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中介生意
眼睁睁看着杨史蓓轻扬下巴，喉头微微一滚，马瑞也不由喉结翻腾，倒不是因为饿，而是进入贤者时间的心怀怜悯，那可是不少鲜活生命！
“主人这几天没吃硬壳水蜘蛛，腥味都变淡了呢。”杨史蓓若无其事给马瑞整理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整理，一阵掩藏不住急怒的脚步声由楼上下到了天字二号房门口。
砰砰砰！嘎拉！
门被毫不客气的猛烈推开，霍青火急火燎地迈步进屋，嘴里还不忿地嘟囔着：“奸商！欺人太甚！你们都是一伙的！”
杨史蓓用手指刮干嘴角的粘稠，故作平静反问道：“怎么这么快？谈拢了么？”
什么叫这么快？马瑞在一旁眯起眼，这算是嫌弃吗？斜眼瞪向杨史蓓，心中不服，还不是心软怕你累？
“反正如了你们的愿！”霍青恶狠狠看看马瑞，又撇过脑袋不屑道：“东林河洲真是出人意料的落后愚昧！”
马瑞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过好在贤者时间心平气和得多，不愿与这小妞纠缠。凶狠也罢，不屑也罢，反正这山河掌门之位和自己没关系，如果能顺便弄死那个吴夫人当然更好，否则等自己学成了李清照的《金石录》，再拿到上古凶物，想必一样能自己解决。
“我去吃饭。”趁霍青没提到破瓜之事，马瑞提上裤子就准备走。
“你等会！”霍青双臂一横，虽然没有落尘剑在手，但实力摆在面前，还是震慑住了马瑞。
“你，想干嘛？”马瑞反问得很没底气。
“那小白脸去拟契约了，你签完再走！”霍青说得言简意赅。
“我签什么啊？”马瑞莫名其妙，“你和血炼宗谈生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话，门外陈公子神色淡漠拈着几张纸拐进房门，第一句就是冷冷的威胁：“希望你说的小白脸不是再下，否则私以为有必要再重新议价。”
霍青强忍不忿，吞了口吐沫，显然有求于人，不敢再出言挑衅。
马瑞一伸头，看到白底黑字契约的标题，顿时就僵住了。
婚约？
“站着干什么？来坐下！”陈公子恢复一点坏笑，眼神盯着马瑞似笑似嘲：“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丈母娘哦！纳妾都要替姑爷包办！”
“不是，这，这是不是搞错了？”马瑞语无伦次，求救地看向杨史蓓。
杨史蓓正吮着手指，眼神也很无奈，不过用口型无声的告诉马瑞：我要做大！
“怎么着？你还不愿意啊？”霍青瞪着眼，那眼神委屈又羞愤，咬牙切齿道：“你这没担当的男人！你以为我乐意嫁啊！？”
对于前世相亲过百，失败如家常便饭的马瑞，穿越后莺莺燕燕环绕，能娶个三妻四妾当然是个美好的设想。
可是这并不代表饥不择食，娶霍青这种胡搅蛮缠又背景复杂的女人，那是嫌命大了想折寿啊！
“你们之间的交易，干嘛扯上我？”马瑞知道和霍青说不通，转头问陈公子。
“听蓓儿说，你都生米煮成熟饭了，难道不打算给个名分？”陈公子挑起眉毛，也有点莫名，若不是杨夫人强烈要求，血炼宗也不会把这份好事让给马瑞啊！
这马少爷什么意思？霍青好歹也是山河掌门之后，身份地位至少目前远高于马瑞，怎么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无言以对，马瑞第一次理解为什么成功人士总要指责处女情结落伍低俗恶心，因为马瑞现在也想批判一番！
若是不想负责任，就得让对方看淡此事，不感觉上当吃亏，甚至还需要鼓吹对方赚到了，是对方睡了自己！
不过目前启源大陆没这个觉悟，马瑞只能抱着试探的口吻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我无所谓啊，那就不做这笔交易呗。”陈公子云淡风轻，作势准备收回桌上的纸张。
啪！两只手拍在了婚约书上。
“马瑞！你是男人吗？”霍青眼睛通红，眼泪噙在眼眶中打转，恨恨道：“你要如何作践我才满意？”
连杨史蓓都投来了不解的目光，马瑞深感自己好像扮演了渣男形象，赶紧挥手解释道：“或许你不用嫁给我，就能当上山河掌门呢？”
陈公子还没开口，霍青已经爆发了：“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吗？就凭你这炼气期，除了会仗势欺负我这样失去双亲的孤苦女人，你还会什么？离开你那缩头缩脑的师父，你又算什么东西？”
霍青心中怒火交加，自己之前下了痛彻的决心才无奈用身体换取马瑞的帮助，结果这渣男不但不承认，如今更要彻底摆脱责任，甚至还反过来要坑害自己。
被如此直言不讳的骂了一通，马瑞也惭愧得紧，特别是左右陈公子和杨史蓓的眼神显然都是支持霍青。
