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恋第一天
曾经哭湿了大道寺的膝盖,用一整晚的嚎啕祭奠自己无疾而终的感情。在回到香港以后,也明里暗里被人或玩笑或恶意的拿这件事开涮。
温伯那时候很体贴,泡了一杯茶与我。
待我温吞饮尽,他说:
‘一如既往可爱的莓玲小姐啊,愿不愿意再同我这把老骨头切磋切磋呢?’
我可有可无的应了。
狼狈的发泄一通后,最终一如既往地被击倒在地。
今次可没有一个男孩子会弯下腰拿出手帕哄我莫哭了,我独自撑着地站了起来。
没有再流一滴泪。
温伯笑着赞赏我道:长进不小。
我于是擦着汗,笑了。
我晓得从此以后我未来人生的规划中有一个人再也不会占到主位,我晓得我该从小时候的那场大雨、那句做不得数的承诺中彻彻底底的忘怀了。
于是上学、习武、品茶、兴趣使然偶尔的在家中长辈的促成下参演几场话剧。
没有了曾经那种一定要配得上谁的劲头,日子不好不坏的过着。
一切顺当的仿佛本来我的人生正是该如此的。
在再次回到日本的那天傍晚。
听到他那声不掩关切熟稔的‘小樱’时,我心中其实便隐隐有了预感。
——我执着多年患得患失无数次的某个誓言终究还是要被背弃了。
其实也是我自己强求来的本就玩笑般的一往情深
偏我一人的义无反顾。
小狼会有除我之外更喜欢的女孩子。
我从前不愿信、不肯信,可常常自己心中也是无端嘀咕,莫名惶恐着什么
我虽常常无来由的盲目自信,可偏我同小狼的事,我是总也安心不下来的。
曾经的爱情牌也好、护身符也好,只为求一时的安定。
然而冥冥之中自由天定。
这不、果然。
我和他有缘,青梅竹马执手一同长大,却没那个名分继续走下去。
现实总是这样残酷而又理智的,推着我从幼时的梦中醒来。
本想说些什么诸如‘我独自一人落寞回到香港,天也为我落泪’这类的酸话,可那终究于我不适宜,与其别别扭扭小家子气的放不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自己的失意。
我便是这么个性子。
然而那日虽是潇洒的说了散场的话。
但感情这事总是不能立刻便分的那么清楚断的干净彻底的,所以苦闷也依旧缠绵。
我回香港的那天,久不曾见的母亲坐在客厅里等我。她神色淡淡的上下打量我片刻,偏头叫我坐下吃下午茶。
“我怎么同你说的来着?”她奚落道。
丝毫不顾及这是她亲生闺女,此刻是正该脆弱的时刻。
我一时没心情应她,只是捧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抿。她于是不多会儿也觉得没趣,嗤笑一声便起身走了。
“对了。”
她走到大门处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顿住。
扭头似笑非笑的冲我道:“你那驱魔龙族马氏的姐姐唤你这几日有空同她出去耍耍,她正怀着孕,也是缺人说些体己话,你自己上点心,收拾好狼狈相趁早去同她作伴,陪上一阵子。”
我一时顾不得心里的苦闷了,只抬头瞪大眼惊呼。
“怀、怀孕!?”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同小玲姐上次相约shopping的日子,满打满算不过过去了一周,只去了趟日本回来,怎么这世界恍惚间都变了个模样呢。
我捂着脑子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然而那头我的亲娘母亲砰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关门声却将我直接拖回了现实,再也不能逃避下去。
所以
小玲姐是真的要升级为母亲的角色了,那我是要做小姨了啊!!!
我随手掏出小镜子照了照。
——嗯、除了神色有些委顿外看不出其他什么来。
忽然便干劲十足,择日不如撞日。
我直接拎着我的包包便冲出了家门,乘车去了趟香港最大最全的母婴用品超市。
“这些、这些、这些”
我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的导购小姐细数着自己看上的东西。
只觉得一时热血上头,兴奋地不得了。
脑子里一时都是新生儿的可爱模样,只恨不得小玲姐立时就能将小侄女儿或小侄子生出来才好。
不得不说,这一茬忙活下来后,我倒是能短暂的从与小狼的事中解脱出来了。
带着自认最精神的状态按响了小玲姐家的门铃,神采奕奕的同前来开门的天佑姐夫打了个招呼。
“哦……嗯……”
他似乎一时愣住了,被我这大包小包后面还跟着几大箱的阵势。
“提过来干嘛,快愣着啊。”
还是小玲姐见过大场面,嘴里一边开着嘲讽,一边伸手便要来接我手里的几个袋子。
她平日里总叫人羡慕苗条的小细腰倒是如常,只那曾经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此时风风火火毫不顾忌的弯下腰的做派唬的我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直抽抽。
想要退开几步让她莫要干这些活计,却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动作,生怕惊扰了什么。
我那总也习惯不了我行事作风的姐夫这才回过神,体贴的抢先接过袋子,叫小玲姐只管安稳回屋坐着,这些他来处理。
其实便是他不说我也不会让小玲姐真的操劳这些的。
开玩笑,以为闹呢。
平时也就算了,如今这位肚里可怀着我未来小侄子(女)呢!
