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先知万物 卜算万事
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物降一物，一切莫过于此。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听你的吧。”
沉吟许久之时，恩镇鸿似乎是想通了，重重叹了口气而道:“老夫只希望你所言不假就好……”
他之所以要救墨亦，跟墨家交情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一切都是为了恩柠，如若不然……
为了这个宝贝孙女，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这其中哪怕是搭上整个恩家，对他而言，也不足挂齿。
“老爷子英明！”
对此，夜笙歌笑了笑道。
如今恩镇鸿肯听取意见，不动兵刃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在夜笙歌心中，墨亦的道路，只需要他自己去走，一步一脚印，未来之时，创下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这其中，无人能够插手，他也不允许自己去干涉。
法不容，则不许。
所谓因果，一旦沾上就是非死即伤，别无其他。
除此之外，夜笙歌之所以阻止恩镇鸿前往剑门救人。对他而言，其实却还有另一个原因所在。
恩镇鸿，这老爷子隐藏的实在太深了。如果自己不是精通算术，就连他都差点被其给蒙骗了。
倘若去往剑门这一趟下来，仅仅依靠这老爷子的实力，那墨亦自然不必多说，要救肯定是被救出来了，但恩家却也会因此损失惨重。
然而更麻烦的后果却还在这件事情的后面，正所谓因果效应，到时候不仅恩老爷子会陷入困境中无法自拔，不久后就连整个恩家都会遭遇一场灭顶之灾。
这场灾难却并不是人为，而是……
想到这里，夜笙歌抬头看了眼天际，心中既忌惮又敬畏。
三年前，哪怕实力通顶的他都难以抗衡的存在。所以就别说一个家族了，就连整个剑域加起来，在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不仅渺小如蝼蚁，只需弹指之间就可灰飞烟灭，两者相比之下，无异于小巫见大巫。
先前在算术之中，他就看到了两种大同小异的结果。
其一，恩镇鸿在听取他的话语之后，却还是选择一意孤行，前往剑门救人。
事后恩家将会不复存在……
至于其二，恩镇鸿果断选择收手，让一切顺其自然。
如此一来，万事万物皆可太平。
恩家不仅于会安然无恙，而且远在剑门之中的墨亦他还能自我救赎，重获于新生，觉醒后的他，只手破除一切绝境，囚禁他的牢笼终会被打破，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界面之子，他的道路，就连天地都不可抵挡。
他还是他，不管旁人怎么阻挠和干涉，本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永远不会丝毫改变。
历史本来就不容许任何人去改变，时间只能朝一个方向去流动，如果有人逆流而上擅自更改的话，那么就会造成难以想象且极为严重的后果。
夜笙歌自然是深知其中道道，但想到这，他却不禁一阵摇头失笑。
先知于万物，卜算于万事。
若是用地球的话来说，自己这已经就属于是开挂和作弊了。
然而说到底，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道变数。
眼下这两种结果也都是他在告诫恩镇鸿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归根结底，其实他最后还是插手了，同时也改写了一定的历史轨迹。
就比如，因为他的出现以及恩镇鸿的选择，都导致恩家生死存亡发生了颇为微妙的转变。
但是他这么做后果就是……
“哼！”
刚想到这里，胸口处不禁一阵痛感传来，夜笙歌顿时忍不住咳嗽一声，随后嘴角处缓缓流出一道鲜血。
“你怎么了？”
见状，一旁恩镇鸿不禁诧异的问道。
“没事！”
夜笙歌摇了摇头，神色略微萎靡，随后他伸出大拇指一抹嘴角，擦掉了那丝血迹。
所谓反噬，这就是擅自运用算术所造成的后果吗？
这种不知名力量，竟然能对实力登顶的他造成内在伤害。
说不清，道不明。
可怕如斯！
就不知如果一直动用此术的话，那最后他会不会……
“轰！”
就在这时，千里之外，一阵能量光波再次奔袭而来。
速度之快，令人震颤。
“夜圣，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你我联手，老夫挡西，你护于东面如何？”
虚空，一道郑重的话语缓缓传来。
面对此刻袭击而来的这种可怕能量波，一般剑仙强者出手几乎都难以抵挡。
如此一来，也唯有圣境强者出手才能化解一切危害。
释伽罗是帝都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拥有守护者之称。
眼下如果他将一切放任不管的话，那么在这股犹如毁天灭地般的力量面前，帝都定然会因此而毁于一旦。
“好！”
对此，夜笙歌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而道。
