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枕
得，早上六点出工，晚上（划掉）第二天凌晨2点收工，少林寺的老方丈也不是这种作息吧……
算什么阴间通告？？
但这个通告放在对家的身上，那还是极其合理（发出反派奸笑）。
姜楚楚跟着霍砚寻出工一整天，主人去拍戏的间隙，她在房车上睡得香甜。
半夜回酒店的时候，她生龙活虎地像是要去赶下一场蹦迪，霍砚寻已经累得抱不动她了。
听到旁边两三位粉丝在喊他的名字，霍砚寻耷拉着的脑袋又勉强抬了一下，“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声线里满是疲惫。
如果说对家的不幸，就是她姜楚楚的快乐源泉，那现在的她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冥冥之中，要相信命运的安排。
她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消化了自己是一只土狗的事实。相信她的对家，霍砚寻，也能消化，她是一只拆家土狗的事实。
所以，一回到酒店，姜楚楚迫不及待地往套房沙发的边角，啃上那么一嘴。
“啊呸！！咳咳！！”
全是灰尘，这家，她姜楚楚拆不了。
这剧组给定的什么破烂玩意儿酒店？？？
霍砚寻的粉丝敢情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闹？？？
这要是换到她们家许繁橙的身上，粉丝们早就给剧组官博轮了个底掉。
霍砚寻在片场撑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浴室去，打算洗澡。
姜楚楚百无聊赖，趴在地上玩着自己的狗毛，一看霍砚寻去的地方，顿时来了精神——
您要播这个，我可不睡了啊。
没爬墙，真没爬墙，她这是刺探敌情。
霍砚寻摘了鸭舌帽，头发一整天闷在古装发套里，变得有些油腻软榻。接着，他脱下早上出工时候穿的那件白色t恤，露出了健硕的肩背线条。
这宽广的肩背——姜楚楚不争气地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再不咽，老色批的眼泪要从嘴角滑落了。
紧跟着，霍砚寻仿佛察觉到，背后有一道火辣的视线，正密切地关注着他。他回过头来，无奈地浅浅一笑，“忘记了你是妹妹。”
“……”浴室的门被无情关上，也封锁了姜楚楚的视角，“切，小气鬼。”
要说身材，她们家许繁橙比霍砚寻好一千倍（再次划掉），一万倍。
特别是当年那场封神的出道舞台，配合出道神曲《因为雨》食用，简直是人类五感的极致享受。
用选秀疯狂敛财的天翔娱乐，许繁橙所在的狗公司，终于在出道舞台上舍得砸钱了。
不，那砸的不是它天翔娱乐的钱，是她们粉丝在选秀时期一点一滴的血与泪，是“事业粉们”“妈妈粉们”还有“女友粉们”……（排名不分先后，严谨脸）的极尽破碎扭曲的心。
姜楚楚永远记得出道舞台的那一天，组合成团一共五个人，经过长达两个月的选秀洗礼。
昔日的对手成了如今要并肩作战的队友，暂且不知道团员内部有什么想法。
作为被选秀阴间赛制凌虐过来的粉丝，作为许繁橙的唯粉“榨汁机”的她，跟着应援团，在这一刻，为他呐喊的声音比谁家都大，不愿意在任何地方输掉c位排面。
就在姜楚楚的嗓子快报废的时候——巨大的荧幕上渐渐隐现成团组名——“ss-ky”？？？
紧跟着，画面闪过选秀时期高光时刻，酷炫炸燃的同时又格外煽情。
但，在姜楚楚所在的那片榨汁机们的应援地盘，暂时没人说话，其他成员的粉丝们也在这一刻噤声。
从选秀到今天，全体粉丝到了一个空前一致的团结高度。
因为——
“这他妈什么团名？？”
“就这……”
“赵天翔，退钱！！！”
……
还没吵吵两句，出道神曲《因为雨》的前奏响起，据传来自前辈音乐天王的亲自操刀。
音源第一次公开，鬼才般的前奏音乐加上背景雨声的加持，又苏又渣的氛围感直接被拉到了极致。
五位成员清一色的黑色丝质衬衣从天而降，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仿佛一群痞帅的学长，蛊惑程度直接原地起飞。
再加上出道夜的闭关集训，粉丝们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见过自家的爱豆了——
场子瞬间被点燃，相信这个时候，谁都已经不在意，组合名到底是叫做什么来着，就算叫做“shit”，隔天的应援口号也会传遍大街小巷吧。
此时，漫天的玫瑰花瓣顺着现场的人工降雨一起落下，“ss-ky”的全体成员被雨淋湿了全身。
黑色的衬衣贴在各位成员们的身上。
那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战损加湿身……
拿捏了，姜楚楚不是被许繁橙拿捏了，而是被他的老板，赵天翔这个老男人再一次拿捏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老男人永远懂他们粉丝要看的是什么！！！