“我签，我签。”马瑞无奈地提起笔，似乎那不是婚约，而是生死状。
或许老天爷看马瑞前世单身太久，为了平衡，穿越后采取硬塞强推的手段，直接给马瑞安排了两次婚姻，无独有偶，最初男女双方没一个心甘情愿！
陈公子按惯例，当着双方面照文宣读一遍，也没什么出格惊人的条例规定，只说在结婚之日前，通过手段让霍青担任山河掌门，也就是说马瑞娶回家的必然是山河掌门霍青，否则霍青就没必要嫁。
至于通过什么手段，婚约上没写，但想来陈公子和霍青有了交代。马瑞倒是希望霍青别当上掌门，哪怕当上了最好也主动毁约，自己也落得轻松。
双方签字画押，媒人位置由陈公子提笔，写下陈子昂三字。
看起来这场交易陈公子什么都没捞着，不过笑得倒是很开心，仿佛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兴高采烈搂着马瑞往楼上走，留下即将做姐妹的杨史蓓和霍青。
“哎呀，这霍青脾气坏是坏了点，不过以马少爷的手段，相信过个两天就能搞定！”陈公子出了门，说话也就没了遮拦，挤眉弄眼，眼神里尽是男人间的默契。
毕竟结婚回门那一天，就在刚才的天字二号房里，马瑞让杨史蓓喊了一夜的女高音，让陈公子记忆犹新。
“我是真不想娶啊！”马瑞叫苦连天：“为什么你不给血炼宗图谋点好处呢？”
“真不想？”陈公子扬眉微诧，眼睛转一转不解道：“那你还把人家清白给破了？”
“误会，误会。”马瑞语气低了下去，显然心虚得紧。
“你丈母娘要求的。”陈公子眼神在马瑞身上转转，不知想到些什么，看似玩笑道：“况且给你找个山河掌门当媳妇，也算血炼宗为那位铁冠道人备了薄礼。”
经过盘问，两个看见马瑞凭空消失的人都向陈公子叙述了不可思议之事，所以陈公子更加对于神出鬼没的铁冠道人有了敬畏之心，甚至已经暗中通知门派内，这东林河洲有一个小子千万不要惹，他师父既然能让他凭空消失，也有可能让其他门派凭空消失！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马瑞苦笑着问道。他还不明白陈公子为什么这么给自己着想，以为真的是丈母娘出力。
“你说呢？”陈公子耸耸肩，邪邪笑道：“女方嫁妆可是整个山河派啊！”
马瑞心里一惊！果然血炼宗所图甚大，居然把自己拉进了如此大的棋盘！而且按照刚才陈公子所说，算是给铁冠道人的见面礼，恐怕也把铁冠道人算在了计划之内。
“你们不是要回北莽群山了么？”马瑞停下脚步，不解问道：“无量山和花涧派的争斗，我们插手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我插手，我和你丈母娘明日就启程。”陈公子神秘地笑笑，把马瑞拉到一旁，悄悄道：“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马瑞一惊：“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陈公子摊开手：“只要带霍青去杨家宅邸，吴夫人自动会退位让贤，接着你就等山河掌门爬上你的床好了。”
“哈？”马瑞彻底惊呆。
“很简单，不是么？”陈公子笑得很贼：“吴夫人迫不及待要丢出山河掌门这个烫手山芋，传位给霍掌门的女儿，大家皆大欢喜。”
“不是说山河派巡视会对吴夫人不利？”马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青答应保住吴夫人性命，不就没事了？”陈公子裂开嘴，似乎明白马瑞所想，幽幽道：“当然咯，我只保证山河掌门不杀她，可没说掌门的丈夫不动手。”
“能问一下你收了吴夫人什么好处么？”马瑞算是明白陈公子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了，实际上他只不过当个中介人，却向两边要价！这就是信息不对等创造的价值！
“这个嘛，无可奉告。”陈公子摊开手，歪过脑袋嬉笑道：“反正不比霍青的代价小。”
马瑞更是倒抽凉气，要知道霍青不但承诺不杀逼死父亲的仇人，连她本人都当筹码许给马瑞当妾了！吴夫人恐怕为了保命，豁出去的代价更大！
“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马瑞摇摇头，总感觉不对劲，可又揣摩不出要害。
“承蒙夸奖。”陈公子欣喜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马瑞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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