随他话一落下，一旁许多人闻之，皆是眼睛一亮，心中更是兴奋难忍。
此刻就连恩镇鸿一等人也是如此！
面对异象所引发的危机，帝都两大圣者竟然要一同出手了。
难以想象！
他们依稀记得上次夜笙歌动武，还是在三年之前，剑域之中圣境强者本来就属于凤毛麟角，而他们之间出手战斗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时隔三载，终于是有幸再次目睹，这对他们这群人来说也是大有益处。
此时此刻，所有人一概将目光注入到那个人身上……
虚空之中，夜笙歌双手插于裤兜，阵风吹过，黑发挥舞，衣服窸窣作响。
你这小子，还真是有够乱来的啊！
夜笙歌心中不禁幽幽感叹一声。
片刻，他眼中闪过一抹幽光，随后深吸一口气，继而身形一闪，整个人眨眼间便遁入了东方位。
在此，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化拳为掌，抵在身前。
夜笙歌掌心处渐渐涌出了一道能量，一时间，气息上涨，气流翻滚。
紧随其后，他四指弯缩，同时将能量引到竖起的那根食指之上，继而便将之弹射而出。
“嗖！”
一道轻微的破空声音从场中响起。
虚空之中，一时间光芒四射，而后形成了一道透明如玻璃擦般的巨大护盾。
与此同时，能量波也悄然间临近身前，直直撞在了那护盾之上。
“轰！”
两者相碰，一道极为刺耳般的轰鸣声顿时间响彻天际。
空中，许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连各自的耳朵都被震出了一道道鲜血。
片刻，声响终是落下，而爆炸中心却是一阵烟雾弥漫。
过后，众人忙是抬眼看去，只见那里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熊熊燃烧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仿佛想要把整片天空也吞下去一般。
挡下来了！
顿时间，帝都四处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先前他们所有人在面对这种可怕的力量袭来时，也只有一阵束手无策。
这就是圣境强者的可怕吗？
简直难以想象！
看着空中那道挺拔的身影，皇甫刹娜一阵眼冒金星。
这个男人真是太帅了！
而一旁恩浩然却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是铭心自问一句:未来自己还有机会吗？能够超越他的机会……
一场风波就此过去，而在恩府院中，恩柠正俏生生站在一处地面上。
此时她脸上情不自禁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后她又低下脑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形状犹如一柄剑型的银戒，笑容之中不禁又泛起了一丝甜意。
这枚银戒不仅是个储物戒指，同时这还是十年前她花重金亲自找人打造出来一对定情信物。
一枚在她手上，而另外一枚则就在墨亦手中。
双方与之交换，那时候墨亦给她的除了一个家传的锁镯之外，就是一对同样形状如剑般的耳饰了。
耳饰虽然普通，但意义重大。
如今触物思人，心中一阵动情无比的恩柠，恨不得马上就去剑门找他。
如今十年不见，她倍感思念至极。
……
帝都西街，这里是慕容家的地盘。
在某处湖塘边，一处平坦的草坪上，此刻正有一个长相普通，身高大约一米六左右的少年在此。
面前放着一根钓鱼竿，同时他一手支撑着脑袋，其他半边身子全然躺在了草坪上。
这般看上去，整个人好不自在。
“夜笙歌，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他目光看了眼虚空之中，不禁自言自语一句。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处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响动。
不久，一道纤细的身影，便从那片黑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待来到近前时，这女人便是半膝而跪，拱起玉手，朝那人说道:“主上，属下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被称呼为主上的男人似乎惜字如金，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而道:“说来听听！”
对此，女人便将所打探到的种种消息全然道给了面前少年。
听罢！
少年脸上不禁诡异一笑。
剑门？
百剑罚身？
墨亦？
这倒是有点意思！
“主上，这场风波不出所料是人为所致。如此一来，那人注定对我们有威胁，要不要……”
“不用！”
女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活生生打断了，他淡淡而道:“这个人，我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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