燥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不单单姜楚楚一个人，在场的每一位粉丝脸上，慢慢扬起了一抹不言而喻的微笑。
屎一样的“ss-ky”团名，因为出道舞台太过抢眼而被直接忽略。
后来粉丝们都纷纷笑称这个团名是赵天翔这狗老板在内涵他们，其寓意是：杀死你们这些ky精。
后来，在“ss-ky”出道的日志上，这一晚，是他们出道的夜晚，也是粉丝母爱变质的夜晚，载入经典，史称“无人生还之夜”。
那一晚的姜楚楚，是幸福的，是欣慰的，是充满希望的。
而今天这一晚……
“刷——”
浴室的门被拉开，是她不想看到的对家。但屋里只剩他们俩，难免大眼瞪小眼。
姜楚楚知道霍砚寻本来就长得高，在某一场，他和本命的同台颁奖晚会上，他们家许繁橙一米八三的身高，都被霍砚寻这个混蛋足足压了一头。
奉劝圈内的男明星，不要靠近霍砚寻，会变得不幸。
当晚，榨汁机们已经感受到了不幸，化悲愤为力量，直接黑了霍砚寻的微博广场，这其中当然有姜楚楚的一份力。
眼前的霍砚寻一身棉质格纹长袖长裤，风格大概是退休老干部风。
过分纤长的四肢——
姜楚楚看了只想报警：“歪！！警察叔叔吗？！这里有竹节虫成精了！！！求求你们赶快来！！！”
竹节虫，姜楚楚满意地点点头，她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精准的词来形容他了。
“快上来。”
霍砚寻掀开被角，拍了拍床，转头喊他的宠物霍珍珠，就像往常一样。
“……”
虽然她进门的时候，已经被主人用宠物湿巾大概擦了擦，没有洗澡，臭也是臭着对家。
问题不是这个问题。
姜楚楚不想自己人生中，被异性邀请同床共枕的“第一次”，浪费在一条竹节虫身上。
她扭扭捏捏地跳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头傲娇地歪在了一边，亮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风气节。
“你今天怎么回事？”
霍砚寻一整天都觉得怪异，但眼皮重得他已经不想细究这份奇怪了，“好吧好吧。”
“啪！”
灯被霍砚寻关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汪……”
这糟糕的环境，危险的对家，陌生的气息。
姜楚楚长那么大，从没受过这委屈，不由地暗暗喊了一声“妈。”
在下一秒的黑暗中，她被霍砚寻抱回了床上，霸道且不容她反抗的动作，死死地锢在了他的身边。
“不，你休想得到我的身体。”姜楚楚奋力挣扎，“汪汪汪？！！”
“轰隆隆！！！”
一道惊天雷闪过——怼天怼地鬼神不信的姜楚楚，谁都不怕，就怕天黑和打雷，眼前竟然还是双倍暴击。
这一声，让姜楚楚顿时没了脾气，直接放弃。
“轰隆隆！！！”
江南的雨夜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雷声中大雨接踵而至。
过了这一晚，谁还不是一条好狗了？？
第二天一早，姜楚楚抬腿一蹬跳下床的姿势，堪比提裤子不认的渣男。
幸好，这件事谁都不知道，谁也不可能知道。
因为昨夜的那场雨，剧组场外置景被大面积损坏，需要花时间修补，今天的霍砚寻暂时休息，没有接到出戏通告。
一时空出闲暇，霍砚寻看了一会儿剧本，这才拿出手机开始刷抖音。
正题来了。
他把手机打开的时候，珍珠的脑袋就凑了过来，当然不是珍珠本狗凑过来的，凑过来的是她姜楚楚的马甲。
抖音，一个比亲妈还了解自己的软件。
姜楚楚很好奇，霍砚寻的取向是黑丝还是女仆装，毕竟男人嘛。
而她本人的抖音，往上滑三条，不是许繁橙就是ss-ky的视频，不止三条，就算滑三十条依然是他们，大概被她的大数据驯化成许繁橙专用app了。
霍砚寻打开的第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猫猫被好心人收养，点赞。
上滑，第二条——家里小狗给主人拖地……点赞后，霍砚寻的目光落在他家霍珍珠身上。
姜楚楚的脑海里，以前小狗的记忆，就像窜稀似的时不时来一点，每一天混吃等死的动态，大概就是霍珍珠的全部行程了。
她心虚地把眼神挪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懵懂一些。
所以，敢情滑了半个小时，您这是萌宠软件，是吧？？
陪着他看了各式各样的猫猫狗狗之后。
虚无，姜楚楚的眼神里是无尽的虚无。
但在她的主人看来，好像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放心，我就看看，哥哥怎么会抛弃你呢？哥哥最喜欢你了……”
“求求你赶快爱上别的狗吧！！！切拜！！！”
姜楚楚无声地呐喊着，大概冬季才会有心软的神听到她恳切的请求吧……
这到冬天，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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