神来，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那是……”
“……他是哈利·波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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