复生那老小子这时也出来了,顶着一头鸡窝造型,在我笑眯眯的喊出‘叔叔’的称呼时便一如既往的绿了脸。
嘴里喃喃着“我就知道这右眼跳灾,果然啊。”
天佑姐夫可不管自己这位小老弟又受了什么刺激,见怪不怪的轻踢了他一脚。
“来帮忙。”
于是我也彻底的一身轻,退居二线陪如今这屋里最金贵的存在唠嗑去了。
小玲姐是真有个性,便是怀着孕也依然不改超短裙,实在也是将爱与美贯彻到底了。
她瞧着我憨憨的无从下手的模样,轻笑一声,问我。
“哎,要摸摸看吗?”
“…我…我可以吗?”我一时也傻住了,指着自己鼻尖有些惶恐的问。
小玲姐大概也是实在受不了我的傻像了,直接牵过我的手按在她的小腹。
神奇的,我居然感受到了胎动。
并不很强烈的,只是轻轻的突兀起伏三下,不会让小玲姐感到难过的程度,好像是她肚里的孩子也知道我这准小姨的到来,欢欣又克制的来同我打招呼似的。
心里一下涌起些莫名的柔情感动,好似之前所有的伤心委屈都一朝被安抚平复了似得。
小玲姐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用有些飘忽的声线说到:“不是吧莓玲……这么感动吗,这就哭了。”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起来,又抽了几张桌上的面纸替我轻轻擦去眼泪。
说实在的,大概是当了母亲的缘故,我总觉着这番见面小玲姐变得比以往更温柔了些,以前她虽然也是温柔,可大多是藏在尖锐刻薄的表象下的,轻易不叫人知道。
不像如今,直白的将自己的柔情摊在面前。
让人不经意间便陷在其中。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此刻我的眼泪便已经隐隐止不住了,若不是顾忌着惊扰了小玲姐,大概早就同在大道寺家那夜一样,嚎啕出声了。
也是奇怪了,我在家得不到的温暖宽慰,每每在小玲姐这便总能得以圆满。
谁让这位便是开嘲讽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善意呢。
啧、这样说来真像个抖m啊我。
想到曾经小玲姐嫌弃的拿手指点着我额头吐槽:“幸亏我没的亲妹妹,不然两个妹妹都这么难搞真不知该怎么哄。”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于是小玲姐彻底无语了。
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认真问我,“又哭又笑是做咩啊?”
“哇,那丫头也会哭啊,世界又要毁灭了?”
“你这小子,别总胡说。”
耳边隐隐听到天佑姐夫和复生那老不羞的家伙的对话,我只当耳旁风不管。
我对仍注视着我双眼的小玲姐笑着摇摇头,眼泪又自顾自的流出来,我握住她正要为我擦泪的手,努力的平复了不稳的气息。
一字一句同她讲。
“恭喜你啊小玲姐,这孩子是个知道心疼母亲的乖仔,你和天佑姐夫好福气啊。”
马小玲听了这话笑起来。
这是世代背负着沉重诅咒和责任的马家女人极少有的幸福满足模样。
她眉眼弯弯,和不知何时走近的天佑姐夫亲密的对视一眼,轻声细语讲了声谢谢。
随后不动声色的问我。
“所以是你那个小狼叫你去日本后发生了什么吗?”
完全的肯定式语气,我莫名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惴惴,还不等矢口否认。
便听到原本作壁上观的某个老不羞也横插一杠,意外带了些怒气口吻,他说。
“他欺负你了?!”
喂喂,复生叔,你的眼你的牙。
露出来了啊。
我怔怔的看着已经凑到眼前的一张脸,不期然打了个小小的哭嗝,讷讷地说。
“牟(没)啊。”
那日是如何收场的我实在不想回忆起。
只记得天佑姐夫极认真的问我道:“要不要我去帮你揍他一顿”
小玲姐不置可否的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头,那架势好似若不是她怀着孕就要自己上手了。
我心里一边感动熨帖,一边又真担心小狼挨揍,连忙摆手再三说了与小狼无关。
无视了一旁复生叔翻了个白眼的嘟囔。
“开玩笑,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惹你哭了?”
我于是不动声色掐他一记,眼神暗示到——够了啊,别再火上添油了。
天佑姐夫是谁啊,那可是新一代僵神啊,他要说了要揍谁,那甭管是天涯海角,都是一天一来回能搞定的事。
于是后来这事便暂时按下不提了。
我兴致勃勃的向那俩准父母展示千挑万选来的一些母婴用品。
一时间为难的对象便对了个掉。
“哇你这是把一家店搬空了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居然还一男一女各买了一份。”
我假装没看见他们微颤的眉眼,拍开一边捣乱的复生叔伸来掐我脸的手,得意洋洋的插着腰,机智地表示。
“哼哼,因为还不知道小玲姐肚里的baby是男是女,所以就先都买了,再说了、”我促狭的望他们一眼,笑眯眯的接着道:“万一还是龙凤胎呢?”
那俩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狠人也终于无法保持镇定,红着脸叫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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