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烟无伤
“他要这个干什么？”
加茂家家主皱紧了眉，盯着少女的眼睛看了几秒，问：“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少女还没有完全脱离惊吓，听到这句话，也只是焦急地道：“大人说这个做什么，我在这里工作，大人见过我也很正常……只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屈服吗？”
加茂家家主默了默。
他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臂。少女猝不及防地被他按住，压根动弹不得，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手臂纤细又瘦，甚至没有多少肌肉，更没有所谓训练的痕迹。
在加茂家家主的视线盲区，少女脸色很不好看，嫌恶地皱起眉头。可当她回头时，又眨眼变回了怔愣的模样：“……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加茂家家主松开手：“没什么。”
“你说这一切是夏油杰做的，”他问，“有什么证据？”
之前被少女引诱的那人怀疑一切都是加茂家家主设计好的，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本领头的高层死去，剩下的高层中，只有加茂家家主身为御三家家主之一地位最高，实力也最强，没有比他更适合当领头羊的存在了。
在场的所有人已经下意识以他为首。
少女呆呆的，好像还没从加茂家家主的突然动手中反应过来，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证据？”
“我没有见过夏油杰，”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被那人一起抓去的几位大人说，那就是夏油杰。”
加茂家家主扫了一眼身后，清晰地报出那不在现场三人的名字。
少女：“……”
她有些艰难地：“我恐怕……不太能对上号，我刚来这里不是很久。”
加茂家家主：“…………”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装作无事发生。
加茂家家主回头对众人说：“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五条悟，不过好在夏油杰虽然是特级咒术师，但没有五条悟那样令我们感到棘手……我觉得我们这群老骨头在他那里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一人颤抖地举起手，提醒他：“……可是我们都被封印了术式。”
加茂家家主瞪起眼睛：“不然呢？你就任凭那小子狮子大张口打劫我们？而且如果我们不能使用术式，在这个结界里的夏油杰也不能使用他的咒灵操术……”
突然，他发现众人的表情一僵，直直地看向他身后。
加茂家家主慢慢地转过头，清楚地看见一个奇形怪状、头上还顶着富士山模样东西的咒灵飘在空中。咒灵不知道在那儿漂了多久，看到加茂家家主回头的时候，突然地笑起来。
它的笑着实有些狰狞，让人背后发凉。
刚刚才发现咒灵的不止加茂家家主，还有那位报信的少女。
少女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面容惊慌，脸上更是没了血色：“这是什么东西……”
所有咒术界的人的心里都有答案。
已经提过，夏油杰的术式是咒灵操术，而眼前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不记得。那正是跟在夏油杰身边的咒灵之一，漏瑚，是所谓的特级咒灵。它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夏油杰出现在这里最好的证明。
结界给他们头顶的天空笼上了一层黑纱，遮掩了太阳。
乌压压得教人害怕。
弹幕沸腾了。
【瑚宝！瑚宝！你终于出场不是当火锅了！】
【瑚宝演技不行啊，杰哥看到老婆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轮到你怎么就这样？】
【……等下，姐妹们还记得原著里瑚宝被五条悟单方面殴打之前是什么模样的吗？】
【我怎么觉得那时候的瑚宝和现在的瑚宝有点像呢……】
【woc瑚宝你不是想趁机杀了老婆吹响反抗的号角吧……瑚宝能不能救救你自己啊！！！】
【瑚宝！住手啊瑚宝！！】
漏瑚已经忍了很久了。
从夏油杰被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它就被迫给那个名叫京都高专的女人当了很多次炉子和暖手宝。这种屈辱，无论是哪一个特级咒灵都不能忍受的。
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前漏瑚只能选择忍耐她的非人暴行，因为那时候夏油杰还在她的手里，而漏瑚自然也被掌控。但是现在，这个女人自己主动和夏油杰分开，那么漏瑚觉得自己不必再有什么顾忌。
它遥遥地望见那个面容精致、浑身颤抖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脸上是最惊慌的表情。
可漏瑚莫名有点害怕。
它摇了摇头，努力将这点害怕藏在心底。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漏瑚的头上窜出比树还要高的火焰，“那就是杀了——”
火焰直直向少女奔去。
站在少女身边的加茂家家主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就是往旁边一避，仍是被爆炸的冲击硬生生地击退了好些距离。刺眼的火光映在他那双眼里，耳畔只有盖过一切的轰天爆炸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柔弱的少女好像根本没有时间发出求救的信号，也没有逃跑的机会，只有烟在燃烧的火焰顶端慢慢地攀升。
漏瑚没想到会这么轻易，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心里便涌上一阵阵狂喜，瞬间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光亮，前途一片锦绣。
“也不过如此，”他嘟囔了一句，随即对着剩下的咒术界高层狞笑道，“那么就该轮到你们了……谁先来呢？是你们自己一个个派人出来，还是让我来选？”
漏瑚虽然个子着实不算太高，但它四周喷着火焰，看起来还是有点凶恶的。
“我来选吧？”
漏瑚听到这个声音，面色白了。
它正想回头，却被人拍了拍肩膀。
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字面意义上的动弹不得。
漏瑚当然不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毕竟它给人家充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火锅炉子。
它的头顶仍然在冒着火，可现在漏瑚却如坠冰窟。
它清晰地听见耳边的女声笑了。
“不可以吗？”她轻轻地道，“看样子你不是很想我活下来啊，那就稍微有点伤脑筋了。”
漏瑚结巴了：“不……我不不不是……”
“最近想开个火锅店……漏瑚到时候去帮忙吧？”
底下的咒术界高层自然察觉到了异样，抬眼一看。原本应该葬身火里的少女如今正好端端地坐在树枝上，那样的火焰竟然连她的一点头发一处衣角也未曾烧毁。
少女笑着道：“那我就随便挑一个来送死啦？不要着急，你们所有人都会下地狱的。”
“……”
“诶？不想吗？”
“如果不想下地狱的话，”京都高专晃了晃双腿，温声说，“得设法买通伊邪那美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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